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巴飛速趕回朝霧山,然而剛到半山腰及聖門那,就見到司棉和尖尖打在了一起,司棉連連敗退。


    羽甘藍盛氣淩人的站在一旁叉腰道:“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小妖的皮扒了。”


    糟了,小泥巴心底暗道不好。畢竟如今都在朝霧山呆著,司棉被羽甘藍發現是遲早的事,但沒想到趕在這個節骨眼。


    小泥巴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勢,如果出其不意製住羽甘藍,讓她下命令放司棉走是可行的。但畢竟羽甘藍是主上的師妹,即便二人不和,她也不應讓嫌隙更深。再者之前司棉也有不對的地方,要是羽甘藍再被冒犯,二人梁子就真結大了。


    思來想去,小泥巴幹脆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用泡泡在旁邊引起一聲巨大爆炸,趁著羽甘藍和尖尖分神的功夫,拉著司棉轉身就跑。


    司棉氣不過回頭還想再戰,被小泥巴一手拽住他頭頂的那戳毛,司棉頓時跟泄了氣一般變回了一坨小棉花。


    “想跑!尖尖,給我追!”


    尖尖發出一聲鳴叫,化為原身,一隻綠色鸚鵡向小泥巴追來。


    小泥巴如今在空氣中如同在水裏一般,就算是鳥也比不過她的速度。一個加速便擺脫尖尖在空中的襲擊消失了蹤影。


    “屬下沒用,讓他們跑了。”尖尖跪在羽甘藍麵前誠惶誠恐。


    羽甘藍皺眉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那妖女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主人,你忘了麽?那是王病師兄新收的帶回山的靈寵。”


    羽甘藍這才恍然大悟,眉頭深鎖,神色複雜。尖尖在旁邊看著她大氣也不敢出。


    最終羽甘藍猛的一跺腳:“不知那靈寵從哪裏覓得,跟雲擬那樣的山野小妖混跡在一塊,看來也不是什麽正經貨。走,跟他要人去!”


    小泥巴跟司棉重回校場,百裏清寒見到小泥巴,緊鎖的眉頭終於微微舒展開來。


    “沒事吧?到哪裏去了?”


    小泥巴不想對百裏清寒說謊,但又不想把他牽扯進自己的恩怨中,隻得低頭道:“對不起,主上,見到了一個故人,處理一些事,差點耽誤了比試。”


    百裏清寒伸出手來,小泥巴才發現他掌心裏赫然是自己的連理箸,看來百裏清寒已然去後山找過自己了,司棉估計也是為了找自己才會在山腰跟羽甘藍她們撞上。頓時,不由心跳如鼓。


    “我不想問你發生了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收你的時候我就說過,無論你什麽時候想走都可以離開,我們的關係隻是暫時的。但這連理箸上被施了很強的咒言,很明顯是為了混淆視聽、拖延時間,讓我感應不到你的具體方位。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故人’還是‘仇人’,總之保護好自己,這是你作為我的靈寵唯一需要盡到的義務。”


    小泥巴心中一震,她原本以為會百裏清寒會責備自己,沒想到……


    那一刻,她幾乎有衝動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然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他說的對,他們隻是臨時的主仆關係。如今,六界都在追殺她跟殺阡陌,像今天這樣的事不知何時又會發生。主上若知道定會盡一切力量護她周全,可他自己尚且自身難保,她又怎麽能把他拖入另外一灘渾水。


    他的人生應該是娶天下最美的未婚妻,留在朝霧山繼續做大弟子,說不定日後還能成為一派掌門。而鬼筆淒已然發現了自己的蹤跡,指不定其他人也很快會發現。她能留在他身邊朝夕相伴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剩下太多。思及此小泥巴心中不由一片悵然。


    這時台上鍾聲響起,第三場比試開始。


    小泥巴走上台,卻猛然發現,殺阡陌竟然身穿朝霧山的弟子服,混跡在台下人群之中,雙手抱胸的看著她。頓時不由臉色大變。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貌美驚豔麽?難道以為隨便換身衣服就能混進朝霧山?


    殺阡陌見她麵露慌張卻抬手指指自己頭上插的一片葉子。


    什麽?


    小泥巴沒太明白,不過見殺阡陌似乎有恃無恐的樣子,這也才勉強把注意力放到麵前的對手身上來。


    她這次的對手是柳下月和她的妖寵扶蘇。二人沒有像之前兩對那樣前後站位,一人護著無常火,而是全都站到了小泥巴身前。


    小泥巴略有些緊張,以為二人是要一起上,沒想到一聲鍾響,柳下月突然雙手結印,道:“靈妖速來,護持吾身!”。


    話音剛落,扶蘇化作一陣煙霧,竟然融入柳下月身體中消失不見,隻在她眉心留下一點朱砂印,猶如殷紅如血的寶石。


    靠,什麽情況?


    小泥巴有點慌,卻隻見柳下月身後突然長出一雙蝴蝶的翅膀,朝著她攻擊而來。


    “主上,他們怎麽變成一個人了?”小泥巴傳音問道。


    “隻要賜予了魂片,靈寵就能跟自己合為一體,靈寵的力量變成自己的力量,靈寵的能力成為自己的能力,就跟擁有了一件武器一樣。”


    “什麽?原來還可以這樣?那如果收的靈寵很多,豈不是什麽能力都能有。”


    “是這樣的,但是這需要主仆之間心靈相通,還要看彼此的默契程度,否則隻會成為羈絆,畢竟需要同時控製幾股力量。禦妖大會上,因為要保護無常火不被對方熄滅,所以通常合體戰鬥的情況很少發生。”


    小泥巴被柳下月打得連連後退,隻有躲閃沒有還手之力。她終於明白杜舍歸之前說的,作為禦妖宗的弟子,就算是廢人一個,也可以成為天下第一是什麽意思了。


    柳下月敢與自己靈寵合二為一,拚命攻擊自己一個,估計也是看了前兩場他們的比試,確定主上的法術沒有恢複,不敢貿然出手去偷襲無常火,所以采取了這樣的攻擊對策。


    “那主上,我可以上你的身跟你合二為一麽?”這樣的話,主上是不是也能禦空而飛還有吐泡泡啦?小泥巴想到那個場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行。”百裏清寒搖頭。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喜歡。”


    像收徒弟一樣收一個靈寵,已經是百裏清寒的底線了。他實在沒辦法接受另外一個人進入他的身體內,跟他心靈相通的感覺。更何況,他的體內深處,還埋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就算是師弟他山之都並不知曉。


    “哦。”小泥巴微微嘟了嘟嘴巴。隻是稍微一晃神,鼻子裏就吸入了許多柳下月翅膀上飛出來的五色鱗粉。


    小泥巴頓時隻感覺天旋地轉,麵前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百裏清寒的模樣。


    “主上……咦,你不是在我後麵麽,怎麽到我前麵來了?”小泥巴隻感覺跟喝醉了一樣,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糟了!這個笨蛋臭魚幹!”司棉在台下急得直跺腳。


    因為鱗粉的致幻作用,小泥巴的雙瞳從漆黑變成全是五色的光點在不停的閃爍。


    柳下月見小泥巴中招,徑直越過她的防衛,朝著百裏清寒身旁的無常火襲來。


    百裏清寒修為盡失,不能使用自身法力,但是他之前身為仙宗,身集百家之長,禦妖、禦言、禦劍皆不在話下。但是若暴露自身境界,無疑就是告訴那人自己還沒死。所以為了行走方便,才收了小泥巴做為靈寵。


    如今雖然小泥巴那關失守,但還沒到逼不得已,他還是不願出手。


    所以幹脆一動不動,隻是輕輕捏訣念道:“風火雷霆,靈劍出鞘,去!”


    他腰間的斷念劍迅速朝著對麵激射而出。


    柳下月原本是有一絲機會將那劍芒擊落下來的,但是她離百裏清寒他們的無常火僅僅一步之遙,見百裏清寒不拚命阻擋自己,卻禦劍去熄滅他們的火,實在是太過可笑。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當她把火打掉,鍾聲響起的時候,贏的人竟然會是百裏清寒。


    周圍的人也全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這世上有如此快的劍。


    明明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如果百裏清寒滅的不是火,而是取的他人人頭的話……


    前麵兩場比試百裏清寒連指頭都未動,眾人心中不免對他有了輕視和大意。而如今這一劍,讓其他弟子陡然驚覺,盡管已經被廢了修為,他到底不愧為朝霧山的首座大弟子。


    而看著這一切眉頭皺得最深的人,莫過於一旁的李孤。他過去與王病也切磋過幾次,但是也從沒見他劍有這麽快過,甚至都要勝過自己的靈劍吳過了。是因為修為被廢,所以在寒淵澤苦練了幾年的禦劍術麽?


    比試結束,小泥巴還東倒西歪的在台上打著醉拳。


    司棉氣急敗壞的往她屁股上使勁踹了一腳:“你這笨魚,真是靠不住的家夥!”


    小泥巴眼看要摔倒,被百裏清寒一把接住。


    “天衣她對敵的經驗還太少。”他原本對靈寵就沒報太大期望,靠自己其實也能進前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但是畢竟是禦妖大會,沒有靈寵無法參賽。小泥巴已經很出乎他預料的超常發揮了前兩場了。


    “主上……蝴蝶,周圍有好多的蝴蝶,我們來抓蝴蝶吧……”


    小泥巴隻感覺周圍全是蝴蝶飛舞,如夢似幻,忍不住伸出手去。


    殺阡陌在台下看得牙癢癢,恨不得把小泥巴打包抓走,在自己身邊捆起來,免得她出來丟人還有闖禍。


    還有她這主人王病,上回在寒淵澤太匆忙,他根本沒來得及細看,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守墓小弟子。如今再看,卻怎麽都有點不太對勁的感覺。以防萬一,殺阡陌準備再留下觀察觀察。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紅霞漫天,今天的比試基本上都已經結束了。就在百裏清寒準備帶著小泥巴離開時,幾個身穿執印服的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執印使宗政鶴文的親傳弟子木景宸。


    木景宸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言行中難掩倨傲,看著百裏清寒腰間的斷念劍皺眉道。


    “你就是曲師妹的未婚夫,王病?敢問這手中的斷念劍從何而來?”


    “別人送的。”他是宗政鶴文的徒弟,而自己的死跟宗政鶴文難脫關係。百裏清寒看著木景宸的神色便也就複雜了幾分。


    “誰送的?”


    “這個好像不關你的事。”


    “這分明是仙宗大人的佩劍,怎麽會無端端就轉送給你!”木景宸再也無法維持涵養急道。


    周圍的人聽了全都大驚失色,仙宗的佩劍?


    百裏清寒心裏默默有些好笑,他拿著自己的佩劍有問題麽?


    “是他送我的,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他啊。”


    百裏清寒懶得再搭理木景宸,一把將小泥巴橫抱起來,禦劍徑直飛回無念殿。


    “哼,區區一個廢人,拽什麽拽!以為曲師妹真的會嫁給他麽?”木景宸身邊的人憤憤不平道。他們這次前來朝霧山,一方麵是帶著執印司的任務而來,一方麵也是因為曲流煙和王病的婚事突然傳開,特陪木景宸來看看看這王病到底是何人。畢竟木景宸鍾情曲流煙多年對他們來說都不是秘密。


    木景宸最早聽說婚事的時候是有些慌張的,後來知道是已成為廢物的王病頓時鬆了口氣,但還是自告奮勇接下這次的任務想到朝霧山來看看。結果萬萬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看到了仙宗大人的佩劍。


    仙宗大人深居簡出,自己也就見過兩次,一次是他與魔君步攀星大戰時,一次是跟隨執印使執行任務。可惜他要收徒布下的鬥轉星移局自己未能勘破,錯過了得其真傳的機會。


    莫非,王病當時竟然破了?想到這木景宸的臉色十分的不好。


    這邊百裏清寒禦劍行空,突然感覺一隻小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而他抱著小泥巴,竟然一時沒能躲開。


    “主上……”小泥巴在他懷裏跟個毛毛蟲一樣不安分的扭來扭去,“主上,為什麽你有兩個腦袋?”


    “你吸入了幻死蝶的鱗粉,所以會產生一些幻覺,等過一個時辰就好了。”


    “主上,沒關係,你有兩個腦袋,小泥巴也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麵,小泥巴就喜歡你……”


    百裏清寒心頭一驚,手差點沒鬆開把小泥巴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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