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跟司徒清一來到公司就見到了羅會安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看樣子好像有些著急。


    “怎麽了?”司徒清走過去。


    羅會安低聲在司徒清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陳媛心裏馬上就不舒服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又要瞞著自己嗎?


    說是總裁助理,結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權力插手,羅會安表麵上沒有再跟在司徒清身邊,可是事無巨細都是他在打點。


    陳媛覺得有一種被架空的感覺。


    其實她哪裏知道,羅會安是因為覺得陳媛太年輕,所以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有什麽需要斟酌的事情都沒有丟給她處理而已。


    可惜,陳媛一點都沒有領情,反而覺得很生氣。


    “原來是這樣,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待會我跟幾個董事開個小會研究一下。”司徒清很淡定的說。


    陳媛默默的走到她的辦公隔間去,但是卻豎著耳朵在聽司徒清和羅會安究竟說些什麽。


    “問題不大,但是因為涉及到了市政廳,所以......”羅會安不像司徒清,他是司徒集團的老臣子,所以很熟悉公司的整個運作,也知道哪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市政廳也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我會找他們好好談談的。”司徒清的神情很自信。


    羅會安點點頭:“那好吧,我是擔心總裁會感到為難,既然你覺得事情不嚴重,我也就放心了。”


    “陳秘書你認識吧,他跟我的交情不錯,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會替我說話的。”司徒清的人脈也不錯。


    “就怕這次招標......”羅會安的聲音又小了一些,陳媛著急的想要聽清楚,可就算她全神貫注,也聽不到。


    司徒清笑著說:“全部都是走的合法手續,他們找不到我的漏洞,你就放心吧。”


    “但是如果上頭把工程指給有關係的人,我們該怎麽辦?”


    聽了羅會安的話,陳媛心想原來他們在說希望工程的事情,又有什麽新的情況發生了嗎?


    “不理會就是,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司徒清毫不猶豫的說。


    “行,總裁這句話說到我心裏去了。”羅會安這才顯得輕鬆了一些,臉上也有了笑容。


    司徒清拍拍他的肩:“好,你去做事吧!”


    羅會安點點頭,這才走到陳媛跟前說:“媛媛,最近跟羅毅怎麽沒有聯係了,有時間到我家裏來玩。”


    “是,因為從四川回來太忙了,實在是很抱歉。”陳媛笑著說。


    “也是啊,等這一陣子過去就好了。”羅會安很喜歡陳媛,當然願意她和兒子多來往。


    司徒清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看著羅會安說:“現在是辦公時間,你一向公私分明的,可不要想利用隨便進入我辦公區的這點便利挖我的人!”


    “總裁言重了,我不過是閑聊兩句。”羅會安笑著對陳媛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陳媛看到司徒清馬上就要進辦公室裏,就對他說:“那個,清姐夫,哦,總裁,羅助理有什麽事情這麽著急,一大早就等在這裏了?”


    “沒什麽,說是有幾個關係戶走後門想要接我們的工程。”司徒清停下腳步。


    陳媛皺起眉:“關係戶?”


    “對,找到市政廳去了,老羅怕我鐵麵無私弄得介紹人下不來台,所以跟我說一聲。”司徒清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並沒有太當回事,邊說邊推開辦公室的門。


    陳媛心想,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跟夢然有沒有關係,如果她可以接到司徒集團的工程就好了,就當是個順水人情。


    仔細一想,夢然跟政界的人好像也挺熟的,說不定她還真的動用了某些關係。


    不過陳媛現在可不敢去問司徒清,萬一被他懷疑就麻煩了。


    看到司徒清的背影消失了之後,陳媛這才坐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工作報告。


    也不知道肖爺那邊有什麽消息,陳媛有時候會覺得很迷茫,因為她和肖爺是單方麵的聯係,肖爺很少給她指示和信息,隻給了一個大方向,就是讓司徒清亂了心魄。


    陳媛知道白遲遲就是司徒清的軟肋,而她隻需要針對白遲遲下手就行了。


    不過肖爺跟司徒清到底有什麽恩怨,陳媛卻一無所知。


    上次擺平了吳德勇,陳媛就沒有再給肖爺的人發去過信息,她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了結了。


    既然已經安全脫身,那就不要再想那麽多,吳德勇這幾年肯定是出不來的。


    陳媛現在著急的是夢然和司徒清兩個人的劇本,如果按照陳媛的設想,司徒清早就應該跟夢然發生點什麽,然後才好拍下證據給白遲遲看。


    那樣的話,遠比之前在成都,夢然隻是一個聲優的演出要來得更加洶湧。


    真憑實據在手,白遲遲再怎麽裝淡定也是徒勞的了。


    如果這次司徒清所謂的市政廳介入之事跟夢然有關就好了,也可以順理成章的讓他們見個麵。


    隻要兩個人有了機會,還怕不能製造所謂的緋聞嗎?


    陳媛心裏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想著夢然,一會兒想著肖爺,總之就沒有個舒坦的時候。


    就在她心煩意亂,抓著桌上的簽字筆無所事事的亂畫的時候,包裏那個老式手機的信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陳媛趕緊拿出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這才把手機從夾層中摸了出來。


    點開一看,陳媛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秦雪鬆曾經探視過吳德勇。”


    不會吧,秦雪鬆不是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了嗎?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還去見了被關押的吳德勇?


    在司徒家裏呆了這麽長的時間,陳媛深刻的意識到秦雪鬆是一個什麽樣的關鍵人物。


    就是因為他,白遲遲才會跟司徒清發生矛盾,而且屢試不爽。


    陳媛心想,這一次秦雪鬆出現得還真是恰到好處,她本來就覺得最近做什麽都不順利,現在冒出一個這麽好的轉折點。


    要是把吳德勇的那些所謂供詞都栽贓到秦雪鬆身上,那麽司徒清一定會十分憤怒。


    而當司徒清去找秦雪鬆算賬的時候,白遲遲勢必會護著那個男人,這樣一來,不是又有讓他們夫婦反目的契機了嗎?


    陳媛的心情一下就好起來。


    現在有兩個工作可以做,一是製造夢然和司徒清曖昧的機會,二是把秦雪鬆作為計劃的後備。


    隻要這兩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成立,都足以讓白遲遲抓狂,到時候陳媛真的是坐收漁翁之利。


    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出麵,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這不是上天的安排嗎?


    陳媛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來。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陳媛一跳。


    她趕緊把老式手機收回去,然後抓起話筒。


    “媛媛,給我煮一杯咖啡。”司徒清的內線。


    陳媛輕輕拍拍胸口:“是,總裁。”


    咖啡的香氣在茶水間慢慢的彌漫開來,陳媛一邊輕輕的哼著歌,一邊攪拌著。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這是陳媛母親在世的時候很喜歡的一首老歌,每當陳媛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心裏總是浮現出母親愁眉不展的樣子。


    她不是因為心情好才唱歌,而是要提醒自己,時時刻刻都要牢記父親的慘死,母親的殉葬。


    不能因為有些小小挫折或者是一點點的進展就停止複仇的行為,這條道路上,陳媛走得也是很蹣跚。


    但是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打垮白遲遲誓不罷休。


    “清總裁,您的咖啡。”陳媛端著咖啡進了司徒清的辦公室。


    “恩,放下。”司徒清頭也沒有抬起來,指了指桌上的一塊空地方說。


    陳媛把咖啡放好,然後站在司徒清的辦公桌前沒有馬上離開。


    等了一分鍾之後,司徒清的視線終於從文件上轉移,他伸手拿咖啡的時候才看到陳媛。


    “還有事?”司徒清喝了一口咖啡。


    陳媛笑著說:“沒有,我就是怕你太專心工作,看也不看就去拿咖啡杯子,會被燙到。”


    “真是細心,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司徒清很讚賞的衝陳媛豎了一下大拇指,表揚她咖啡煮得香濃可口。


    陳媛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之前羅助理說的事情,清總裁你打算怎麽處理?”


    “這個跟你沒關係,去做你的工作。”可是司徒清卻覺得這件事情陳媛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想麻煩她。


    陳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好的,不過,清總裁有什麽吩咐的話盡管說出來,別因為是我而不想下命令。”


    “小丫頭,你還搶著要幫我做事!”司徒清笑了起來。


    陳媛看到他的笑容,心裏也放鬆了一些,點點頭說:“食人之祿嘛,是我份內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個小任務好了。”司徒清放下咖啡杯,拿出一張名片來。


    “這是市政廳陳秘書的電話,你幫我聯係一下他,就說我今天晚上有事情請他吃飯。”


    陳媛趕緊伸手接過名片。


    “還有,時間地點你都幫我定一下,你查一下日程表,看什麽時候合適。”


    “是!不過,為什麽清總裁不親自給他打電話呢?不是顯得更有誠意嗎?”陳媛有點不明白。


    司徒清笑著說:“有時候,你要辦一件事情就必須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否則會被認為不禮貌。”


    “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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