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怎麽知道這麽機密的消息?”寇京海問道。


    “嗨,你裝什麽糊塗?”劉忠說道。


    寇京海眨著眼看著他。


    劉忠說:“我剛才就跟你說著,是誰領錦安紀委的人去找任小亮的?”


    寇京海說:“馬登科。”


    “這還不明白?”


    寇京海想了想說道:“總是聽你們一言半語的說過,原來他們倆是真的?”


    彭長宜和林岩都笑了。


    寇京海說:“鍾書記事先也不知道嗎?”


    彭長宜說:“你指什麽?”


    “白繼學和任小亮的事。”


    彭長宜說:“白繼學的事肯定提前他會知道,任小亮的事估計提前他不知道。”


    林岩說:“真有那麽一個俄羅斯女人嗎?”


    劉忠說:“小柳說,咱們市紀委陪著錦安紀委的人去了中直單位家屬院,找到了那個俄羅斯女人。這個女人把什麽都交代了,聽說還牽扯出別的事和別的人,錦安紀委這兩個人可能感到事態嚴重,請示錦安市紀委後,才跟任小亮接觸,任小亮就被他們帶走了。”


    寇京海說:“這個小柳看來也是性情中人,這麽機密的話怎麽能隨便說呢?是個傻丫頭。”


    彭長宜說:“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小柳是性情中人不假,她平時跟我們幾個走得很近,她是相信劉書記才這麽說的。”


    劉忠說:“長宜說得對,她有什麽話都跟我們說,知道我們也不出賣她。”


    彭長宜和林岩沒敢喝酒,非常時期,唯恐喝酒誤事。


    本來,他們聚在一起喝酒是幌子,互通有無才是真。


    一時間,亢州官場以最快的速度傳播著這兩個消息,一個是對白繼學的任命,一個是任小亮被調查的事。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也沒有人知道真正的舉報者是誰,一切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一切又都是在情理之中。


    官場風暴都是那種看不到的風暴,看到的都是結局,看不到的才是真正的博弈,結局多是在博弈之後,有時也在博弈之前。


    就拿這次的變故來說,許多人都是蒙在鼓裏,鍾鳴義蒙在鼓裏,江帆蒙在鼓裏,就連老道的王家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彭長宜隱約能感覺到一點,但是無法斷定,不過他的感覺應該是最接近事實。


    彭長宜關心是誰舉報的任小亮,不隻是因為任小亮這次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知道還有誰知道任小亮和俄羅斯女人同居的事。


    他感覺這裏麵的事複雜的超出他的想象,但是又沒有任何頭緒和證據,相信他此時比任小亮都想弄清到底是誰舉報的他。


    下午上班,彭長宜也坐不住,但是在機關,又是上班時間,是不能隨便亂竄的,這是他在組織部上班的時候就懂得的道理。


    越是在非常時期,越能考驗一個人的素養和本性。他在屋裏轉了兩圈後,掏出手機,撥了市委副書記王家棟的手機,通了後,他說道:“嘿嘿,是我。”


    “嗯。”王家棟隻嗯了一聲。


    彭長宜聽不出部長的情緒,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怔了一下說道:“您要是說話不方便一會我再給您打過去。”說著,就要扣電話。


    “方便。”


    彭長宜一愣,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


    “沒事打什麽電話?該幹什麽不幹什麽!”


    聽王家棟這樣說話,彭長宜就輕鬆了,他笑著說:“我就是看看您在不在。”


    王家棟說:“晚我在家等你。”


    彭長宜一聽,連忙說道:“好。”


    “幹好自個的事,別傳播小道消息,和你沒有關係的事少關心,悶頭幹工作,不幸災樂禍也不落井下石。”


    幾句話,把彭長宜說臉紅了,想起他上午姚斌和黃金給他打電話的情景,不由得說道:“懂了。”


    掛了部長的電話,彭長宜出門,來到了曹南的辦公室,正好曹南和龔衛先都在。


    龔衛先拿著本在記著什麽,顯然這兩個人沒有受到任何幹擾,至少表麵是這樣,想想自己還是太不成熟了,任小亮出事了,他的確有點幸災樂禍,幸虧中午聚會的時候沒有別人,要是有別人的話就顯得自己太那個了。


    也許當事人不是任小亮換了別人他可能不會這樣,但是對於任小亮他的確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看見他進來龔衛先就站起來給他讓座。


    彭長宜說:“正好兩位領導都在,我想問問植樹的事。”


    龔衛先連忙說道:“彭市長,您別呀,想羞死我啊,我哪是什麽領導,您才是領導啊。”


    彭長宜笑了,連聲說道:“曹秘書長是,曹秘書長是。”


    曹南也笑了,說道:“長宜來了正好,我們正在商量,在給各單位分植樹的任務。另外我想,今年義務植樹我們搞的麵積很大,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原來熬油地帶,我想要再次大造聲勢,而且要深入宣傳,要深入報道,電視報紙都要跟上,我們徹底摘掉了黑煙帽子,讓廢地變綠洲,這樣和年前清理熬油工作也吻合。”


    彭長宜點點頭,說:“您考慮的太周到了,太好了。”


    曹南說:“這是咱們政府的工作,咱們自己不鼓吹誰鼓吹呀?為了這項工作,咱們兩位市長受傷,孟市長到現在都有頭疼的後遺症,今天又沒來上班,而且陰天就頭疼。”


    想起年前的工作,彭長宜也有頗多感慨,那的確是一段刀光劍影的日子,想到這裏,他自己也下意識的摸了摸右臂。


    夏天就好了,穿短袖,抹藥方便。疤痕可以去掉,也可以忽略,但是有些謎到現在還沒有解開,也許,事情早晚會浮出水麵。


    曹南見他摸自己胳膊,就說道:“你胳膊是不是還別扭?”


    彭長宜笑了,說:“早沒事了,你剛才一說孟市長,我是習慣動作。畢竟沒有傷筋動骨,孟市長的確傷得很重,說不定要影響很長時間呢。”


    “是啊,所以那天植樹一定叫上他。”


    他們又接著研究了具體任務,時間,最後又跟三關鄉等有關鄉鎮溝通好後,就由龔衛先去下發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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