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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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祺一整個周末都在想著北淼的那條消息。
他那句【開心了？^^】實在是太過微妙，實際上他和陸凱盈就算是周末出去玩，她也沒有資格去幹涉幹擾，可他拒絕了這個邀請之後還特意來告訴她一聲，還問她這樣是不是就開心了？——這就讓她覺得有些迷了。
她唯一可以越來越確定的就是他是個鐵腹黑，卻也越來越對他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
眼看那邊童雅韻遇上惠駿嶽似乎是焦頭爛額，她也沒覺得自己好到哪兒去，從一開始和北淼那種校草級的人物扯在一塊，她就本能地覺得危險，可又實在控製不住他們之間的順勢發展。
他如果沒有學生會事務的時候，每天都會和她一起回家，這也成了他們之間一個沒有說破的約定，當別的同學看到問起的時候，他都會解釋他們倆住得特別近，不過她總感覺有些同學看著他們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日子過得很快，沒過多久，離開學就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她和班級上的同學也都混熟悉了，還結交了些聊得來的男生女生朋友，而北淼也自然已經被全校各年級的人所熟知——自從他加入學生會，還代表學生會在升旗儀式上發言之後，課間圍到他們教室門口來看他的人更是成倍數增長，連他們班主任趙老師都知道班級裏有個風雲人物，還以此調笑過他。
所以當她看到他課桌裏突然會出現的大批情書時，也已經完全司空見慣了，而這個時候，他會無奈地和她對一個眼神，然後把那些情書捆紮好，原封不動地全部帶回家。
“你看嗎？那些信，”一起坐地鐵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指指那摞情書問他，“我看你幾乎每天都會收到。”
北淼很無奈地搖了下頭，“我不看。”
她聳了聳肩。
“但是我媽會看……”他欲言又止，“她還讓我別扔了，帶回家給她看，最開始我都會扔掉的。”
貝祺聽罷，立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媽看？”
“對啊，”北淼撫著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媽特別愛看女孩子給我寫的情書，有時候還在家裏大聲念出來給我爸還有我爺爺奶奶他們聽，簡直是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
貝祺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真的是無良媽，還會追著我問那些女生長得好不好看……我怎麽知道？”他難得地翻了個白眼。
“你媽不反對你校園早戀嗎？”她揉了揉笑得快皺起來的臉。
北淼搖了搖頭，望著她，“完全不。”
“這倒是挺少見的，大部分家長都特別反對自己的孩子早戀誒，”她想著，她爸媽雖然很寵愛她，可就這方麵還是挺保守的，童雅韻的爸媽也是。
“可能因為我是男孩子？反正我媽根本不在意，還說讓我趕緊找一個女孩子帶到家裏和她一起吃飯……我真的不想理會她。”
貝祺看著說著這些話時臉上露出無奈表情的北淼，卻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揚著笑，心裏暗暗覺得這樣的他特別可愛——怎麽說呢？每天放學一起回家時的他，和她在學校裏看到的他真的完全不一樣……總感覺特別真實，是那種會流露出自己倔強和脾氣的他，尤其是談到他的家裏人時，會感覺到他生活在一個非常幸福又有趣的家庭中，也能感覺到他非常愛他的家人。
“我覺得你媽真的很可愛，”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弟也是。”
北淼笑了一下，繼而好像是脫口而出道，“等有機會你來我家，就可以和我弟弟一起玩了。”
她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這時正好他們家的那一站到了，地鐵門在他們麵前打開，貝祺幾乎是跳著從車裏走出去，挺胸大步往外走——她都根本不敢回頭看北淼，因為她覺得自己在剛剛他說完那句話後臉就一瞬間爆紅了。
大概他真的隻是出於接話的禮貌，開玩笑地這麽隨口一說吧。
她在心裏拚命安慰自己，別想太多，千萬別想太多。
想得越多越容易失望，對於她這種不是那麽太自信的女生來說，她並沒有無所畏懼到可以相信一些看上去並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
下午上完倒數第二節語文課，大家基本上都有點懶散了，七嘴八舌地和前後桌的人說話聊天，就群等著上完最後一節課放學了。
貝祺倒是沒在和人聊天，低頭在寫早上布置下來的數學作業，她一般都會在學校裏能做多少作業就做多少，那樣回家後就可以輕鬆點，追追劇早點睡覺，所以也沒和人說話專心地在寫。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她後麵的後桌宋涼忽然用腳踢了踢她的椅子。
她被踢得全身抖了一下，疑惑地回過頭去，“幹嘛？”
宋涼是他們班比較皮的那種男生，長得幹淨，高高瘦瘦的，倒也挺受一些女孩子歡迎，和她因為坐得近關係也不錯，這會宋涼嘴裏咬著一支筆，吊兒郎當地對她說，“小七，來聊聊天唄，太無聊啦。”
“我在寫作業，”她朝宋涼擺擺手，指了指他的同桌，“累死了，你找白白說話去。”
對宋涼說完，她就回過頭去繼續寫作業了，平時她不高興搭理宋涼的時候，他也就自己管自己自嗨去了，可也不知道今天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麽也不肯放過她，她一轉過頭，他又繼續拿腳踢她的椅子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喂，別踢了，”她頭也沒回，朝宋涼擺手，示意他消停點。
“別寫了別寫了，這才高一，你緊張個啥呀，”宋涼繼續在後麵念叨，“趕緊的，昨天b站那個新的鬼畜視頻看了沒？mmp可把我笑死了……”
她有點累，繼續不搭理他，可沒想到下一秒，宋涼直接開始從後麵扯她的頭發玩了。
她本來就是短發，被他這麽捏著一扯連著頭皮絕對是生疼的，她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手把筆放下，回過頭趕緊把宋涼的手推開，摸著自己的頭發，朝他拚命翻白眼，可因為她本身脾氣實在是好，心裏一百句髒話到嘴邊都沒罵出來，最後隻說，“煩死了你，邊兒玩去。”
宋涼笑嘻嘻的，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可下一秒，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和宋涼隔著一條走廊的北淼這時竟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貝祺看到他麵無表情，她發誓，他真的是麵無表情地走到她和宋涼旁邊，然後一腳狠狠地踹上了宋涼的桌子。
“哐當”一聲。
整個鬧哄哄的教室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宋涼桌子上的筆袋和書全部隨著他這一腳掉落在了地上，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這裏，大家臉上的表情全部都是無比震驚，更別提她，她壓根是驚呆了，一動不動地張大著嘴巴抬頭看著剛剛做完那一腳踢桌的北淼。
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快到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臉上出現過這樣的表情，麵無表情卻看上去極度不高興，渾身都散發著絲毫不加隱藏的怒氣。
他這個樣子看上去非常可怕，比別人發火的時候更可怕，因為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一點都不像平時永遠都溫和示人的他。
“你沒看到她在寫作業嗎？扯她頭發幹什麽，你有病吧？”
一片寂靜中，北淼居高臨下地看著也目瞪口呆的宋涼，一字一句地從嘴裏冒出這些冷冰冰的話。
她望著他，心裏一瞬間有一種情緒從心底洶湧地噴上來，滾滾燙地堵在她的喉嚨口，這種感覺太強烈，是她從未體會過的灼熱。
而其他人大多數都不明狀況，可也都被發火的北淼嚇呆了不敢上前來勸，倒是宋涼慢慢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北淼，再看一眼她，臉上終究是出現了一絲歉意和尷尬，“……抱歉，小七，我不是故意的，玩過火了，抱歉。”
她目光閃爍地深深看了一眼北淼，轉過視線對著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宋涼，“沒事，沒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英語老師抱著書本走進教室，北淼什麽話都沒有再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其他人也都隻能收回視線開始準備聽課。
她幫著宋涼一起把地上的筆袋和書撿起來，起身的時候，她看到北淼的臉還是剛剛那樣冷冰冰地板著，連他同桌和他說話他都回答得惜字如金。
翻開書本，她的心卻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坦白說，她真的沒有想到剛剛他發那麽大的火，是為了她。
她想，他一直在學校裏維持著的這個溫潤如玉的形象，雖然和真實的他有所差異，可那是他希望讓所有人看到的他，可剛剛他的這一行為，卻完全打破了這個形象。
眼睛雖然看著老師，可她腦子裏卻連老師說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好像震了震。
把手機摸出來一看，是北淼發來的消息。
【頭發還疼麽？】
她咬著牙，臉頰不自在地就有些泛紅，回複他：【不疼了，謝謝你。】
北淼：【沒事】
她又想了想，發：【別生氣了，我沒事的。】
北淼：【嗯】
把手機放起來，她低頭看書，腦子裏卻還是亂哄哄的一片。
最後一節課下來，她還是沒聽進去多少，就記了下回家作業，開始理書包準備回家，可剛把書塞進書包裏，她就感覺到有人用一支筆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臂。
抬頭一看，是宋涼，這小子這會顯得特別地小心翼翼，隻見他撓了撓頭發，轉頭看北淼在前麵和其他同學說話，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她。
“幹啥？”她問宋涼。
“我說，”宋涼思考了兩秒，冷不丁地壓低了聲音，“北淼是不是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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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祺一整個周末都在想著北淼的那條消息。
他那句【開心了？^^】實在是太過微妙，實際上他和陸凱盈就算是周末出去玩，她也沒有資格去幹涉幹擾，可他拒絕了這個邀請之後還特意來告訴她一聲，還問她這樣是不是就開心了？——這就讓她覺得有些迷了。
她唯一可以越來越確定的就是他是個鐵腹黑，卻也越來越對他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
眼看那邊童雅韻遇上惠駿嶽似乎是焦頭爛額，她也沒覺得自己好到哪兒去，從一開始和北淼那種校草級的人物扯在一塊，她就本能地覺得危險，可又實在控製不住他們之間的順勢發展。
他如果沒有學生會事務的時候，每天都會和她一起回家，這也成了他們之間一個沒有說破的約定，當別的同學看到問起的時候，他都會解釋他們倆住得特別近，不過她總感覺有些同學看著他們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日子過得很快，沒過多久，離開學就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她和班級上的同學也都混熟悉了，還結交了些聊得來的男生女生朋友，而北淼也自然已經被全校各年級的人所熟知——自從他加入學生會，還代表學生會在升旗儀式上發言之後，課間圍到他們教室門口來看他的人更是成倍數增長，連他們班主任趙老師都知道班級裏有個風雲人物，還以此調笑過他。
所以當她看到他課桌裏突然會出現的大批情書時，也已經完全司空見慣了，而這個時候，他會無奈地和她對一個眼神，然後把那些情書捆紮好，原封不動地全部帶回家。
“你看嗎？那些信，”一起坐地鐵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指指那摞情書問他，“我看你幾乎每天都會收到。”
北淼很無奈地搖了下頭，“我不看。”
她聳了聳肩。
“但是我媽會看……”他欲言又止，“她還讓我別扔了，帶回家給她看，最開始我都會扔掉的。”
貝祺聽罷，立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媽看？”
“對啊，”北淼撫著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媽特別愛看女孩子給我寫的情書，有時候還在家裏大聲念出來給我爸還有我爺爺奶奶他們聽，簡直是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
貝祺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真的是無良媽，還會追著我問那些女生長得好不好看……我怎麽知道？”他難得地翻了個白眼。
“你媽不反對你校園早戀嗎？”她揉了揉笑得快皺起來的臉。
北淼搖了搖頭，望著她，“完全不。”
“這倒是挺少見的，大部分家長都特別反對自己的孩子早戀誒，”她想著，她爸媽雖然很寵愛她，可就這方麵還是挺保守的，童雅韻的爸媽也是。
“可能因為我是男孩子？反正我媽根本不在意，還說讓我趕緊找一個女孩子帶到家裏和她一起吃飯……我真的不想理會她。”
貝祺看著說著這些話時臉上露出無奈表情的北淼，卻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揚著笑，心裏暗暗覺得這樣的他特別可愛——怎麽說呢？每天放學一起回家時的他，和她在學校裏看到的他真的完全不一樣……總感覺特別真實，是那種會流露出自己倔強和脾氣的他，尤其是談到他的家裏人時，會感覺到他生活在一個非常幸福又有趣的家庭中，也能感覺到他非常愛他的家人。
“我覺得你媽真的很可愛，”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弟也是。”
北淼笑了一下，繼而好像是脫口而出道，“等有機會你來我家，就可以和我弟弟一起玩了。”
她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這時正好他們家的那一站到了，地鐵門在他們麵前打開，貝祺幾乎是跳著從車裏走出去，挺胸大步往外走——她都根本不敢回頭看北淼，因為她覺得自己在剛剛他說完那句話後臉就一瞬間爆紅了。
大概他真的隻是出於接話的禮貌，開玩笑地這麽隨口一說吧。
她在心裏拚命安慰自己，別想太多，千萬別想太多。
想得越多越容易失望，對於她這種不是那麽太自信的女生來說，她並沒有無所畏懼到可以相信一些看上去並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
下午上完倒數第二節語文課，大家基本上都有點懶散了，七嘴八舌地和前後桌的人說話聊天，就群等著上完最後一節課放學了。
貝祺倒是沒在和人聊天，低頭在寫早上布置下來的數學作業，她一般都會在學校裏能做多少作業就做多少，那樣回家後就可以輕鬆點，追追劇早點睡覺，所以也沒和人說話專心地在寫。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她後麵的後桌宋涼忽然用腳踢了踢她的椅子。
她被踢得全身抖了一下，疑惑地回過頭去，“幹嘛？”
宋涼是他們班比較皮的那種男生，長得幹淨，高高瘦瘦的，倒也挺受一些女孩子歡迎，和她因為坐得近關係也不錯，這會宋涼嘴裏咬著一支筆，吊兒郎當地對她說，“小七，來聊聊天唄，太無聊啦。”
“我在寫作業，”她朝宋涼擺擺手，指了指他的同桌，“累死了，你找白白說話去。”
對宋涼說完，她就回過頭去繼續寫作業了，平時她不高興搭理宋涼的時候，他也就自己管自己自嗨去了，可也不知道今天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麽也不肯放過她，她一轉過頭，他又繼續拿腳踢她的椅子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喂，別踢了，”她頭也沒回，朝宋涼擺手，示意他消停點。
“別寫了別寫了，這才高一，你緊張個啥呀，”宋涼繼續在後麵念叨，“趕緊的，昨天b站那個新的鬼畜視頻看了沒？mmp可把我笑死了……”
她有點累，繼續不搭理他，可沒想到下一秒，宋涼直接開始從後麵扯她的頭發玩了。
她本來就是短發，被他這麽捏著一扯連著頭皮絕對是生疼的，她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手把筆放下，回過頭趕緊把宋涼的手推開，摸著自己的頭發，朝他拚命翻白眼，可因為她本身脾氣實在是好，心裏一百句髒話到嘴邊都沒罵出來，最後隻說，“煩死了你，邊兒玩去。”
宋涼笑嘻嘻的，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可下一秒，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和宋涼隔著一條走廊的北淼這時竟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貝祺看到他麵無表情，她發誓，他真的是麵無表情地走到她和宋涼旁邊，然後一腳狠狠地踹上了宋涼的桌子。
“哐當”一聲。
整個鬧哄哄的教室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宋涼桌子上的筆袋和書全部隨著他這一腳掉落在了地上，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這裏，大家臉上的表情全部都是無比震驚，更別提她，她壓根是驚呆了，一動不動地張大著嘴巴抬頭看著剛剛做完那一腳踢桌的北淼。
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快到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臉上出現過這樣的表情，麵無表情卻看上去極度不高興，渾身都散發著絲毫不加隱藏的怒氣。
他這個樣子看上去非常可怕，比別人發火的時候更可怕，因為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一點都不像平時永遠都溫和示人的他。
“你沒看到她在寫作業嗎？扯她頭發幹什麽，你有病吧？”
一片寂靜中，北淼居高臨下地看著也目瞪口呆的宋涼，一字一句地從嘴裏冒出這些冷冰冰的話。
她望著他，心裏一瞬間有一種情緒從心底洶湧地噴上來，滾滾燙地堵在她的喉嚨口，這種感覺太強烈，是她從未體會過的灼熱。
而其他人大多數都不明狀況，可也都被發火的北淼嚇呆了不敢上前來勸，倒是宋涼慢慢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北淼，再看一眼她，臉上終究是出現了一絲歉意和尷尬，“……抱歉，小七，我不是故意的，玩過火了，抱歉。”
她目光閃爍地深深看了一眼北淼，轉過視線對著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宋涼，“沒事，沒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英語老師抱著書本走進教室，北淼什麽話都沒有再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其他人也都隻能收回視線開始準備聽課。
她幫著宋涼一起把地上的筆袋和書撿起來，起身的時候，她看到北淼的臉還是剛剛那樣冷冰冰地板著，連他同桌和他說話他都回答得惜字如金。
翻開書本，她的心卻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坦白說，她真的沒有想到剛剛他發那麽大的火，是為了她。
她想，他一直在學校裏維持著的這個溫潤如玉的形象，雖然和真實的他有所差異，可那是他希望讓所有人看到的他，可剛剛他的這一行為，卻完全打破了這個形象。
眼睛雖然看著老師，可她腦子裏卻連老師說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好像震了震。
把手機摸出來一看，是北淼發來的消息。
【頭發還疼麽？】
她咬著牙，臉頰不自在地就有些泛紅，回複他：【不疼了，謝謝你。】
北淼：【沒事】
她又想了想，發：【別生氣了，我沒事的。】
北淼：【嗯】
把手機放起來，她低頭看書，腦子裏卻還是亂哄哄的一片。
最後一節課下來，她還是沒聽進去多少，就記了下回家作業，開始理書包準備回家，可剛把書塞進書包裏，她就感覺到有人用一支筆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臂。
抬頭一看，是宋涼，這小子這會顯得特別地小心翼翼，隻見他撓了撓頭發，轉頭看北淼在前麵和其他同學說話，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她。
“幹啥？”她問宋涼。
“我說，”宋涼思考了兩秒，冷不丁地壓低了聲音，“北淼是不是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