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見趙易不說話了,又說道:“你怎麽想都可以,但真是各方共贏的好事,我回市投資了,你也有地方使勁了,我跟林雪都是女人,那些豺狼虎豹我們也得罪不起,你替我們擋一擋就行,至於賓館那些事,你放心不用你費心,我跟你林妹妹全都能治理得了,現在關鍵的是黃姐在市領導那裏怎麽談?那些條件是越低越好,否則咱們投入過大,回本錢也慢啊。”


    趙易歎口氣剛要動酒瓶子,林雪手快,忙拿起來給趙易倒酒。


    趙易看著瓶口的酒流說道:“小如,我是真怕啊,我真怕有一天我粉身碎骨也沒法與那些領導抗衡,咱們做的一切都成了別人的嫁衣裳啊?”


    陳如又笑道:“領導也是人,領導也需要錢,他們就是做衣裳也得花錢買,我替他們做也得給我錢。你隻要陪著我,咱們一起做衣裳就行了。”


    趙易看著笑靨如花的陳如,媚嬌如水的林雪不僅長歎了一聲,紅顏薄命也能奪命,秀色可餐也可能下毒,隻是自己早已經喝了迷魂藥而逃無可逃了。


    飯後,陳如跟林雪快速收拾廚房,下午兩人就要走了,明天新股開盤,一些炒作的消息還需要各個投資公司配合,畢竟省裏投資的錢是真正的大錢,而市裏這塊需要等待。


    兩個美女走之前,三個人還是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會兒午覺,相依著什麽也沒幹。起床後,陳如問趙易為什麽沒動書架上的錢,趙易笑說鄭秀現在有錢了,什麽也不用我花,正張羅換新車呢,你的錢痛快拿回去。


    陳如無奈收起了錢,三人在門口做了搞不清誰跟誰的吻別下樓,然後陳如警告趙易說如果黃潔要是問話,就說我跟林雪早上就走了,咱們沒見著,說完跟林雪駕車回省城了。


    趙易在樓下夾包站了一會兒,去外麵的菜市場買排骨了,鄭秀現在的胃口很好,奶卻回的慢都喂了自己。鄭秀已經又要開始減肥計劃了,老天啊,保佑她健健康康的吧,以後真要是陳如回來她想不瘦也不行了。


    趙易買完菜剛進家門,黃潔就來了電話問趙易在哪呢?趙易忙說辦公室沒什麽大事,開小差出來買菜剛進家門,晚上燉排骨,你來不來?


    黃潔笑說你少來這個虛情假意,小心鄭秀撓你。你昨天看到我們了吧?上午陳如找沒找你?


    趙易忙說看到了,但是她沒找我,今天早上送鄭秀上班之後在辦公室給她打電話,她已經跟林雪走了,她說要回來投資,具體情況你知道。


    黃潔也不想再猜趙易的話是真是假,隻說今天忙了一天現在才有功夫,晚上可能有個酒局,你給鄭秀好好做飯吧,你今天晚上繼續去體育館鍛煉,我去那找你。


    趙易撂了電話看著桌上的生排骨又愣了半天,自從陳如走後,自己跟鄭秀就進入了正常的夫妻生活,每天正常的上下班,買菜煮飯,洗洗涮涮,有空還去逛街看電影。但正常是正常,兩人總覺得中間好似隔了什麽,實在是親熱不起來,說話也都像是二婚的在一起,小心翼翼的。


    家是相敬如賓,外麵也要給麵子,昨天晚上在外麵應了一個酒局回來的晚點,站在北陽台上竟然發現陳如家的燈亮了,然後發現燒成灰都能認得出來的三個妖精身影,不用說,三人在一起絕對是合謀而不是為了打仗,看來陳如的計劃要開始了。


    而中午聽陳如說完其實有點失望,自己足足等了一年,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結果?那個賓館是個事業單位,以後股份製之後變成企業,自己真要是去了公務員身份不就沒了嗎?但有公務員身份又能怎麽樣啊?當不上官弄不到錢還不是低層小白人,如果自己真要是去了也得是一把手,否則被別人拿捏著說的不算還是什麽也幹不了啊?


    自己一個學曆史的去當什麽賓館經理?這也不符合自己的專業啊?但這不算問題,天下任何大學也沒有當官這個專業,現在那些官不都掌握了宇宙真理已經萬能的了嗎?自己也要萬能起來,而不僅僅是靠萬能的大表姐。晚上見麵更好,有個事正要跟她說。


    晚上,鄭秀回家的時候趙易已經把排骨燉土豆做好了,兩人吃飯的時候胡扯一些新聞小道消息,父母孩子,也沒什麽說的。


    飯後,鄭秀在家看電視或者要對著電腦練瑜伽,趙易拎著運動包開車去體育館,現在已經突破心理障礙把桑塔納的座椅跟方向盤都換了,油門踏板都是新的,過幾天鄭秀就要換車了。


    趙易到了體育館,黃潔卻沒來,隻好心不在焉地陪著學員打練習。八點多,所有的人都突然像被電打了一樣不動了。


    趙易回頭一看,黃潔梳著披肩長發,穿著一款深色時尚毛呢外套,短裙長靴,挎著進口手袋神采奕奕地站在台下,玉麵紅唇,鳳眼圓瞪像要吃的人樣子。


    趙易急忙跟眾人說了一聲“我表姐”,說完下台換衣服拉著黃潔就出門,剩下的人都亮了亮肌肉隻能幹咽吐沫。


    趙易跟黃潔出門,發現黃潔有些微醺,笑問道:“姐,又喝酒了?”


    黃潔答道:“上麵來領導視察,晚上陪著喝點,原來還以為要出去玩呢,但那個級別的領導都注重身體,少吃少喝不玩了。”


    趙易笑道:“現在的上層領導越來越清廉了。”


    黃潔卻說道:“屁,要是清廉就別來,他們隻不過是嫌咱們的東西不好,人家都是特供菜特供酒,吃一盤子土豆絲也是東洋進口的,想玩也放不開,怕檔次低再傳染上什麽病,還是回去玩他們的二奶放心。”


    趙易隻能苦笑了一下,又說道:“姐,我請你喝咖啡,給你解解酒。”


    黃潔笑說道:“我晚上不喝那個東西,睡不著覺。”


    趙易試探著問道:“那你想喝點什麽?”


    黃潔眼睛發亮,沒好意思說,隻說:“還是送我回家吧,有些事跟你說。”


    趙易隻得開車把黃潔送到家,進了別墅,黃潔見時間已晚,不再廢話,說道:“陳如那小蹄子什麽也沒跟你說?”


    趙易笑說道:“隻提個話頭,說是要回來投資賓館,就是咱們政府的那個。”


    黃潔換了衣服弄了頭發,躺在趙易的懷裏說道:“我今天就是在那個賓館吃的飯,服務員廚師都是臨時聘的,老的早都不幹了,飯菜勉勉強強,領導一直對接待條件不滿意,但也沒辦法,不是沒錢是根本就整不好。”


    趙易問道:“那看來市裏是真心想把這個賓館弄出去了?”


    黃潔答道:“不是弄出去,是想跟別人合作,但市政府必須得說的算,有些東西拿不到大麵上來。”


    趙易笑說道:“那不還是政府的單位,政府的領導?”


    黃潔卻另問道:“怎麽?你真想幹這個生意?”


    趙易想了一下說道:“姐,如果陳如真想幹,我就得幹,我有過承諾的,我說話得算數。”


    黃潔在趙易的懷裏想了半天,然後說道:“也不是未嚐不可,幹這個位置最能討好領導還沒什麽風險,隻是你現在的級別太低,提不到位啊?而且一旦合資的事開始,那得多少小領導挖門掘洞想當經理啊?我隻能拐著彎求梁部長,而她一個外來戶,在用人上還是得聽書記市長的,就是送錢也送不過下麵那些肥的流油的局長主任什麽的,你讓我怎麽辦啊?再有歪門邪道的就是我願意你又鬧心了。”


    趙易臉色一冷說道:“姐,就是我這個官方的代理人不當了,別人也別想動你一根頭發,你以後離那個王市長遠點,領導也有暴死的時候。”


    黃潔卻一笑,罵道:“瞧你那虎樣,還用得著你?我要是擺弄不明白早都不幹了。但你的事真的再等等。”


    趙易摸著黃潔問道:“我今年一定能提上正科級?”


    黃潔笑道:“你在市裏一年,年終考核已經拿到市裏了,大半年你一個人守著個空辦公室,還不是想怎麽寫就怎麽寫?擬提拔名單上已經有你的大名了。”


    趙易又問道:“那我當不上賓館經理,那當副的行不行啊?”


    黃潔想了一下說道:“那個單位本身就是一個三類事業,一把手是正處級,副職是副處或者正科無所謂了,但當副的你也說的不算啊?陳如那頭也不能幹啊?”


    趙易笑道:“姐,我給你出一條道兒,昨天我回來晚了,其實是跟縣裏的領導喝酒去了,他們來市裏送禮晚上沒走就想起了我,基本上是一年沒見麵了,但沒喝多,其中有一個副縣長叫屈偉,也是我在縣裏的跟班領導,前年你去談話也見過的。當年我求你給朱書記買官就是他出的主意,當時我也答應了有機會幫他的忙。他一個副處級想升正處級,沒想到我一年都沒回縣裏,昨天酒桌上舊話重提,我卻沒敢答應他。姐,你再幫我個忙,幫他也是幫我,讓他去當賓館的一把手,讓我當二把手。他不到五十還想找下步,不會在賓館這種轉企的單位過多糾纏,讓他在市裏的賓館過度一下,剩下的路就是他自己走了。而我就能跟陳如聯手了。陳如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呆過多的時間,她一個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目標遠大,搞金融這種公司才是她的目的,姐,咱們的計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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