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潔回到市裏之後更是不敢穿,以她現在這個身份穿這麽件不符合收入的高檔貨在黨政中心招搖,一定會令人生疑,“一家有錢千家怨”的心理在天國人身上幾千年都沒變過,在機關裏一個小白人莫說得罪人,就是穿著打妝過份一點別人也得在心裏罵兩句,時間長了估計領導也得找你談話,還是低調點好,必須低調。


    但這件大衣什麽時候穿呢?當然得是在有場麵的時候,但什麽時候是有場麵呢?那個就得等機會了,也許是在結婚的時候,或者是在自己愛人結婚的時候,這句話怎麽這麽別扭呢?


    兩人坐火車之前,黃潔領趙易又到了一家商場,給鄭秀買了一雙五百多塊的時尚鑲鑽紅色高跟皮鞋,告訴趙易,這個是鄭秀的婚鞋,就說是你自己給她買的,千萬不能說是我買的,否則鄭秀可能都得順窗戶扔出去,但你給她的時候衝她閃兩下眼睛,她就明白誰是真正的買家,趙易一笑,隻得收下了。


    兩人上了火車,隻是坐了普通硬座,並沒有再去臥鋪,在趙易的婚前兩人瘋狂甜蜜地度過了八天,雖然趙易也做了買件幾萬塊錢的裘皮大衣送情人的俗事,但黃潔覺得即使沒有這件大衣自己也值了,無論以後結果如何,現在我也幸福過了。


    下了火車已經是下午了,兩人打車回家,趙易先送黃潔,到了樓下,黃潔卻不讓趙易下車,不能再讓他上樓了,否則趙易這條大色狼說不定又要想幹什麽壞事呢?


    趙易隻好讓出租車去鄭秀家,而黃潔拎著她的戰利品上樓了。


    黃潔進了家門,將裘皮大衣掛在衣架上又欣賞半天,然後覺得趙易這四萬多花的太不值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四萬多塊錢的即穿不出又無處擺的廢品,唯一值的就是他的心意,但心意隻能用錢來衡量嗎?好像是,這件大衣掛在這裏,自己真覺得已經離不開他了,難道我真的想做他的二奶?不會吧?


    黃潔終於收起了紫貂大衣掛在衣櫥裏,眼看著空牛皮箱坐在沙發上呆想了半天,這幾天真的是太幸福了,兩人像新婚小夫妻一般在一起甜蜜的生活,自己放下了身價柔情蜜意地當起了趙易的小媳婦,而趙易卻成了一個關懷倍至的大丈夫,兩人即不回想過去,也不思考未來,要的就是現在,就這樣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火熱瘋狂地過了八天,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現在蜜月結束了,新的生活和挑戰又要開始了,這八天的幸福時光一定要記住,永久封存在記憶裏,終生難忘。


    黃潔起身將牛皮箱找個地方收起來,又擺弄帶回來的東西,這些東西收拾完了還得去趙易的房子看看,這幾天沒在家他的家具都落灰了吧?自己必須把那個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那個小混蛋可是隨時都能跳過來的,他已經變壞了,好似有點變態,但自己也開始喜歡了,更多的是配合,知道了什麽是欲血橫流,情難自禁,也知道了什麽是女人的快樂。


    黃潔看著桌子上新買的幾條高級絲巾,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竟然迷離,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這也沒什麽好後悔的,哼哼。”說完拿起了一條絲巾,蒙在了眼睛上。


    趙易打車回到家裏,鄭秀還沒下班,在家裏轉了一圈,卻發現家裏又有了些變化,臥室換了一個新的歐式大床。這個床曾經跟鄭秀一起去家俱城看過,鄭秀還在上麵體驗了一下,當時自己勸鄭秀有個床就行了,鄭秀嫌貴也沒下決心,自己不在家這幾天,鄭秀還是買了,在電話裏竟然沒跟自己打招呼。


    唉,算了,她這幾天回家一定沒少搞錢,這個幾千塊的床對她來說可能都不算什麽了。還是買菜做飯吧,現在鄭秀對做飯這事越來越不上心了,看來是真想當官太太了,但再有錢也得吃飯不能直接吃錢。


    到了晚上鄭秀回來,一進門,趙易嚇一跳,隻見鄭秀也穿個白貂大衣,綽約多姿,光彩照人,趙易不僅苦笑,難道女人必須得穿貂嗎?


    鄭秀卻見趙易回來心中高興,興衝衝地換了衣服,一個勁地看趙易拿回來的包,猜測趙易到底給他買了什麽東西?


    趙易隻得先拿出紅鞋給她看,鄭秀心中驚喜,試穿了一下,感覺不錯,即喜慶又高貴,忙問多少錢?趙易笑說五百多,鄭秀卻說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啊?這種鞋隻能穿一回,買個百八十塊錢的普通紅鞋應個景就行了。


    趙易隻得說道這不都是為了你的麵子嗎?細節之處也不能放過,說完直閃眼睛,鄭秀馬上就知道這個鞋一定是黃潔給買的,趙易是舍不得花這麽大價錢買個一次性的東西的。


    鄭秀心中暗歎了口氣,酸水上湧,黃潔,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大表姐,你永遠是我和趙易的陰影,不把你整走我永遠也不能安心,現在我正在準備結婚,而你也正用得上,等到你沒有利用價值,你才知道我的手段,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人精。


    鄭秀的眼神閃現了一下賊光,卻又故做歡喜,換衣洗漱然後吃飯。


    在飯桌上,趙易麵色不變,眼神不動,把讀研這幾天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其實兩人天天通電話也沒什麽說的,關於黃潔一個字沒提。鄭秀盯著趙易的眼睛心裏轉了無數圈,想問些話最後還是咽下了。


    晚上,兩人收拾完廚房,鄭秀也不再苦練神功,而是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先說了自己在家裏換了個大婚床,問趙易喜不喜歡?


    趙易心想你都買了我還能不喜歡嗎?隻得跟著誇了幾句,鄭秀笑說我們先感覺一下,然後拉趙易上床,趙易以為鄭秀想開了,興衝衝地跟著鄭秀上了床,剛要下黑手卻被鄭秀打了幾下,原來鄭秀是想兩個人躺在床上聊天,趙易隻好半靠在床頭,繼續陪聊。


    鄭秀又把自己回家定日子的事一說,趙易也沒反對,然後鄭秀說你家裏沒有老人,這定親酒送聘禮的事就免了,隻要操辦婚禮就行了,但婚禮上你家裏不能沒老一輩的人啊?你再想想你家裏還有什麽親戚?趙易想了一下,自己的一個老輩親戚就是農村的二叔,但自從前兩年來過一回就再也沒來過,隻是電話聯係了幾回,也沒什麽太深的交往,這結婚的大事隻好請他出馬了,跟鄭秀說自己還有個農村二叔,不行請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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