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潔隻能長歎了一聲說道:“秀,都怨我當時介紹你們相識,否則也沒今天,現在還是把他交給我吧,如果把能想起往事咱們再研究,如果想不起來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鄭秀心花怒放,但還是悲哀著說:“姐,我還是愛著趙易的,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他心裏也沒有任何人了,你帶他走別再有什麽危險?還是讓他在家呆著吧。”


    黃潔聽鄭秀的口氣就知道她是答應了,但還是放不下臉麵,便說道:“他在家呆著不是更危險?到我那裏就我一個人,我的房子是對門的套間,沒鑰匙誰也進不去。你就放心吧,等到年後看他的情況再說,如果我那也呆不了就送他去醫院再好好治冶。”


    鄭秀也知道黃潔賣了別墅,卻在市裏還留有一套房子,這才抹了眼淚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虛情假意的話,黃潔已經起身要幫趙易收拾東西了.


    鄭秀先進到小臥室說道:“趙易,這幾天我要帶著孩子回縣裏過年,你這身體情況去也不方便,黃姐說帶你到她家住幾天,你去不?”


    趙易還是站在北窗台前沒有任何反應,又捏了幾下手指康複練習器才點了點頭,兩人急忙收拾趙易的各種生活用品,換洗衣服。


    片刻,趙易換了衣服,又把一個臂力器放包裏,外套了一件羽絨服跟著黃潔下樓,鄭秀隻送到電梯口就回門了,然後興高采烈地對保姆說道:“鄭姑,快收拾東西,咱們跟小正回家過年。”鄭姑也隻是歎了口氣答應著開始收拾東西。


    黃潔帶著趙易下樓,拎著大包站在公交站點等公交車,車還沒到卻接了一個電話,一看是林雪忙接聽,林雪頭一句就是:“姐,你帶趙易去哪?”


    黃潔心想你這個小兔子隔窗看熱鬧消息知道的好快,笑答道:“帶他去我家,鄭秀要回縣裏過年了,我把他帶我那去養病。”


    林雪興奮地說道:“姐,你等我,我送你們。”說完電話就撂了。


    黃潔又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兔精可能是最癡情的一個了,如果說自己跟陳如都曾是懷著不同的目的跟趙易混,那就隻有林雪是真的為了愛情而甘願生死相隨了。


    她離了婚,放棄了財產,甩了還在吃奶的孩子到這個市裏隻為了與趙易隔樓相望,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絕情卻又癡情的女人嗎?


    黃潔還在琢磨,林雪開著保時捷過來了,林雪雖然離婚了,按照婚前財產公證,保時捷、別墅及一千萬彩禮錢都保住了,隻是放棄了後來替方剛在股市上賺的大錢,那一塊的錢已經上億了。


    林雪把車停下,先下車站在趙易的麵前癡看了一會兒,趙易一切都沒變,臉上在農村曬的紅斑早已經退去了,唯一變的就是眼神,隻有冷漠和淡然,見看任何人都沒有什麽欣喜的變化。


    林雪也歎了一口氣,自從自己來市裏,就找借口去鄭秀的家看望了趙易一次,後來就是在陳如的陽台上天天都能看見他,為了不使鄭秀發覺自己的存在,也像陳如當年一深居淺出,隱藏身形。


    自己唯一盼望的就是趙易能恢複了記憶,然後繼續跟著他瞎混,帶著他跟黃潔一起去外國,自己這一段時間就是在網上跟外國的地產中介聯係,想買一個洋式的小莊園,最好帶農場森林的那種,價格也不貴,才二三十萬洋元,還是永久製擁有,不存在什麽七十年產權就被沒收的亂事。以後可以去外國過自由的生活了,但遺憾的是趙易現在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


    趙易見林雪盯著他,不自然地把頭移一邊去了,黃潔已經將兩個大包扔車上了,回頭說道:“走吧,還傻看什麽呢?”


    林雪卻傻問了趙易一句,“你會開車不?”


    趙易麵色尷尬,答道:“不會,我會騎馬。”


    兩人女人都嗬嗬了一聲,林雪卻笑道:“真是個傻子。”


    趙易終於聽到別人叫他傻子,嘿嘿了一聲。


    黃潔跟林雪都愣了一下,這是自從見到趙易之後頭一次聽他笑。然後就是林雪開車去了黃潔的家,路過商場領著趙易又買了許多過年能用的東西。


    趙易覺得自己頭一次來到這麽大的集市,看了個眼花繚亂,兩個女人一邊挑東西一邊看著趙易的眼神,真怕他再惹事或者走丟了。


    買完過年用的東西回到了六樓,黃潔把兩家門都打開,讓林雪拎著東西進先自己家,卻領著趙易拎著包進了他的家。進房間轉了一圈,趙易還是在傻呆呆地站著,黃潔轉身問道:“這是你自己的家,想起來沒?”


    趙易沒有任何映像,看了一圈答道:“沒有,鄭.....,鄭秀說那個高層樓才是我的家。”


    黃潔隻能歎口氣,趙易秘密的事太多,許多沒法解釋,就是說了也是白說,他的記憶力也好像出了問題,別人講的故事都記不住。


    林雪在黃潔的房間放下東西也跑了過來,轉一圈,除了廚房用具隻有一些基本的家具,雙人床連被子都沒有。


    林雪也知道黃潔當初給趙易弄了個對門,看完問道:“什麽也沒有?”


    黃潔笑道:“有有什麽用啊?他以前都是從樓上跳過去跑我那頭睡。”林雪也隻能嘿嘿。


    到了晚上,黃潔跟林雪在黃潔的房間弄晚飯,趙易仍然在自己的房間練習手指和臂力,吃飯的時候趙易仍然用勺子和叉子,兩人女人也隻能暗中歎氣,就算是趙易能醒過來,這雙手也是半廢了。


    吃完飯,趙易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兩個女人收拾完了落寂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卻也是沒什麽心情,過了一會兒,林雪問道:“姐,你想沒想好方法。”


    黃潔抱著肩膀答道:“我也是沒辦法了,這種病沒人能治,隻能盼著他自己好起了。”


    林雪又說道:“我查資料了,說是暫時性失憶還是有希望的,但需要等待。”


    黃潔苦笑了一聲說道:“鄭秀已經判斷他是永久性失憶了,平時吃藥,針灸,理療也沒少搞,還是沒有任何效果,她已經放棄了,我這次去她家表麵上是我把趙易弄出來的,其實是她把趙易推出來的,以後再送回去都不一定要了。”


    林雪也歎口氣說道:“鄭秀心真狠,男人用不上了就往外扔,還什麽夫妻感情?都是扯蛋。”


    黃潔挖苦林雪說道:“你不也一樣嗎?老公孩子一甩,竟然跑到這找相好,你的心也夠狠的了。”


    林雪臉色一冷,說道:“那也不能怨我啊?我懷孕期間他們家的人就說三道四的,後來生了孩子我就看了一眼就抱走了,現在都不知道弄到那養著去了?我找方剛要看孩子他都不接電話,他們家幾代單傳,他那個二叔也生了兩個姑娘,在外麵養了兩個小的,連生了兩個還是姑娘,全都指望方剛這個種呢。”


    黃潔聽了也是無奈,隻能笑笑,又說道:“其實趙易是個普通人家,到沒什麽傳宗接代的想法,有兒子是老天賞的,他與鄭秀的感情基礎就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礎之上,一旦一方出了問題,另一方很容易解除婚姻,我聽陳如說鄭秀又跟天京的那個前男友接觸上了,趙易這裏一定會放棄的。”


    林雪冷笑道:“這樣更好,姐,我跟你說要去外國的事你還記得吧?我這幾天選了好幾個莊園了,有森林、有小湖、有農田還有獵場,價格也不貴,最貴的才五十萬洋元,咱們去哪裏一邊生活一邊給趙易治病,他病好了咱們再回來,就是治不好咱們也能幸福地過下半年了。”


    黃潔聽完哼哼了一聲說道:“小雪,你想沒想過趙易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原來的他已經消失了,他除了軀體之外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林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姐,我也知道趙易變了一個人,但他的本質沒變,他在失憶之後還是孤膽英雄,雖然他已經忘記咱們是誰,但我不能放棄他,以前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以後就是他真的好不了我也不後悔,跟他一起生活就覺得很幸福了。”


    黃潔也隻能長歎一聲,說道:“那他還是快醒過來吧,然後咱們一起走,就不知道陳如怎麽想?”


    林雪答道:“陳姐現在迷茫了,公司的業務如日中天,已經參股很多企業了,現在就是什麽都不幹每年的分紅也能上億,但她其實很痛苦,跟趙易的感情仍然解不開,隻能在事業上找平衡。”


    黃潔又苦笑了幾聲,原來最想幹事業的是自己,陳如隻想找感情安慰,結果兩人換了個位置。而鄭秀從頭到尾也沒有變,就是在婚姻的道路上正常走,出現的問題也是婚姻生活中的正常現象。隻有林雪搞了個大突破,一個平凡的小女人幾乎經曆人生所有的滄桑,現在也想回歸自然去外國過平靜的生活了。


    黃潔想了一下說道:“感情上的事隻能靠自己,她要是破解不開誰也沒辦法,咱們就打著看病的借口帶趙易出國,我手裏還有幾個閑錢,到外國再找機會發展,陳如的事業都在國內,輕易是不會跟咱們走的,至於鄭秀,還是去天京當她的闊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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