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童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她真怕俞曉要問個清楚,到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唐安是康少南救出來的,要是當時康少南不去救唐安,說不定他就可以活著回來了,曉童知道,和唐安結婚是會幸福的,可是這種幸福就像是從俞曉那裏偷過來的一樣,曉童做不出來這種事。


    這一天忙碌的就過去了,俞曉不斷的搬茶葉,放茶葉,整理茶葉展示櫃,甚至把地板都擦的光可鑒人了,紅木桌椅更是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幹淨。


    當俞曉送走曉童,全身無力的躺倒在小床上時,她發現這個方法非常好,忙的團團轉的時候,她才不會想起康少南,才不會心痛的就想直接死去。


    不過今天她還有事,不能馬上睡覺,迅速的打了幾個電話,找到了唐安的電話,立馬就撥了出去。


    “唐安,是你嗎?”


    “是,你是?”


    “我是俞曉,我想問一下,你和曉童不結婚了?”


    “這個......”


    俞曉見唐安這麽結結巴巴,以為不想結婚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一下子就火了,“唐安,是不是你不想和曉童結婚的!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那些日子曉童有多擔心嗎?她整天覺都睡不好,人都熬瘦了一圈,現在你回來了,好了,說不結婚了,哈,你要是不想結婚,去求婚做什麽!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很好玩嗎?混蛋你......”說到最後,俞曉說不出話了,唐安也這樣,康少南也這樣,就這樣離開了她,。


    唐安沉默了好久,直到俞曉說完了,緩過勁了,才說:“曉曉,不是我說的不結,是曉童說的,而且她很堅決。”


    “真的是她說的?什麽理由,你不要騙我,她那麽喜歡你,怎麽會不想結婚!”俞曉有些不信唐安說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理由,就是那天從你們家出來,她情緒就一直不好,回家就給我說,我們不結婚了,而且還把我的求婚戒指給扔了,說我們的關係就像戒指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了。”


    唐安這幾天都沒有去找過曉童,不是他不喜歡了,他是一直在等,等曉童冷靜下來,他能猜到,曉童情緒突變多半與俞曉有關心,但是他沒有讓俞曉去勸曉童,畢竟康少南剛走了,這樣實在太殘忍,直到那個時候,唐安才有幾分明白曉童是怎麽想的。


    “這樣的嗎?那你和她在一起這麽久,猜也能猜到一點她的心思吧,我今天問她的時候,她隻說是性格不合,你們連架都沒吵過,怎麽就性格不合了。”俞曉著急的問著,她想讓曉童解了這個心結。


    這麽逼問,唐安還是說不出原因,俞曉聽著唐安一直不說話,就明白他一定知道原因,“唐安,你再不說,我就到你家裏來問你了,有什麽不能說的,難不成曉童有了其他人了嗎?”


    “不是!我覺得是和曉曉你有關。”唐安無奈的說了這個理由。


    俞曉一下子就沉默了,和她有關,和她能有什麽關係?但是目前來說,也隻有這一個原因吧。


    “唐安,我問你,要是曉童願意嫁給你,你還會娶她嗎?”俞曉要好好勸曉童,但是不能說她勸好了之後,唐安卻不娶了,那反而讓曉童難受。


    “曉曉,即使曉童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會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在這兩個月裏,她是我活下來的希望。”唐安說的話擲地有聲,俞曉一時間居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既感動與唐安對曉童的感情,又想著她自己會不會是康少南活下來的希望。


    最後她還是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無論做什麽講什麽,她都會想到康少南,不是康少南沒有離去,而是她一直放不下康少南,說什麽康少南拋棄了她,那都是安慰自己的話,她就是接受不了康少南離去的事實。


    一想到這裏,俞曉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拉過被子從頭蒙到腳,她努力的讓自己睡著,可是腦袋裏就像是放電視劇一樣的,康少南的影子不斷的浮現。


    人家都問,為什麽晚上想的事會多,會有想自殺的衝動,有人回答說,那是因為晚上要睡覺了,大腦要處理的事少了,就有時間下來想想自己了。


    熬到後半夜,總算是睡著了,可是還是噩夢連連,就睡了兩三個小時,她都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做了多少次噩夢,而且沒有兩個孩子的夜晚分外難熬,可是生活就是這樣,即使你痛的想死,還是得活下去,這是神給人的懲罰,讓人在這世間輪回。


    第二天俞曉早早的就起來開了茶店,醒著的時間要比睡著的時間好熬一點,至少她腦袋裏的想法她是能控製的,不必每一次想到康少南就有一種墜下萬丈深淵的感覺。


    曉童在俞曉開門沒一會兒就來了,俞曉特地給她泡了一杯清新的綠茶,安定了曉童的情緒才問,“曉童,你為什麽不想和唐安結婚啊?”


    “哎呀,我們昨天不是說過這個了嗎?就是性格不合啊,曉曉,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是找你出去玩的,去哈爾濱看冰雕,正好出去散散心,我打算兩天後去,曉曉你看好不好?”曉童就這樣切了話題,她拒絕了唐安,怎麽會不心疼,可是她不能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這麽殘忍,俞曉在傷心中,她去開心的結婚,她做不出來。


    “不好!曉童,我不想去,你都不快樂,去玩什麽玩!不去!”俞曉一晚上沒睡好,脾氣糟得很,幹脆的就吼的曉童。


    曉童被俞曉這一吼嚇的心都漏了半拍,這樣溫柔單純的曉曉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凶了,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嗎?


    “曉曉,我怎麽不快樂了,我很開心啊,你看。”說著曉童還給俞曉做了個笑的動作,“曉曉,我就是和他性格不合,以後我會找到更好的。”


    “是嗎?那你說說,你和唐安怎麽性格不合了,值得你一出我家,就和他分手,戒指都扔了。”俞曉根本就不信曉童的笑容,笑誰不會啊,越是傷的很,就笑得越厲害,她還能笑出來呢。


    問到這個,曉童就說不出話了,性格不合就是她隨便拉的一個理由,她根本就不覺得和唐安有什麽性格不合。


    “曉曉,唐安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俞曉連扔戒指這件事都知道,肯定是唐安說的。


    “你別冤枉人家唐安,也別引開話題,是我給唐安打的電話,唐安說了,就算你不和他結婚,他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胡扯!他這麽久都沒找過我!”曉童情急之下就吼了這句話,吼完了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不是性格不合嗎?不是不想結婚嗎?怎麽這麽在乎人家找不找你?”俞曉越說越厲害,讓曉童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


    “曉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說啊?”


    “你不知道我以前是校辯論隊的嗎?不要扯開話題,說,你為什麽要甩了唐安。”


    俞曉一臉的嚴正,把曉童都給震住了,但是她仍舊沒有說,她覺得她偷走了俞曉的幸福,這不是應該說的話。


    “曉童,你明明是喜歡唐安的,為什麽不和他結婚。”說到最後,曉童還是沒有什麽反應,俞曉一下子就急了,一急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為什麽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和她作對,為什麽她就不能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康少南走了,現在曉童,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得到幸福。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俞曉足以大哭一場。


    “曉曉,你別哭了啊,別哭了啊,我結,我結,不就是結個婚嗎?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別哭了。”曉童一看俞曉哭,她就慌了,明明不想讓曉曉傷心的,可是現在反而把人弄哭了,她做什麽都是這麽失敗。


    俞曉這一哭就不可收拾,她憋了好久,她本來不想哭的,已經熬過一天了,她以為她能做到,但是事實上,她做不到,她就是不能無視康少南的死。


    “曉童,你是不是答應我了,要和唐安結婚了?”俞曉最後哭到沒力氣了,才眼巴巴的問。


    “是,我答應。”


    “你開始為什麽要甩了唐安。”


    曉童一直以為讓俞曉永遠見不到唐安,這樣不會讓她聯想起康少南會好一點,但是俞曉剛剛哭的那樣傷心,她明白了,俞曉和她一樣,都希望對方能幸福。


    “康師長不是為了救唐安才掉下江的嗎?我總覺得和唐安結婚像是偷了你的幸福一樣,而且你見到唐安也不會開心。”既然都決定和唐安結婚了,曉童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曉童,你是不是傻,你的名字裏有一個曉字,我的名字裏也有一個曉字,我們是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你和唐安結婚,有一半幸福是我的,你開心了我才會開心啊,要是你為了這麽一個理由就孤獨一生,那傷心的就是三個人了。”俞曉知道曉童是為了這個理由,感動中又有心酸,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即使是結婚這樣的大事,都在考慮她的感受。


    被俞曉說通了,曉童也笑了,可是她又有些擔心,“曉曉,我連他給我的求婚戒指都扔了,他得生多大的氣啊,那我去找他和好,他會不會想要劈了我啊?”


    “我的確想劈了你,除非你馬上和我結婚!”


    這個聲音一傳來,曉童立馬驚得站起來了,“唐安!你什麽時候來的!”說完曉童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一把抓住俞曉,“曉曉,你是不是在給我下套!”


    “冤枉啊,我可沒有,是唐安他自己來的,我隻是看到沒說而已。”


    是的,俞曉就是看到唐安來了才沒哭的,現在是曉童和唐安的舞台了,俞曉鬆開了曉童的手,把她推到了唐安的麵前。


    “曉童,你願意嫁給我嗎?”唐安再次單膝跪地求婚了。


    曉童看著那個一模一樣的戒指差點就哭出來了,“我不願意,你拿個盜版的戒指來,我不要,我要正版的!”


    “這可由不得你。”說著唐安就站起來抓過曉童的手,將戒指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上。曉童雖然說著不要,但是她並沒有縮回手。


    “你不是說我們的關係就像這個戒指嗎?你走了以後,我坐在車上想了很久,然後就看到了它在地上閃閃發光,我覺得,戒指都不想讓我們分開,所以呢,我就把它撿回來了。”


    “哦!這麽說,要是你沒看到這個戒指你就不會回來找我了?不對,你就沒有回來找我,這麽多天都沒有!”曉童破涕為笑,又變成那個傲嬌女王了。


    “我哪裏敢啊,我就是想等你消了火,我再來找你,這也沒幾天啊,一周都沒有。”唐安也變成了那個死纏爛打的忠犬男友了。


    “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一周也是很長了啊,你一周沒見我,就不想我嗎?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你要是打個電話,說不定我早就回心轉意了,哪裏用得著曉曉來勸。”


    “是你三天沒見我,不是我三天沒見你。”


    唐安話說的簡單,但是曉童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三天肯定來找過他,不然今天也不會剛好到了茶店。


    曉童還是不鬆口,正想找俞曉來評理的時候,俞曉人已經不見了。


    俞曉在唐安把戒指戴上曉童無名指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她不想打擾兩個幸福的人,她的悲傷,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沒有必要讓別人跟著傷心。


    俞曉站在門市旁邊,就這樣淡淡的望著遠處馬路旁不知名的樹。


    在樹下狂奔的那個人好像康少南哦,看來她已經思念到出現幻覺了,康少南怎麽會回來呢,那就是個大騙子。


    那個狂奔的人根本就沒有停一步,直到他衝到了俞曉身前,猛的一把抱住那個他思念了好久的人。


    這熟悉的懷抱,俞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隻能呆呆的問:“康少南,是你嗎?”


    “是我,老婆。”


    一聽到這確定的話,俞曉一把就推開了康少南,一巴掌就甩在了康少南的臉上,“康少南,你個大騙子!”


    康少南默默的牽起俞曉的手,摸著上麵的紗布,“老婆,你不要用你的手打,會疼的。”


    “康少南,嗚嗚嗚......”


    今天陽光正好,也是最好的重逢的日子。


    “康少南,你以後再敢這樣,我就永遠不理你!”


    “好。”


    “康少南,你就是個騙子!”


    “嗯,我是。”


    “康少南,今天陽光真好啊。”


    “嗯,我也愛你。”


    兩人正在你儂我儂,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咳嗽聲。俞曉很本能的就要推開康少南,他才不允許呢。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小妻子,她越是推,他越是摟的緊。


    後麵的幾個人隻好繞路走到他們麵前,這真是一大堆的帥男美女啊。


    沈心柔挽著顧森,曉童甜蜜的靠著唐安。


    看到顧森也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康少南雖然脖子處有顯而易見的傷疤,總的來說還算是好的,俞曉很納悶。


    “你們是怎麽脫險的,不是說你被子彈打中了嗎?你是不是傷還沒好?”


    康少南輕輕摸了摸小妻子的頭發,說:“過程中雖然很危險,不過並沒有像司徒清說的那麽危險。司徒清這家夥,真是深藏不露,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想出了一個計策,騙過了雪雪和趙裕。雪雪已經被正法了,隻是趙裕依然外逃。以後這個任務可能就交給司徒清了……老婆,你真傻,竟然被司徒清給騙的一點兒懷疑都沒有。”


    “好個司徒清,今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真看不出來,平時那麽嚴肅的一個人,還是演技派的。


    俞曉在想什麽,再沒有比康少南更清楚的了,所以他輕笑了一下,“他的確是演技派的,不過現在能夠整治他的女人已經出現了。”


    顧森此時笑著接了話:“頭兒,我剛剛定位到了,讓司徒清要瘋了的萌妹子已經上了飛機。”


    “是嗎?那就看看咱們的司徒團長,能不能把飛機打下來吧。”


    “那姑娘叫什麽來著?”康少南問。


    “叫白遲遲。”


    “聽說是個非常搞笑的女孩子,把我們的司徒首長差點兒沒弄瘋。第一次見麵,她以為司徒清是gay,還貼身檢查了呢。”顧森說起剛從司徒遠那裏打聽到的情報,別提多嗨皮了。


    “司徒清沒有把她撲倒,直接證明自己有多男人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今天這事,我倒是知道,聽說人家姑娘要去會前情郎了,我猜這時,司徒清正飛奔向機場。航班已經起飛了,喏,應該就是那架。”


    顧森往天空指了一下,幾個人抬頭一看,可不是有一架飛機傳過雲層飛了起來嗎?


    “看來,小萌妻飛走了。”唐安念叨了一句。


    “活該,誰讓他騙我的。”俞曉咬牙切齒。


    “哎哎,那可不一定啊,你們看!”


    幾個人不可思議的發現,白色的航線在空中打了個u字形的彎,回來了。


    “我的天啊,這可是民航了,司徒清簡直是瘋了。”


    ……


    “咣當!”一聲,機場審訊室的門被重重的關上,白遲遲被嚇的一激靈,三魂七魄都移了位。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她被非法拘禁了?


    不知所措地站在灑滿夏日陽光的審訊室,她惶恐不安地朝前看去。


    審訊桌前一個男人正襟危坐,身上周正的軍服,肩膀上的兩杠三星無聲地訴說著威嚴。


    他的臉很剛毅,因為長年的訓練臉呈古銅色,五官深刻,那廝不是司徒清又是誰?


    儀表堂堂,卓爾不群的男人,在她看來卻麵目可憎。


    一定是他讓飛機返航的,她真想衝上前使勁兒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揍他一頓。


    “你無恥!”在他冰冷的雙瞳掃視過來的一刹那,她這話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凍結了。


    他的神情讓她害怕,明明她有權利追求自由,為什麽在他森冷的注視下,她會覺得壓迫,心虛,好像她犯下了滔天大罪。


    不,白遲遲,你不要怕他,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驕傲地揚了揚臉,她把所有恐懼的情緒壓回去,強自鎮定地開口。


    “放我走!你沒有權利禁錮我的自由!”


    背著他差點飛到了那個男人的懷抱裏,她倒還有臉理直氣壯,好個沒心肝的女人!


    桌子後方,他的拳頭捏了又捏,表情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優雅地起身,踱著方步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把她整個人罩在其中。


    “白小姐,有人舉報你身上攜帶了危害公眾安全的物質,所以我要對你搜身,請你配合!”


    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呸,誰舉報她了?恐怕是他本人吧!


    她深吸了幾口氣,不卑不亢地抬頭與他目光對峙。


    “搜身可以,叫一名女警來!”


    “為了謹慎起見,我要親自搜!”司徒清的每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


    語畢,他的大手猛的一伸,在她的驚慌之中,整個人像一隻沒有反抗能力的小雞,瞬間到了蒼鷹的懷抱之中。


    “喂!你這個混蛋,你摸哪兒呢?”


    “懷疑有人體炸彈,很可能是由這裏攜帶的,為了國家安全我願意犧牲自己,深入內部檢查……”


    深入內部……怎,怎麽檢查?他該不會是想在這個審訊室裏把她那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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