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聽完覺得陳如說的也有道理,但趙易解乏之後怎麽昏迷不醒了呢?也隻得又說道:“嗯,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昨天晚上陽台的窗戶又沒關嚴,受點凍感冒了。”


    陳如又說:“如果是感冒更沒什麽大事了,點一針就好了。”


    兩個人在這繼續聊天,陳如幾句話就把個鄭秀哄個團團轉,半個小時不到兩個人就跟個親姐妹似的。這裏趙易已經點完了一瓶,又接了一瓶藥,鄭秀再上前一摸,體溫已經降了下來,心裏大安,聊天更有勁了。


    不一會趙易終於有了點動靜,鄭秀忙上前去探視,用手一摸,趙易渾身是汗,早已經將衣服濕透了,再摸額頭,高燒已退。


    趙易已經睜開了眼睛,昨夜抽了半宿的煙,往事如煙錯亂迷茫曆曆在目,卻想不通未來的人生方向,黃潔的官道,鄭秀的婚道,陳如的財道其實都像迷霧一樣不可預知,而世間的道德公理法律人情仍然像鐵鏈一樣緊緊的束縛著自己,如何突破良心的枷鎖越來越累越來越難,唯一的希望仍然是當官有錢。


    而自己這種人如何才能當上官有大錢,仍然是比登天還難。以自己的這個背景能力,本應該逃的越遠越好,卻是越陷越深。


    清晨做了一個夢,夢見在烏雲密布暴雨驟致的大海上,自己在一個四處破洞飄搖不定的小船上孤助無依,鏽跡斑駁的輪舵就在自己的手裏卻不知如何使用,而前方的重重巨浪像大山一樣重重壓來,海水打在身上又冷又痛壓抑得無法呼吸,最後的一個巨浪終於打碎了破船,自己沉入海中,一切歸於沉寂,卻不沒一絲害怕與恐懼,就那樣麻木的看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當一束光突然照來的時候,竟然驚醒了過來,定晴一看竟然在醫院裏,自己新娶的新娘就坐在旁邊。


    鄭秀在旁邊看到趙易醒了,鼻子一酸,一滴眼淚掉了下來,也不管陳如在旁邊,握著趙易的一隻手趴在趙易在懷中掉眼淚。


    趙易睜開眼睛悠悠醒轉,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看這環境也知道是在醫院,心想我怎麽跑到醫院裏來了?見鄭秀趴在自己的身上哭,剛要安慰幾句,卻突然發覺身邊還有一個人,忙轉頭去看,竟然是陳如,不僅瞪大了眼睛,隻見陳如坐在椅子上,也紮個點滴瓶子,鬼笑著看著自己。


    趙易更迷惑了,自己進醫院也就算了,怎麽把陳如也帶進來了?而且鄭秀也在自己身邊,這兩個情敵怎麽跑到一起了,越想越迷糊,心想是不是又再做夢?忙要張口去問,卻又見陳如悄悄將食指放在了唇邊,意思是讓趙易什麽也別說,趙易也隻得住嘴。


    這裏鄭秀已經收起眼淚,從趙易的懷中起來,擦了擦淚然後帶點哭腔說:“你可醒了,嚇死我了。”說著又在趙易的身上輕掐了兩下。


    趙易急轉心情一笑,問道:“我怎麽來醫院了?”鄭秀忙說:“你今天早上都嚇死我了,發高燒三十九度都昏迷了,我才給你弄到這裏來。”


    趙易笑說道:“你怕什麽,我命大,輕易死不了。”


    鄭秀忙說:“現在什麽日子,你還說死來死去的。”趙易又說:“你不也剛說完嗎?”


    小兩口還要鬥口,且聽陳如在一邊笑著說:“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我,嫂子豈不是謀殺親夫了?”


    趙易聽她說話把我和嫂子兩個字分開,也知其意,卻不好接口,忙明知弄問說:“啊,陳如也在啊?你這是怎麽了?”


    沒等陳如開口,鄭秀就道:“小如今天早上開夜車回來,說是血糖低頭發暈,也來這點滴。已經陪我聊半天了。”


    趙易心想,你們兩個剛認識什麽時候就變成小如了?這個陳如真像黃潔說的是個妖精,她一定是看到自己來醫院,也找借口來望風,卻也是有真情,想起兩人的舊情,心中又一酸。


    但也隻得說:“陳如啊,你哥哥的生意怎麽樣啊?”


    陳如心想,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明知道我沒去還整我。便笑答道:“他那個生意好著呢,就是缺人手,缺人啊,相當的缺人。”


    鄭秀聽陳如連說三個缺人,心思陳如的哥哥做什麽生意這麽缺人?卻也不好意思問。


    趙易卻知這其中玄機,也接口道:“是啊,現在哪裏都缺人啊,主要是做生意的太多了。”


    陳如又接口說:“雖然是做生意的多,但閑人也不少,主要是能用得上的好人太少,沒用的一抓一大把,有用的打著燈籠也難找。”


    趙易嘿嘿一笑,又說:“這選人的事是要下點功夫,要是沒選好確實耽誤事啊。”


    陳如又笑說:“唉,有時候就是選好了,也叫人高薪挖走了。”


    趙易又一笑說:“那就得下點大本錢了。”


    陳如笑說道:“是啊,但現在錢不好賺啊,等到賺大錢了,我們一定得挖回來。”


    趙易笑哼了一聲,心想這機鋒得打到什麽時候,看了一眼鄭秀,見她沒什麽反應,估計是沒產生任何懷疑,但要再這樣說下去傻子都能聽得出來了,忙對鄭秀說:“秀,我有點渴,大早晨的弄點豆漿喝吧。”趙易心知醫院大門外就有賣早餐的。


    鄭秀忙說:“那我去買,小如也沒吃早餐吧?我正好給你也帶一份。”說著起身,陳如忙說:“不用了,嫂子,我一會回家去吃。”


    鄭秀邊看著二人的點滴瓶子邊穿大衣說:“你還跟我客氣什麽,你幫我看著點,我一會就回來。”說著又拿手包去取錢包,陳如忙答道:“沒問題,那謝謝嫂子了。”


    鄭秀拿錢包轉身出去了,二人豎著耳朵聽鄭秀的高跟鞋喀喀地走遠了,趙易才轉過頭,兩人四目相望,眼圈都有點發紅,卻是無言。


    陳如等了一會才小聲罵道:“傻瓜,你為什麽不去睡?”


    趙易淡淡地答道:“沒看夠。”


    陳如卻急說:“你要是有膽子上我那去,我天天讓你看。”


    趙易卻不說話了,兩個人說的都是氣話,這段感情仍然在繼續,卻更是艱難,再繼續下其實是在玩火,發財計劃沒完成卻要引火燒身。但如何解決,除了等待時機並沒有想好其它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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