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逸遙拿出銀針給阿珍父親紮針,可是這裏沒有那麽多藥材,要想更方便治療,還得打開被查封的醫館。


    上次醫館被打開,還是幫蕭浜的忙,這次打開,卻不知道該求誰。


    阿珍的身份不是秘密,為了她去求賀飛或者蕭浜都不現實,他們肯定會認為自己敵友不分。


    現在考慮這些沒用,老頭實在等不了了,他隻得走一步算一步。


    他給老頭服下一顆藥丸,老頭癌細胞擴散了全身,他想試試以毒攻毒的辦法,試試能不能把這些癌細胞都殺死,要不然老頭的病情神仙來了都搖頭。


    他對阿珍說道:“一會兒我去醫館取藥,照顧好你父親,他會感覺渾身疼痛難忍,還會嘔吐,記住,哪怕他口渴難忍也不能給他喝水,藥的濃度必須保證,否則一切都白費。”


    阿珍卻搖搖頭說道:“你說的我做不到,父親已經煎熬了多年,難道讓我看著他生不如死的疼痛?我看不下去!”


    的確很煎熬,看著自己的親人受折磨,沒有幾個人能撐下去。


    “好吧,我帶著你父親去醫館,但是你必須保證,醫館裏任何東西不許碰。”


    阿珍點點頭。


    沒多大一會,老頭開始全身顫抖,疼痛讓他實在忍不住抽搐,嘴角還流出白沫,看上去他很難熬過這個生死一線的考驗。


    阿珍和妹妹都很緊張的看著姚逸遙,如果姚逸遙剛才離開,她倆真的會被嚇死。


    老頭顫抖一陣,慢慢停了下來,這時嘴角的白沫居然變成了紅色,好像在吐血。


    一股腥臭的味道彌漫在屋子裏,聞到這個味道都忍不住想吐。


    阿珍和妹妹強忍著惡心,幫父親擦拭嘴角,讓他感覺舒服一點。


    嘔吐還在繼續,腥臭味更濃,還有一些碎屑被吐出來,這些都是胃裏的腐肉,隻有腐肉脫落,才可能生長新肉。


    姚逸遙眉頭微皺,這個味道他也很難忍受,看到老頭吐出來的腐肉,他稍微輕鬆一些,看樣子他的治療方案有些效果。


    胃裏的腐肉能脫落,肺裏和肝髒裏的癌細胞也會被殺死,現在需要藥物修複受損的部位,這些藥都在醫館裏。


    現在老頭命懸一線,他走開估計阿珍姐妹倆都會慌神,老頭也沒辦法堅持到醫館,要不然讓阿珍去醫館取藥?


    “阿珍,我給你藥方,你偷偷去醫館裏把藥取回來。”


    阿珍看他一眼說道:“我沒去過醫館,哪知道醫館在哪裏?”


    “離這裏不遠,車上有導航。”


    姚逸遙沒有過多解釋,找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對於一個特工來說不是難事,這點他相信阿珍能辦到。


    不一會,他開好藥方,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很多藥材。


    “把藥材分開放,這是幾次用的藥,回來我自己抓取。”姚逸遙特別吩咐阿珍。


    阿珍點點頭離開,很快就聽到樓下車子被發動的聲音。


    姚逸遙露出一絲苦笑,人總在緊急時刻露出破綻,阿珍,你做特工實在不夠資格。


    姚逸遙等老頭吐得沒體力了,這才把他身上的針拔下來,抱著他進了客房。


    他先給老頭做了個按摩,讓他五腹六髒舒服一點,等老頭額頭稍微有些汗水,他又讓老頭趴在床上。


    “劈劈啪啪”一陣拍,甚至能聽到老頭身上骨節發出的“哢噠哢噠”的聲音。


    姚逸遙要掌握力度,又要按順序拍打穴位,他自己也累得夠嗆。


    阿珍的妹妹一直陪著他,看到父親臉上流出汗水,她彎下腰給父親擦拭汗水。


    她身上穿著寬鬆的t恤,這時候領口垂落,裏麵的風景一覽無遺。


    這個女人是不是存心故意?姚逸遙有些不淡定。


    他看著妹妹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阿秀。”


    “哦!你出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就行。”


    原本就夠累,還有麵對誘惑,姚逸遙真的受不了這種雙重勞作。


    “我……我不出去!”阿秀固執的說道。


    “為什麽?”姚逸遙看著她說道。


    “我現在隻想陪著我爸,多一分鍾都好。”


    “我現在要脫下你父親的衣服治療,你留在這裏不方便。”姚逸遙平靜的說道。


    我用這招你總該沒辦法了吧?姚逸遙在心裏得意的說道。


    果然,阿秀看看他,覺得他沒開玩笑,也沒說謊,隻得退出客房。


    這時,姚逸遙才趴下身體在老頭耳邊說道:“我可以給你治療,而且你康複的幾率很大,但是,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必須說實話。”


    老頭看看他,眼睛裏閃爍著渾濁的淚光。


    “阿珍到底經曆了什麽?”姚逸遙低沉著聲音說道。


    “唉!都是我害了她!”老頭歎口氣說道。


    “阿珍命不好,她考上了縣裏高中,家裏都為她高興,就在一家人開開心心為她慶賀的時候,我卻吐血不止,送到醫院一檢查,醫生告訴我胃出了毛病,結果,給阿珍念書的錢都給了醫院,家裏還欠下一大筆債,阿珍為了給家裏減輕壓力,悄悄離開家出去打工,每個月都給家寄回來很多錢,人卻聯係不上,出去了五六年才回來,沒想到……剛結婚三天就……”老頭實在說不下去。


    姚逸遙也覺得心疼,一個小女孩主動承擔了家庭的壓力,那麽稚嫩的肩膀能擔得起多少重量?


    現在可以想得到,阿珍為了掙錢,所以被人利用,所以加入了那個神秘組織。


    “她沒說過離開的這幾年都在哪裏嗎?”姚逸遙繼續問道。


    “問過,孩子不說,我也沒多問,我心裏有愧啊,如果不是我病了,阿珍應該考上大學,找個不錯的工作,嫁個很好的男人,過上很好的日子。”


    “她原來給你們寄錢沒留下地址嗎?”


    “沒有,都是直接匯款到銀行卡上,連句話都不給家裏留,五六年的時間,沒和我們說過一句話。”


    姚逸遙歎口氣,阿珍這樣,是覺得自己愧對家裏還是感覺自己做了錯事?他看著老頭說道:“阿珍原來也這麽沉穩?她現在性格冷冷的,總感覺和她的年齡不符合。”


    “她們姐妹倆原來都愛說愛笑,阿秀的性格就是她原來的樣子,這孩子經曆太多苦難,性格也變了,很少看到她笑,發自內心的笑更沒有。”


    姚逸遙點點頭,阿珍現在真的太沉穩,可惜了這麽好的女人。


    他對老頭說道:“我接著給你治療,今天說的話不要告訴別人,衣服脫了,馬上開始排毒。”


    老頭點點頭,強撐著起身把衣服脫下。


    姚逸遙繼續給老頭推拿,他順著經絡一點點推動老頭的肌肉,看到一些烏黑的東西慢慢溢出皮膚,直到老頭的背部變得烏青才住手。


    這時阿珍也回來了,她把一包包藥材扛到樓上。


    實在不知道姚逸遙為什麽要這麽多藥,她來來回回跑了十多次才把藥材扛到樓上。


    阿秀看著堆了一屋子的藥材說道:“這是治病還是要開藥店?沒見過誰吃這麽多藥。”


    這時姚逸遙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個盆。他把這些藥一包包打開,東一把西一把,不一會抓了小半盆藥材,他把藥材遞給阿秀說道:“把藥熬出來,用大鍋熬,小火熬製半小時晾涼給我。”


    莫名其妙的人做莫名其妙的事,阿珍看一眼姚逸遙,心裏不解的離開了。


    在她眼裏,姚逸遙就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上次在老家河邊,明明姚逸遙看到了她,卻沒記住她的樣子,居然進了姐姐設的圈套,這個人真的可笑又可惡。


    阿秀把藥熬好,來到客房告訴姚逸遙,看到姚逸遙準備好一個大盆,裏麵已經放好了水。


    這是要幹嘛?這人又有什麽新花樣?她奇怪看著姚逸遙。


    姚逸遙看她一眼說道:“把藥拿來,給你父親泡澡。”


    阿秀又看他一眼,難道泡澡就能把父親的病治好?這人不是為了討好姐姐,故意弄些虛頭巴腦的事情糊弄人吧?


    “執行命令就行,這點你就比不上阿珍,阿珍很聽話。”姚逸遙這時候還不忘作比較,真是原形畢露找打的節奏。


    阿秀給他這個機會,一掌過去,姚逸遙被打得退後兩步。


    “你……你下次能不能先通知一下,這麽突然襲擊很不地道。”姚逸遙抱怨著說道。


    被打不疼,還有點舒服,可是突然被打會嚇死人的。


    阿秀看著他說道:“你的嘴不老實就該打,打你還要通知,你腦子有病啊?”


    站在一邊的阿珍看看他倆說道:“先做事。”


    說完走出了房間。


    阿秀隻好離開,姚逸遙想想,自己好像是不夠老實,難道還想把阿秀收編了?這個想法不好,阿靈知道了,說不準也要收拾他。


    算了吧,已經收編了劉詩詩,阿秀就別動心思了,看了就看了,白看還有什麽不滿意?


    阿秀端著藥進來,很不滿的把藥倒在浴盆裏,鼻子裏哼了一聲,賭氣離開了。


    姚逸遙試試水溫合適,這才對躺在床上的老頭說道:“可以過來了。”


    老頭揭開被子,顫顫悠悠走到浴盆邊上,看一眼姚逸遙,他的眼裏也很不滿,這個混蛋居然當著他的麵調戲阿秀,真是不知死活。


    姚逸遙也沒解釋,他看著浴盆裏的水從淡棕色變成黑色,才讓老頭出來。


    老頭從浴盆裏出來,感覺身體輕鬆了,走路都穩健了,這麽神奇?


    他忍不住看一眼姚逸遙,這小子還真沒吹牛,他說能治好病,自己難道真的有希望活下去?唉!這麽有本事的男人,卻……算了,就當什麽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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