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皺著眉說:“你這麽說吧,這瓶到底是真是假?”顯然他對江帆說的這些聽著有些懵。


    “從能夠看到的跡象看,除去沒有中文標識外,應該的真的。”


    “這就對了,小圓說是他朋友出國帶回來的,開了,喝洋酒!”王家棟搓著手說道,顯得有些興奮。


    彭長宜盯著那酒說道:“小圓給您拿了幾瓶?”


    王家棟看著他說:“就一瓶,怎麽了?”


    “不過癮。”


    江帆哈哈大笑,說道:“你好貪心啊,這一瓶就可以了。”


    王家棟也說:“就是,你以為喝二鍋頭哪,可以一瓶兩瓶的喝,告訴你,今天這酒不管夠,姑娘,拿幾杯涼水來,給他兌著喝。”


    江帆又笑了,說道:“即便兌水,那也要兌冰塊,您別逗我了。”


    王家棟說:“那冰塊化了是什麽?”


    “水。”


    “這不得了,道理是一樣的。”


    “哈哈。”彭長宜和江帆都笑了。


    服務員把酒打開後,把他們麵前的杯裏倒了半杯,立刻,幹邑白蘭地那清亮透明的琥珀色,吸引了他們的目光,王家棟喝了一小口,咂著滋味,又喝了一小口,說道:


    “怎麽有股陳年皮革的味道。”


    江帆說:“您太了不起了,連這都能品嚐出來,高手!”


    彭長宜:“不是高手,是高口。”說完,他也喝了一口,又說:“感情我原來喝的所謂的xo都是假的呀,怎麽跟我以前喝的味道不一樣?”


    江帆嚐了一口說道:“嗯,這個酒的品質應該不錯,有一股胡椒的辛香氣息,丁香的溫和辛辣,還有就像您老人家說的,陳年皮革的清香。”


    王家棟咧嘴說道:“皮革還清香?歇菜吧,你們喝吧,我喝不慣這個味道,我還是來二鍋頭吧。”


    彭長宜說:“那不行,您把我們叫到這兒來,還不是因為這洋酒嗎?要喝都喝。”


    王家棟笑了,說道:“江市長,看到了吧,這就是綁架,就是強奸。”


    江帆笑了,說道:“您就培養一下口味吧,這酒的確不錯。”


    彭長宜說:“就是,口味都是培養出來的。”說著,又嚐了一口,說道:“的確跟我以前喝的人頭馬xo什麽的不一樣,看來這才是真的。”


    江帆笑了,說道:“王書記,如果這酒不喝了,讓長宜拿回去,估計他就沒意見了。”


    王家棟笑了,衝彭長宜說道:“我沒教你這麽食親財黑過呀?”


    彭長宜說:“事情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人也是這樣。”


    “嗯,這是實話,比如……”王家棟故意不將下麵的話說出來。


    “您……您老人家喝水。”彭長宜似乎擔心王家棟會說出什麽,趕緊端起水杯,遞到他的手裏,就差沒送到他嘴邊了。


    “哈哈哈。”王家棟大笑,說:“江市長,看到了吧,管不了,我剛一張嘴就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好,不說,不說。那我今天就趕趕時髦,跟你們一起喝洋酒。對了,喝洋酒,是不是得要來點音樂什麽的。”


    王家棟故意把音樂,說成了“音le。”


    “哈哈。”江帆和彭長宜大笑。


    王家棟也很開心,他喜歡彭長宜的原因之一就是能夠讓他開心,目前他那個年輕的秘書就無法做到這一點,隻是機械小心的圍著他轉,沒有絲毫樂趣,想想當初彭長宜總是能給他找樂子逗他開心,有的時候一句話也能讓他開懷大笑。


    作為領導,盡管希望手下懂規矩,但是,有的時候適當的給領導調節一下氣氛,讓他死氣沉沉的機關生活有點樂趣,也是秘書必須修煉的功夫。


    提前點好的菜很快上來了,三人共同舉杯,示意了一下,但不碰在一起,共同喝了一口,王家棟說:“還是喝不慣那個皮革的味道。”


    江帆趕忙給他夾了一點菜,放在他的盤中,說道:“這一瓶下去,您就習慣了。”


    彭長宜說:“我是什麽酒都能對付,色幹啤全無敵,真酒假酒倒肚就中。”


    江帆說:“這一點我的確很佩服你,感覺你的腸胃就是一個萬能的處理器,什麽酒都能處理。”


    王家棟說:“還是身體素質好。對了,省報那篇文章你們都看了嗎?”


    彭長宜看了一眼江帆,點點頭。


    “文章寫的很好,這是我們黨一直致力培養的幹部,如果鍾書記按照這個路子走下去,會有一個很光明的未來。”


    江帆和彭長宜又互看了一眼。


    “如果鍾書記真能夠照著這個路子走下去,他的確是個可堪大用之人。”王家棟又重複了一遍。


    “那要是他不按這個路子走呢?”彭長宜問。


    “結果正相反。”王家棟答道。


    江帆和彭長宜點點頭。


    彭長宜說:“上級不會因為這麽一篇報道就對他委以大用吧?”


    “那不一定,要看上級領導的個人喜好了,上級領導如果喜好這樣的人,就會立刻大用,如果不喜好,你結局就說不定了。”王家棟說。


    “那依您看,上級領導喜歡這樣的人嗎?”彭長宜小心的問道。


    王家棟看看江帆,不出聲的笑了一下,說道:“問問江市長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彭長宜立刻愣住了,難道他知道這篇報道另有隱情?難道他知道了翟炳德和江帆的談話?


    王家棟說:“這個不難分析。咱們翟書記是行伍出身軍轉幹部,他和樊書記原來是上下級的關係,有許多共同之處就是務實。務實的幹部是否喜歡務虛的下級,這個已經就不言而喻了。”王家棟看看江帆說道:“如果他真能被上級委以大任,將是江市長的福氣,就怕他任不了大任,膩歪在這裏,就不好了。”


    江帆點點頭,他暗暗佩服王家棟的老道,幾句隨意說出的話,都這麽耐人尋味,有些意味居然和樊文良甚至翟炳德有異曲同工之妙。


    彭長宜不住的點頭,說道:“還是您的站位高,看得遠,學習了。”說著,舉杯敬王家棟。


    江帆也舉杯,說道:“正如您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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