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心一動,說道:“嗬嗬,你怎麽了?”


    一旦丁一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江帆反而緊張了,他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見你,我去接你,我們都好長時間不見了。”


    丁一笑了,說:“誰說的,上次開會還看見你了呢?而且,我天天麵對電視,天天不知見你幾遍呢?”


    “別調皮了,我馬上下樓,你收拾一下出來。”江帆堅定了見她的決心。


    “太晚了,我們沒地方去……”


    “我們就坐著車兜風。”


    “嗯,行。”


    丁一放下電話,換上白天穿的衣服,收拾停當後,就走出了電視台辦公樓,她悄悄的出了院,從鐵柵欄的邊上蹭了出去,剛走到梧桐道上,就見江帆的車正退著進來,她快速走了幾步,上了車,隨後,車子便駛了出去。


    “冷嗎?”江帆握住了她的手。


    “不冷。”


    盡管已經是春天,早晚溫差還是很大,剛才出來的時候,丁一感到有點冷。她歪頭看著江帆,他倒是知冷道熱的,一件輕薄的外套,裏麵一件襯衣,脖子上還搭著一條小圍脖。


    “看什麽?”


    “你洗澡洗了這麽長時間?我後來又給你住處打電話,怎麽沒接。”


    江帆握著她的手,用了一下力,說道:“我在單位躺了一會。”


    “可是……”


    “我有點倦,聽到了電話,懶得起來接。”他的嗓音明顯沙啞。


    丁一看著他,摸了摸他額頭,說道:“你嗓子有點啞,是不是感冒?”


    “沒事,春天幹燥,今天沒有喝水,說話多了,嗓子自然沙啞。”


    “哦。”丁一相信了他的解釋,說道:“小許沒跟你去北京嗎?”


    “沒有,他小孩病了。”


    “你心裏裝的事兒多,以後出門別自己開車,還是帶著司機吧,。”


    江帆又使勁握了一下她的手,點點頭。


    他們圍著市區轉了一圈,車子也沒地方可去,的確如此,市長小號牌照的車子,誰都認識,停在哪裏,都會有人認出,最後,江帆還是把車開進了中鐵外招賓館。


    丁一說道:“我晚上到你這裏來不好吧?”


    “沒事,我有了旁邊小門的鑰匙,我們不走大廳。”


    丁一笑了,說道:“地下工作手段日臻成熟了。”


    “哈哈。”江帆發出了今晚第一次的笑聲,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江帆把車停在賓館東側的小門旁,下車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前麵草坪的燈光。他開開門後,讓丁一先進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才進去。江帆說:“如果坐電梯,咱們就從二樓坐,如果不坐電梯,就爬樓。”


    丁一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樓道,估計這會不會碰到人,就小聲說:“爬樓。”


    話音剛落,江帆即刻挽起她,邁開長腿,便蹬上樓梯。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聽到走廊裏有人說話,丁一便撩開江帆的外套,鑽進他的腋下,江帆就勢摟住了她,快速跑上樓。


    丁一偎在他的衣服,時刻探出腦袋往每一個樓梯口張望,如果沒人,他們便小跑著快速通過。爬上六樓的時候,走廊裏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江帆小聲說:“有情況。”丁一便趕緊縮進他腋下,拉過他外套遮住自己。直到燈自然熄滅,他們才快速跑上去。


    江帆喘著氣說道:“你說,咱們像什麽?”


    “像什麽?”


    “摸炮樓的。”


    “哈……”


    她剛笑了一聲,就被江帆用手堵住了嘴,趕忙衝她“噓”了一聲,“不許大聲喧嘩,小心暴露目標。”


    好在這個賓館是中鐵內部的招待所,一般情況下是不對亢州本地的,遇到熟人的幾率微乎其微,隻要躲過大廳,其餘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坐電梯了,隻是這種新鮮刺激的感覺帶給了江帆無限的快樂和開心,他繼續夾著丁一往上爬。


    他們就像是一對偷襲者,戰戰兢兢、氣喘籲籲的爬了一百五十多節台階,總算到了房間,丁一累的完全走不動了,幾乎是被他挾裹著進了房間,來不及換鞋,便雙雙倒在了床上。


    他們大口喘著氣,誰也說不上來話,上半身仰倒在床上,下半身耷拉在床下。半天,江帆才側過頭,看著丁一,說道:“想什麽呢?”


    丁一閉著眼睛,說道:“在想摸炮樓。”


    江帆笑了,伸出胳膊,墊在她的脖子下,把她摟了過來,說道:“很好玩嗎?”


    “是,很刺激,很有意思。”


    江帆伸過另一隻手,摸著她的腦袋說:“以後我們經常摸炮樓。”


    “經常摸就會踩著地雷。”


    “哈哈。”笑過之後,他摸著她的頭,親了一下她額頭,說:“那我們就炸在一起,你願意嗎?”


    “願意。”


    “真的?”


    “真的。”


    “跟我一起被炸?”


    “是的。”


    “為什麽?”


    “隻要跟你在一起,怎樣都行。”


    江帆把她摟的更緊了,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找不到我會怎麽辦?”


    丁一想起今天,就把頭往他的懷裏紮了紮,說道:“不知道。”


    “會想我嗎?”


    “會。”


    “會等我嗎?”


    “會。”


    “等到什麽時候?”


    “等到所有的人都不再把你等待。”不知為什麽,丁一覺得江帆今天有點反常,他從來都不說這樣的話,於是仰起頭,看著他說:“怎麽了?幹嘛說這樣的話?”


    “沒事。隻是有感於你剛才找我。”江帆長出了一口氣。


    丁一撐起上半身,摸著他的臉說:“如果你今晚不和我聯係,我會一直給你打電話,除非你有意不讓我找到你,我就沒辦法了。”


    “不會,不會有那麽一天,我不會從你眼前消失的。”


    丁一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說道:“我信,你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是那個問題的困難。”


    江帆很驚訝她的敏感,故意沒言聲。


    丁一又說:“你不說話我也能感覺得到。”


    江帆雙手抱著她,說:“是,但請相信我,我最終會解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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