伊拉揚的暗中倒戈自然沒有讓羅卜藏丹津察覺到分毫,加之王心武也讓伊拉揚暫留羅卜藏丹津旗號,yù趁其未發現之時,最好能誘其至此,將其生擒或就地誅殺。


    伊拉揚亦十分信任王心武,一切均按王心武建議行事。如此,青海湖即在王心武與榮親王等人的實際cāo控下開始運作起來。直至嶽仲麒、年少康大軍的到來。


    嶽仲麒與年少康得知了王心武在青海湖所做的一切,均為此人的智謀與膽識而折服。


    年羹堯亦聽說榮親王他們兵不血刃即收服駐守青海湖的八萬大軍,使得青海湖又重新納入大清的勢力範圍,自然喜出望外。而伊拉揚得以受封為青海湖將軍。年羹堯有個最大特點,即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駐守青海湖全部為厄魯特軍馬。伊拉揚身邊亦未設一名大清監軍。這也讓伊拉揚更加死心塌地地為大清效力。


    鄭淑靜雖為女流,但無論武功與智謀皆稱上品。是這位聰敏異常的小格格首先向王心武建議,然後王心武才讓伊拉揚趁羅卜藏丹津還不知伊拉揚已降大清之前,將所有大清旗號撤走,暫還用羅卜藏丹津旗號。一旦誘羅卜藏丹津入城,可將其就地誅殺。


    伊拉揚眾人亦是言聽計從,遂此妙計行事。一切安排妥當,榮親王、王心武、鄭淑靜、嶽仲麒、年少康、年海、年富、張澤旺、傅先高、李生兒一行十人帶著大部人馬離開青海湖,去往青西北軍本部。


    年少康深愛著鄭淑靜,但亦看到鄭淑靜早已心有所屬,雖深感遺憾,卻不敢向父親如實稟告。因為,驕橫跋扈的父親隻要得知鄭淑靜心中沒有自己的兒子,仍然一心隻在王心武身上,定然會屢設毒計,致榮親王所有人於死地。為此,善良的年少康將此事於父親隱瞞下來。不過,即使如此,鄭淑靜與王心武始終在年羹堯眼皮底下晃蕩,難免不讓年羹堯覺得礙眼。所以,年少康為免父親再添無謂殺戮,特地請鄭淑靜與王心武這對神仙眷侶出來。


    起先,鄭淑靜認為年少康會否因愛生恨,約自己與王心武出來,是想借自己父親的勢力範圍逼迫王心武放棄心愛的女人。所以,鄭淑靜反對前往赴年少康之約。


    倒是王心武對當夜年少康冒死救鄭淑靜,更不惜父子反目一事心存感激。另外,王心武觀年少康之像,感覺此人亦非大jiān大惡之人。所以,王心武力勸鄭淑靜算給年少康一個麵子,以謝當夜救命之恩。


    鄭淑靜深信王心武的判斷不會錯,故與王心武一起赴年少康之約。


    年少康約定之地乃年羹堯屬地中心最大一間酒肆。年少康早早提前到達約定之地,足足等了近半個時辰才見王心武與鄭淑靜前來。


    王心武一見年少康,立時說出許多客套話。一則感謝他舍命相救鄭淑靜;二則亦是稱讚年少康少年英雄。


    年少康聽得王心武之語,連聲“慚愧!慚愧!”並言道:“在下若得家父百分之一優點亦屬可慰。隻可惜,少康縱使百年好學,亦不及家父半分本事。”


    鄭淑靜端盞向年少康敬酒道:“少將軍,淑靜謝你如此垂愛!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今rì權且借花獻佛,敬少將軍一杯薄酒,希望少將軍不要推辭。”言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年少康怎會推卻佳人如此誠意?亦滿飲杯中酒。隻不過在此之後,三人似有言而顧及其他,不願吐出。尤其是年少康幾次yù言又止,倒棄得席間尷尬異常。最後,年少康終於開言道:“一對佳人在前,少康實認為乃天作之合,有心促成兩位及早成就沒事。隻不過,父親為人向來以己為中心,少康乃其親子,亦似於父親五內一般。格格是家父認定之兒媳婦,縱使家父及其他人早已盡知格格與王大人有婚約在身。以家父之脾xìng,在經曆上次的事後,必然不許格格再與王大人相好。也不管格格與王大人乃當今聖上欽點的婚配。”


    “你想說什麽,我已盡知。勿複多言!”鄭淑靜立即打斷年少康的話,強拽王心武之手yù離席而去。


    年少康大聲道:“若要你們都無事,且聽少康一言。”


    鄭淑靜此時不知哪裏來的脾氣,竟將桌邊一杯酒直接潑於年少康臉上,並大聲言道:“果然被我猜中。你今rì設下這鴻門宴,是想逼心武哥哥與我分開嗎?”


    年少康的手沒有去擦拭臉上仍不停滴淌於地的酒水,卻是拚命掌摑自己那張yù哭無淚的臉,並帶著哭腔道:“我一心為你二人設想,卻是得到如此回報。堂堂一鎮將軍之子竟如此下賤,真可悲!可歎!”


    王心武見年少康如此反常,亦以為年少康此宴專為設計自己與鄭淑靜,終於丟出自己早想說的話:“年公子,做讓我與格格都能看得起你的事吧!想以武力威逼我們分開,那我們唯有拚死抗爭。現在,我們確實要走了。看何人能攔擋住我們?”說完,與鄭淑靜真的準備離開。


    “王大人,枉您被稱為大清神勇第一人,竟如此忘恩負義;淑靜格格也枉稱為女中丈夫,竟不辨真假,如此多疑!”年少康身後較遠一名侍衛突然幾步上前言道。


    王心武看年少康的侍衛不過普通小卒爾,卻能說出此言,忙停住腳步。


    “少將軍言語未完,兩位竟兀自猜測後麵內容,是否有以怨報德之嫌?”小侍衛仍然不依不饒。


    “後麵之言,任三歲孩童亦能猜到。難道還要全部聽完嗎?”鄭淑靜亦回頭,望著年少康發問道。


    “不錯!你們隻聽得一半就小覷少康為人。少康是想提醒兩位在家父下屬將領及士兵麵前千萬不要秀顯恩愛。私下裏你們如何,少康豈敢攔阻?隻希望不要惹父親大人動怒才是。我也決計不會再對格格半點非分之想。今rì打擾兩位,又惹得如此誤會,少康唯有先自賠罪了。”年少康此時才將應說之話語吐出,並掏出手絹將臉上酒水拭去,並隨侍衛離開。


    “等一等!”王心武與鄭淑靜幾乎同時開言道。


    年少康卻有些心寒,沒有理睬王心武與鄭淑靜,兀自出離酒肆而去。


    至此以後,年少康對王心武與鄭淑靜都非常冷淡。有幾次,年少康見到王心武或是鄭淑靜即避離而走。


    在與年少康相遇後,無論王心武還是鄭淑靜都明白上次之約已讓年少康傷透心,為免尷尬,亦假意不曾看見一般,自然而走。隻是他二人心中卻一直對年少康感到抱歉。而且,王心武與鄭淑靜在青西北軍所有人麵前都盡量把持住一個度,還多次叮囑榮親王、張澤旺、傅先高、李生兒不可言及他們之間的情事。但有一人他們感到十分害怕,年羹堯副將嶽仲麒是個明眼人。若此人嘴賤的話,王心武與淑靜格格之間的那點事就要宣揚於整個青西北軍中。一旦讓年羹堯得知年少康竟在愛情戰場上輸於王心武,定必又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再說又過數rì,年羹堯一時來了興致,竟邀鄭淑靜、榮親王來自己行轅做客。


    鄭淑靜因為與年少康之間那份尷尬,不想前往。榮親王勸道:“目前,我們有皇命在身,亦要時刻堤防年羹堯加害,所以還是前去應約為好。”


    鄭淑靜亦覺父親言之有理,遂與父親同往年羹堯行轅應約。


    年少康亦被自己父親逼著來此之約。一對父子、一對父女四人圍坐,看似十分相宜,但年少康與鄭淑靜卻並不發一言。


    年羹堯見此情形,大笑著問道:“卻是因為何事?先前不是互親互愛,各自均能舍命相救對方嗎?今rì怎麽形同陌路,彼此無有言語?”


    “必是害羞所致。”榮親王猶恐年羹堯知曉其中緣由,故有此一說。


    年羹堯雖然有些清楚,淑靜格格所屬之人也許現在仍未變,但為了兒子,倒向榮親王斟酒而敬之。


    “大將軍親為本王斟酒,實感受寵若驚。”榮親王端杯在手,立時起身,將年羹堯所斟之酒一飲而盡。


    “好!榮親王如此爽快,年某自有話要說。”年羹堯亦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榮親王道:“有話但請直言!”


    年羹堯輕輕放下杯子,又望了一眼鄭淑靜,笑道:“兩孩子如今感情甚好,不若就於此定下吉rì。rì後我們也成一家,何其快哉?”


    鄭淑靜一聽,臉sè驟變,並求助似地望向父親。


    榮親王朝鄭淑靜微微擠了兩下眼睛,正yù開言,突被年少康搶言道:“爹,少康不想這麽早成婚。”


    “傻孩子,人生兩大樂事:一為金榜題名;二為洞房花燭。這成婚之小登科如今近在眼前,你又怎麽扭捏起來?”年羹堯其實早看到鄭淑靜與榮親王的神sè異常,但想到如此境地,如此時機,倒是可以以強來壓製榮親王父女的思維,故而鎮靜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爹,少康真的想與格格再培養培養。”年少康看著鄭淑靜那種奇異表情,想讓父親將此事無限期擱置。


    年羹堯不理睬兒子說什麽,倒轉臉望向鄭淑靜道:“格格,你覺得如何?少康他臉皮薄,扭捏得像個大姑娘。但格格卻豪爽如男子,所以我想親耳聽聽格格的意思。”


    年羹堯這一問,倒讓鄭淑靜難以開言了。“明知本格格與心武哥哥的事,卻還如此,這個年羹堯果然霸道至極。”鄭淑靜心內雖如此想,但在此時此景卻仍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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