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亮苦口婆心地說:“鍾書記為了家也不容易,能到亢州當市委書記,也是經過自己一番努力得來的,再說了,鍾書記對她和家庭還是非常有責任心也是個非常顧家的男人,你們全家不是都指著他一個人嗎?為什麽要打破這平靜的生活呢?你真把他毀了,就等於毀了你們全家,也毀了你自己,你也五十歲了,過慣了富裕的日子,還能過什麽都沒有的日子嗎?況且,你們孫子都有了,將來讓孩子怎麽看待自己的爺爺和奶奶?”


    任小亮勸了半天,說得口幹舌燥。


    鍾鳴義的老婆終於冷靜了下來,她說:“任書記,如果你真為嫂子好,天一亮你就送我回去,我北京也不去了。”


    任小亮說:“那可不行,明天我陪嫂子去北京,嫂子喜歡什麽就買什麽,不用鍾書記陪你。”


    聽著任小亮的話,鍾鳴義老婆也在內心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其實,不用任小亮說,孰輕孰重,她在幾年前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們全家甚至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指望著鍾鳴義呢,真要離婚,不用說別人,這些人自己都惹不起,更別說他們已經有了孫子了。


    除去那個小妖精外,鍾鳴義還是很顧家的。


    記得一個老姐妹勸她,說,你男人是書記,好幾十萬人就出了他一個,說不定整天有多少年輕的女人往他跟前湊呢,別說他還是俗人,就是出家的和尚也受不了這些誘惑,你男人現在就跟足球一樣,你撒手了,說不定有多少人打破腦袋都要搶他呢?所以,絕不能拱手相讓,受點委屈都不能離婚。


    想明白了這一點,鍾鳴義老婆流著眼淚說:“小亮,我哪兒都不去了,明天回家,算嫂子求你,早點把我送回去。”


    鍾鳴義老婆哪裏知道,邢雅娟能來亢州,到鍾鳴義身邊,都是這個任小亮一手導演的。


    任小亮答應了鍾鳴義老婆的要求,他又安撫了她一番後,這才從賓館出來,就給鍾鳴義打了電話,把他老婆的話跟他說了一遍。


    鍾鳴義說道:“小亮,那就辛苦你了,你的事我記在心上了。”任小亮說:“您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就這樣,鍾鳴義老婆連北京地界都沒跨進一步,天剛一亮,就坐上了任小亮的汽車,打道回府了。


    再說鍾鳴義被老婆抓傷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第二天的團拜會上露麵的,他也知道市領導班子都在等他,臨近中午快下班的時候,他才給範衛東打了一個電話。


    範衛東聽見鍾鳴義的電話,著急地說道:“鍾書記,您沒事吧?”


    鍾鳴義故意深沉地說道:“我沒事,在省城,明天回去,團拜會明天上午召開。”


    範衛東殷勤地說道:“好,您沒事就好,嚇壞我了。”說著就掛了電話。


    他走出辦公室,來到市委會議室,跟裏麵談天說地的基層一把手們傳達了市委書記的指示。那些上班後就等在這裏的人們這才走出會議室。


    團拜會可以改日,但是跟北京方麵約好的事卻不能推,下午,鍾鳴義就帶著邢雅娟去了北京。


    路上,雅娟就在想,如果沒有昨天晚上他們夫妻大戰,可以此時坐在鍾鳴義旁邊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老婆。因為昨天鍾鳴義已經明確不帶她來。


    想到這裏,她把頭輕輕靠在鍾鳴義的肩上,手也悄悄的伸進了鍾鳴義寬大的掌心裏,司機是鍾鳴義的心腹,而且後視鏡處在應該處在的角度,鍾鳴義也就伸出胳膊,攬住了雅娟……


    第二天上午,鍾鳴義才從北京回來,經過兩天兩夜的養護,加之雅娟給他細心地塗抹藥水,他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不像最初那麽露著鮮紅的嫩肉,鍾鳴義臉上的皮膚本來就黑,所以臉上的痂不是近距離看,也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但是在上午十點的團拜會上,坐在旁邊的江帆,還是發現了鍾鳴義臉上的指甲印,就連脖子上都是血痂。


    鍾鳴義在上班第一天失蹤,肯定是遭遇了“五爪撓功”的襲擊後覺得沒法見人,才沒露麵。江帆幾次按捺住才沒有笑出來,他實在難以想象,鍾鳴義是怎麽被老婆撓成這樣的?


    兩會結束後,人們才慢慢進入了工作狀態。


    彭長宜忙著籌備下個月開始的清理小石棉廠的工作。


    這天,他剛到辦公室,陳樂敲門進來了,陳樂笑嘻嘻的說:“主任,我明天就要去省城學習去了,您有什麽指示?”


    彭長宜笑了,說道:“好好學習,爭取學到真本事。”


    陳樂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保證不給您丟臉。”


    彭長宜笑了,他拉開抽屜。


    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麽東西可以送給小樂做紀念,當他拉開最後一個抽屜時,看到裏麵有一把漂亮的充滿異域風情的佩刀,鑲著各種顏色的寶石,金黃色的刀柄刀鞘,上麵有一串小銅環,輕輕晃動,就能發出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記不得這是誰送給他的了,就拿出來這把刀,說道:“小樂,去省城學習,也是你人生另一個階段的開始,我也沒有什麽東西送你作紀念,這應該是新疆少數民族當做信物傳遞的刀,送給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樣,需要你的時候,要能像這把刀一樣,撥得出鞘。”


    陳樂急忙站起,走到他跟前,接過這柄漂亮的佩刀,說道:“謝謝您,謝謝,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送陳樂走後,彭長宜來到江帆辦公室,他要跟江帆匯報一下即將開始的工作,卻發現江帆不在辦公室,往林岩屋裏看了一眼,林岩在。


    彭長宜推開林岩的門,林岩說:“市長不在屋裏?”


    彭長宜說:“不在呀。”


    “剛還在著呢,也許去衛生間了?”


    這時,曹南進來了,曹南問林岩:“市長開車出去了,你不知道?”


    林岩說:“我一直在屋裏,不知道。”


    彭長宜說:“估計不會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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