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這才知道原來鄭秀還是跟陳城走了,沒想到命歹,竟然出了事故,那個江橋自己和陳如也開車跑過,不知道那個王八蛋設計的,舉架高還一個勁地轉圈,是有點危險。


    隻聽那麵黃潔又罵道:“趙易,你這個王八蛋,你跟我和陳如的事我也就不說了,但你不能對不起鄭秀啊?她千裏迢迢地奔你回來,就因為罵了你一句話,你就他媽的裝上了?我罵你那麽多次,你怎麽不裝啊?你不是男人你早怎麽不說啊?我真是瞎了狗眼怎麽就看上了你,帶你來這個官場混,你他媽的是這裏的材料嗎?你除了害人你還幹了什麽?你還要加入黑社會?哪個成名的黑社會大哥不是講義氣才當大哥的,你對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他媽的能幹啥啊?就你那爛命你能有人家鄭秀值錢嗎?你佩嗎?你......,”


    趙易雖然沒有關手機,但已經聽不見黃潔說什麽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眼淚奔湧而出,鄭秀無論是怎麽出的事故,都跟自己有關係,自己這兩天作妖,也想過會不會出這種事?但自己經過一些胡整亂幹以為已經完美解決了,沒想到還是害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說是自己最應該愛的人。


    趙易把手機扔到了地上,黃潔還在那麵罵人,趙易已經沒反應了,而是站起了身,走到了臥室,眼淚仿佛轉瞬之間就流光了,已經沒什麽感覺,在電腦桌旁找了根煙,點上之後又走到窗前。眼望著遼闊的天空與繁華的都市沉思了一會兒,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了進來,照在東牆上卻沒有一絲暖意,趙易站在窗前吸完了這枝煙,手指在窗台上輕輕地敲著。


    “黃潔、鄭秀、陳如,”趙易輕輕地說著這三個女人的名字,閉著眼睛又回想了這三個女人一遍,嘴角卻笑了,原來每個女人都是那麽美,都是那麽甜甜地笑,都是柔情似水,都是風情無限,都是真情實意,每個女人看自己的時候瞳孔都會放大加深,大的像波瀾壯闊的大海,而又深得像一汪深泉永遠深不可測,永遠也看不到底。


    我還有什麽沒有做呢?陳如的瓷枕,黃潔的手表,都是要還給她們的,否則我欠他們的太多了,陳如的瓷枕就在我的玩具木箱裏裝著呢,黃潔的手表卻在單位,怎麽辦?難道去單位取?不用了,鄭秀送的那塊一樣的表還在手包裏忘記了還她呢,就用這塊換那塊吧,反正都是新的。


    黃潔的手表本就是送給她未來的丈夫的,我當時壓根就不應該收,因為我不配。她說的什麽都是對的,我就是沒聽她的話才有今天的,但以後你不用再說了,你這永不爭氣的親老弟永遠也完不成你要求做的事。


    陳如,我也對不起你,差點沒逼死你,早知道當時把你救過來了,我就應該從樓上跳下去,這樣你們三人誰也不用死了,我早都應該走這步,我還活在人間幹什麽?還想什麽救人?這三個美女都是人間奇妖,不整死別人就不錯了,哪個用你這個小白人來救?現在想什麽都晚了,那就別想了,別再浪費時間了。


    走吧,也許在那邊還能看到鄭秀呢,想那個幹什麽?你再看到她你好意思見麵啊?那就不投胎了,就在那頭呆著吧,聽說有個望鄉台,能看到家鄉的事,我就在那上麵站著吧,看著她們幸福我也幸福,看著她們悲傷我也跟著悲傷,就在那上麵站著生生世世,永遠也不來了。那裏沒有人收過路費吧?沒人收保護費吧?沒有潛規則吧?沒有京官搶人吧?如果有,我可真要怒了,我做人忍了,我做鬼還怕什麽呢?鬼死了不還是鬼嗎?


    趙易翻出了手表和瓷枕,放在了床上,見床單好似有點髒,忙又翻出一個白床單,這個是鄭秀洗的呢,太幹淨了,自己累死也洗不出來。


    趙易把東西都放在床上,想想不行,我得說明白了,否則她們二人也不敢要啊?再讓別人拿去呢?


    趙易又找了幾張紙,一張寫送還黃潔,另一張寫恭送陳如。然後拿著紙又想到,我還得寫個遺書,否則人家還不得懷疑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兩個人女人的清白也完了。自己不能再禽獸了,死了也不讓別人安心,這不是我的性格啊?


    寫吧,寫什麽呢?那些文件我早已經寫夠了,難道我的遺書還要寫的像文件一樣?寫上關於某人的死亡原因分析及報告?我一個學曆史的難道就不能弄點跟曆史有關的東西?這大學不是白上了?唉,寫!


    趙易一會就寫完了遺書,也放在了床上的兩樣東西中間,然後到門廳穿上了衣服,內穿西服,外披風衣,下穿皮鞋,這都是鄭秀給買的,到了那頭好認,我不找她,她也能看到我,知道我來了也會開心一下吧,還有陳城那個家夥,到陰間我再砍死你,我追殺你千秋萬世,無間地獄,生生世世永遠跟你沒完。


    趙易又到衛生間找了個鄭秀使過的化妝品,也不管是什麽擠出點抹在自己的頭發上,對著鏡子把頭發梳向後,又站在門廳的梳妝鏡前,把雙手插兜,整體形象不借,四十年代上海灘青幫老大,就差個白圍脖,鄭秀最喜歡自己這個雄姿英發,氣衝宵漢的樣,沒想到隻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才假裝英雄了一把,還沒看見。


    欣賞了自己好一會的趙易終於來到了窗前,仰望著蒼穹,心裏卻突然酸了一下,那句話怎麽說的了?“念天地之悠悠,獨蒼然而淚下。”


    嗬嗬,其實是天地忽悠了我一下,但我根本就沒眼淚。


    趙易打開一扇窗戶,站在窗台上微笑了一下說道:“秀,等我一下。”然後兩眼一閉,就跳了下去。隨著砰的一聲響,樓下傳來了數聲尖叫。


    一輛東洋轎車從匝道爬了上了高速,卻突然加大了油門,在路上狂奔。


    陳如和黃潔坐在正副座上,陳如雖然有點淚光晶瑩,但還是忍住悲痛心情開車,而在副駕上的黃潔卻一手抱著肩膀,另用一支手在揉搓著額頭,滿臉愁容,閉著眼睛在想心事。


    上午看到趙易從公園裏跑出來後以為他去鄭秀家去道歉,畢竟是情深似海,隻要趙易服軟,鄭秀如何也裝不起來,就是為了自己和趙易的亂事兩個人再談崩了,那也就隻能算了,這感情上的破事誰還能殺光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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