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電話,都是向他打聽江帆的消息的,因為好多人都不知道江帆是誰,隻有少數人知道江帆是發改辦黨組書記,副主任。其他人對江帆一無所知,就更不知道發改辦還藏著這樣一匹黑馬。


    申廣瑞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江帆,不由地笑了,說道:“江主任,不,江市長,不瞞你說,昨天自從你走後,我的電話就沒斷過,唾沫都幹了,幾乎所有的電話都是跟我打聽江帆是誰?我需要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們,江帆是我辦的黨組書記,副主任,一個優秀的具有博士學曆的支邊幹部,最後,我把電話關機,把座機的電話線都拔了,說真的,我還真沒看出,你原來還是匹黑馬,之前有怠慢之處,請老弟不要放在心上。”


    江帆笑了,他能想象出申廣瑞說的情景,就說道:“老兄,你太客氣了,對於閬諸,我一無所知,以後有事找到老兄的時候,你可別推脫。”


    申廣瑞笑了,說道:“說真的,此一時彼一時,我都離開好幾年了,原來那些老人你還不知道嗎,一朝天子一朝臣,今非昔比了,人走茶涼,我這話不是推辭,也不是謙虛,是實情。”


    江帆笑了,說道:“這是一方麵,另外,閬諸以後的事,尤其是項目上的事情,你還要多關照才是。”


    “哈哈。”申廣瑞笑了,說道:“老兄,你可是比我敬業多了,我在閬諸呆了那麽多年,最後在那樣一種情形下出來,說真的,心,傷透了,閬諸的事,我從來都不管,有事找到我,四個字,公事公辦。不過你老兄去了,就不一樣了。”


    江帆笑了,感覺得出,申廣瑞的確有些傷心。


    中午,申廣瑞為江帆再次舉行有處級以上幹部參加的踐行酒宴,他端著酒杯,很豪氣地說:“上次,我們在這裏為江主任接的風,感覺喝的酒還沒下去呢,就又緊忙著為你踐行了,除去我之外,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有江市長這樣的升遷速度。”


    江帆笑了,他也很感慨,在座的人中,有的人還沒熟悉就分別了,他感謝這三個月來同仁們對他的幫助,並且邀請大家,去閬諸做客,無論走到哪兒,發改辦,都是他的娘家。


    他的講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人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副主任自從來發改辦後,一直都是低調,為人謙和,不好事,感情人家心裏有底,發改辦隻是他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看來這個人的能量不可小視,所以也就紛紛跟這匹政壇上的黑馬碰杯。


    酒宴結束後,江帆給樊文良打了電話,問樊文良是否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他就過去跟他匯報一下上任的情況。


    樊文良說:“別來了,你還是先去上班吧,等忙過這陣,我去閬諸看你。”


    江帆表示歡迎和感謝。


    樊文良又說:“等有時間,我在詳細跟你介紹一下閬諸的情況。”


    江帆說道:“我也想說這個意思,您不能把我扔到閬諸不管了,我對那裏一無所知,兩眼摸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啊。”


    樊文良笑了,說道:“一無所知有的時候不是壞事,別急著邁步,先熟悉情況,多搞調研,少拍板,少做決定,今天,縣市級的兩會要年前統一開完。”


    樊文良向來是話不多的人,這幾句話也等於給江帆指明了這段工作的方向。年前召開兩會,意思顯而易見,他去掉頭上代字的時間會提前,也就是說,為了穩妥起見,先以熟悉工作為主,什麽事不攙和,保證兩會期間順利當選是第一要務。


    江帆感動地說:“小江明白,謝謝您提醒。”


    江帆合上了電話,便上了車,帶著自己的行李和期待,踏上了去閬諸的路,等待這位全省最年輕的地級市長的,會是一番怎麽的天地……


    此時,遠在新加坡的丁一,也在做著回國的準備。一來是她的假期快到了,二來是省書法家協會要在閬諸舉辦秋季書畫展,作為常務理事,丁乃翔為這個書畫藝術展,準備了幾幅作品,而且,丁一也有作品參展,所以,她帶著這些作品要提前回國。


    這個季節的新加坡,正是多雨的季節,空氣清新,天空晴朗。


    在學校的公園裏,走來一對父女,父親一身白色的休閑衣褲,頭上戴著一頂乳白色的禮帽,兩鬢出露出的頭發早已花白,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舉手投足,都顯出很濃厚的書卷氣息。


    旁邊的女兒更是如同仙女一樣,白色的上衣,敞開著,裏麵是一件具有濃鬱東南亞風情的吊帶長裙,腳上是一雙平底布鞋。她的頭上也戴著一頂遮陽帽,是卷邊的,帽子下麵是過肩的長發,柔順得如同瀑布一般,被微風輕輕吹起,顯得飄逸,隨著她身體的動作飄動著。


    這一老一少,正悠閑地走在學校公園的小路上,老的鶴發童顏,少的美麗飄逸,他們幹淨的如同仙人一樣,簡直就是這個綠色的公園裏一道不俗的風景。


    這所大學,是跟國內一所著名大學合作的學校,從這裏畢業的學生都發雙學曆證書。丁一在照顧爸爸的同時,也在學校電視台兼職,有的時候也客串給學生們講解蠅頭小楷的寫法,她多次參加新加坡華人舉辦的書畫藝術展,還多次獲獎。


    沒想到的是,這裏的華人,對蠅頭小楷這種書法形式,遠比國內的人興趣高,許多人都出錢收藏她的作品,甚至有個華人富豪放出話,丁一的作品,寫多少要多少,但是爸爸不讓她賣字,除非是那些參展的作品。


    她跟女兒說:“你學寫字,不是為了賣錢,是為了傳承,一旦沾上錢,品質就會降低了。”


    丁一當然不會以賣字為生,她也沒想過要用字去換錢,當初寫字就是在爸爸逼迫下學的,而且,隻寫這一種體,即便爸爸不囑咐,她也不會去寫這種商業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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