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聽出,婉兒小姐這語氣中帶有抵觸的情緒。


    慕容羽有些摸不清頭腦,他不明白剛才還是心情不錯的婉兒小姐,怎麽一瞬間就變了臉,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心中卻是暗自感歎道,“女人心似海底針,真是難以揣摩,越是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是像天氣一般變幻莫測,難以琢磨。”


    婉兒小姐話音剛一落下,門外的仆人便推開門,迎著眾人走了進來。


    來人眾多,可以說是相當的多,不止是有慕容羽認識的管家,甚至還有許多不認識的人在內。


    這群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手裏都提著或是搬著一些東西,所有人裝束雖然款式都不相同,每個人的衣服上卻與開門的仆人一樣鐫繡這同樣的“唐”字。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唐家之人,而且都是這唐家的仆人,若非如此,哪還有人敢在這戒備森嚴的唐家之中,搬著東西肆意走動。


    盡管,這來了許多的人,屋內依舊是很安靜,幾乎是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響。


    所有人都很是小心,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是很輕,輕的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也更沒有一個人敢在這裏大聲的喧嘩,都很是小心翼翼放下手中提著的東西,管家便指揮著眾人輕手輕腳的退到門外候著。


    這些東西有點心水果,也有日常用品,倒也很是齊全。


    “尉叔,你這又是什麽意思?”婉兒小姐走到管家麵前,開口向管家問道。語氣很是委婉,並沒有之前的冷漠。


    尉管家是看著她長大的,這起碼的尊重,她還是要給的,這句尉叔她也是應該叫的。


    當然,尉管家並不是姓尉,唐才是他的姓氏,尉隻是他的名字。


    作為唐府的管家,他也算的是這府中的老人了,在這唐家之中的仆人幾乎都是姓唐,若是每一個管家都叫姓氏,那豈不是會亂套了。


    因此,這唐家之中,所有的仆人如果不是叫全名,那便是叫名字了。


    尉管家並沒有倚老賣老,語氣和藹的說道,“啟稟小姐,老奴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小姐勿怪。”言語之間很是恭敬,沒有絲毫的逾越和不敬。


    婉兒小姐接著說道,“尉叔,這些東西還是讓人搬走吧,我這裏並不需要。”


    尉管家苦笑著,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姐,您是老奴打小看著長大的,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聽著尉管家這樣一說,婉兒小姐心頭不由得難過,連忙開口道,“尉叔,有什麽話盡管直說無妨。”


    “小姐,您是絕頂聰明之人,您也知道主母之死與主人並沒有太大關係,小姐何苦一直這樣,怨恨自己的親生父親呢?”管家苦口婆心的說道。


    “尉叔,您不用多說了,您講的我都明白。”婉兒小姐又是開口說道,“既然,這些東西你不願意搬走,那就暫時放在這吧。”


    “老奴告退。”管家歎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再說什麽,很是禮貌的向著婉兒小姐施了一禮,便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不多時功夫,諾大的屋內便又隻剩下了兩人,還有這些剛搬進來的東西。


    也就在時,唐瀾走了進來,慕容羽也是不知在何時,已經放下手中的書。


    大概是尉管家帶著眾人剛進門的時候,也或許是唐瀾剛走進來的瞬間。


    唐瀾走到婉兒小姐的麵前,微笑著說道,“婉兒,這些日常用品若是不夠用,你盡管囑咐下人,為父一定第一時間買來......”


    婉兒小姐絲毫不領情,打斷了唐瀾的話,“多謝,唐二爺,您的心意我心領了,這些東西還請二爺安排人搬走吧,我並用不上。還有,待爺爺過完大壽,我就準備離開了。”


    “婉兒,你就這麽記恨我,還是不肯原諒我嗎?”唐瀾低聲下去的說道,聲音也有些哽咽,“難道,你非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唐二爺認錯人了,小女子隻是一個江湖之中無名的醫師,又有什麽資格記恨您。”婉兒小姐譏誚著說道,她沒有再看唐瀾,她也並沒用直接回答唐瀾,而是轉過身向著一側的窗戶走去,“你如果是來看慕容公子,還請自便。若是不然,請離開時順手關上門,恕小女子不遠送。”


    說完,便不再理會唐瀾。


    唐瀾也是知道,他與自己女兒之間的心結,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開的,若是輕而易舉便能解開,他又何苦等待這麽多年。也隻得日後,再尋時機了。


    他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慕容羽麵前,開口道,“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慕容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開口道,“前輩,嚴重了。”接著又是向著唐瀾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唐瀾連忙上前扶著慕容羽的雙肩,阻止了慕容羽這一禮,他也並沒有接受這一禮,又是開口道,“公子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很明顯,他也知道慕容羽為何說謝,他自然也清楚慕容羽道謝的原因,唐瀾微笑著說道,“若是沒有小侄非要與公子較量,公子哪會受如此重的傷,倒是我應該向公子賠個不是,實在是對不住,還請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見怪才是。”言語間盡是歉意。


    “前輩客氣了,是小子太過莽撞了。”慕容羽應道,接著又是頓了一頓,“晚輩有一事相求,不知前輩可否應允。”


    “公子但說無妨,若是我唐家能做到的,必全力以赴。”


    “多謝前輩,晚輩鬥膽想向前輩求一株幽冥草,不知前輩能否割愛?”慕容羽聲音一低開口道,這聲音並不大,卻恰恰夠兩人聽見。


    顯然,慕容羽想立即治好這一身的內傷,所以便直接了當的,說出了心中訴求。


    “幽冥草?”唐瀾心頭也是不由得一驚,他不知道慕容羽從何處聽說,唐家之中有幽冥草的存在。他不作聲色的說道,“這幽冥草在數十年前已經在江湖之中絕跡,我唐家之中又豈會有這種奇物存在,公子盡是說笑了。”這種事情他隻能裝糊塗,隻能裝作不知道。


    慕容羽也知道唐瀾心中所擔憂的事情,連忙說道,“倒是小子魯莽了,不知二爺可否允許小子,自行去府中的藥圃之中采幾株藥草。”


    “有何不可,公子若是看上什麽,盡管去采摘便是。”唐瀾微笑著說道,接著又道,他自然也知道慕容羽精通歧黃之術,“公子還有傷在身,不如將所需藥材寫下,稍後我囑咐管家去采摘送來。”


    “區區小傷,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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