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要來京城?”白香月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裏見到母親,若是如此,她此番就算是受苦也無妨。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聽說,你母親自從嫁人怒王府後,便獨自一人居住於王府中的一處庵房之中,倒是你那個貼身的丫頭,成了怒王府裏的紅人。”


    白香月一時間沒有想明白,“夏香成了怒王府的紅人,這是什麽意思?”


    “你竟不明白?她代替了你母親,成了怒王的第一寵妾,但據我所知,她並沒有幫助過你母親一分一毫,反而對她多有欺壓。”


    夏香竟然欺壓母親,是在演戲還是另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呢?白香月一時間有點發懵,但不論如何,再等幾日便能見到母親,到那時找機會詢問清楚緣由便可。即使夏香對母親有所發難,約莫著也是為了母親的清譽。


    “既是如此,我便在這裏等著她們。”白香月胸有成竹地說道。


    番王感到一陣頭疼,他揮了揮手裏的扇子,“你可不要以為很輕鬆就會帶走她們,首先,夏香已經是怒王的愛妾,她可不會輕易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第二,你母親的四周總是有許多侍衛把守,若想見她一麵簡直難如登天。”


    “難如登天嗎?不是還有哥哥在嘛!”白香月一臉壞笑地看著藩王哈達,“哥哥定會幫我,不是嗎,你用盡心思建立這個飄香樓來做情報的根據地,證明你想與怒王一較高下吧,再說那怒王本就是個繡花枕頭,怎麽可能與哥哥相提並論。”


    “你不用在這裏溜須拍馬,怒王已不再是從前那個不中用的王爺了,我勸你可不要輕敵。”番王哈達用扇子拍了拍白香月的腦袋,“別忘了你的命若是沒有我們這些人相救,早就死了七八回。”


    白香月臉色暗淡下去,她愣愣地看著藩王,問道:“哥哥此番來京城,是為了什麽目的,不妨說給妹妹聽聽。或許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藩王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眼神中暗淡下去,“我本想,女王也許能把這片封地賞賜於我,也許我在這裏會有一番作為。可是我錯了,她從未正視過我的任何才能,因為我在她心中,永遠都是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


    這番話說的太重,白香月心中受到很大的波動,沒想到番王心中是有很大抱負的,可惜女王始終不肯給他機會。


    “既如此,哥哥難道就放棄證明自己了嗎?”


    番王笑道:“你可不要想趁此機會挑撥,如今京城裏全都是女王的眼線,想要真正掌握這片土地是不可能的。任憑怒王也不過是她的一個傀儡罷了。”


    既然番王已經看透這點,白香月也無奈,烏爾嘎漓汐這個女人,足智多謀還狠毒心腸,但最令人恐怖的,則是她的妹妹烏爾嘎漓凕。她和南楚的穆王,兩個人打定的,是天下一統的主意。白香月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番王,真正的烏爾嘎照宇和老怒王是同一個人,此人非但沒死,如今還活躍在南楚的朝堂之上。


    “你怎麽了,突然發愣,是不是累了?”番王見白香月神色呆滯,隨口一問。


    “沒有,我隻是想起來一件事想要告訴於你。”白香月內心猶豫不定,這件事太過重大,若是將此告知番王,會引起什麽後果不得而知。


    番王見她神色凝重,倒是從未有過的,即便是在金殿上與女王對視,她也從未有過如此凝重的神情。


    “究竟是什麽事,讓你都如此凝重?”


    “我懷疑,烏爾嘎漓凕,她在幕後策劃了一切。”白香月忐忑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誰?漓凕姨媽,她在幕後策劃了什麽?”


    “烏爾嘎照宇,他沒有死,現如今,他是南楚的王爺,皇上身邊的紅人。”


    “什麽?”番王一時間很不理解白香月所說。“烏爾嘎照宇,他的確是不知所蹤,可你怎麽能認定,南楚的王爺就是他呢?”


    “我不僅能認定,而且很肯定,怒爾赫與烏爾嘎照宇,是一個人。”


    番王握緊了手裏的扇子,見他的神色,白香月才明白,原來番王早就對此有所懷疑。


    “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隻是曾經猜測過。”番王說道:“我時常回憶曾經的事情,有時候會聯想起來很多小事,為什麽烏爾嘎照宇要戴麵具,為什麽後來的怒爾赫也喜歡戴麵具,現在我全都明白了。隻不過,你為何能如此肯定?”


    “因為怒爾赫,也就是烏爾嘎照宇,他是常李的親生父親。”


    啪嗒!番王手中的羽扇掉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白香月將羽扇撿了起來,“這個男人,想要的是宏圖偉業,我猜想漓凕並不像表麵那樣淒慘,那些玉皇山中的侍衛,恐怕都是她的人,而她這些年一直躲在背後,就連女王都被隱瞞了過去。”


    番王拿回羽扇,“烏爾嘎漓凕,原來一切竟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嗎?那她為何不搶了女王的寶座,為何要在玉皇山中吃苦?”


    “這世界上有許多事,隻有暗中才好下手,不是嗎?漓凕和烏爾嘎照宇的真正目的,是這個天下。為了這個最終目的,他們兩個人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白香月歎了一口氣。當初假裝被女王抓住,也是他們設計好的吧。可那個計策,間接害了番王一世。


    白香月蹲下身來,看著番王,“這麽多年,你心中對她們都有恨意,是不是?”


    番王的雙手微微發抖,他曾經對漓凕姨娘是不恨的,隻恨他那個被權利熏昏了頭的母親漓汐女王。可如今,這些人,哪一個又為他著想過。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對還是孩童時期的他下毒,害的他後半生不能站立行走,此生連娶一個女人這樣的平常事都做不到。難怪女王會任命怒王那個沒用的,也不任命他來管轄京城!


    “哥哥,我知道你素來心善,在北柔皇宮,唯有你擁有一顆正義的心,而你的抱負也遠不及此,你是心中裝有天下的人。若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可願幫我逃出京城麽?”白香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想要離開京城帶走韓錦澤的骨血,隻有這一個方法能成,那就是讓番王哈達幫助她逃離。


    番王何嚐不知道她這是激將法,可他別無選擇,“你有什麽主意?”


    “隻要等我母親來了,我與她見上一麵,之後,我就想辦法讓你接替怒王。”白香月釘釘地看著番王,一副自有成竹在胸的架勢。


    “你打算怎麽做?”番王知道他這個妹妹素來是個有主意的,但若想要離開京城實在難於登天,他不敢肯定白香月真的能做到。


    “哥哥且先放寬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過幾日再看便是。”


    白香月輕輕握住他冰涼的雙手,她不想讓番王太過於憂心,雖然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計策,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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