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部長在穀卓麵前的表現,讓彭長宜看到這個男人的另一麵,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感到,部長在乎穀卓,穀卓對部長也情絲難斷。


    他在審視別人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發出感慨,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情可以忘懷?有多少人可以等待?


    如果愛可以重來的話,那麽他選擇的會是誰呢?姚靜,沈芳,葉桐,還是丁一?部長又會選擇誰哪,方莉,穀卓,或許嶽母?他突然感覺自己很無聊,很荒唐。也許,有些東西永遠不可以重來。


    兩個人就不緊不慢的走了兩步,王家棟站住,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氣,說道:“長宜啊,你說人為什麽要有七情六欲哪?”


    他感到部長的內心肯定不平靜,也如水的東西漫過他的心頭,他感到了他的惆悵,也感到了他強裝的不在意,但是有些東西是掩藏不住的,此時他就明顯的感到他的語氣有著過多的無奈和傷感。他沒有回答,是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顯然部長是在自己發感慨,不等他回答,就又說道:“女人啊,是什麽?是上帝安插在男人旁邊的一個誘餌,是美麗的罌粟花,拒絕了,你就是聖人,拒絕不了,你就會染上毒,是一輩子可能都戒不掉的毒。”


    “嗬嗬,太深刻了。”彭長宜猛然想到,在葉桐麵前,他就沒有拒絕得開,那麽是否就是說他染上了毒癮?是否就是說他是那隻撲火的飛蛾?


    “你小子要注意,別在女人問題上摔跤,這種事很難纏,不是件美事。”王家棟突然對他說道。


    “嗬嗬,不會。”他說這話的時候心很虛,而且顯然底氣不足,為了彌補底氣不足,他又說道:“您拒絕得開了嗎?”


    “屁話!”部長恢複了他特有的淩厲:“你還看不出來嗎?”說著,他挺了挺腰板,說道:“回去,哪兒都不轉了,洗澡睡覺!”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斬釘截鐵,似乎要把什麽東西斬斷似的,剛才的惆悵似乎不見了。


    “嗬嗬,我早就想回去洗澡睡覺。”說著,他竟然別有目的的往賓館裏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他又發現了問題。在二樓的咖啡廳裏,一個身穿天藍色晚禮服的短發女人,走向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王圓,王圓趕忙站起來,穀卓沒有坐下來,而是接過王圓手中的文件,低頭看著,兩人說了幾句話後穀卓又匆忙走了出去。王圓重新收回文件,就又一下一下的往出走,看樣子一會就要出來了。


    彭長宜趕緊收回目光,說道:“咱們往前走走。”他感到部長並不知道兒子也到了深圳。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後,等彭長宜再次回頭的時候,王圓已經出來了,早就有出租車等在那裏,他們上了出租車後,朝相反的方向駛去。


    “海關。”這兩個字立刻蹦出腦海。王圓的生意肯定跟海關有關係。彭長宜又看了一眼部長,憑第六感覺,部長應該不知道兒子跟穀卓有聯係。


    回到賓館,彭長宜給丁一的房間打了電話,半天沒有人接,他感到有可能在高市長的房間。


    丁一的確沒在自己的房間裏,她和高鐵燕還有崔書記以及經協辦的馮主任正在打牌。說起打牌,丁一還挨了高鐵燕的訓。因為丁一不會打牌,高鐵燕就說逛街不去,打牌不行,你還能幹嘛?說著就走了出去。


    丁一有個毛病,生理期的頭兩天非常難受,腰酸肚子疼,來深圳正好趕上,反正按行程安排最後兩天有集中購物的時間,所以她就懶得晚上出去逛街。高鐵燕是個閑不住的人,丁一這麽不配合她很是惱火,所以就把這惱火都借打牌發泄出來了。丁一心想不就是打個牌嗎,大不了學就是了,我就不信我能考上大學還學不會打牌了?


    丁一邊學邊打,肯定是不熟練,短不了忍受高鐵燕的埋怨。越是挨埋怨就越是出錯牌,戰戰兢兢,瞻前顧後。盡管旁邊有崔書記耐心指點,但還是不明就裏。她知道剛才高估自己了,剛出幾圈牌,高鐵燕就知道哪個k沒出哪個a沒出,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時曹南和政府辦一名工作人員進來了,站在旁邊觀戰。丁一趕忙起身讓座,說道:“曹主任您玩吧,我技藝不行。”


    曹南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一會還有事。”


    丁一就把牌給了那個工作人員,說道:“你玩吧,我實在不行,等幫我們追上他們了再給我。”


    誰都不願跟高市長一撥兒,知道她臉急愛滿怨人,那個人也連忙擺手往後退。曹南說:“小王,你玩兩把,幫她們追追,你看崔書記一人看兩家的牌,能不贏嗎?”


    “就是,不然我們能輸這麽慘,他們都打到8了,我們還沒出被窩。”


    “出被窩”的意思就是還沒有升級。


    小王聽曹主任這樣說就坐了下來,丁一借口趕緊溜了出去。


    丁一回到房間後,察覺到自己用的東西不多了,她就拿起錢包,去一樓的購物區,買了一包衛生巾後就準上了樓,剛出電梯,就看見從另一個電梯裏走出來一個高個子的人,那人也看見了她,她驚喜地叫道:“江……”


    後麵兩個字還沒叫出聲,江帆趕緊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意思是別聲張。


    丁一趕緊捂住了嘴,縮了一下腦袋,嘻嘻的看著江帆樂。


    看見丁一,江帆也很高興,旅途的勞累似乎也減輕了很多,他低下頭小聲地說道:“一個人幹嘛去了?”說著,就盯著她手裏的東西看。


    “去樓下買東西了。”丁一這才想到手裏還拿著衛生巾,趕緊藏在了背後,隨之臉就有些紅了。


    江帆也看清她手裏拎著的是衛生巾,看見她那調皮的小女兒般嬌羞的神態,江帆的內心就湧出無限柔情愛憐,但是,年輕的市長依舊保持著淑人君子的風度,他壓抑住心頭升起的綿綿情意,低聲說道:“別告訴別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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