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酒業公司代表就是剛才那個氣質高貴、精明幹練的年輕女人,口齒清晰,說話有理有據,每句話都離不開現代的管理理念,而且極富於表情和煽動性,不時博得陣陣掌聲.


    就是原來支持亢州酒廠這方的許多職工,也把掌聲送給了那個年輕的女人。而和她同來的那人男人,始終麵帶微笑的注視著主席台,不時的把掌聲送給每一位競標人,顯得沉著,鎮定,一副誌在必得的深沉表情。


    進入最後的一輪較量,以女士優先的原則,那個年輕的女人,走上台,這次,她的手裏沒有拿著任何文字資料,也不再重複剛才講過多遍的己方優勢,她不緊不慢的環顧了一下全場,最後隻陳述了一個故事,一個和這次投標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


    她說:十年前,在遠離南嶺縣城的小山村,有個極其普通的農村姑娘,她兩次高考都沒有考上,落榜把她打倒了,她心灰意冷。


    有一天,她去同學家玩,這個同學也高考落榜,閑在家裏,她們正在互訴苦悶心情的時候,同學的姐夫來了,姐夫讓她去他承包的酒廠上班。


    當她得知同學的姐夫硬是把一個連續虧損幾年的縣酒廠扭虧為盈時,她認為他遇到了英雄,同時被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吸引了,她當下就在心裏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而且要不擇手段。


    回到家裏,她開始給他寫信,幾乎一天一封,當然,不會有回信。


    一年後,在她認識同學姐夫的那個日子,她用糊紙盒掙的錢,買了一張去城裏的汽車票,找到了縣酒廠的廠長辦公室。


    當她站在他麵前時,這個廠長根本就認不出長相平平的她,於是,她就自我介紹,說:“我就是給你寫了一年信的那個人,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出遠門,也是第一次進縣城,還是第一次單獨麵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我知道你有家室,也知道你會拒絕我,但是請你陪我在城裏玩三天,以後我再也不打擾你了。”


    男人想不出拒絕她的理由,就答應了。


    三天後,這個男人決定離婚,娶她為妻。


    人們靜靜的聽著,當她講到這裏的時候,人群響起了一陣“噓”聲,隨即,迅速恢複了安靜,紛紛把目光投向台上的那位女士,等待著她下回分解。


    女士平靜地說:“那個故事的女主角,從第三者成為他妻子的那個人,就是我。”


    聽了她的故事,原酒廠代表當場宣布退出,那個女士競標成功!


    彭長宜把娜娜送回家,開車來到江帆的住處,江帆還在輸液,林岩和丁一都在,當彭長宜把這個故事告訴江帆的時候,江帆說了兩個字:“精彩!”


    林岩也說道:“估計她的酒很快會脫銷。”


    丁一有些不明白,說:“就這麽一個故事,就讓別人自動退出了?”


    彭長宜說:“你想想,她講這個故事用意何在?誰還敢跟她競爭?她認準的事會不擇手段的,並且什麽都會幹的出來,誰敢惹她?隻有退出。”


    “哦,雅娟嫂子太厲害了!”丁一佩服的說道。


    這個故事在亢州引起了轟動,雅娟也沒想到嫂子會講出這個故事出來。


    周一,她搬來桌子和椅子,和丁一同處一間辦公室辦公。由於昨天競標會,有記者參加,今天剛一上班,這個充滿戲劇性的故事就傳播的到處都是了。


    雅娟跟丁一說:“幸好我從大辦公室出來了,不然人家說什麽我都得聽著。”


    丁一說:“沒人知道他們和你的關係,說就說唄。”


    雅娟說:“過不了多長時間就都知道了,咱們記者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丁一說“過些日子人們就會淡忘這件事的,會被下一個新鮮的話題所吸引,那個時候知道跟不知道一樣。


    此時,丁一對雅娟充滿了神秘感,她的身上有太多待解的迷團,她甚至幼稚的想,當初沒跟她拜幹姐妹算對了,她有著太深的背景和過去,她一點都不了解她。螃蟹、小洋樓、鍾鳴義、任小亮,還有她的哥嫂。


    其實,丁一有些冤枉了雅娟。雅娟和鍾鳴義相好不假,而且從她剛參加工作在南嶺第一次采訪市委書記的時候就開始了。


    雅娟真心愛這個人,愛的心都疼。


    鍾鳴義調走後,雅娟心裏非常失落,她再三要求鍾鳴義給她在北京找工作,幹什麽都行,隻要能離他近,能時不時見到他就行。


    這樣,鍾鳴義就把雅娟調到了亢州駐京辦事處,開始,他沒打算把雅娟調到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一切都得從任小亮說起。


    自從鍾鳴義剛一到亢州,任小亮就盯了他,因為樊文良在任,可能是出於種種考慮,沒有追查小洋樓事件,但是這個鍾鳴義來了之後,大刀闊斧,處理了兩個科級幹部,的確在亢州官場引起不小的震動。


    盡管這些小洋樓的戶主中,哪個戶主的身份都比他任小亮硬,正因為如此,任小亮才感到了危機。凡是和領導一塊幹壞事,領導沒錯,最終錯都會在自己身上,弄不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可能還會搭上自己的政治生命,給別人當了替罪羊。


    尋找新的靠山,就成了他的首要任務。


    他最初把目光放在了鍾鳴義的身上,但是他鐵麵無私,為政清廉,幾次對他表示都被他拒絕,要從他身上下手還真不容易,而且張良家屬如果要是找到鍾鳴義,那麽憑鍾鳴義的做派,肯定會追查小洋樓。


    到那個時候,恐怕張懷也頂不住。


    既然鍾鳴義令他無從下手,他隻有改弦易轍,借學習整頓的機會,高舉擁護大旗,挖空心思搞好北城的學習活動,討好鍾鳴義,引起鍾鳴義的重視和好感,等待時機。


    時機很快就來了,有一次去北京辦事,在駐京辦歇腳的時候,駐京辦主任是樊文良前任的秘書,也是東北林區的“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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