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從老家打來電話,說是大侄子今年畢業,想讓他在這邊給找個工作,過一兩天就來看他們。彭長宜就說等他從深圳回來吧。


    老胡看到香噴噴的小米粥,對著沈芳一個勁的作揖。沈芳說道:“姓彭的不夠意思,知道你腸胃不好,還讓你喝了那麽多的酒,以後不能跟他喝了。”


    老胡笑笑不答,他不敢跟沈芳說那天晚上還要兩個姑娘。然後偷偷跟彭長宜說道:“出院後你還得請我,我給你密了,沒跟弟妹說你帶了兩個姑娘喝酒。”


    彭長宜哈哈大笑,說道:“老胡啊,你這麽大歲數了,心理怎麽不健康啊,那兩個姑娘怎麽可能跟我有事呢?”盡管彭長宜說這話有些心虛,但是他還是要鼓著勁的說。


    老胡瘦了許多,他上午出院時,正趕上彭長宜準備啟程。


    彭長宜老早就跑到醫院,給老胡辦好了出院手續,然後用挎鬥摩托車把他送回單位後,拿出一小袋小米,叮囑他吃東西要注意,多喝幾天小米粥,等把腸胃養好了再吃別的。這才讓孫其把自己送到市委。


    彭長宜一看,樊書記和王部長早就等在門口,江帆、狄貴和、張懷還有孟客等市委市政府一班人也都站在大門口等著給他們送行,曹南和經協辦主任負責全團具體事宜。這兩人早就伸著脖子張望著,不時的看著表。


    彭長宜趕緊陪著笑臉,說道:“對不起,有點急事,讓大家久等了。”彭長宜見領導們沒有什麽不悅,就放心的上了大轎車,坐在了後麵一排。


    曹南登上車,按照名單重新點了一下名,然後跳下車,跟樊書記說:“人到齊了。”


    樊書記點點頭,就向車裏走去,王家棟跟在後麵。


    最後江帆也上了大轎車,他站在前麵說道:“祝大家旅途愉快,一路順風,收獲多多,等大家考察回來我給大家接風。”


    車廂裏響起了掌聲,江帆就往車廂後麵的丁一和彭長宜看了一眼後,就下了車,目送著大轎車駛出市委大門口。


    彭長宜上車沒多大一會就睡著了,居然還傳來了鼾聲,車裏的人都不由都笑了。坐在樊文良身後的王家棟,看見樊文良在往車後麵看,他也順著樊文良的目光看了一下,就看見了彭長宜張著嘴,頭靠在後背上睡著了。王家棟就衝著後麵喊道:


    “彭長宜!”


    彭長宜一激靈,睜開眼,迷迷瞪瞪地說道:“到!”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你遲到十多分鍾不說,上車就製造噪音,罰你給大家唱個歌。”部長說道。


    樊文良和王家棟都是一人坐著兩個人的座位,因為沒有人敢擠在他們旁邊。彭長宜聽讓自己唱歌,趕忙坐到他旁邊求情。


    樊文良這時回過頭說道:“家棟,你別難為你的老部下了,讓他回去睡吧。”


    其實,到了九點集合的時候,曹南就跟王家棟說北城區的彭長宜還沒到,自己剛打電話催了,說彭書記去醫院接同事胡力出院,馬上就到。


    王家棟就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胡力這個人,樊文良出來後就要往車上走,王家棟說:“再等幾分鍾,長宜還沒到。”


    樊文良看看表,說道:“怎麽搞的,說好了十點,都過五分鍾了。”


    王家棟湊到樊文良跟前,小聲說道:“北城區看大門的老頭病了,彭長宜去接他出院,馬上就到了。”


    樊文良沒再說什麽,但是明顯臉上的怒色沒有了,卻被沉默代替了。


    所以,當王家棟發現樊文良往後看的時候,就知道他在看彭長宜,等把彭長宜叫過來之後,樊書記又說讓他回到座位接著睡。


    晚上,在深圳的賓館裏,樊文良讓趙秘書找來了彭長宜,問道:“聽說你今天去醫院接病人了?”


    彭長宜心裏一動,故意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啊,一個看門的老頭,家人不在身邊,這幾天都是我陪床,今天出院,我把他送到單位後緊趕慢趕還遲到了。真是不好意思,讓那麽多人等我。”


    “除去你別人管不了嗎?”樊文良漫不經心的問道。


    “別人也能管,隻是這次他生病住跟我有很大關係,所以我不能不管。”


    “哦,他生病跟你有什麽關係?”


    “嗨,他前幾天出門了,回來後水土不服,發病的那天晚上我還讓他喝了兩杯酒,說是殺菌,沒想到我剛到家他就打來電話,肚子疼的不行,連夜就送到了醫院,我嶽母在醫院,那裏的人我熟悉,嗬嗬,這下受罪了,什麽都不讓吃,隻讓吃小米粥,還得稀稀的,稠一點醫生都不讓吃。”


    “哦——現在呢?”


    “現在也是讓他忌口,我媳婦給了他一點小米,估計還得喝幾天小米粥。”


    “以後可不能讓老同誌隨便喝酒,年紀大了,抵抗力弱。”


    “是,我記住了,再也不敢了。”


    樊文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去省裏順利嗎?”


    彭長宜這才感到這才是今晚樊書記叫自己來他的房間最真實的目的,其實回來後他就給他打了電話,隻是那天沒說幾句他就掛了,今天聽他再次問起,隻好又將那天的話給他複述了一遍。


    樊書記說道:“省裏那幫筆杆子也不容易啊,天天絞盡腦汁不說,還要具有高度的政治靈敏性,像金銘祖這樣的大家,你就是給他潤筆費,都不一定給你潤筆。”


    “嗯,好在我的老師跟他關係不錯。”


    “長宜,去省城的費用如果你解決不了的話就找國慶,回頭我跟他說。”


    “我……這次去省城,沒有跟其他領導匯報過,另外費用的事我已經找其他途徑解決了。”彭長宜沒有說明是沒跟朱國慶匯報還是別的什麽人。


    看得出,樊文良很滿意,他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說道:“辛苦了。”


    彭長宜受寵若驚,要知道他在機關呆了那麽長時間,很少聽到過樊文良跟底下的人說:“辛苦了”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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