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說道說道:“長宜,我也跟有關人士了解了一下,小圓的確是因為小卓的事,受到了牽連,這個我早就預料到了,也一直有這個擔心,所以,他因小卓出事而出事,我到不是感到特別吃驚,這似乎是一種必然結果。我現在有一事不明,這件事也總想問你,那就是賈東方和小圓之間到底有什麽瓜葛,這個問題我問過他多少遍,可是這混蛋就是不肯說。”


    彭長宜明白,王圓肯定不會告訴父親自己在部隊和賈東方的事,因為參軍,王圓是被父親強製去的,這麽多年都沒有跟父親說出自己負傷、立功的真相,那麽時至今日更不會跟父親說了。


    彭長宜記得春節給部長拜年的時候,部長也曾經問過他,賈東方為什麽跑回來綁架雯雯,但被彭長宜都搪塞了過去,部長後來沒再問,他不再問,並不代表他放棄了心中的疑慮,隻是人都有一個共性,凡事總往好的方麵去想,但到底王家棟不同於一般人。


    這次王圓出事,盡管彭長宜打聽到的消息是“南邊”出的事,但是對賈東方他始終存有疑慮。


    彭長宜說道:“我以後再告訴您吧,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還是趕緊想想一些善後的事吧。”


    王家棟說:“善後,什麽善後?交給司法機關去善後吧,我能做的隻有等待和接受。”


    彭長宜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但是想想,王家棟的確不便於為兒子做些所謂善後的事,他就說道:“我已經給寇京海打了電話,讓他通知能通知的人,趕緊把飯費結了,無論小圓發生什麽事,這個酒店沒有他肯定是經營不下去的,所以,催收欠款,就是一件大事,能回來多少錢盡量就回多少。還有,您自己有些事情是不是也需要做一下……梳理……”


    彭長宜艱難地措著詞。


    王家棟瞪著彭長宜,半天才說道:“我梳理什麽?我有什麽事需要梳理?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彭長宜尷尬地笑了,說道:“您那麽敏感幹嘛,跟您也有些年頭了,我還不了解您嗎?”


    王家棟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子,我跟你說,我個人什麽事都沒有,如果有人硬要往我頭上安事,沒事也會變成有事,不過,那不歸我左右,我也沒辦法左右,刀把在人家的手裏,不在我手裏。所以說啊,這根本就不是梳理和防範的事,你不用為我擔心。這次,小圓肯定有事,但是他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拿賈東方來說吧,在我印象中,他根本就沒有和他有過交集,我從來都沒有聽小圓在家裏提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從監獄裏跑出來,就來綁架雯雯,還捎帶上小丁,所以啊,有些事防不勝防,我的意思你懂吧?”


    彭長宜豈能不懂部長話的意思?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晚上,等晚上有時間我會告訴您他跟賈東方的事的,眼下,咱們還是先顧眼前吧,盡管防不勝防,但有些事終究是要安排的?”


    王家棟說:“我也拖人在打聽,人已經被帶回海關了,按照司法程序,接下來就該是……抄家之類的了,估計海關會委托當地司法機關來辦這事,看情況在說吧,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嗯,我已經安排雯雯做了一些準備。”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這事,暫時不能讓你阿姨知道,我怕她接受不了。”


    彭長宜說:“雯雯馬上要生孩子,王圓回不來,阿姨肯定要問的呀?”


    王家棟歎了一口氣,努力睜了睜眼睛,說道:“那能怎麽辦?隻能瞞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你阿姨……唉,早在三年前就是宮頸癌做了手術,我怕她……”部長沒往下說。


    “什麽?宮頸癌?我怎麽不知道?”彭長宜吃驚地問道。


    王家棟說:“別說你不知道,她本人都不知道,家裏隻有我和小圓還有樊書記兩口子知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彭長宜問道。


    王家棟說:“你還記得你們給我過生日的時候,樊書記給我們的那張體檢卡嗎?就是那次體檢時檢查出來的,後來趕快就做了手術。為什麽沒有讓你們知道?就是怕這個瞧、那個看的,唯恐讓她產生疑慮,當時我們跟她說的是子宮肌瘤。”


    難怪部長這幾年很少出去了,以前,幾乎一年四季都有出去的時候,幾乎走遍了全國各地。現在倒好,去年彭長宜死乞白賴地邀請了半天,部長才來三源住了一天,明顯的他陪老伴兒的時間也別從前多了起來,無論是出去散步或者買菜做飯,他都喜歡和老伴兒一起去。


    有一次沈芳就跟他說,說男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對自己的老婆好,等歲數大了,就知道疼老伴兒,她說王部長年輕的時候幾乎不怎麽拿老伴兒當回事,現在可好,每次她送娜娜上學,都能見到老兩口逛早市回來,而且還給老伴兒做飯。當時沈芳說這話的時候,彭長宜很不以為然,現在想來,部長也是為了讓她心情愉快,甚至是在做著某種補償吧?


    彭長宜不知該如何安慰部長,畢竟,再怎樣安慰,眼下部長的心也寬不了多少。


    這時,部長的電話響了,他掏出後接了電話,就聽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樊書記”後,就開始靜靜地在聽對方講話,他隻是不停地回應著“嗯、嗯”,最後,他說了一聲,“好的,我也隻能耐心地等了,謝謝您,好,再見。”


    彭長宜感到部長一定是在向樊文良求助。


    這麽多年了,部長跟樊書記的感情依然不減,樊文良時代,也是王家棟最輝煌的時代,他們兩人珠聯璧合、配合默契,王家棟鞏固了樊文良位置,樊文良也再造了王家棟的輝煌,使王家棟成為亢州官場權傾一方、炙手可熱的人物。就跟一個硬幣有兩麵的道理一樣,現在王家棟受排擠,也源於自己是樊文良陣營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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