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卻收起臉冷哼了一聲,答道:“錢經理,你還有臉跟我提陳如?我過分嗎?我再過分也沒把人家幹出孩子還流產,始亂終棄吧?陳如當年因為你去酒吧買醉,差點沒讓人賣了,是我救她回來的,否則她這輩子就完了,她欠我的,我怎麽做都不算過分。”


    錢浩尷尬了一下,說道:“趙總,當年都是因為年輕不懂事,如果放在現在,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這次回來也主要是為了小如,想在事業上補償她一些,又因為我這個身份一直沒有將她跟我的事公開,結果,讓趙總誤會了,對不起了。”


    趙易又是冷笑,說道:“錢經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是留洋的嗎?你們這種做生意的最愛幹的事就是顛倒黑白,什麽壞事在你們嘴裏都能變成好事,你不僅僅是臉皮厚還是不要臉。你壞了陳如的身子,壞了陳如的名聲,傷了她的心,她到現在都懷不上孩子。你大嘴一張說是在事業上補償她?你怎麽補償她?陳如現在賺的哪一分錢是你的?你在市裏這麽長時間了給過她一分錢嗎?


    你們現在聯合起來想幹什麽?還不是想要騙國家的錢?陳如跟你舊情沒斷,受你蠱惑,又上了你的當,還要跟你與虎謀皮,轉來轉去,又轉到我的頭上?想利用領導的權威壓我賣地。錢浩,我不是陳如,也不是楊向東,我不管你上麵有什麽人?不管你是受誰指派來的,這是我的地方,輪不到你來作妖。你有本事,現在就給你的上司打電話整我,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錢浩被罵卻笑了,說道:“趙總,不用這麽激動嗎?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錯誤呢?你這些年在女人身上犯的事也不少嘛,小如跟你一直沒有名分,她也很委屈啊?這次我要跟她合作做生意,不是舊情複發,小如怕你有想法,一直沒敢跟你說,但你不能在暗中搞破壞啊?”


    趙易又是冷笑,說道:“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擔,我怎麽對她那是我的事,你永遠沒有資格說我。你們合作的事我不是暗中搞破壞,我是明著搞破壞。我那麽信任陳如,她竟然敢跟你聯手演戲??簡直就是不想活了,她的股份我全收了,投資公司破產,糧食公司的計劃對她來說也終結了。她明天就可以滾出這個市了,我看你們還怎麽合作?”


    錢浩麵帶嘲諷,也是冷笑,說道:“趙總,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看在小如的麵子上才忍了你這麽久,否則你一個城投公司的正處級經理是個啥啊?就是不抓你進監獄把你調走不跟玩似的嗎?你無職無權還怎麽囂張?”


    趙易臉色更冷,狠狠地說道:“錢浩,你第一天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我當時就懷疑你根本就不是東洋人,隻是我是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是陳如的前男友,而她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我那麽相信她,竟然跟你在我麵前裝得一本正經演對手戲?太他媽的過分了。


    錢浩,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你在海外混了幾年才去東洋,在東洋參加了一個的黑社團,關美珍也不是什麽留學生,她是社長的幹女兒,你為了上位害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卻帶著她來天國發展,借用國際公司的關係壓製地方領導幫你開路。錢浩,到底是你應該進監獄還是我進監獄?如果公開這一切你又怎麽囂張?”


    錢浩看著趙易臉皮抽搐了幾下,迅速調整了表情卻又笑道:“趙總,你真是消息靈通啊?也是,現在網絡發展到這個程度,世上也沒什麽秘密了。但沒有秘密不等於秘密能大白於天下。尤其是你這個小地方。就是我的身份傳出去能怎麽樣?哪一個領導敢有意見?就是東洋警視廳也不敢定性我們是黑社會。


    而且我這個經理的身份也是貨真價實的,我是來做生意,不偷不搶按你們的規則來,何錯之有?反到是你,趙總經理,你為了當官發財,送禮行賄,化名開公司,有老婆還與小如有不正當關係,非法持有槍支,你又該當何罪呢?”


    趙易眼神一冷,從抽屜裏掏出一把黑黝黝的軍用手槍,哢嚓一下將子彈上膛卻放在桌上說道:“不錯,你說的一切我都幹過,我也沒想隱藏過,我這個人做事敢作敢當,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槍就擺在你的麵前,你現在可以去舉報我啊?看看咱們誰他媽的先倒下?”


    錢浩冷眼看著趙易半天,卻放下臉一笑,說道:“趙總,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反腐的,和氣才能財,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是生意場的大忌。咱們本應該做朋友,隻是因為小如的事鬧了一個誤會,如果趙總真有不滿,咱們可以撇開她不談,咱們直接談怎麽樣?”


    趙易又是哼哼,說道:“錢浩,去你媽的,你能放得開,我放不開。陳如已經不是談不談的問題,她必須消失,從此與你沒有任何瓜葛。你要是答應了,我跟你這個狗漢奸談談。”


    錢浩強忍著怒氣又笑道:“趙總心裏還是放不下,沒問題,我就當不認識她,其實我原本是想要幫她的,既然趙總不願意,我也是放不開手腳,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咱們從此都別把感情的事情扯到生意上,一切就都好談了。”


    趙易看著錢浩咽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將修改過的糧食公司計劃書扔給了錢浩。說道“那好,咱們就一個個談。”


    錢浩急忙打細看,看了幾個關鍵條款,又笑了,說道:“這不就是原計劃嗎?就是少了省投資公司。”


    趙易冷眼看著錢浩說道:“錢浩,既然想要談生意,除了錢不會再有第二個字,你有國際公司撐腰,在北方可以為所欲為。但你不能再利用陳如,以後所有的項目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如果我要是再知道你們有什麽瓜葛,我絕對能讓你出不去這個市。”


    錢浩又笑道:“趙總,這句話我信,我以前真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覺得小如跟你這麽一個粗人還當小三可惜了。後來我才發現,你這種粗人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做事直接不計後果。陳如就是喜歡你的勇氣,她在背後當參謀,讓你在前麵打衝鋒,陳如的事業沒有你她什麽也做不成。


    但她沒有想到你也有不受控製的時候,你現在有了身份妄自尊大,犯了一個戰略上的錯誤,你幾乎得罪了半個市的領導,大家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再沒有了陳如,你以後在市裏也是寸步難行。不過,現在有了我,卻比以前還簡單了。”


    趙易冷哼了兩聲說道:“錢浩,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一個小市民,從來沒把名和利放在心上。現在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偏得,失去也無所謂。但我不是沒有原則和底線,我不想再因為女人的事惹麻煩,希望你也不要再挑戰我。”


    錢浩嘿嘿了幾聲說道:“趙總,我其實挺佩服你,我也曾經是一個天國人,知道你們這種小人物生存的艱難,你走到這步真的很不容易,輕易失去太可惜了。如果你是一個生意人也就算了,大不了從頭再來。但你是一個官場的人,也就是你們說的體製內的人,你每失去一分就不會擁有,你犯一次錯誤就無可挽回,你應該是萬分珍惜才對。


    所以,趙總,你也沒說實話。恰恰相反,你表麵上低調做事,名利卻一樣沒落下。我回國之後接觸過很多領導,有的貪財,有的貪色,還有的就是要名聲,但像你這樣酒色財氣一並收的少見,在我眼裏,你其實是一個大貪官。你其實沒有什麽底線,陳如其實看錯你了,你做的一切都是偽裝。我記得托馬斯,潘恩說過,如果一個人極力宣揚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東西,他就做好了幹一切壞事的準備,趙總,你現在還有沒做過的壞事嗎?”


    趙易被戳破了心事,冷眼看著錢浩說道:“錢浩,那都是以前的我,以後也可能還是這樣,但無論怎麽做符合國情,就是紀檢來查我也沒有大的錯誤,查出問題都不夠判刑,大不了雙開,我有的是時間陪你這個漢奸玩。”


    錢浩又笑,說道:“真不知道你們當官的是怎麽想的?咱們都是男人,男人之間其實比女人好溝通,女人隻要利益卻想不到目的,而聰明的男人不用說就知道是什麽目的。我記得托爾斯泰的《複活》中有這樣一段話:‘所有的男人,不論是年老的、年輕的,中學生、將軍,受過教育的和沒有受過教育的,毫無例外,都認為同漂亮的女人睡覺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因此,所有的男人,雖然裝出在忙別的事,其實都隻是願意幹這件事和這件事有關係。’


    而漂亮的女人是不關心跟誰睡覺的,她們隻關心跟她們睡覺的男人有沒有錢,值不值得。所以,無論你是什麽樣的男人,你必須得有錢,有錢了就能得到任何女人。趙總是聰明人,這點早都想到了吧?但你要是沒權沒錢了,你還這拿什麽跟我玩啊?就是這把槍,你也機會再拿吧。”


    趙易沒想到錢浩的見識竟然停留在這個層次?皺眉說道:“錢浩,你也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還在外國留過學,你就說這麽粗俗的話?你是不是覺得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樣?離了女人不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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