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晃蕩了半天,顧錦漓最後還是晃回了家。


    “怎麽這個點就回來了?不用上自習課?”


    看到爸爸在家,顧錦漓突發奇想。


    “爸,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林父推了推鼻間的眼鏡,看了她一眼:“什麽事?”


    “就是,有一個小朋友得了很重很重的病,需要一大筆錢地治療······”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顧錦漓急了,脫口而出:“怎麽沒關係。”


    林父一聽,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眼鏡,揉著眉心:“能有什麽關係?無非就是以前你那個什麽所謂的資助人有關而已。”


    顧錦漓點點頭:“是的,爸,這孩子很可憐的,我求求你······”


    “他可憐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父打斷,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以前的那個所謂資質人已經死了,你還不明白嗎?不僅如此,自打你冠上‘顧’家這個姓,走進家這一刻起,你以前的種種都和現在沒有關係。”


    顧錦漓絕望了。


    “爸!”


    林父站起來,指著她怒斥:“你要還當我是爸爸,就死了這條想從我這拿錢去救一個相幹人的心。”


    他甩手上樓:“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拿去救一個要死的人?哼。”


    “爸爸,就當是我借你的行不行?”


    顧錦漓拉住林父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打借條,立字據,算利息,怎麽樣都好,念初在醫院等著我啊,爸。”


    “哼。”


    林父甩掉她的手:“我救了他就等於承認了你的過去,你以為我會這樣做嗎?等你什麽時候真的想通了什麽時候才又會是我的好女兒。”


    所以說,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類的詞語說的大概就是顧錦漓了,這邊錢還沒籌到,醫院那邊又打電話來了。


    念初的病情又加重了,手術迫在眉睫。


    因為念初無父無母又不在福利院的記錄中,醫院那邊也感到難辦,顧錦漓遲遲交不上錢,可是從重證室移出來,那這孩子必死無疑。


    顧錦漓幾乎是哭著求醫院方麵再寬限幾天,她一定會籌到錢讓念初做手術。


    掛掉電話,她擦幹眼淚,從家裏出來一路狂奔地,來到一條河道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幾乎有種想跳下去的衝動。


    “不行,我死了念初就真的沒救了,我不能死,可是我活著也救不了念初啊,我真沒用,真沒用,嗚嗚嗚······”


    顧錦漓跌坐在地上,抱著頭痛哭。


    這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力襲卷而來。


    “容琛你這個混蛋,王八蛋,為什麽連你也不幫我救救念初,念初······”


    容琛?


    顧錦漓突然跳起來,跑到街道上攔輛地出租車就往容琛住的地方趕。


    這個男人目前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就算他白天拒絕了她,可是他走前明明還留了一句話,是不是代表這也是一個小小的希望?


    是的,一定是的。


    否則他為什麽說隻向他借錢?


    顧錦漓不管,她這時已經瘋魔了,任何可以救念初的希望她都要牢牢地抓住。


    到達目的地,她拿出運動百米衝刺的動力跑到容琛家的大門家,掄起手大力拍響。


    “容琛,開門,是我,顧錦漓。”


    “我知道你在家,快開門。”


    “開門······”


    也不知道拍了多久,手都腫了半邊高,房子裏的燈才亮起。


    容琛從裏麵打開門站在門口,他披著件浴袍,頭發還在滴水。


    “顧錦漓,你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敲一個男人的門?誰教你這麽做的?”


    顧錦漓管不了那麽多,一把推開擋在玄關的男人,想鑽進去,後領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


    容琛把顧錦漓拎起來,扔到沙發上。


    “這個點?”他看了眼時間:“剛上完晚自習?”


    顧錦漓爆發了:“你們怎麽一個兩個都在問我晚自習?這麽想上自己去上啊。”


    “吃炸藥了?這麽衝”


    容琛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給,我這隻有酒,沒果汁,水就湊和著喝吧。”


    說完,拿起大毛巾擦幹頭上的水。


    顧錦漓抿著嘴,腦子裏做了半天鬥爭,最後心一橫。


    “容琛,你娶我吧。”


    吧噠。


    容琛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他愣了半天才彎下腰撿起來,艱難開口:“顧錦漓,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我比你大了快整一輪了,你知道什麽叫一輪嗎?”


    “我知道。”


    顧錦漓含著淚,大吼:“一輪就是十二歲,念初今年正好就是十二歲的一半。他才隻有六歲,我怎麽能夠眼看著他就在醫院那樣死去呢!”


    吼完這段話,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兩人大眼瞪小眼。


    容琛相當生氣,他覺得自己被耍了,拎起顧錦漓的衣領就要往外扔。


    “容琛,你放開我,我話還沒說完呢。”


    顧錦漓抱著他的手臂死活不放開。


    容琛甩了半天,見實在是甩不開這塊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住自己手臂的顧錦漓,鐵青著一臉張臉:“洗耳恭聽,長話短說,拒絕煽情。”


    “我需要錢。”


    顧錦漓趁容琛一個不注意,抱住男人的腰,像一隻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扒著他的身體。


    容琛咬牙切齒:“放手。”


    “不放!”


    抱得越發緊。


    兩人拉扯的動靜已經讓鄰居亮起了燈,容琛沒有辦法,隻好艱難地轉動身體關上了門。


    “顧錦漓,你知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向餓狼撲食一樣掛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是一件多麽令人······”


    ‘羞恥’兩個字在舌尖打了半天轉,容琛愣是說不出來。


    顧錦漓豁出去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湯的模樣:“隻要能救念初,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絕對打不還手,罵還不口。”


    別看她瘦,個子也嬌小,脾氣倒是真的倔,容琛又不敢太用力,怕傷著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臉比鍋底還黑。


    “你天天來找我,怎麽不去找林清逸?說到救人,他不是更有資格。”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更像是在自嘲。


    顧錦漓把頭埋在男人的胸前,感受到隔著衣服傳來的心跳聲。


    她閉上眼,疲憊地說道:“他不會救念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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