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說:“怎麽到不怎麽,恐怕這裏有一部分人是認得你的,都知道你是醫院黨組書記的女婿,如果讓小芳知道了,她能不能理解你?”


    “她從來都沒有理解過我,所以我也不指望她能理解我什麽了。”彭長宜故作委屈地說道。


    王家棟看著彭長宜,說道:“哼,還振振有詞?你小子要注意,不許生出什麽別的事!”


    彭長宜鎮定地說:“您放心,我絕不會,這點數心裏還是有的。”


    “那就行,你今天要是不走的話,我有事找你。”憑直覺,王家棟感覺彭長宜應該知道王圓和賈東方的一些事。


    彭長宜料定部長要跟他打聽賈東方的事,就說道:“好,那您慢走。”


    等彭長宜回到丁一病房的時候,房間裏就坐著兩位手拿文件夾的便衣刑警,王圓正在把老顧給丁一買的豆腐腦端到丁一的麵前,丁一看著說道:“王總,我現在不想吃。”


    王圓說:“你們昨天晚上就沒吃,折騰了一夜怎麽會不餓。”


    丁一說:“我先配合他們把工作完成再吃不遲。”


    彭長宜進來後,瞪了那兩個人一眼,說道:“吃完後你才有力氣回答問題。”


    丁一咧著嘴跟彭長宜說:“牙沒刷臉沒洗,吃不下——”


    彭長宜說道:“我給你買了,樣樣齊全。”


    丁一看了看那兩個人,說道:“還是一會再吃吧。”


    彭長宜見丁一堅持一會再吃,就說道:“那好,那我們出去,你們談。”然後又跟那兩個人說道:“如果她累了,就中間休息一下。”


    其中一個便衣連忙說道:“您放心,我們不會讓她累著的。”


    等彭長宜和王圓出去後,丁一跟那兩位警察說道:“在回答你們的問題前,你們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其中一個警察笑了,說道:“請講。”


    “賈東方死了是吧?”


    “是的,三槍,槍槍擊中要害。”


    丁一納悶了,當時她分明聽見了兩聲槍響。但這不是她關心的,又問道:“他那個同夥呢?”


    “沒有死,腦袋被受到重擊,失血過多,正在別的地方監督治療。”


    丁一聽到這裏,舒了一口氣,說:“謝天謝地我沒把他砸死。”


    “他的腦袋是你砸的?”


    “是的。我拿凳子砸的。當時嚇壞了,還以為他死了。”


    另一個警員說:“壞蛋都不愛死,你砸的力度正好,沒砸死,把他砸昏了,對你們也構不上威脅了,下次遇到壞人還這麽對付他。”


    “天,你別嚇我了。還有,賈東方怎麽就從南方的監獄裏跑了出來?”


    “這個,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監獄方麵的人估計快到了,我們隻知道他是用編織袋和床單逃跑的。”另一個警察說道。


    “牆上沒有電網嗎”


    “有,據說那會剛剛斷電檢查線路。”


    “哨兵為什麽不開槍?”丁一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咱們不清楚,反正逃跑,是他從進去的那天起就思考了的事了。所以他準備得的很周密。應該說哨兵沒有開槍的條件,如果能開槍,哨兵是不會客氣的。”


    這邊,彭長宜和王圓出來後,他問王圓:“小圓,我剛才去看了一下雯雯,還好,她和孩子沒事。”


    王圓一跛一跛地邊走邊說:“雯雯說了,多虧了丁一。”


    彭長宜點點頭,說:“是啊,小丁這次表現的確不錯。可是小圓,我想說的是,賈東方盡管死了,但是他有可能給你帶來的一些影響你要有所注意。”


    王圓看著彭長宜,說道:“彭叔兒,謝謝你提醒。”


    彭長宜看看四下沒有人,就壓低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王圓,我不需要你謝我,我需要你沒事,隻要你沒事,你爸爸你媳婦你孩子就沒事。我無意打探你的隱私,但是有些功課你要盡早做。”


    王圓想了想,說道:“彭叔兒,跟我回酒店,我有話跟你說。”


    彭長宜看了看表,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說道:“好吧。”


    彭長宜跟王圓回酒店後,王圓沒有顯示出仇家被擊斃的喜悅,反而,他有了一層無法掩飾的憂鬱,他給彭長宜沏了上好的鐵觀音茶,點著一根煙放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彭叔兒,你剛才說得對,如果我沒有成家之前,我不會在意你對我這些提醒的,但是現在,說實話,我很在意。”


    彭長宜喝了一口水,靜靜地看著他,他相信,王圓內心裏,肯定有著部長不知道的隱情,這隱情裏,肯定有賈東方。


    王圓緊吸了幾口,把半截煙掐掉,喝了一口水,又抽出一支,點上,他把腦袋仰在沙發的後背上,看著天花板,說道:“彭叔兒,不瞞你說,我現在的確有點擔心,我做的事兒我知道,我擔心的不是我自己,我現在擔心的是我的家人,我沒有出生的孩子,這在以前是沒有的,我不怕你罵我自私,當我開始實施我的複仇計劃的時候,我沒有考慮父母的感受,隻是為了實現自己曾經發過的毒誓,現在,我開始考慮他們了,這也可能跟我即將做父親有關,不是有句話叫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嗎,盡管孩子還沒有出生,但是,為了要這個孩子,雯雯我們倆可以說是曆盡艱辛,幾乎讓我重新做了一回人那樣,我這樣說你肯定不會理解,沒有人理解,因為沒有人知道我王圓過的究竟是什麽日子,連我的父母都不知道……”


    王圓的表情很痛苦,這一點讓彭長宜感到震驚。


    “彭叔兒,你是男人,可是,你能想象男人當不成男人那種痛苦和絕望的滋味嗎?我父親當年執意把我送進了軍營,他說軍營是革命的大熔爐,我會到那裏鍛煉成長。他說的沒錯,的確是許多人都是在這個熔爐裏得到鍛煉,咱們亢州市各個黨政機關的頂梁柱,大部分都有當兵的經曆,有一句話說得好,男兒不當兵,你的人生就缺少了磨礪和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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