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芳混跡官場也有十多年了,如何不明白這裏麵的關節,輕輕笑道:“文生,好,這個我同意了。今天下午開了會,正要找人手呢。你這麽一介紹正好。的確,我們也要弄點實業。就像這裏一樣,這個飯店,是我妹妹和妹夫開的。”


    倆人越說越投機,漸漸地就敞開了心扉,隻覺得時間過得異常之快。等服務生來收拾碗筷,就為王明芳拿來兩個房間鑰匙。


    原來王明芳早已安排了了,今晚就在這裏休息。


    馬文生見狀,忙不迭地擺手道:“在這裏住可不行。明天一早我要去接王書記。”


    王明芳勸道:“文生,你放心。明天天不亮,我就送你走。我晚上喝得多了,開車不安全。再說酒駕查得也嚴,我也得做個表率吧。放心,保證誤不了你的事。”


    馬文生聽到這話,這才放下心來。他也有些腦袋瓜子暈暈乎乎的,於是在服務生的安排下,走進了後麵的一個房間裏,開了門,他洗了臉和腳,便鑽到床上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文生仿佛聽到耳邊有個低低的歎息,跟著房門也像是開關了一次,他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馬文生是在淩晨時分醒來的,他昨晚真得喝得太多了。他和王明芳說到投機時,竟然將兩瓶白酒悉數喝盡了。


    下了床,馬文生覺得頭還是有些暈。他走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了看,還好,眼裏沒有一點點血絲。他畢竟是年輕,醉酒之後也是沒有大礙的。


    馬文生洗漱之後,跟著手機便嘟嘟地響了幾下,原來他一夜沒有關機,手機沒電了。好在王謹的手機還有一個電。


    馬文生趕緊給王明芳撥了個電話。那邊不一會兒就接聽了,問道:“文生,你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馬文生說道:“還是走吧,太遲了不好。”


    王明芳答了聲好,不一會兒,隔壁的門打開了,王明芳見到馬文生站在門口,便說道:“我們走吧。”


    馬文生跟在她的後麵,慢慢地走出了飯店。他站在門口,忽然見到昨晚這裏還真停了不少的車輛,看來這個農家飯店生意還真不錯。


    王明芳將車開到門前,馬文生便上了車,倆人也沒說話,車靜靜地往前行駛著,快進縣城時,王明芳說道:“文生,那施工隊你今天最好能安排過來進場。”


    馬文生說了聲好,他手機沒了電。要不早上就給許彩風去了電話。


    下了車,馬文生見著時間尚早,便直接去了縣委大院。在辦公室裏,他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一邊撥通了許彩風的手機。


    許彩風一大早就去了工地,他站在空曠地帶,說話的嗓門很大。


    “文生,你說城關鎮這邊也有活?好啊好啊,我知道了。今天過來?行,我把這裏安排一下,然後帶車過來,”騰龍鎮采石廠裏,多的是貨車和挖掘機。他把騰龍鎮這邊交給李金發,自己到城關鎮這邊來,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馬文生有了確定的消息,這才給王明芳再次打電話。


    王明芳聽到這個消息,也異常開心。照這個方法推進,城關鎮今年的冬修任務肯定會迎來一個嶄新的麵貌。


    至於費用,馬文生已經和龍江海說定了。采石廠到了年底,就進入了淡季。這個時候有人要不用開采的石頭,龍江海當然高興。


    馬文生沒有細問下去,隻是將許彩風的手機號報給了王明芳。


    接下來的活,就由許彩風去操作,他完全可以做個甩手掌櫃了。


    等時間指向七點五十分,馬文生這才給小戴去了電話。小戴表示先過來接他,然後將他帶到迎賓賓館去。


    縣委大樓裏陸續有人來上班,收發員抱著一摞報紙,見到馬文生,便笑吟吟地將報紙放到了桌上。


    馬文生找到了今天的大朗日報,抓在手裏就出了門。


    才到二樓處,迎麵遇到陸豔梅。馬文生搶先說了聲陸部長早,陸豔梅穿著件紫呢大衣,聽到馬文生的聲音,便抬起頭來,那粉臉上麵浮起一層紅暈,她微微點了點頭,那目光裏可是柔情似水。


    馬文生沒敢和她過多的說什麽,出了樓,小戴的車已到了廣場上。


    馬文生上了車,向小戴說了聲辛苦,然後攤開了報紙。


    頭版的底欄果然是他寫的那篇文章,標題也沒有變動,發了個大通欄的標題,雖然字號不大,可也是惹眼。


    馬文生細細地將稿子看完,確定和昨天自己提筆的內容並無二致,這才放下心來。這樣的稿子,起碼政治正確,不會惹出大麻煩來。


    他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此時市委書記陸子強也在看這篇文章,看完了之後,陸子強親自給王謹撥去電話。


    王謹有早起鍛煉的習慣,但他在房間的跑步機上跑。


    像他這個身份,要是在縣城大街上跑步的話,就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沒有這個習慣,也要培養這樣的習慣了。


    王謹剛剛跑過,衝了熱水澡,頓時覺得精神百倍。


    手機響起,他一看是陸子強的電話,趕緊接聽了。


    “陸書記好,我是王謹,首長有什麽最高指示?”王謹開玩笑道。他是陸子強的嫡係,原來郭子強是市商業局長時,王謹是那時候最紅火的百貨公司經理。


    “你少貧。我說,你昨天的那個關於冬修的講話很好,和省裏今年關於冬修精神一致。我倒是奇了怪了,你的政治敏銳性怎麽一下子這麽強了?”陸子強興致很高。


    他的嫡係人馬能有這樣的敏銳性,看來津縣冬修足以讓他心裏踏實。起碼再不會重蹈覆轍了。前年津縣決堤鬧洪災,他也是挨了省裏批評的。


    王謹還不知道陸子強的信息來源,他也不說自己不知道,卻笑著答道:“我能有什麽招數?不都是跟首長您學的嗎?”


    陸子強不理會這一茬,繼續說道:“省裏今年設了冬修獎。對冬修前三名,實行以獎代補,估計也有個上百萬的資金,你這裏財政不寬裕,既然想動手,就要衝著獎去。”


    王謹聽到這話,異常高興,連聲說道:“堅決完成首長的命令。”他把陸子強稱作首長,也是很早以前留下的習慣。


    換個人叫,陸子強肯定要批評。省裏的主要領導才能被叫做首長,他這個地市級一把手還不夠格呢。


    陸子強稱許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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