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在下亦非言而無信之人,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大人,自然是會履行諾言的。”慕容羽低頭思忖了片刻,微微說道:“既然大人開口了,那我便隨大人走上一遭,也免得大人難堪。”


    說話間,慕容羽便徑直伸出雙手,不再有任何的猶豫之色。


    很明顯,他也很是清楚自己的處境。


    眼下的情況,就算是他想要離開,怕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更何況,這還有如此之多的重兵圍守。


    莫要說是他了,即便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怕也是很難在這種局麵下全身而退。


    慕容羽心中更是暗自打算道,“倒不如且隨他而去,看他們這裏麵到底賣的什麽關子,靜觀其變的好。”


    為首的官兵一見慕容羽伸出了雙手,忙是向著周圍使了使眼色,便有人拿著鐵鏈,上前來鎖住慕容羽的雙手。


    這鎖鏈是獄中重刑犯所用,更是捕快平常捉拿犯人所使用的工具。外觀上看起來通體黝黑,實際上卻是相當的重,也是相當的堅固,若非是內力極其深厚之人,怕也是很難將這鐵鏈震斷。


    顯然,這是有備而來,更是預謀已久的。


    慕容羽倒是沒有任何的掙紮,很是冷靜地任由著官差鎖住自己的雙手,儼然一副聽之任之的表情。


    就在官差剛為慕容羽套上枷鎖之時,慕容羽眉頭不由的一皺。


    為首的官兵眼見慕容羽如此表情,連忙是是開口阻止,更是嘴上怒罵道,“一群沒眼力勁的家夥,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還不趕緊將枷鎖給我打開。”


    為慕容羽上好枷鎖的官差,有些不解的說道,“大人,不能打開啊,要是沒有上枷鎖的話,萬一讓他跑了,咱們會吃不了兜著走啊。何況,若是不上枷鎖的話,也是有點不合規矩。還是公事公辦的好,不然會有其他的麻煩。”


    “你哪那麽多廢話,讓你打開你就打開。本官哪裏管它什麽狗屁規矩,現在我說的話便是規矩。就算真的有什麽麻煩,本官自然會一力承擔,你怕什麽。”為首的官兵有些不耐煩的怒道,“何況,就算是你給他上了枷鎖,又能怎樣。隻要是他想要走的情況下,又豈是區區枷鎖能夠壓製的住的,你還不趕緊給我打開,還愣著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不這麽說了。”官差嘟囔道。


    “你說什麽?”為首的官兵顯然沒有聽出來,這嘟囔的一句話,又是開口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但憑大人吩咐便是。”官差連忙說道,嘴上雖說萬分的不情願,卻也是不敢怠慢,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又哪裏敢去得罪,忙是上前準備掏出鑰匙,為慕容羽打開枷鎖。


    為首的官兵卻也是沒有任何的懈怠,更是上前麵帶歉意的對慕容羽賠罪說道,“這些屬下沒什麽腦子,還請尊駕能夠見諒,莫要怪罪。”說話劍,手上急切的一把奪過官差手中的鑰匙,口上也是絲毫不停的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慢手慢腳的還不給我退到一邊去,我自己親自來開。”


    慕容羽自然是很清楚,為首的官兵之所以這般,完全是因為自己這一千兩銀票的功勞,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這個道理,更是顯而易見。


    他忙是說道,“不礙事的,方才的官爺也並沒有說錯,還是公事公辦的好。大人切莫如此,免得壞了規矩。”


    為首的官兵一聽慕容羽如此一說,頓時便順著台階而下,嘴上卻是說道,“這可如何使得,如此以來這豈不是讓尊駕多受委屈了,本官心裏著實是有些過意不去。”


    “大人盡管放心,在下並非記仇之人。若是大人真的有心幫忙的話,還希望大人能夠盡快偵破此案,為在下早日洗脫嫌疑,還在下一個清白,也免得在下多受牢獄之災。”慕容羽連忙說道。


    “這是自然,我官家之人一項是依法辦案,更是講究證據確鑿,從不冤枉陷害無辜之人。常言道,是非曲直公道在,以理服人視正聽。隻要尊駕經查證以後,確定與此案無關,本官事後一定為尊駕,擺上一桌酒席賠禮道歉。”為首的官兵麵帶微笑當即解釋道。


    “一切就仰仗大人了。”慕容羽平靜的說道。


    “尊駕放心,若是尊駕真的與此事沒有任何關係,本官必為尊駕盡力周旋此事,確保萬無一失。”為首的官兵應道,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慕容羽,朝著一眾官差吩咐了一番,待到一切安排妥當,他又是下令道,“燕捕頭帶領一隊人馬留下來善後,其餘的人隨我一同回衙門。”


    燕捕頭得了命令,便領著一眾官差離去。


    為首的官兵向著慕容羽客氣的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在這耽擱太久,也是徒做無勞之功,尊駕還請隨本官移步到衙門之中,也免得夜長夢多。”說完,更是伸手一引,“請。”


    這一請,看似無可挑剔,很是有禮貌,實際不然,卻也是根本不容拒絕的。


    “大人不必如此,在下如今已是嫌疑重犯,一切但憑大人安排便是。”慕容羽卻也不遲疑,便抬步向前走去。


    這一身的枷鎖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很大的一個負擔。然而,這些對於內力精湛的慕容羽來說,無異於九牛一毛般,倒也算不上太過沉重,更是絲毫也不影響他行走之便。


    一眾人等更是緊隨其後,向著濃濃的夜色之中行進。


    盡管,這一群人,人員很是眾多。


    但是,行走起來,倒也是很安靜,除了腳步聲,幾乎很少聽到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表現的很是安靜,當然,也不乏有人已經是歸心似箭。


    數百支火把在夜色之中蜿蜒而行,沿著曲折蜿蜒的階梯而下,向著寬闊的街道而走,猶如是一條長龍在虛空之中起舞賣弄風騷,給人的感覺很是壯觀,遠遠望去,更是美不勝收,無法形容。


    夜色深沉悶如許,相思入骨夢不成。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會有如此之多的官兵,突然出現在這個街道之上。


    也是沒有人,有閑情雅致去看這個場景。


    該入睡的已經是入睡,沒有睡去的人也是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哪裏會有這等閑心。


    空曠的街道之上,哪怕前頭有人舉著火把,也隻能照見數十步的距離,或許是因為月色被烏雲遮擋的緣故,再加上天空之中並沒有幾星星,更遠的地方幾乎都是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順著空曠無人的街道,一眾人等很快便回到了府衙之中。


    盡管是大晚上,可府衙各處竟然都是在亮著燈,可謂是燈火通明。


    顯然,大概之所以會這樣,多多少少跟這件事情,也是有所關聯的存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慕容羽並沒有直接被帶到衙門的正堂審問。


    而是,被為首的官兵徑直送到了衙門內的大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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