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頓時又是一陣恍惚,他千真萬確的知道自己今晚是被下了藥的,麵對星月公主的時候,下半身沒有半點反應,可現在擺在麵前的事實卻並非如此,他的身體在百裏月桐身上有了反應。


    男人誨暗如深的鷹眸深處,眸光錯綜複雜的變化著,麵對百裏月桐的身份,他內心其實一直都耿耿於懷,雖然她的身份令男人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猶豫,可是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被女人吸引,暗暗一咬牙,君澤德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正因為她是四王妃,所以他才要這樣做,他要看著君煜麟痛不欲生的樣子,他要讓夏周國陷入你恥辱之中。


    想到這裏,君澤德不再猶豫,在百裏月桐的怒喝反抗下,依然強行將女人身上的衣服褪了個幹淨,如凝脂的肌膚因劇烈掙紮而蒙上一層漂亮的淺粉,星星點點的汗珠在雪峰美麗綻放,簡直是美得不可方物,讓男人迷了眼,一時之間竟忘了手裏繼續的動作。


    百裏月桐趁著男人分神之際,幾乎將全身所有的力量聚集到腿部,一個大力重重的踹上他的腹部,將衣衫不整的男人一腳踹跌到床下。


    幾乎就在此同一時間,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百裏月桐條件反射的一把拽過床榻上的被褥,將身體緊緊包裹。


    雖然女人手裏的動作很快,可是一絲不掛的光潔嬌軀依然落入了男人眼底,君煜麟深邃的鷹眸頓時一暗,整張臉都沉了下來,被女人踹倒在地的君澤德幾乎還來不及回頭,便被身後呼嘯而來拳頭擊中,突如其來毫無防備的這一拳讓男人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君澤德此刻已經看清了來人,鷹眸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唇角勾揚,看似輕鬆的抬起衣袖,擦拭幹淨嘴角的血跡,透著戲謔的低沉嗓音緩緩逸出:“四年不見,四弟的功力倒是有長進了,剛才那一拳……應該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吧!”


    君煜麟眸光同樣微怔,心底閃過一縷驚詫,剛才那一掌他確實用了十成的功力,雖然也傷到了對方,可是君澤德卻還能好端端的站起來和他說話,這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可見這四年他的武功更是突飛猛進。


    這些念頭都隻是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便被胸腔快要迸出的怒火替代了,君煜麟看著衣衫不整的男人,腦海裏再閃過剛才進屋的那一幕,雖然在他進來之前,屋裏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男人不願意去想,如墨的瞳仁此刻已經變成了血染的腥紅色澤。


    “該死!你這個禽獸,竟然敢動本王的女人……”君煜麟深吸一口氣,粗糲的大手緊握成拳,骨節也因男人的力量而發出咯咯聲響,在這寂靜的屋子裏聲音聽著有些滲人。


    百裏月桐來不及說話,用被褥做遮掩將衣服穿戴整齊,顧不得管男人之間已經燃起的硝煙,急衝衝的朝著牆邊蜷伏的那一團絨獸奔去。


    “崽崽,豹崽——”百裏月桐一把抱上那團毛絨絨的小獸,它的身體還是暖暖軟軟的,不過卻是依然沒有半點反應,豹眸緊閉,情急之下女人完全無法判斷它是否還活著。


    身後傳來君澤德低冷的笑聲,森寒的邪惡嗓音在這暗夜裏更顯詭異,隻聞男人同樣透著邪所的低沉嗓音傳來:“本王不得不說,四弟的女人滋味兒確實不錯,很合為兄的胃口,如果哪天四弟玩膩了,別忘了記得將她贈予為兄。”


    男人耐人尋味的曖昧話語不禁讓百裏月桐身子一僵,雖然剛才她確實被男人占了便宜,也被他看光了身子,可是她和他之間卻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這一點君澤德自己相當清楚,可是他卻故意在君煜麟麵前說了謊話。


    至於君澤德此刻究竟是出自於什麽心態和目的,百裏月桐暫時沒有時間去揣測,因為這個時候她突然注意到懷裏的小豹崽還活著,平靜下來心緒後,她感覺到了小豹崽的心跳聲,還有鼻下的絨毛也在微微顫動,足以說明它此刻依然有呼吸有心跳,還活著!!


    不過女人卻也能夠感覺到,小豹崽受了內傷,被功力極深的君澤德用力甩到牆上又重重的跌落到地在,不足月的小家夥當然不可能安然無恙。


    身後傳來打鬥聲,百裏月桐不用回頭也知道君煜麟在聽見君澤德的挑釁後,臉色一定比豬肝色還難看,可是此刻她卻也沒有時間去向男人解釋,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豹崽受了內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性命堪憂。


    雖然百裏月桐給動物治病的經曆,也僅限於給小豹崽的母親接生而已,可是眼下到了這個份上,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不過屋子裏男人之間的打鬥引得木屑紛飛,桌子椅子眨眼的功夫全都被他們的內力震得粉碎,這樣的環境下百裏月桐想要靜下心來給小豹崽診治顯然很難,女人秀眉微蹙,不得不回頭清喝一聲:“你們要打出去打——”


    君煜麟對視上女人清澈的水眸,深邃幽暗的鷹眸漾著濃鬱複雜情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鼻尖逸出一聲怒哼,再一次逼向受傷的君澤德,不過倒也卻是聽了女人的話,將男人逼向屋外。


    鏗鏘的打鬥聲漸行漸遠,屋裏寂靜下來,百裏月桐的耳根子也頓時清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小豹崽抱到床上,試探著用手揉摸它的肚皮,從它細微的哼聲來判斷傷處。


    …………


    幾乎一柱香的時辰下來,百裏月桐聽見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遠,最後完全聽不見,感覺著小豹崽的心跳越來越微弱,百裏月桐的眸光也越來越凝重,低垂眼斂經過數秒的內心掙紮後,女人從床榻的一角取出一隻扁一的錦盒,打開來裏麵有一顆丹藥,這是她離開絕情穀的時候,穀尊夫人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特意交給她的。


    這樣珍貴的還魄丹,連穀尊夫人自己也舍不得吃上一粒,將它交給了百裏月桐,若是讓婦人知道她將這顆丹藥拿來救了小獸,恐怕肺都得氣炸。


    不過眼下似乎也沒有了其它法子,這屋裏沒有合適的藥草,而且煎製草藥也需要時間,小豹崽恐怕是撐不下去了,咬咬牙,百裏月桐甩甩頭盡量不去想穀尊夫人那張臉,一閉眼將丹藥塞進了小豹崽的嘴巴裏,然後水眸才緩緩睜開,一瞬不瞬間的靜靜凝視著它,等待著奇跡出現。


    隨著女人覆在小豹崽身上的手掌一點點溫暖起來,百裏月桐的水眸也隨之越來越亮,身子暖了,心跳聲也越來越強壯有力,緩緩地,小豹崽那雙圓溜溜的豹眸也睜開了,骨碌碌的四下張望,靈動間透著可愛,當看見女人的熟悉的麵孔時,嘴裏逸出嗷嗷哼聲,就像是生病的孩子對母親撒嬌似的。


    “崽崽,你醒了——”百裏月桐重重了鬆了口長氣,身體向下低俯,親昵的緊貼上小豹崽毛絨絨的臉頰,輕柔的嗓音再度緩緩逸出:“小家夥,如果你就這樣睡著了,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就在女人和小豹崽親昵的臉頰貼著臉頰時,突然感覺到了背後似有兩束火辣辣的眸光注視著她,百裏月桐回眸望去,看見是君煜麟已經折返回到了院子裏,在他身旁還有一道熟悉身影,正是與君煜麟同來到西涼的君弘維。


    “麟,三哥,院子外麵有弓箭手,你們都……沒事吧?”百裏月桐這會兒又急急鬆開了小豹崽,離開床榻朝著男人的方向迎去,隻是才剛剛邁出兩步,便從男人黑沉鐵青的臉色憶起了剛才尷尬那幕,還有君澤德故意說的那番曖昧話語。


    君煜麟一言不發,盯著女人的異樣眼神不禁讓百裏月桐心裏一震,腦海裏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男人這是嫌棄她的意思麽?女人腳下的步伐也隨之漸慢下來。


    “桐兒,你果然在西涼國。”君弘維反倒先一步上前,看見女人這刻眸光錯綜複雜的變化著,剛才君煜麟和君澤德的那一場打鬥在皇宮引起不小騷動。


    夜半三更,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驚動其他人才怪,不止是西涼皇和皇後被驚動了,就邊星月公主和太子殿下那邊也都知道了此事,礙於這裏是西涼國的地盤,君弘維攔下了盛怒不已經的男人,才算是讓這件事情暫時得到了平息。


    隻是,當西涼皇和皇後問起君煜麟為何會與西涼國的新附馬打起來時,君煜麟卻是一言不發,臉色更加難看了,最後西涼皇司馬昱仁隻能將眸光轉向附馬爺,君澤德的麵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還是司馬蝶搶先一步開口幫自己的丈夫解了圍。


    司馬蝶說出了君澤德為了替自己出口惡氣,所以擄來了夏周國四王妃之事,這個答案也算是消除了司馬昱仁和皇後眸底的疑惑,也算是弄明白了君煜麟和君弘維為何會千裏迢迢出現在西涼國皇宮,兩國戰事已解,而且他們也才在邊境交鋒見過麵,所以說當君煜麟昨日突然出現在西涼皇宮外求見時,司馬昱仁心裏還是有許多疑問的,這會兒女兒的一番話,才算是徹底的讓明白過來,原來夏周國的兩位皇子來到他西涼,其實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追隨著四王妃的蛛絲馬跡而來的。


    後來的事情的發展也都盡在猜測之中,司馬昱仁雖然事先完全不知情,可眼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從禮數麵子上還是要顧及周全的,所以男人出言明日要親自宴請夏周國的二位皇子,以及被新附馬擄來的四王妃,就當是賠罪,也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不了了之。


    君煜麟依舊一言不發,黑沉的臉色沒有半點柔軟,對司馬昱仁的邀請既沒答應,也沒有拒絕,站在一旁的君弘維隻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做和事佬,應了西涼皇的邀請,也算讓尷尬難堪的氣氛稍稍得到了緩解。


    被君弘維拉著離開前,君煜麟那雙幾乎能殺死人的冷冽寒眸再次深凝向君澤德,雖是沒有說話,但凡是有眼睛的人卻都能看出,男人眸光透露出來的訊息,絕不會就此放過君澤德那個渾蛋。


    或許,除了君澤德,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清楚其中深意,麵對君煜麟最後那一瞥,君澤德唇角卻是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壞笑,看著那個一向自視清高的四弟眼神裏的近乎崩潰,他知道自己得逞了,其實剛開始一切都並非有心,到了最後卻都變成了刻意。


    …………


    百裏月桐並不清楚外麵的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麽,隻知道此刻君煜麟銳利的鷹眸盯著她看的很不舒服,水眸淡淡瞥望向朝自己走來的君弘維,勉強擠出一抹淺笑:“三哥,你怎麽也在這兒?不會也是特意來尋我的吧?”


    “算你猜對了,我和四弟結合征信社那邊傳來的消息做了比較,最後確定你應該是被擄來了這裏,隻是讓我們意外的是……沒想到那個叛賊還活著,而且還成了西涼國的附馬,還真是蒼天無眼。”君弘維提到君澤德時,眉頭緊緊皺成一團,他這四年來勤修苦練,一切也都是拜那位二皇兄所賜,當年若不是君弘維用吸功大法那樣的邪門武功,他又怎麽會失去七成功力從而變成頹廢不已,這錯失的四年光陰現在想起來,全都要歸咎於他的錯。


    “征信社?三哥……你們有見過征信社的人?”百裏月桐微微一怔,原來他們能找到自己,多虧了有上官沫那小子的幫忙,連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會找上門去,看來她隨口一說的征信社在上官沫的經營下愈來愈壯大了,那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桐兒你也知道征信社那個神秘組織?”君弘維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反倒眸光一驚,脫口而出反問道。


    百裏月桐這才驚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於是趕緊解釋道:“之前君澤德化作變態凶手在京城作亂時,我曾聽澤提及過這個征信社,名字怪怪地感覺……”


    說完,女人清了清嗓子,佯裝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君弘維倒也沒有多加猜疑,不過那個征信社還真的是異樣神秘,價格高的離譜且不說,背後的大人物從不現身,短短數月光景,在江湖上名聲躁起,愈來愈讓人感到好奇。


    “呃……不說那些廢話了,如今桐兒你人既然安好無恙,便是再好不過了。西涼皇現已經知道了你被君澤德抓來的事實,特邀請我們明日一同赴宴,待赴宴過後,後日我們便啟程返回夏周國吧,這段日子拓兒已經快想死你了。”君弘維唇角勾起一抹寵溺淺笑,她若安好,便是晴天,他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也總算能夠落下了。


    “拓兒……我也快要想死他了,一個多月不見,那個臭小子應該也長高不少了吧。”百裏月桐聽見寶貝兒子的名字,眸光不由自主柔軟下來,喃喃低語的輕柔嗓音像是在問君弘維,卻更像是自說自話。


    “時候不早了,三哥先回去歇會兒吧,有時候話明天再說也不遲……”君煜麟醇厚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這麽長時間過去,男人總算再度開腔了。


    其實,君弘維早就發現了君煜麟的異樣,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疑惑,因為百裏月桐已經找到,並且看起來安然無恙,四弟的反應顯然便顯得過於反常了,所以在此之前,一定還發生過什麽他並不知情的事情。


    君煜麟不願意開口,他也不急著追問,或許想說的時候他自然便會說了。


    君弘維深邃幽暗的鷹眸淡淡從君煜麟的俊臉一掃而過,眸光繼而落在百裏月桐漂亮的臉蛋上,莞爾一笑,輕鬆出聲:“四弟說得對,時候已經不早了,你們小倆口一定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本王就不打擾你們的清靜了。”


    …………


    君弘維離開了房間,屋子裏除了臥在床榻上的小豹崽,便隻剩下百裏月桐和君煜麟二人了,女人清澈澄淨的眸光緩緩移望向男人,僅僅隻是瞥了他一眼,突然感受到一陣風聲呼嘯而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的唇便已經覆壓上女人櫻紅的唇瓣,印上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麟……你……”百裏月桐含糊不清的聲音完全被男人的熱吻吞噬入腹。


    君煜麟緊緊地將女人摟抱在懷,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她融入自己身體裏,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卻讓百裏月桐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男人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宣泄似的,霸道粗魯的動作就像是在向世人宣告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獨有的,絕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分毫,強烈霸道的占有欲讓女人既心動,又心驚。


    “桐兒,那不是真的,不……不可能是真的,你是本王的,是本王一個人獨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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