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說:“放心,晚上不會有人灌你酒的。第一,咱們跟江帆是私人聚會,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叫上別人的,即便是叫別人,也會是他信得過的人,另外咱們去找他,肯定有事要說,這種情況下人數不會太多,超不過三個人;第二,晚上他不會喝太多酒的。”


    “你怎麽知道他晚上不喝太多的酒?”吳冠奇反問道。


    彭長宜笑了,說:“他今年結的婚,也就是半年多的時間,他年歲不小了,為了下一代考慮,他晚上也不會喝酒的。”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彭長宜說:“當然知道,就跟我知道你是一樣的道理。”


    吳冠奇說:“你了解我,這我承認,但是你絕對想象不出我第二個孩子是在什麽情況下出生的。”


    彭長宜歪頭看著他,說道:“千萬別跟我說是在你喝了酒的情況下?”


    “哈哈。”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正是。那天我喝的還不少呢。怎麽樣,你看我兒子有影響嗎?四肢健全,大腦發達,特別的聰明。”


    彭長宜聽了他的話,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哦,那真是不錯,但是,喝酒還是不好,如果你那天不喝酒的話,可能你兒子從娘肚子裏爬出來就會算一加一等於二,滿月就能證明哥德巴赫猜想,你說有沒有影響,就是因為你的喝酒,直到導致了一個神童變成了普通兒童。”


    “哈哈哈。”吳冠奇大笑。


    彭長宜見吳冠奇得意得大笑,就衝著他瞥了一下嘴,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吳冠奇又是一陣大笑。


    笑過之後他說道:“長宜啊,別笑話我,等你再婚後,也會要孩子的,到時你就知道什麽叫老來得子了,而且,隨著自己年齡的增大,你會越來越會疼孩子的。你現在不是對娜娜也越來越上心了嗎?以前你肯定沒有這樣過。”


    彭長宜說:“你說得不對,我對孩子上心可不是因為我年齡大了,而是我們離婚後,尤其是她媽媽再婚後,我忽然就感覺孩子特別可憐了,心裏就放不下她了,這種感覺以前的確沒有過。其實跟著她親媽,我也知道她吃穿不愁,但總是覺得對不起孩子,是大人的問題,讓孩子不能同時享受父母的愛。如果她在學習成績上再有退步的時候,我也首先會想到肯定是我們做得不夠好,讓孩子分心了。保證先從父母身上找原因,其次才是孩子身上。有時我感覺自己有點神經質,為這,我也沒少跟她媽媽說,跟她媽媽吵。”


    吳冠奇說:“你現在會當爸爸了。”


    彭長宜說:“什麽叫我現在會當爸爸了?我早就會當爸爸,以前因為工作關係,我不能天天陪著她,現在我也不能天天陪著她,但是我會差不多天天跟她通個電話,有耐心了。”


    彭長宜說到這兒,他在心裏還是很感謝一個人的,這個人就是舒晴。


    吳冠奇見他忽然不言聲了,說道:“你不是要眯一會嗎?眯吧,別說話了,趕快眯,不然一會就到了。”


    彭長宜說:“自從來黨校上學後,這裏的飲食起居特別有規律,每天中午都能睡一個多小時,冷不丁今天中午沒睡,一下午感到都沒精神。”


    吳冠奇說:“你中午陪教授還陪了整整一中午啊?對了,陪教授有院領導,幹嘛用你陪啊?是不是你跟他有什麽特殊關係?”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跟他的關係的確有那麽一點特殊,再說我也沒陪他一中午,我是快吃完飯了才被叫過去跟教授說了幾句話的,他走後我就回宿舍了,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好了,你別跟我說話了,我要快速進入睡眠狀態……”


    彭長宜說著,將座椅調到一個最舒適的狀態,便閉上了眼睛。


    彭長宜說得沒錯,今天給他們上課的是學院特請的一位教授,這個教授的身份是京城某哲學院的副院長、博士生導師,名叫舒庭恩,西方古典哲學研究領域裏的一位權威人物,他還有特殊身份——舒晴的養父。


    今天,趙主任陪著舒老教授進上講台,趙主任介紹完舒老教授在西方古典哲學領域裏的研究成果後說道:“舒教授曾經是我的導師,是我一生最尊敬的教授,今天能把他請來,是我們大家的榮幸,我們再次對舒教授的到來表示感謝!”


    彭長宜使勁鼓掌。


    趙主任介紹完後,就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跟學員們一道,聽老教授的講課。


    至此,彭長宜才知道趙主任原來曾經是舒晴父親的學生。


    老教授站在講桌的後麵和藹地說道:“你們趙主任過獎了,我沒有她介紹得那麽好,她是在鼓勵我,讓我更大步前進。好了,我也不用為了謙虛而浪費時間了。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站在中央黨校這個講台上,來跟同學們共同探討西方古典哲學的曆史。我今天想改變個**,不想泛泛地講,隻想重點講一個主題,那就是康德哲學思想。”


    老教授在黑板上寫下了這幾個大字。


    盡管教室裏有投影儀,但是老教授還是喜歡用黑板。他寫完這幾個字重新站在講桌後麵,說道:“大家可能熟悉柏拉圖、奧克斯丁、蘇格拉底,甚至尼采、黑格爾,但是,大家可能很少聽說過康德。今天我就跟大家講一講康德的哲學思想。說到這裏,我先糾正一下自己的口誤,談到哲學,不該用‘講’字,康德說過一句話,那就是:無法教授,哲學永遠是思想者的事業。”


    說到這裏,他便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這句話,他說:“我非常欣賞康德的這句話,這句話不僅詮釋了哲學的精髓,也詮釋了一個哲學家的思想。康德就是把自己的一生都貢獻給哲學的人,他終身未娶,哲學是他唯一的戀人……”


    老教授用詼諧幽默的語氣,精準地概括了康德的哲學思想,把枯燥的古典哲學,講得生動活潑,而且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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