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圓顯然有些猶疑。


    穀卓到很善解人意,我笑笑說道:“聽你爸的吧。”


    王圓就示意服務員去拿酒,不大一會,服務員就拿來一瓶酒,穀卓一看,說道:“市長酒,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王家棟說:“嗬嗬,這種酒市麵上買不到,是我們酒廠一個白酒勾兌師的心血來潮之作,品質的確不錯,錯就錯在不該迎合官員的口味,剛一出來,就被我們市長叫停了。”


    “哦?為什麽?”穀卓撲閃著兩隻大眼睛說道。


    “說來話長,有時間讓鐵燕告訴你吧。”說著,就把麵前的酒杯放在轉盤上,讓服務員倒酒。


    “哦?看來還有故事?”


    “是啊。”高鐵燕應和說道,就把那塊點心吃完了,然後把嘴角沾著的芝麻抹掉。


    王圓說:“高姨,再來一塊?”


    王家棟說:“別吃了,端走,再吃的話就真的成了你樊伯伯說的那個親家的白薯了。”


    “哈哈。”高鐵燕和王圓都笑了。


    “你們,不要當著我打啞謎好不好,怎麽每句話我都感覺到有故事,而且還是非常有趣的故事,我很想聽,在深圳,很少有這麽開心的時候。”穀卓幽幽的說道,眼睛就在王家棟的臉上撲閃著。


    這時,六道地道的淮陽菜被端了上來,王家棟一看,都是很符合穀卓的口味。他見穀卓有些傷感,就趕忙說道:“我們這些笑話都是下裏巴人,上不得台麵,來,端杯,為穀處長接風洗塵,有時間常回來看看。”


    穀卓也端起酒杯,說道:“我倒是經常回北京,每次都想回亢州看看,我是個戀舊之人。”說著,和王家棟高鐵燕王圓碰杯,幹了杯裏的酒。


    高鐵燕發現穀卓的眼睛有些濕潤,就說道:“我們也都想你,說起你,我們都很佩服,一個人在深圳打拚,二五眼的男人也沒你這兩下子。來,姐敬你,什麽時候路過,就來亢州看看,畢竟這裏也是你的第二故鄉哪。”


    、


    穀卓站起來,眨巴著大眼睛,說道:“謝謝鐵燕姐沒有忘記我。”


    高鐵燕喝了酒坐下,說道:“哪能忘呀?我們都沒忘,是不是王書記?”


    王家棟板著麵孔,沒有接她的話茬。


    王圓覺得自己呆在這裏不合適,就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我敬兩位阿姨,我幹了這杯,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那邊還有幾桌客人,我要去照應一下,姨們隨意。”


    他說著,喝幹,然後從服務員手裏接過酒瓶,給穀卓和高鐵燕滿上酒後,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走了出去。


    王家棟感覺出穀卓內心的不平靜,如果不是礙於高鐵燕在場,估計穀卓的眼淚就會毫無顧忌的掉下來,他暗自慶幸叫來了高鐵燕,才使穀卓沒有機會宣泄情感。


    畢竟,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很難忘的過去,他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舊夢是不能重溫的,他極力說著一些穀卓無法參與的話題,以便不勾起她對往事的回憶,徒增彼此的傷感。


    他出乎意外的和高鐵燕說著目前亢州的形勢,還和高鐵燕議論起鍾鳴義,這些話題,對穀卓都是陌生的,倒是高鐵燕覺得說這些冷落了穀卓,時不時的和穀卓聊上一兩句。


    王家棟想盡快結束這頓飯,哪知,高鐵燕的呼機響了,她從腰裏掏出一看,趕忙說道:“書記,對不起,老牛回來了,他沒帶鑰匙,我得回家給他開門,這個死東西,總是這樣,把家當成旅館了。”


    王家棟一聽,就說:“我們杯中酒吧,一塊結束。”


    “別呀,還沒吃主食哪,我給他開了門馬上回來。”


    王家棟說:“那你把鑰匙給司機不就得了?”


    “不行,他要的就是這個勁,得我親自回去給他開門。”


    穀卓笑了,說:“姐夫很有意思,那就快去吧,別讓他在門口等太久。”


    “是啊,是啊,你們先慢慢喝,我去去就來,小穀,等著我,我不回來你們不許散。”說著,又把呼機別回腰裏。


    王家棟看到她這個動作很滑稽,就說道:“女同誌的呼機不能往腰裏別。”


    高鐵燕笑了,說道:“怎麽跟樊書記一個腔調,他總說我掏手機的動作像女特務掏手槍,我這樣習慣了。”說著,拍了一下腰部,拎起包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王家棟和穀卓兩人了,這對曾經的有情人,突然單獨相處,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們誰也不說話,王家棟低頭擺弄著酒杯,穀卓看看他,又看看別處,也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王家棟打破了沉默,他看著穀卓說:“你,挺好吧?”


    “你說呢?”穀卓秋水般的大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王家棟搖搖頭,笑了,說:“來,我敬你。”說著,端起酒杯,象征性的舉了一下,就喝幹了。


    穀卓沒有端杯,王家棟看了一眼她麵前的酒杯,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去夠酒瓶。


    穀卓搶先拿起酒瓶,站起身,就要給王家棟滿酒。王家棟剛要站起,被穀卓按在了座位上,雙手握住酒瓶,給王家棟的杯裏倒酒。


    王家棟見她雙手顫抖,無法握穩酒瓶,本來四錢量的小酒杯,倒在外麵的酒就夠一杯的了。


    穀卓放下杯子,拿起餐巾紙,沾著倒在餐布上的酒,王家棟說道:“不用管了,沒事的。”


    穀卓放慢了動作,王家棟看見她白皙的手背上,居然落下一滴滴淚珠,他有些心軟了,說道:“嗬嗬,好了,咱們喝酒。”說著,也不管穀卓是否同意,就端起那倒的滿滿的酒杯,去碰向穀卓桌上的那杯酒,然後又一口喝幹了,拿起筷子就去夾菜,嘴裏正說著“這酒的確不錯……”不想,去夾菜的手就被穀卓握住了……


    王家棟的手一哆嗦,心裏驟然跳了一下,他毫不猶豫的抽回了手,他放下筷子,半天,才故作平靜的說道:“小卓,你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穀卓用手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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