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為我和遲兒所做的一切,我會讓她永遠永遠把你當成最親的親人!”白母感動得一塌糊塗。


    本來這麽多年以來,白父所做的事情都已經超越了普通的親情,他是偉大的,有著最高尚的情懷和一顆博大寬廣的心。


    現在為了白遲遲,他寧願放棄自己作為父親的尊嚴,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去為女兒指明道路。


    這種義舉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也是無私的愛。


    白母的淚水不斷的湧出,她覺得自己這一生是不幸的,年輕時被戀人拋棄,後來又傷心過度永遠的失去了光明,可是她又是最幸運的女人,因為可以得到這樣一個完美的愛人!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這些年來我沒有給過你們母女什麽真正的享受,心裏已經很愧疚了。”白父輕輕的替白母拭去淚水。


    “不,是我愧對你和遲兒,如果不是我,也不用讓你這樣去揭開傷疤展示在孩子們的麵前!”白母痛苦的說。


    白父笑著說:“怎麽會呢,如果不是情勢所迫,我也不願意讓遲兒知道這段曆史,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樣一步,我無所謂什麽傷疤不傷疤,隻是要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不委屈!”白母哭著抱住白父。


    兩個人在房間裏相擁而泣,好不容易才讓心情平靜了下來。


    “你去好好的做一桌晚飯,我們一家人美美的吃一頓吧!”白父的心裏其實還是很酸澀的。


    這二十幾年以來,他把白遲遲視如己出,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個養父。


    如今一切都要公布於眾了,今後三個人還能不能親密無間,還能不能一起樂嗬嗬的吃晚飯?


    這或者是在揭開真相之前最後意義上的三人晚餐了。


    “恩,好,好!”白母點點頭,抽泣著說。


    “你看看,又哭了!怎麽哄你才好呢?”白父搖著頭,愛憐的說。


    白母抹去淚水:“我不哭,我不哭!你好好兒去後院拉一段琴吧,讓我聽著做晚飯!”


    “行,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白父笑著說。


    當悠揚歡樂的琴聲從後院裏響起來的時候,白遲遲也從夢中醒了過來。


    “還真是有情調,被音樂聲喚醒!”白遲遲笑著坐起來,然後拿起手機看時間。


    結果一點開就嚇了一跳,辛小紫打了好多個電話。


    “怎麽了,難道陳媛又有什麽新情況?”白遲遲心裏一緊,忐忑不安的說。


    她遲疑了一下,給辛小紫打了過去。


    剛剛接通就聽到了辛小紫那特有的大嗓門:“白遲,你在搞什麽鬼,怎麽不接我電話!”


    “出什麽事了?”白遲遲被她的口氣嚇了一跳。


    辛小紫急急忙忙的說:“我和秦雪鬆走了之後你是不是說漏了什麽?”


    “沒有啊,怎麽會這麽問?”白遲遲覺得很奇怪。


    “沒有說漏嘴?沒有說你跟司徒清為了陳媛吵架?”辛小紫有點不相信,因為白母問得那麽直接。


    白遲遲搖搖頭:“絕對沒有,你們走了之後我就喝了我媽給我做的紅棗茶,然後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媽不小心滑了一下把裝蓮蓬的盤子打碎了,後來就沒什麽事了。”


    “滑了一下?”辛小紫皺起眉。


    “恩,我怕她看不清傷了手,就出去掃幹淨了,後來我爸跟我媽回房去了,我就睡覺了,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白遲遲耐心的解釋著。


    不過她隨後也覺得不對,問辛小紫說:“怎麽回事,你打了那麽多電話來,是不是我媽她?”


    “對,就是幹媽打來問我你跟司徒清之間發生了什麽。”辛小紫直言不諱的說。


    “怎麽會呢?我看我媽和我爸的表情都挺自然的啊!”白遲遲一邊說一邊在心裏回憶了一下。


    不過她還是覺得事情應該是有苗頭的,之前媽媽說話似乎就是有意無意的在提醒自己。


    “我不管,反正我受不了幹媽那種舐犢情深的愛,把什麽都告訴她了,給你打電話就是給你提前打個招呼,讓你心裏明白就好。”辛小紫說完,心裏鬆了一大口氣。


    白遲遲無語的說:“你,你怎麽這樣啊!”


    “那我怎麽辦啊,幹媽說她不會來問你,所以你也裝作不知道好了!”辛小紫理直氣壯的說。


    白遲遲也拿她沒辦法,隻好點點頭說:“好吧,我知道了。對了,家裏有沒有什麽動靜?”


    “沒有,陳媛和司徒清都沒有回來。哎,之前你說起於貝貝的時候,傳來的那聲響就是幹媽滑倒了對吧?”


    “是啊,當時她就在窗外,把盤子跌碎了。”白遲遲老老實實的的說。


    辛小紫疑惑的說:“會不會是她聽到了什麽?”


    “沒有吧,我就說了個於貝貝而已,我媽又不認識這個人,聽到了也應該沒有什麽反應吧?”白遲遲搖著頭說。


    “我也就是隨便一說,反正我們還是應該好好調查這個於貝貝,你還有什麽線索沒有?”


    白遲遲想了想說:“好像吳德勇說那張車票是從雲南昆明去的青山鄉。”


    “日子呢?”


    “就在地震前兩天,這些我都記不清楚了,還得讓雪鬆去問問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問得出來。”白遲遲搖著頭說。


    “那行,你一會兒見到了幹媽要自然點,不然我會挺尷尬的!”辛小紫笑著說。


    白遲遲笑罵道:“你還知道尷尬?真是一點秘密都保不住,你嘴巴真大!”


    “我就是大嘴巴,怎麽了,跟我自己的幹媽說有什麽關係!掛了啊!”辛小紫笑嘻嘻的掛斷了電話。


    白遲遲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間。


    琴聲動人,白遲遲順著這聲音來到了後院,看到爸爸正坐在小溪邊如癡如醉的拉著二胡。


    “真好聽!”白遲遲輕輕的說,她沒有走過去,怕驚擾了到了沉醉在音樂裏的爸爸。


    聽了一會兒,白遲遲轉身走向廚房,因為她聞到了一陣陣撲鼻的香氣。


    “自從懷孕了以後就餓得快,到底是兩人在吃飯啊!”白遲遲幸福的摸著肚子。


    雖然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隻要一想起肚子裏的寶寶白遲遲覺得一切都是浮雲了。


    走到廚房門口,白遲遲看到白母正在灶台前忙碌著,爐子上坐著雞湯,鍋裏蒸著鱸魚。


    “媽,做什麽好吃的這麽香?”白遲遲笑著走過去。


    一想到辛小紫說起過的,媽媽已經知道了自己跟司徒清吵架的事情,白遲遲就覺得心裏很酸楚。


    看來是為了安慰自己,媽媽才會精心準備這麽多菜肴吧。


    “都是你喜歡的!”白母的手還在不停的動著,白遲遲走過去一看,原來媽媽正在做涼拌芸豆,為了把調料拌勻,努力的攪動著。


    白遲遲忍不住從背後抱住媽媽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中,抽了抽鼻子說:“媽媽,謝謝你!”


    “傻孩子,自己的媽媽還這麽客氣!你這不是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嗎,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了!”白母的心情也很不好,因為女兒在司徒家所受到的那些委屈,竟然都是因為她年輕時留下的隱患。


    加上不久後白父就要公開這個秘密,所以白母一邊做菜一邊在心裏流著淚。


    但是不能在女兒麵前流露出不好的情緒,白母強顏歡笑,溫柔的拍拍白遲遲放在她腹部的手背。


    “可我是回娘家啊,怎麽跟個客人似的!”白遲遲撒嬌的說。


    白母搖搖頭:“你真是不懂事啊,嫁出去,你就是司徒家的人了,回娘家其實就是做客!”


    “媽,你這是什麽舊思想老觀念嘛!”白遲遲嘟著嘴不滿的說。


    白母笑起來:“我的意思是說,你跟清結了婚,就要把自己當成那個家裏的女主人,凡事都要以他們家為重,不能亂了分寸。”


    “媽,這話什麽意思?”白遲遲很敏感的問道。


    “沒什麽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要幸福的話就應該懂得互相包容和理解,同時也要保持自己的立場。”白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因為辛小紫說過,隻要白母不提起,白遲遲就別去主動說起在司徒家發生的事情,所以白遲遲即便聽出媽媽話裏有話,她也不能主動揭穿。


    “好好好,我謹記教誨!媽,我嚐嚐魚好了沒有!”白遲遲說完,拿了筷子就準備去揭鍋蓋。


    白母啪的一聲打在她的手上:“你還真是任性,爸爸都還沒有動筷子,你就敢先吃?”


    “哎呀媽,以前我不都是這樣的嘛!爸爸才不會介意,他比你可慈祥多了!”白遲遲不滿的摸著痛處。


    “以前你不是還沒有出嫁嗎,你爸爸疼你愛你,現在你自己都要做媽媽了,還這麽不懂規矩!”白母嗔怪的說。


    白遲遲扁了扁嘴說:“就算我做了奶奶,我爸爸還不是一樣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你這孩子!”白母被白遲遲給氣得笑了起來。


    “本來就是啊,爸爸疼女兒,這可都是真心實意的!就讓我吃一口吧,看看鹹淡合不合適!”


    隻有在自己的父母麵前,才能有這樣隨意撒嬌的時候,白遲遲覺得好幸福。


    哪怕被媽媽打了一下,依然是打心眼裏感到高興的。


    “那你可別從魚身上下手,你爸爸怕魚刺,魚肚子那裏的肉要留給他的!”白母鬆了口,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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