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衙役聞言,哪裏還敢作聲,忙是止住不再說話,唯恐是惹惱了張煜。


    典青峰笑著應道,“張兄相約,典某敢不從命,正好典某眼下也並無其他要緊之事,也趁機隨著張兄前去,見識見識這府衙大獄,還請張兄前麵帶路。”說話間,更是伸出手禮讓,起身示意張煜前麵領路。


    張煜微微一笑,不再作答,便徑直向著大牢的方向走去。


    到了大牢,典青峰望著死牢中,被衙役仍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慕容羽,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張煜,邊是開口說道,“張兄,接下來的事情,還請你多費心了。這些不成敬意,張兄先且收下。”


    “這怎麽可以,你把張某當作什麽人了,我又豈是見錢眼開之人,為民除害本就是張某應盡的責任,我又豈能在這個時候收典兄的銀票,這傳出去以後小弟這一身衣服,怕是難保了。”張煜故作推脫道,他嘴上雖說拒絕,手上卻並沒有將錢給典青峰的意思。


    “典某實在是罪該萬死,實在是話沒說清楚,難免張兄會誤會。”典青峰哪裏不明白這點人情世故,小聲忙是說道,“這張銀票著實是典某看著天氣炎熱,請兄弟們喝茶的茶錢,並沒有別的意思。”接著又是將手一壓,故意說道,“若是張兄不願意收下的話,典某這就把它撕碎,免得這俗物汙了張兄的眼睛。”


    張煜一聽典青峰要將這到手的銀票撕掉,又哪裏肯願意,忙是說道,“既然是典兄請諸位兄弟的茶水錢,這番心意若是張某不收下,倒是有些是說不過去了。我就替兄弟們,先行謝過典兄了。”忙是接過銀票,邊是往懷中揣去。


    典青峰微笑道,“理應如此,張兄不必客氣。”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既然,這個時候典青峰拿錢給他,必定是有所求,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他哪裏又會不明白。


    張煜麵帶微笑的說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情,既然典兄盡管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便是,我一定會給典兄一個滿意的答複。”剛一說完,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接著沉下聲說道,“隻是這小子,眼下之際卻是不能死在這府衙之中,若是朝廷判決還沒有下來之前,這小子便死在了這大牢之中,不僅僅是我,就怕是縣令大人也難逃其咎,畢竟牽扯到數十條人命,還請典兄能夠理解。”


    “這是自然,一切全由張兄處置便是。”典青峰應道,“隻不過,典某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典兄客氣了,你我兄弟二人,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張煜客套的說道,“你有什麽話,盡管直說便是。隻要是小弟能夠幫得上忙,絕對不推辭。”


    “這小子武功高強,不弱典某之下,今日若非是典某突襲取勝,單打獨鬥的話,即便是你我二人聯手,怕也是很難取勝,你別看他此刻癱在地上跟一坨爛泥一樣,一旦他醒過來,怕是這府衙大牢也是很難關得住他。”典青峰出言提醒道。


    張煜有些懷疑道,“他果真如此厲害?”


    “典某還能騙你不成。”典青峰又是說道,“我昆侖派的左護法,便是喪命於他的手下。”


    “典兄口中所言的左護法,可是陳逸,陳左護法?”張煜疑惑的問道。


    “正是。”典青峰應道。


    張煜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對於陳逸之名,他早已經是耳熟能詳,“那豈不是說,這些時日這小子都是在扮豬吃老虎。”


    “若非如此,典某何必借助張兄之手拿下此人,著實是因為此人武功太過奇特,所以隻得出此下策。”典青峰應道,“還請張兄謹慎一些的好。”


    張煜這個時候哪還敢掉以輕心,眼中閃現出一抹狠色,忙是向著劉青囑咐道,“劉青,馬上命人將這小子給我栓起來,鎖上他的琵琶骨,我看他還能弄出個什麽風浪。”


    劉青麵色猶豫的說道,“大人,給這小子鎖上琵琶骨,這怕是有些不合規矩。不為別的,你看這小子這會半死不活的樣子,哪還有力氣動彈,若是再鎖上琵琶骨,說不得就一命嗚呼了。何況,這樣事情若是傳到上麵,小人怕是吃不了兜子了。”說話之時,手中朝著上方指了指。


    張煜並沒有理會他,隻是長嗯了一聲,嚴肅的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大人的意思,你盡管聽吩咐做事便是。出了任何問題,有本大人替你擔著。”接著故作恐嚇的說道,“還有,你莫要以為是本大人以身份來壓你,實話也不放告訴,這人實乃江湖之中,武功極其高超的惡徒,你莫要看他樣貌清秀,實際上早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百姓了,本官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將他繩之以法。若是不鎖住他的琵琶骨,等他想來估計是能拆了這大牢,若是讓他逃了出去,這等罪名你當得起嗎?”


    “大人息怒,小人馬上去辦,馬上去辦。”劉青一聽張煜動了怒,忙是告罪道,腳下更是有不敢遲疑,隨著一眾獄卒取來了刑具。


    鎖琵琶骨是官府專用對付江洋大盜的刑法,用鐵鏈或者鉤子穿過鎖骨,既不會導致大出血死亡、也不影響行走、又廢了上肢,不能反抗、還有效防止逃跑。


    據說可以封住人的武功,使其有力使不上,一身武功無法施展,作用仿佛與沒有武功一樣。


    不僅僅是讓人疼的痛不欲生,更是押運或者看守犯人,最方便經濟有效可靠的非致死手段。


    劉青從裝滿刑具的箱子中,取出了是兩條每一頭各有一個彎鉤的生鏽鐵鏈,走到張煜麵前說道,“大人,刑具已經拿到,您看是否要親自行刑。”


    這鐵鏈看似生鏽,實際上這上麵並不是鏽跡,完全是一層長年累月積攢下來,而又無法除去的血漬。


    張煜看了看一眼刑具,並沒有去觸摸,而點了點頭,說道,“不必了,這個你比我在行,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小人遵命。”劉青應了一聲,便向一旁候著的獄卒使了使眼色。


    獄卒心裏神會,這種事情他們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可謂是輕車熟路了。


    隻見,兩人忙是架起慕容羽,除去原本的手鏈腳鏈,換上準備好的鐵鏈拴在他的四肢之上,隨即拉起牆邊的鐵鏈,便是將慕容羽吊起來。


    這是行刑之時必要的手段,完全是防止犯人突然發狂而設計的。


    劉青一見手下已是準備妥當,向著張煜又是告了一禮,眼中狠色一閃而過,抓住手裏的彎鉤,毫不遲疑的從慕容羽左側的鎖骨下穿過。


    彎鉤看似很鈍,實際卻是相當的鋒利,可謂是鋒芒畢露,更是難阻其利。


    ‘噗嗤’一聲,鐵鉤沒有任何懸念,便刺破慕容羽的肌膚穿進去,鮮血頓時噴湧而來。


    原本昏迷的慕容羽,也是受痛不住,揚起脖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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