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唐瀾微笑著說道,實際上他的心裏已經是亟不可待了,所以才會有此一說,“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老夫願陪公子一道前往,走上一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羽神色如常,緩緩開口說道,“莫非,前輩是信不過我。”他並不覺得有任何的意外,帶著些許疑問。


    “公子誤會了,老夫並非不信任公子,更是並無此意。”唐瀾連忙開口解釋道,“老夫隻是迫切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慮,所以才會貿然開口,若是言語之中有任何不當之處,還請公子能夠見諒。”說話之間,很認真很平靜,更是不動聲色,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算是唐瀾不說,慕容羽也很是清楚唐瀾言下之意,他大概也知道了,唐瀾之所以說這句話的原因。


    唐瀾之所以表現出如此的迫不及待,也無非是想要盡早,確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來曆罷了。


    “既然前輩如此盛情,晚輩也不好拒絕。”慕容羽微笑著說道,“如此,倒是有勞前輩了。”


    慕容羽嘴上雖說有些不情願,心中卻很是欣喜。


    他正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


    如今,唐瀾如此一說,也剛好遂了他的心意。


    兩人又是噓寒一番,沒有任何耽擱,便出了門,徑直向著悅來客棧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倒也是沒有任何的扈從跟隨。


    僅僅隻是兩人。


    一前一後騎著馬,相伴而行。


    或許是因為,這巴山城此刻仍處於警戒狀態的緣故。


    也大概是因為,天氣太過悶燥的原因。


    這一路上,並無太多的行人往來。


    看起來,更是十分的稀少。


    也恰恰是因為這個原因。


    兩人倒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兩人剛一下馬,便有小二上前來,招呼著兩人向著店內走去。


    悅來客棧,就像它的名字一般。


    一如既往的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這種熱鬧的情景,絲毫沒有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有過任何的消退。


    也絲毫看不出來,巴山城內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對它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任他風雨滿江湖,我自清酒看春秋。


    這就是悅來客棧最真實的寫照。


    無論是江湖多麽動亂,無論朝廷多麽動蕩不堪,這對於悅來客棧來說都不重要,都不足以撼動它在江湖中的地位。


    它就像是一個時代的標杆,更是一個金字招牌。


    深深的紮足於武林之中,迎風招展。


    大概這也是,悅來客棧之所以能夠長期屹立於江湖之上,更是數千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倆人進了客棧,尋了一處稍微僻靜的角落,便坐了下來。隨即,更是吩咐著小二點了幾個小菜,菜式多樣也算是應有盡有了。


    大概是,兩人並不是有意來吃上一頓,所以並沒有刻意的去要求。


    客棧內相當的熱鬧,聲聲不絕,議論紛紛,到處都是彌漫著吆喝聲,說話聲,喝酒聲。


    聲音四處可聞,幾乎都是關於今日擂台賽,唐家與昆侖派之間的戰鬥局麵。


    更是聽得沒有去過的江湖人士,熱血澎湃,痛自惋惜不已,更是紛紛痛恨自己,白白錯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不過,也恰恰是因為這樣。


    除了店小二以外,倒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二人的到來。


    若是有一個人看到,怕也是一眼便能認出唐瀾來。


    何況,對於整個巴山城來說,唐瀾早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換句話來說,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認識這巴山城內的總兵是誰,也是沒有一個人不認識唐瀾的。


    因為整個唐家,對於巴山城來說,便是天一樣的存在。


    一旦唐家覆滅了,天便塌了。


    這足以證明唐家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饒是店內的小二,見到了唐瀾,內心之處也很是激動不已。


    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悅來客棧之中遇見唐瀾。


    更是沒有想到,他服務的對象就是唐瀾,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在他的心中,唐瀾簡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是神一般的人物。


    莫要說是,能夠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他,單單是遠遠的看見,便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


    當然,他並也沒有出口聲張。依舊是表現的很是平靜,更是沒有任何激動的表現。


    就好像是,遇見一個尋常的客人一般無樣。


    早已經是見多識廣的店小二,對於這種情況更是已經見怪不怪了,長期廝混於三教九流之中的他,自然更是知道,一些江湖中所潛在的規矩。


    無論在任何的時候,都是一樣,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


    禍從口出的道理,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他更是不能忘記。


    他心裏也很清楚,唐瀾這尊大人物,之所以在今時今日來到悅來客棧,怕不是為了吃一頓飯那麽簡單,恐怕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過,這並不是他。


    作為一個店小二該過問的事情,更不是他應該擔心的事情,他的任務便是把客人伺候好,服侍的滿意了便足夠了。


    其他的事情,並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所以,他很識趣的便退了下去。


    然而,慕容羽卻並沒有坐下來,陪著唐瀾等候著酒菜到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哪裏還有心情坐下來吃飯。


    所以,絲毫沒有任何耽擱。


    隻見,他輕聲開口向著唐瀾告罪了一聲,便起了身,徑直向著樓上的客房走去。


    慕容羽回到房間,稍微收拾了一番放在床邊的物品,便從一旁的包裹之中,取出了那枚能夠代表他身份的唐家令牌,放入懷中。


    慕容羽很是清楚,這個令牌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麽。


    這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唐家核心弟子所佩戴的令牌,那麽簡單。


    更是有著非凡的意義所在。


    這是他母親親手交與他的令牌。


    更是代表著母親在唐家之中的身份,地位的令牌。


    他自然也很是清楚,這枚令牌的價值,對於他來說,究竟是多麽重要。


    他能否如願認親,也完完全全依賴於這個小小的令牌。


    然而,這個小小的牌子一旦丟失,除了唐家以外,幾乎在江湖上,也是極難有人能夠仿製的出。


    因為,唐家子弟的身份令牌,幾乎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標識,以彰顯其地位,身份的不同。更是摻雜著獨特的唐家製作技藝在內。


    所以,江湖上更是無人能知道,該如何仿製出一枚完全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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