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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夏背著包, 拎著小提琴,穿著一身純白t恤牛仔褲, 柔順長發披肩,雖然是素顏, 但出色的五官和氣質走到哪裏都能讓人眼前一亮,站在人群後縱觀全局的某電視台某編導一眼便看到宗夏,今天他們的外景任務就是記錄每年電影學院藝考的情況,會挑一些看起來比較出色的學生進行采訪,編導對身旁記者指了指人群中排隊的宗夏, 記者會意, 喊了攝像就追了上去。


    “同學,這位同學。”記者老遠開外就喊了起來。


    宗夏正在排隊, 隱約聽見有人在喊, 直覺是喊她的, 回頭看了一眼,果真就看見一個記者帶著攝像師向她跑來,宗夏本來想轉身應對, 可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姑娘,擋在了宗夏前麵, 連句對不起都沒說, 就對著鏡頭微笑:


    “是在叫我嗎?”


    宗夏被她撞開, 記者和攝像看著就像是衝著那姑娘去的,她攔在記者鏡頭前,記者出於禮貌也不能無視她的存在,隻好轉而采訪她,剛問了一句‘你是來藝考的嗎’,那姑娘就熱情的把自己的名字、學號、考什麽科都報了出來。


    然後還在鏡頭麵前說自己的微博名字,讓觀眾搜索關注什麽的,記者臉上笑嘻嘻,內心很無奈,宗夏在一旁看著那姑娘賣力的宣傳自己,覺得有點好笑,先前記者喊宗夏的時候,宗夏就瞥到那記者的證件,上麵寫的是陽光傳媒,陽光傳媒是荊城電視台底下的傳統媒體,他們的采訪都是錄播,不是新媒體直播,一般像這樣錄播的路人采訪,最後隻會挑一兩個代表性的剪輯播出,其他被采訪者說再多都沒用。


    就在這時,身後人群一陣騷動,好像街邊來了什麽明星,拉著橫幅的粉絲們蠢蠢欲動,宗夏聽身後排隊的姑娘們興奮的低叫,雜亂高亢的很,就是聽不清她們在叫什麽。


    陽光媒體的記者聽見這陣騷動,如獲大赦,連招呼都沒和那個戲精姑娘打一下,就隨著人、流往街邊擠去。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出現幾個明星再正常不過,那邊的騷動讓這邊擁擠的情況稍稍緩解,隊伍往前挪了好幾個,頓時順暢起來,考生們拿著準考證按次序進場。


    ****************


    宗夏報的是表演係,算是電影學院中對才貌、藝術、肢體等要求最高的一個係。


    宗夏是第三十八號考生,她單獨一人,沒有選擇幾人排練的小品,而是選擇單獨朗誦,朗誦的是一篇名為《饗》的散文。


    宗夏在外候場,看著前麵一波一波的考生出來,有的神采飛揚,有的垂頭喪氣,大約兩個小時後,終於輪到她上場。


    她朗誦的這篇散文是一個比較冷門的散文作家的作品,雖然獲得頗高的文學獎項,但卻沒什麽影響力,裏麵觸動宗夏的是作者對一場宴會中形形色色人物的詮釋,普通如一個送酒的侍從都有分明的性格展現,不管是大人物,小人物,那種感覺躍然於紙上,能讓人入情入境,仿佛身臨其境的參加了一場生動的宴會般。


    這篇散文,不如徐誌摩的《再別康橋》那般朗朗上口,不如高爾基的《海燕》那般澎湃激情,卻別有一番生活的煙火氣息。


    這種文章,如果朗讀的不好,就會趨向於市井俗氣,語調混亂;但若朗讀的好,就能用三言兩語將文章中各個階層的人物繪聲表達出惟妙惟肖的個人及階層特色,這考驗的不僅是朗讀,還有考生的演技,理解力,詮釋力,以及台詞功底,在朗誦這一考題中,能融合表現這麽多,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當宗夏花了三分鍾的時間,把這一篇散文朗誦完畢後,十位老師不約而同的放下手裏的打分冊和打分筆,對宗夏朗誦表演發出真誠且熱烈的掌聲。


    “這位同學的表現力很不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才藝?”掌聲過後,一位戴眼鏡的導師溫和問道。一般初試的學生都會被這麽問,哪裏都在講究綜合素質發展。


    宗夏了解行情,有備而來,從容不迫:“有的,我還帶了樂器,可以為各位老師表演一段小提琴曲。”


    另一位女老師很有興趣,雙手十指交叉置於顎下:“我很期待,開始吧。”


    宗夏把小提琴從琴盒中取出,全場靜音,宗夏站在中央深呼吸,將小提琴至於左肩之上,暗自冥想片刻,悠揚婉轉的my own true love緩緩從宗夏的音弦中流淌而出。


    一曲畢,考室內又是一陣掌聲。


    老師們互相看了看,交流了一些意見,然後各自在麵前的打分冊上寫下評語。


    “好的,宗夏同學,請回去好好學習,等到初試結果出來後,學校會有老師與你聯係,屆時告知是否通過複試。”


    宗夏有禮貌的謝過各位老師後,有條不紊收拾好小提琴,從考室中走出,跟剛才站在她後麵的考生們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忽然聽見一陣爭吵,聲音很耳熟,是剛才在校門口搶采訪鏡頭的姑娘,跟學校老師發生了一些爭執,起因似乎是化妝與不化妝,電影學院考試要素顏,這是考生們都知道的規定,如果態度惡劣,一意孤行,被取消考試資格都有可能。


    宗夏無意管閑事,不曾逗留就走出教學樓,忽然眼前一亮,在後麵等候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楚芸。


    宗夏看見楚芸的時候,楚芸也看見了她,宗夏走過去,楚芸問她:


    “宗夏,你也今天來考試啊?考的怎麽樣?”


    “還不知道呢。倒是你……我奶奶說你的誌願是荊大來著。”宗夏說。


    楚芸斂下目光,無奈一笑:“唉,我不願意,我媽非逼著我來。沒事兒,要是兩邊都錄取,我肯定選荊大啊。”


    這就是差距啊!宗夏心中暗歎。


    電影學院是她盼望了一輩子的夢想聖地,可在楚芸眼裏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備選之地。她上輩子連這個夢想聖地的邊角都沒摸到,楚芸卻在這個備選之地上大放異彩。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跟楚芸告別後,宗夏就回到學校,室友們隻當她家裏有事,並不知道她去藝考,所以並未引起什麽好奇的詢問。


    *****************


    高三下半學期已經沒有新的課程,全都是鞏固複習做試卷,見天兒的考試考試再考試,宗夏經過一年的努力,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這幾次考試,都沒有少於班上前五,有一次模擬考試,最高分居然達到了566分。


    宗夏對自己的文化課成績已經相當滿意了。


    自從她跟祁家奶奶坦誠自己想要考電影學院之後,祁家奶奶對她明顯沒有從前那麽熱情了,偶爾邀請她去吃飯,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她,還總拿楚芸作為勸說宗夏的例子。


    楚芸和她媽媽到現在都沒告訴祁家奶奶她去參加電影學院初試的事情,宗夏也不好揭穿她,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到外麵冷風嗖嗖的花園裏躲清靜。


    一輛豪華轎車從大門駛入,祁凜老遠就看見宗夏蹲在那兒看老鬆盆栽,黑色長發鋪在背後,更顯她窄肩嬌瘦,神情落寞,有些意興闌珊。


    祁凜從車庫出來,正好宗夏起身,兩人打了個照麵。幾個月不見,這姑娘越發明豔,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上挑,像那風中的潔白鈴蘭,清麗絕倫,卻冷豔帶毒。


    宗夏看見祈凜,趕忙直起身子,對祁凜點頭問好:“祁先生好。”


    祁凜回禮後,原本都從宗夏身邊走過了,聽見她的稱呼,腳步頓了頓,回頭問:“你叫我什麽?”


    宗夏一愣,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


    “祁,祁先生啊。”挺尊敬的,有什麽問題嗎?


    祁凜盯著宗夏看了一會兒,似乎欲言又止有話要說,卻最終什麽都沒說,冷靜的收斂目光,轉身入內,到最後也沒告訴宗夏她哪兒有問題。


    宗夏一頭霧水:什麽情況,有錢有勢了不起啊!話都不說清楚,哼。


    而另一邊的祁凜則邊走邊回味:幾個月不見,她叫我‘祁先生’……要複習資料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祁凜哥哥’的。


    變得還真快。


    八月初的時候,宗夏的父親宗建邦從國外抽空回來了一趟,灰頭土臉,胡子拉碴的宗建邦回來了。


    宗夏看見這個不知多少年沒見的父親,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爸爸是做考古的,哪裏發現古墓他和團隊都要去研究一番,雖然薪資豐厚,但常年與家人聚少離多,宗夏以前也曾埋怨過爸爸,覺得如果他能多點時間陪伴,自己也許就不會被李芬誘惑陷害,人生也會大不相同,所以上一世後來對爸爸態度十分冷淡,多次拒絕見麵談話。


    包括現在宗夏突然看見爸爸出現,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他,偏偏爺爺去釣魚了,奶奶打牌去了,連個活躍氣氛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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