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說了,你沒事就好,”言母忙過來安慰言諾。


    “言諾你剛剛動完手術,你千萬別激動,醫生交代過了一定要靜養。”言父心疼女兒,急忙說道。


    “手術,爸。我就記得當時車子有點快,好像是撞到了,很嚴重嗎?我頭好疼。”言諾努力的回憶事故當時的情形。


    “是啊,你被車撞得很嚴重,是路人看到出車禍打電話報的警,救護車把你送到醫院來的,醫生從你手機裏找到了我們的聯係方式打電話給我們,我和你爸趕緊過來,當時看到你渾身是血。”言母說著又開始哽咽。


    “你當時受傷嚴重的就是頭部,醫生說必須進行開顱做手術,不然性命難保,我和你媽隻能簽下手術同意書。”言父搶著說道,手還在微微發顫。


    言諾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到為自己操心的父母她覺得自己真是不孝啊,父母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刺激,看著女兒做風險很高的開顱手術。


    “對了,孩子,我的孩子怎麽樣了?”言諾從昏昏沉沉的意識中徹底清醒,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父母表情一僵,吞吞吐吐的沒有給出她答案。


    她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摸肚子,隻不過一個瞬間,她本就因失去過多而蒼白的臉龐,徹底失去了血色。


    曾經的自己一遍又一遍撫摸著的圓滾的肚子已經不見,幹癟的肚皮已經給了她最殘忍的答案。


    言諾卻不想要接受這樣的現實,她幾乎是用盡了生命全部的力氣,猛地掀開被子去看自己肚子,肚子空癟癟的,真的已經不見了,孩子?孩子哪去了?


    言諾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就要從病床上下來去問醫生,言母忙按住她:“閨女你這是要幹什麽?”


    “媽,我的孩子哪去了?”言諾驚慌的拉住言母問道嗎眼睛裏的慌張和迷茫讓言母心頭一驚。


    “呃,”言母轉過頭去不敢看她,“女兒你還是好好養好身體,等你傷好了就搬回家住去。媽媽來照顧你。”


    看著言母顧左右而言其他,言諾心中更是有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媽,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哪去了?你一定知道的,我求求你告訴我!”言諾眼淚落了下來,苦苦哀求言母告訴她。


    “言諾!聽話!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啊。”言母還是不肯說。


    言諾一把甩開言母的手,大喊大叫的要找她的孩子,這個她懷了七個多月的孩子哪去了?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出了什麽意外。


    “言諾,你冷靜些!”言父看言諾情緒這麽激動,走過來按住她,“還是我來告訴你把,言諾你的孩子……”


    “不,不行。等到她冷靜下來我們在慢慢跟她講。”言母急忙去拉老伴。


    想要阻止他說下去。


    可是言父憐憫的看著言諾:“早晚她都要知道的,還是現在告訴她吧,不然以後她知道了真相會怪我們的。”


    到底怎麽了?我的孩子到底怎麽了!


    言諾雙眼無神的看著言父,她已經心亂如麻了,腦子中隻想著她的孩子。


    言父緊緊握著言諾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言諾,你要挺住啊,車禍讓你受傷非常嚴重,你能活過來都很萬幸了,孩子,沒有保住!”


    什麽?孩子沒有保住!


    言諾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孩子,沒了。怎麽會!


    “不,孩子,我的孩子,你們還我的孩子!”言諾突然歇斯底裏的喊出聲來。


    “我的孩子在哪裏!還給我!求求你們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言父言母趕緊過來勸著言諾,言諾哭了一陣,忽然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言諾!”


    言諾昏倒在病床上,嚇壞了她的父母,急忙喊來醫生檢查。


    醫生看過之後說沒什麽事,就是受了刺激導致情緒不穩才會昏倒,囑咐言諾父母要細心照看言諾,不要再刺激到她。


    等言諾再次醒來,言諾的父母閉口不提孩子的事,生怕再影響到言諾,隻是買來很多補品給言諾滋補身子。


    最奇怪的是言諾再度醒來後,不再大喊大叫的要孩子,安靜了下來。


    言諾父母沒有發現言諾的異常,還以為她認清了孩子已經沒了的事實,隻是精心地照料著言諾。


    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言諾逐漸康複了,隻不過她很少說話,父母和她說話,她最多點頭或者搖頭,半天不說一句話,說話也不過幾個字而己。


    言諾的父母認為言諾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言諾不愛說話可能是久臥病床心情鬱悶吧。於是她父母替她辦了出院手續,直接回家將養,沒有再回出租屋去。


    言諾越發的安靜。


    還是言語最先發現了言諾的不對勁。


    因為心疼姐姐,言語時常回來陪著她,好言寬慰著姐姐,讓姐姐從失子的痛苦中走出來。


    可言語卻發現不論她說什麽,姐姐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無動於衷,麵無表情很是冷漠。


    這麽快就忘記了之前痛苦,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言語很想問問言諾,可是她不敢,她父母再三囑咐她不要多說孩子的事情,以免再刺激到言諾。


    隻是言語越發看不懂言諾了。


    她經常發呆,一發呆就很長時間,開始嘴裏還念念有詞不知道說什麽,後來言語忍不住問過一次,言諾從那以後便一言不發了。


    言諾的病態愈發嚴重,她從不出門,每天在家中默默地發呆。漸漸地飯也不吃了,要言語喂她才張口吃飯,問她什麽也不說,隻點頭或者搖頭。


    整個人越發消瘦起來,臉色蒼白,兩隻眼睛更是呆滯無神。


    言諾的父母著急起來,一開始看言諾安靜的待在家裏也不出門,


    本想著讓她恢複一段時間,慢慢的想開了便好了。


    可是她越來越沉默,甚至每日三餐也經常是柴米不進,父母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著急的帶言諾去醫院檢查,可檢查一圈下來,言諾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還是有個醫生善意的的提醒他們,這種情況多是精神問題,建議他們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言諾父母也是心頭一驚,總歸是上了年紀的人,隻覺得這輩子見過失去孩子的事情也是無數,更何況隻是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孩,總不至於造成那麽嚴重的心理問題。


    可是雖然這樣想,但是看到女兒這段時間的情況,卻又不能不擔心。


    於是,忙著聯係醫生先後看了三家診所,言諾本身就抗拒,經過了一場又一場重複的測試,她更加的抵抗起來。


    然而,三家心裏診所給出的診斷卻是如出一轍,言諾患上了中度抑鬱症。


    抑鬱症又稱抑鬱障礙,以顯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為主要特征,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鬱,甚至悲觀厭世,可能會有自殺企圖或行為,有明顯的焦慮情緒,患者每次發作持續至少二周以上、長者甚至數年。


    根據言諾的表現,醫生們覺得言諾不僅是患了抑鬱症,還有木僵的症狀,言諾平時不言不語,不愛出門,很少活動,這就是木僵的表現。


    言諾的父母聽女兒得了抑鬱症,心急如焚。拜托醫生給她們的女兒治療,可是言諾並不配合。


    要治療心理疾病首先要知道患者的情況,醫生從言諾父母那裏知道了言諾車禍重傷並失去了孩子,受了刺激才得病,當然言諾的父母隱瞞了言諾未婚懷孕的事實,隻說言諾懷孕後和丈夫感情不合,離婚後住在娘家。


    醫生們循循善誘的開導言諾要想開,可是言諾一聽到提孩子的事情就情緒失控,捂住耳朵不肯再聽下去,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言諾的父母心疼極了,懇求醫生不要再提孩子再刺激言諾。


    可是醫生表示要治愈言諾的抑鬱症,就要從根上治,如果言諾邁不過去這個坎,那她的病不會治愈的。


    而這時候,言諾已經徹底開始抗拒治療,麵對心理醫生她根本就不再開口。


    甚至她的情緒更加不穩定,整晚整晚的不睡覺,不吃不喝。言諾父母隻得把言諾送到醫院紮葡萄糖鹽水以維持生命。


    看到骨瘦如柴的女兒,言諾的父母心如刀割,他們並沒有放棄,到處去尋訪名醫給言諾治病。


    幾經周折,費盡心力才到聽到了蘇煙,蘇煙是個小有名氣的心理醫生,她曾治愈過幾名患者,她治病和一般心理醫生不同,方法很獨特。


    不過蘇煙並非心理診所的醫生,她隻是和一家診所合作,她脾氣也很怪,並不是誰來都給看病。


    蘇煙家境富裕並不缺錢,當心理醫生隻是她的興趣。更多的時候蘇煙寧願在莊園裏侍候她的花花草草。


    當言諾的父母登門拜訪,懇請蘇煙治療她們的女兒,蘇煙本意是不想管這件事情,她正在忙著擺弄自家莊園的花草種植,她婉轉的拒絕言諾父母的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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