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那小子是不是意氣用事啊?據我所知,蓮花村的工作並沒癱瘓?前兩天還組織育齡婦女上站體檢去著呢?而且他們村是上站率最高的村子。”劉忠說道。


    彭長宜也覺得沒有必要派工作組,有什麽問題解決什麽問題,這樣就派工作組進村,對村幹部的傷害是很大的。


    但是他是第一天上班,又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的事件,他給自己的原則的多聽,少說,更不能隨意表態。


    朱國慶一聽就站了起來,他氣憤地說:“現在全村停電總是事實吧?咱們離市委一步之遙,老百姓再來恐怕就不是在咱們門口鬧了,就會去市委鬧,到時誰負這個責?”


    任小亮想了想:“我的意見是先供電。”


    “我的意見也是先供電,可是這個工作誰來做?陳有囤說不定早就找好借口在家裝病呢?”朱國慶很激動。


    “要不我跟高強談談?”任小亮的口氣有些勉強。


    “談什麽?不談!離了雞蛋不做槽糕了?跟黨委擺邪!”朱國慶顯得很是氣憤。


    “我的意見派工作組,然後村務公開。有事就處理,沒事讓大夥明明心,也不是什麽壞事。”朱國慶心平氣和了不少:“這個工作組在今年兩會前都不要撤,要確保這個村不出現上訪告狀事件。”


    任小亮和劉忠都不言語了。朱國慶又說:“彭書記你說說吧,盡管今天第一天上班,來了就遇到這事,應該有些自己的看法吧?”


    彭長宜合上了本,想了想說:“我個人意見還是供電,恢複正常生產和生活,然後在解決其他問題。”他故意回避了工作組的事。


    哪知朱國慶根本不想放過他,緊問道:“對派工作組的事怎麽看?”


    “我還不太了解情況,如果像劉書記所說得那樣,工作並沒有癱瘓,隻是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對於老百姓反映的汽車和占地賠償等問題,黨委可以介入,最好不要以工作組的名義展開調查。”


    “以什麽名義?”朱國慶臉色有些陰沉。


    “不是都有包村幹部嗎?暗中加大一些工作力度,配齊包村人員,包片區內也可以聯動。”彭長宜說完自己就後悔了,要知道他頂的是任小亮的缺,包村幹部是他自己。


    朱國慶想了想說:“反正無論是工作組還是包村,你都跑不掉的。這樣,我們先擬個方案,報市委,看看市委怎麽說。”


    大家就都不再言聲了。


    彭長宜心裏有些嘀咕,這不是等於將困難上交嗎?按照現在的形勢,市委肯定同意派工作組,穩定第一。但是他剛來,不能表態。


    早過了下班時間,朱國慶說:“都別走了,一會三關鄉的黃書記和張鄉長過來,來看彭書記。估計是呼你你沒聽見。”


    彭長宜趕快掏出呼機,看了一眼說道:“果然是,我調的是震動。”


    “王秘書,看看班子裏還都誰在家呢?”朱國慶說道。


    王學成拿著本就走了出去。


    任小亮為難了:“我今天還答應了工業局那幫人,要不一塊?”


    朱國慶說:“一塊吧,黃金大老遠的跑來,不參加不合適。”


    “那又是一場惡戰啊!老黃喝酒了不得。”任小亮說。


    “有什麽了不得?還都怵!。”


    朱國慶的口氣很生硬,誰都聽出,他不單單指喝酒。


    彭長宜回了辦公室,看見早上那個姑娘把一份值班表放到他的桌上,他問道:“你就是小姚嗎?”


    姑娘笑笑:“我叫姚平。我認識您。”


    “哦?”彭長宜有些納悶,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不認識這個姑娘。


    “我們家有你的照片,是你們在教師節照的。”姚平說道。


    “你是……”


    “我是姚靜的妹妹。”


    彭長宜明白了,那是1985年全國第一個教師節,全體教師在學校合影留念。


    “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不是妹妹,是弟弟,他叫姚安,今年春天當兵走了。”


    “平、安,你們的名字很好。”彭長宜說道。


    “嗯,父母去世後,姐姐就把我們的名字給改了,希望我們能夠平安。”


    “你是大學畢業嗎?”


    “不是,我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後就在村裏的掛毯廠上班,後來到了棉紡廠上班。前幾天辦事處跟企業借人,廠子就把我派過來了。”姚平說道。


    那個時候,鄉鎮的財政收入都是獨立核算,不像現在由市裏統管。鄉鎮工作量很大,都有自己招聘的半脫產幹部,也就是俗稱的臨時工。北城區鎮辦企業多,而且效益好,這裏的半脫產大部分都是從企業借調過來的,工資企業負擔。


    想到姚靜現在是廠部主任,安排妹妹到區裏上班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彭長宜說:“你姐姐很能幹。”


    “是啊,為了我們她連自己都耽誤了。”說到姐姐,姚平的眼圈有點紅。


    也許對於姚靜,在妹妹弟弟麵前,是頂梁大柱,為了弟弟妹妹們,為了擺脫家庭困境,選擇一條人生捷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忽然有些理解姚靜了,就說道:“你姐姐很不容易。”


    “是啊,非常不容易……我不打擾您了,有事您盡管吩咐。”姚平說著就走了出去。


    中午,彭長宜又喝了不少的酒,他回到辦公室後睡了一覺,就被敲門聲吵醒,是婦聯主任侯麗霞。


    那天在見麵會上,彭長宜已經見過了侯麗霞,四十五六歲,是老城關鎮的婦聯主任,愛人是市紀委書記崔慈。


    侯麗霞進門後,用手扇著嘴邊的空氣說道:“天哪,喝了多少酒,這屋子裏的酒氣都能把人熏醉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大姐,您有事嗎?”


    “有,上周去市裏開的會,市婦聯安排要在全市婦女中搞雙學雙比活動,因為你去黨校學習了,我就跟朱書記說了一下,朱書記說等你上班再說。”


    彭長宜多少知道一些侯麗霞的為人,快人快語,心裏想的和嘴上說得保準一樣。工作能力很強,就是嘴不饒人,她跟高鐵燕曾經是同事。如今一個已經成為了市長,另一個還隻是個基層婦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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