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說:“那好,你等著。”說著,拿起車鑰匙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果真拿著一瓶標有“特供茅台”字樣的酒。


    老胡說:“我不喝特供的,凡是標有特供字樣的,都是假的,你小子按什麽心,敢陷害老革命?”


    彭長宜一聽,就把酒拿走了,一會又上來了,說道:“這個行嗎?”


    胡力一看,笑了,說道:“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有真茅台不給喝,拿假的糊弄我,幸虧我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彭長宜說:“告訴你,這也不是真的,這是我讓人灌的敵敵畏,特地對付你這種講排場窮擺譜的人的,要不咱們要二鍋頭?”


    老胡一把奪過酒瓶,看了看說道:“告訴你,我給茅台酒廠當了好幾年的小工,茅台酒的味道我離二裏地都能聞到,真的假的騙不了我。”說著,熟練的打開,聞了聞,跟服務員說道:“姑娘,去給這位先生盛一碗麵湯,我喝酒,他喝麵湯。”


    年輕的服務員被這一老一小的幽默逗笑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本身狐狸就不好對付,要是成了精,就更不好對付了。一瓶夠嗎?”


    老胡斷定他不會再有第二瓶,就故意說:“夠不夠就是它了,湊合著吧,欠點就欠點。”


    彭長宜嘴一撇:“哼”了一聲,就從懷裏又變出一瓶酒,放桌上,說道:“跟姓彭的喝酒,什麽時候欠著過,不多不歸。跟你說吧,這兩瓶酒在車裏放了好長時間了,一直沒舍得喝,知道您老口高,特地給你留的,這樣,今天咱倆一人一瓶。”


    老胡一看,急了,說道:“幹嘛,欺負老年人有罪!喝不了我拿回去。”說著,就把他剛放下的那瓶收了起來。


    彭長宜笑了,拿過兩隻大杯,一人倒了一杯,聞聞,喝了一小口,說道:“真香。”


    老胡點了四道小菜,彭長宜說:“再點兩個,六個好聽。”


    老胡說:“這你就不懂了,山西飯店主要就是以麵食為主,他們的菜反而不如麵好吃,原因就是他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對麵食的研究上了。”


    彭長宜笑了。


    老胡,說:“看這食譜,還真是不錯,光麵食就能做好幾十種。”


    彭長宜說道:“有一道蓧麵也很好吃,不過你腸胃不好,最好別吃蓧麵。”


    菜上來後,彭長宜拿過來兩隻小酒杯,說道:“咱們用小杯量,慢慢喝。”


    連著三杯酒下肚後,老胡不幹了,說道:“你小子今天好像沒按好心吧,我多大歲數你多大歲數了?有這麽喝的嗎?你惹不起你那個司機,就來欺負我嗎?”


    彭長宜眼皮一耷拉,說:“喝吧,喝一頓少一頓了。”


    老胡睜著兩隻小眼睛說道:“你小子咒我?”


    彭長宜笑了,說道:“想哪兒去了,我有那麽惡毒嗎?不就是讓你喝幾杯酒嗎?”


    “那你什麽意思?”


    “唉,我隻是覺得你在這裏呆不長了,最近這種感覺更強烈了。”說著,慢慢把酒杯放在桌上。


    老胡放下筷子,說道:“難怪你最近三天兩頭的找我喝酒,原來是這麽想的呀?”


    “不對嗎?”彭長宜看了他一眼,自己喝幹了一小杯。


    老胡說:“其實,你的心思我知道。不瞞你說,我可能最近真的會走。今天你就是不提,我也準備告訴你,前提是,嚴守軍事秘密。”


    “唉,不相信我可以不說。喝酒,吃菜,一會吃麵。”彭長宜故意不撿他的話茬。


    老胡笑了,說道:“少來這套,你小子難道不想知道?”


    “有關你的故事我都想知道。”彭長宜說。


    “嗬嗬,一頓飯的功夫說不完啊,等咱們吃完回去我在跟你說,其實我也想告訴你我的故事。”老胡神秘。


    “嗯,告訴我應該說的,軍事秘密你留著。”彭長宜沒忘了他曾經說過的“軍事秘密。”


    “那你先告訴我,你怎麽就覺著我呆不長要走了。”


    “隻是感覺,你喜歡寫書法的那個人走了,是不是亢州也就留不下你了?沒有根據,完全是一種主觀臆想。”彭長宜說。


    “嗬嗬,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沒錯,你臆想的很對,我的確是要跟他走。他基本安頓好了,過幾天我就走,朱國慶正好要去看他,讓我跟著他先過去看看,然後在回來,等他徹底安排好一切後,我在過去。”


    “唉——果然是這樣啊。”彭長宜歎口氣,端起酒,自己又喝了一小杯。然後認真地說:“要我說啊,先別跟朱市長去呢,索性安頓好後再去,這樣少倒騰一趟,你又有水土不服的毛病,來回倒騰不好。”彭長宜不再跟他鬥嘴了。


    老胡也喝了一杯,說:“是他安排的,我去一趟也沒事。”


    彭長宜端起酒杯,說道:“一想你真要走,我這心裏還真不好受,以後,五香花生米……我是吃不上了。”


    老胡見彭長宜眼圈有些紅,就說道:“唉,我不能留在這裏,一是他不放心,二是說不準哪一天你也走了,我就真成孤兒了。”


    “那我走也帶你走。”彭長宜堅定。


    “嗬嗬,有你這話我就心領了,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是跟他走不跟你走。”胡力說著,跟他碰了一下,幹了。


    “嗯,我懂。”彭長宜也幹了。


    老胡說道:“我有許多過命的戰友,但是我隻跟著他,知道為什麽嗎?”


    “重義氣?”


    老胡說:“我的戰友都重義氣,連命都可以過,義氣算什麽。”


    “他官大?”


    “哪個官都不小。”


    彭長宜回答不上來了,就搖搖頭。


    胡力看著他,神秘的笑了。


    老胡不說,彭長宜就不好再問了,他頻頻的敬老胡酒。老胡屬於喜歡喝兩口,但卻喝不了大酒的人,每次跟彭長宜一塊都能喝多,本來酒量有限,加上他注定要離開亢州,也就多喝了幾杯,彭長宜恰到好處的控製著他的酒量,最後吃了一碗刀削麵後就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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