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不走,彭長宜狠狠心說道:“你如果不走,我就在這個地方要了你!我數五下,請你立刻離開!一、二、三、四……”


    “我走,我走……”陳靜抬起頭,哽著嗓子說道。她站起身,拿過紙巾,擦著眼淚,說道:“那你呐?”


    彭長宜說:“我一會回賓館,明天一早就趕回去了,明天下午還有個聯誼會要出席。好了,你走吧。”說完,他就低頭開始若無其事地喝酒吃菜。


    陳靜點點頭,她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回頭,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沒有看她,還是自顧自地吃菜,喝酒,就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靜手扶著門把手,她十分清楚,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了。她又看了彭長宜一眼,見彭長宜這次索性別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她狠狠心,抹了一下眼淚,便走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很快,就傳來她蹬蹬下樓的聲音。


    聽著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彭長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半天,他才回過頭,看了一眼門口,房門已經被陳靜關上了,房間裏已沒有了她的人影。桌上,隻有她剩下的半杯酒。彭長宜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菜肴,也了無胃口。他雙手托著頭,腦袋就有些暈,剛才連著兩杯酒喝得太急太快,而且幾乎沒有吃菜,肚子裏光是酒。


    陳靜走了,自己坐在這裏也毫無意見,一瓶酒已經見了底。他稍微平靜了一下衝著門外喊道:“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而進。


    “結賬。”他說道。


    “對不起,剛才那位陳小姐買了單了。”


    彭長宜愣住了,想衝服務員發脾氣,一想自己心情不好,還空腹喝了這麽多酒,唯恐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想了半天,才衝服務員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他心裏有些不好受,眼睛就有些熱乎乎的難受,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個傻丫頭,你還跟家裏要錢花呢,你結的哪門子賬呀——”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擦了擦眼睛,摘下外套,從兜裏掏出墨鏡戴上,然後開門下樓。


    外麵的服務員說道:“先生小心。”


    彭長宜站住,瞪著紅紅的眼睛說道:“我喝多了嗎?”


    服務員搖搖頭,沒敢說話。


    彭長宜扶著樓梯,踉踉蹌蹌地下了樓。走出酒店大門口,冷風一吹,酒勁就開始往上翻,他趕緊跑下台階,摘下墨鏡,來到了一個垃圾桶跟前,嘴一張,剛才喝下的空肚酒就全都吐了出來。


    他吐得的一塌糊塗,天旋地轉。直到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得一幹二淨沒得吐了,才直起身。


    酒店裏的服務員出來了,悄悄遞給他幾張餐巾紙和一杯溫水。


    彭長宜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漱著嘴,直到把嘴裏的汙物漱幹淨,才用餐巾紙擦著嘴,說了聲:“謝謝。”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騰雲駕霧般地走回了賓館,剛要上台階,怎奈頭重腳輕,一下踩空,差點沒跌倒,門口的保安趕忙過來攙他,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來吧。”隨後,他的一條胳膊,就搭在了一雙柔軟的小肩膀上。


    彭長宜一看,是陳靜。他吼道:“你怎麽來了?我不用你管,你走!”


    陳靜說道:“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彭長宜硬氣地頂了她一句。


    門口的保安就偷偷笑了。


    陳靜沒有理會彭長宜的態度,而是架著他,來到了他們住過的那個房間。


    陳靜從他的兜裏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攙著他,把他放在床邊,彭長宜剛一挨著床,就勢倒了下去。


    陳靜幫他脫下皮鞋,又給他解開衣扣,幫他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又走進洗手間,拿出一條熱毛巾,細心給他擦臉,擦脖子,擦手。完成這一切後,就把毛巾丟在一邊,開始給他脫褲子。


    彭長宜完全醉了,嘴裏磨磨唧唧地說著什麽,身子被陳靜翻來倒去了幾下後,身上就剩下了一條內褲和一件貼身穿的白背心了。她又拿著毛巾,去了洗手間,把毛巾在熱水中浸濕後,給他擦了擦腳丫子,這才給他蓋嚴了被子。


    陳靜其實剛才沒走遠,她不放心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跟著他,直到他險些栽倒。


    坐在床邊,她端詳著彭長宜那張男性的剛毅的臉,心裏不住的翻過,她對彭長宜是有感情的,但事已至此,自己就是回頭彭長宜也不會要自己了,就像老顧說的那樣,他的這條船上,是絕不可能讓別人插足的。


    想到這裏,她抱住了彭長宜,吻上了他的嘴唇,用力撬開他的牙齒,她吻著他,找上了他的舌,但是他表現的沒有任何知覺,任由她吻著自己,沒有任何回應……


    她漸漸抬離自己的頭,迷蒙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對她的溫存沒有任何感知,還是心灰意冷了?


    她伸出手,摸著他的臉,描刻著他的臉部線條,熟悉的輪廓和他那硬朗的男性氣息讓她動容,她神情一鬆,撲倒在他的懷中……


    陳靜“嗡嗡”地哭了。


    她有些擔心,知道哀莫大於心死的話,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她再次地吻著他,吻著自己這個第一個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吻會兒,就抬頭看他會兒,見他還是沒有知覺,就不停地說:“醒醒,你醒醒,我是小靜,你的靜兒,我是愛你的呀……”


    彭長宜當然沒有完全醉過去,他很早就跟丁一說過:酒醉心不迷。迷迷瞪瞪中知道有人在給他脫衣服,也知道是陳靜,但是他不願醒來,也不願睜眼。他的確想再一次感受她,但是他克製住了自己,分手已然成定局,他不想給陳靜留下什麽陰影,他愛過她,他希望她走進陽光般的愛情,和她未來的愛人牽手,他已經給這個姑娘造成了痛苦,不想讓這種痛苦延續,他比她大那麽多,這一點他一定要把握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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