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鎮軍的豪宅之中,陳東明和他兩人聊了很長時間,小柔一個人被冷落在轎車之中,可她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苦苦的等待著。


    知道深夜十一點半,陳東明才告辭離開,這其中兩人究竟聊了一些什麽東西,便不得而知。


    不過小柔看的出來,陳東明再次出現時,以往臉上重重陰霾一掃而光,變得意氣風發……


    時至深夜,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漸漸睡去,大街小巷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僻靜的小路上,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接近了一處老舊民房之中,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房間之內,一人滿是不滿的抱怨道,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板床上,那道身影見無人應答,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誰知道還不到兩分鍾,敲門聲再次響起。


    “艸,讓不讓老子睡覺了!”板床上躺著的人頓時大怒,抄起地上的一根鐵管便打開了房門,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故意玩他。


    可是打開房門之後,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影,那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之後隻能罵罵咧咧的轉身,準備回屋。


    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哢嚓聲響,對於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他手中拿著的那根鋼管頓時掉落在地,然後主動將自己的雙手背到了腦後。


    “請問是道上的哪位兄弟,我疤臉兒如果有得罪過的地方你盡管提出來,我一定給你賠罪,如果沒有的話,就請把手裏的家夥放下,有什麽話咱們屋裏說,要不然萬一被人看到可就要出事兒了。”雖然被人拿槍抵著腦袋,可是齊恒峰卻怡然不懼。


    “有些骨氣,不錯。”他身後之人讚了一聲,隨後將手槍收了起來。


    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消除,齊恒峰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去,看清兩人容貌,他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趕緊進來說話。”


    那兩人也是沒有拒絕,四下查看一番,確定沒有被人跟蹤的跡象之後,走進了房門之中。


    “王宗方,你們兩個怎麽來了?”齊恒峰開口問道,隨後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水。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通緝在逃的兩個要犯東北二王!


    “怎麽著,我們就不能來嗎?是嫌棄我們兄弟兩個,還是害怕我們把警察給你引過來?”王宗方看了一眼齊恒峰,不鹹不淡的問道。


    “王宗方,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疤臉兒在江湖上好歹也是能夠叫的上號的,你這樣說可就太小看我了。”齊恒峰瞪了王宗方一眼道。


    在黑道江湖之中,疤臉兒齊恒峰,名字雖然不如東北二王響亮,但是對於他卻沒有多少人敢得罪,因為他的人脈實在是太廣了。


    混黑道的,一般都是的混混都是初中便輟學出來,就算學曆高一些,可也最多不過高中畢業,本科畢業這種的,都是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


    可齊恒峰不一樣,他是醫學碩士畢業,當年本來有著極為光明的前途,可是因緣際會之下,卻加入了黑道。不過在他從來不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他隻是憑借精湛的醫術治療登門求助的那些黑道之人。


    通常來說,像黑道火拚,那可是很容易出現死傷的,尤其是向槍傷這種傷勢,很多人根本就不敢去大醫院治療,可是黑診所醫生的醫術又不是太過高明,說不定人沒治好,反倒給你治死了。


    但齊恒峰這裏不一樣,隻要他出手,一般隻要不是那種完全無藥可救的傷勢,他都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在救治過幾個黑幫老大之後,他也是逐漸打開了名氣,很多在黑道上受到傷勢之人經常慕名而來。


    齊恒峰知道自己這麽多是在違法犯罪,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隻能一步步走到黑。


    好在幾個黑道大佬曾經放下話來,無論是誰,看病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動齊恒峰一根汗毛,而且,看病之後,絕對不能泄露齊恒峰的蹤跡,不然的話,會遭到數個黑幫的聯手清理。


    在東北二王沒有發生滔天大案之前,齊恒峰曾經和他們有過一次交集,但是這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了,他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會在深更半夜來看自己。


    “說吧,找我何事?反正話我提前跟你們說清楚,槍支彈藥什麽的,我這裏沒有,我隻會看病。”齊恒峰淡淡的說道,麵對這凶名赫赫的兩人,他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畏懼,就像對待平常普通人一樣。


    “我和我大哥受了傷,恰好聽道上的朋友說你在這裏,便尋思著你給我和我大哥看看病,病給我治好了,錢我一分不會少你的。”王宗方向著齊勝道。


    因為對於李有錢的輕視,這一次他們兩個差一點失手,自己也收了不輕的傷勢。王宗瑋還好說點,刀傷不是太嚴重,在經過簡單的處理之後,已經開始出現好轉,可是王宗方的傷口卻出現了潰爛,傷勢明顯有惡化的趨勢。


    他們兩個現在被全市通緝,連冒頭都不敢冒,可是這傷勢不能耽誤,要不然拖得嚴重了,有可能危機他們的性命。


    對於他人之命,王氏兄弟可是當做草芥,可對於他們自己的性命,那可是重視無比,所以思來想去,最終隻能來找齊恒峰。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既然這些人是來看病的,齊恒峰便沒有理由拒絕。


    “你先救治我弟弟,他的傷比較重。”王宗瑋說著,幫助王宗方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看著那已經開始流膿的傷口,疤臉兒齊恒峰眉頭頓時一皺,“你這是被什麽東西刺傷的?”


    “一把破剪刀,當時我還沒在意,開始從下午開始,傷口處便隱隱作痛,有一陣疼得我都有點受不了。後來就是乏力,頭暈,煩躁不安。”王宗方如實回道,當時就是他進屋想要強殺李有錢,結果被李有錢給捅傷了腹部。


    “怪不得,你這傷口已經發炎,而且看你的症狀,隻怕已經感染了破傷風杆菌,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你還真有性命之危。”齊恒峰向著王宗方說道,他這不是危言聳聽,破傷風卻是真的十分可怕,致命死亡率極高。


    “疤臉兒,那你還不趕緊救我弟弟,把你最好的藥都給用上,一定不能讓我弟弟出現意外!”王宗瑋也是有些焦急,他們兄弟倆從小相依為命一塊長大,後來又同生共死,感情極為深厚,要是讓王宗瑋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在這裏,他恐怕會直接發狂殺掉齊恒峰。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齊恒峰無視王宗瑋的威脅,隨後向著王宗瑋道,“跟我搭把手,把這床抬到這邊。”


    王宗瑋有些不理解,可還是照著齊恒峰的意思,兩人抬著將板床搬到了一邊。


    隨後,齊恒峰在地上一陣摸索,竟然將地上的一塊地板扣開,露出下麵隱藏的一個地下通道。


    “這下麵的地下室是我專門救治你們這類人的,上麵不過就是掩人耳目之用,跟我下來吧。”齊恒峰隨便解釋了一句,便第一個走下了地下通道。


    王宗瑋和王宗方對視了一眼,王宗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將手又放在了自己腰間的手槍之上,隨後,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地下通道。


    果然如齊恒峰所說,這下麵是一處地下室,麵積不大,大概也就十平方左右,裝飾的視為簡陋,有的地方甚至還可以看到土牆,除了一張小木板床以外,便隻就剩下一個小櫃子,上麵擺滿了瓶瓶罐罐,其中很多藥物王氏兄弟兩人根本連見都沒有見過。


    “王宗方,你躺在這床上,我現在給你進行手術。”齊恒峰說著,從一邊牆壁之上拿起白大褂套在了身上,並且戴上了口罩。


    王宗方沒有拒絕,看了一眼他哥哥之厚,躺在了那破舊的小木板床上。


    “我需要清洗你的傷口,所以等一會對你進行局部麻醉,你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齊恒峰隔著口罩道,隨後再次對著王宗瑋道,“你去把上麵的水壺拿過來備用。”


    王宗瑋沒有拒絕,連忙從順著地道鑽了上去,將熱水壺端了過來。


    齊恒峰隨後給王宗方打了麻醉針,然後在一個洗臉盆中倒上熱水,看到麻醉劑已經其效果之後,他用剪刀將王宗方的傷口剪開,用熱水對著傷口開始進行清洗,仔仔細細的將內部沾染的那些鐵鏽完全清理幹淨之後,這才重新將傷口縫合上。


    花了足足兩個小時將傷口處理完畢之後,齊恒峰給王宗方又打了一針破傷風針,然後給他吊了添加過抗生素等等藥物的生理鹽水,整個手術過程算是正式結果。


    “現在就讓他好好休息休息,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他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隻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這幾天可能會比較虛弱,得好好休養修養。”齊恒峰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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