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橫麵色平靜,拉著秋伊人一路穿過走廊。


    來到了秋霜下的臥室門前。


    此時,秋霜下的臥室門已經上鎖。


    顯然是被從裏麵反鎖的。


    隱隱還能聽見裏麵害怕的抽泣聲。


    陳縱橫輕輕抬手,放在房門前,一按。


    “哢嚓。”整扇臥室門瞬間龜裂,轟塌。


    “啊…別過來!”臥室香閨內,秋霜下小丫頭長發淩亂,身穿著粉色睡裙,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剪刀。


    此時的小丫頭,已經徹底被嚇壞了。


    別墅外殺機彌漫,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房間內,幾乎已經要崩潰了。


    “霜下,別怕…是姐姐。”秋伊人上前,緩緩安慰道。


    “姐~!”秋霜下見到姐姐的那一瞬間,淚崩。


    小丫頭再也控製不住,撲到了姐姐懷裏。


    “沒事了,放心。”秋伊人輕輕摟著小丫頭,雙手安撫著她的後背。


    “帶上你妹妹,跟我來。”


    陳縱橫目光平靜,轉身走出了房間。


    秋伊人摟著妹妹霜下,兩姐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間。


    此時,別墅外…一片驚恐的戰鬥聲依舊不斷。


    外麵的保鏢團隊,正在竭力抵擋著刺客的襲擊。


    別墅內,陳縱橫領著秋氏兩姐妹,緩緩來到了別墅地下的酒窖。


    整棟秋氏別墅的結構,從他第一天搜查別墅的時候,就已經了若指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別墅什麽地方更安全。


    別墅酒窖內,秋母駱香楠正焦急的等待著。


    當見到女兒們終於被帶進來時,駱香楠美眸泛紅,上前抱住兩個女兒。


    秋氏母女三人,都被安排躲在了地下酒窖內。


    此時,酒窖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們,在此等我兩分鍾。”陳縱橫聲音平靜,緩緩說道。


    他目光環視四周,然後順手,從酒窖中取過一瓶紅酒。


    “陳先生…您是…要武器嗎?懷海的房間裏,有一柄獵槍,我這就去取…!”秋母駱香楠聲音凝重道。


    她以為,陳縱橫需要武器,所以急忙說道。


    “無需。”陳縱橫平靜回了兩個字,然後就這麽拎著紅酒,緩緩走出了酒窖。


    在走過別墅大廳時,他又順手,從餐桌前拿起了一隻高腳酒杯。


    武器?何須。


    深夜殺人,舌口略幹。


    他隻是,需要一點紅酒,潤潤嗓子而已。


    陳縱橫身影平靜,一步一步…穿過別墅的大廳。


    而與此同時,別墅四周的窗戶上,一道道黑影浮現。


    秘密殺手,正試圖通過窗戶,破窗而入。


    陳縱橫腳下的皮鞋微微一頓。


    他抬頭,目光淡淡掃視了四周一眼。


    然後,他緩緩抬起了右腳。


    “哢嚓!”他右腳皮鞋猛地踩踏而下。


    腳下,一塊大理石瓷磚碎裂,碎片四散。


    他腳下皮鞋輕輕一旋,將瓷磚碎片朝著四麵八方爆射踢飛而去!


    “噗、噗、噗……!”瓷磚碎片宛若子彈一般,瞬間將那群窗外的刺客貫穿。


    鮮血飛濺。


    一名又一名的刺客栽倒落地……


    隻留下窗戶玻璃上,那飛濺沾染的猩紅血漬。


    陳縱橫目光幽幽,環視四周。


    然後,他繼續邁步,朝著別墅門外走去。


    秋氏別墅門外。


    場麵血腥緊張。


    黑夜中,刀芒交織。


    一大批刺客,猶如黑夜幽靈一般,席卷而至。


    別墅門口的保鏢團隊們,根本無法阻擋。


    一名又一名的保鏢栽倒在血泊中……


    保鏢們圍成一團,形成了一個人海牆,試圖,拚死防護住別墅。


    可就在此時。


    突然,秋氏別墅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一名西裝筆挺的儒雅青年,拎著一張椅子,緩緩走出了門外。


    他,將椅子輕輕放在別墅門口。


    然後,淡然的坐下。


    他指間輕輕一彈,紅酒開瓶。


    左手握瓶,右手舉杯。


    他就這麽,淡然自若的,將醇香的紅酒滿上。


    高腳杯中,殷紅的紅酒液體輕晃著,與此時現場的血腥交織在一起,仿佛相融。


    陳縱橫翹起二郎腿,就這麽淡然優雅的坐在門口椅子前,緩緩品嚐紅酒。


    這一幕,簡直詭異到極點。


    別墅前,殺戮彌漫,鮮血不斷。


    而他,一人,獨坐門前。


    淡淡,品嚐著如血般的紅酒?


    這,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說,別墅前的那些凶戾殺手是魔鬼。


    那麵前這個西裝青年…又是什麽?


    他,豈不是…比惡魔還恐怖?


    黑夜中,那群夜行衣刺客們也是瞳孔一凝!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淡然自若…如此波瀾不驚的男人。


    這般場合之下,他竟…還能安靜的坐在門前?還有那份閑情逸致喝酒?


    他究竟是在佯裝淡定,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這一刻,黑夜中所有的刺客們,竟都是被這個儒雅青年的氣勢,給震住了。


    這是,空城計?


    還是,真的淡定成竹?


    身前,萬般殺戮,腥血四濺。


    而他,淡然自若,抿酒賞月。


    他緩緩仰頭,目光悠然的望了一眼頭頂的銀月。


    今夜,月圓。


    星辰點綴,正是賞月的好時節。


    那群秋家保鏢們勢單力薄,終是抵擋不住這群恐怖刺客。


    一群保鏢們被逼迫的不斷倒退,所有人身上都鮮血淋漓,衣衫破損。


    有幾名同夥的屍體栽倒在地上。


    現場淒慘無比。


    一名刺客突然衝破了保鏢們的防禦陣。刺客手持長刀,疾步朝著陳縱橫襲來!


    那柄長刀,在黑夜銀月下,散發錚錚寒意。


    “裝神弄鬼,死!”刺客夜行衣下的麵目猙獰,長刀急速刺來。


    陳縱橫依舊淡然的坐在那兒,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紅酒杯前…輕輕一彈。


    ‘嗖~!’一滴殷紅的紅酒液體,仿佛給灌輸了一股恐怖力道般,急速飛射而出!


    “鐺!”那滴紅酒,與前方襲來的長刀狠狠撞擊在一起!


    刺客的那柄長刀,節節寸斷!


    那名刺客瞳孔驟變,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前方空氣中,又是一滴紅酒液體急速襲來。


    “噗……!”紅酒水滴狠狠穿透,射入了他的右眼中!


    “呃啊…”那名刺客整隻右眼鮮血淋漓,而後…他眼前的畫麵仿佛定格了一般,失去了生機,身軀狠狠栽倒在地。


    整個黑夜,別墅門前,一片巨震。


    所有刺客的瞳孔…都是猛地一縮!


    一滴紅酒,殺一人。


    這?!


    這,簡直駭然驚恐,難以置信!


    這,怎麽可能!


    物理學家,牛頓曾經發表言論:當一個物體移動到極限破音障的速度,那麽…無論那個物體是何物,它都將…變成難以想象的殺傷利器。


    在相對論中,一個觀點是…速度越快,力量越大。


    而方才,那一滴紅酒…究竟要攜帶何等匹敵的速度和力量…才能,瞬間穿透一個人的頭顱,將其…當場襲殺?


    此時此刻,整個別墅門口,無論是保鏢們…還是那群凶戾對峙的刺客…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震愕。


    實在是,麵前的畫麵太過難以置信。


    實在是,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震駭場麵!


    一滴紅酒,怎可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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