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她並不是想阻攔這一切的發生, 而是要求這一切必須發生。因為隻有納蘭凝香順利入宮,她們納蘭府才能免了這幾年選秀的任務。而身在府外的她, 才能順勢逃過入宮之劫了。


    “卜卦?”老者頭也沒抬,隻是看見一個華麗的裙角進入到自己的視線當中。


    “別裝了, 我知道你隻會故弄玄虛。我沒心情跟你多費口舌, 有一筆買賣要幫你。”納蘭舒容說道。


    眼看著這個隻會裝神弄鬼的老頭慢吞吞的拈著胡須, 納蘭舒容更加沒耐心道:“沿著此路直走左轉, 有一個納蘭府。他們府上之人皆迷信神鬼之事,你大可提前打探一番, 而後去他們府大賺一筆!”


    那老頭眯著眼睛, 依舊掐著卦辭, 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納蘭舒容一陣無奈, 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道:“你隻要去了, 這銀子便加倍。”


    這下,老頭的眼睛終於瞪大了。“你說哩,可是真的哩?”


    納蘭舒容:“……”


    上輩子她隻是聽說有這麽個人,並沒有真正見過。沒想到這老頭的口音這麽重。


    “真哩。”納蘭舒容無奈的配合道。


    “好哇,那俺就去咧。多謝乖女子撒。”老頭忙不迭的起身, 奔著納蘭府走去。


    “小姐,你這是……”品寧有點不理解納蘭舒容的舉動。


    “沒什麽,就是給他們添添堵罷了。對了, 我已經跟客棧索要了一間庫房, 這幾日納蘭慶明把紗麗送來, 你就盯著都放到庫房裏。記著, 紗麗怕潮,定要好好保存。等到中秋前後,紗麗的價格定會慢慢回暖。”納蘭舒容囑咐道。


    品寧連連點頭。


    “你也別緊張。這事也不都是你一個人的活計,三意哥也會帶人妥善安排的。他雖然有錢,但也看重這筆大買賣。”


    “是,奴婢都知道了。小姐,這個楊公子對你這麽好,是不是喜歡……”品寧故意漏了後半句沒說,可臉上卻止不住的壞笑。


    納蘭舒容擺擺手,“別胡說,沒影兒的事呢。”她這麽說著,嘴角卻忍不住泛起一個甜笑。


    其實楊三意的確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呢。隻不過,她跟他從來都沒把這層窗戶紙戳破。她也從沒問過,楊三意究竟喜歡自己什麽。


    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走到客棧,才發現有個容色無雙的小丫頭早已等在那裏。而她的身邊,光是欣賞美色的男子就圍了好幾個。


    “妍兒?”納蘭舒容趕緊把人請到自己的屋子裏頭。她真是有些懷疑,憑著宋妍兒如今這打扮過後的姿色,是不是果脯鋪子已經門庭若市了。


    誰料,宋妍兒開口便帶著哭腔說道:“姐姐再幫我一回吧。”


    “這是怎麽了?你慢點說。”納蘭舒容一邊幫她倒了杯牛乳熱茶,一邊問道。這客棧的上房環境好,就連飲品種類也是日日更換的。


    宋妍兒急道:“姐姐你不知道,今天下午舅母找了我,說是如果我想繼續留在鋪子裏頭,就要每月給她交上去五十兩銀子才行。”


    宋妍兒的母親原是納蘭慶明的庶妹,因此她口中的舅母便是趙氏。


    “五十兩?”品寧詫異喊道。“我的媽呀,夫人怎麽不去搶錢呢?這果脯鋪子上個月靠著積攢下的顧客,累死累活才賺了四十兩呀。”


    “可不是麽。容姐姐,我的大事還沒做完。若是現在就回府裏,又要平白受她們折騰侮辱了。求姐姐可憐,再教教我吧。”宋妍兒急道。


    納蘭舒容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宋妍兒,心裏也有幾分不忍。她是不喜歡她的愚笨,可至少她懂得盡己所能去爭取更好的生活。這樣的她,也比前世的自己好多了。


    “妍兒……”納蘭舒容還沒開口,宋妍兒便打斷她說道。“我知道姐姐時間寶貴,必然不會虧待姐姐。隻要姐姐能幫我盈利,除去給了孫掌櫃和舅母的部分外,其餘全部交給姐姐。我與舅母是簽訂了約書的,大可與姐姐也簽一份。”


    “你倒是舍得。”納蘭舒容的語氣波瀾不驚。


    “自然舍得。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就知道自己能舍棄什麽。”宋妍兒說道。


    納蘭舒容點點頭,“好,我可以給你出主意。至於你賺來的錢,我也不會全要。除去給趙氏的五十兩外,剩下的錢你跟孫掌櫃合分一半,我要另一半。”


    “這?”品寧十分吃驚說道。“小姐,你有這麽大的把握能賺到這麽多錢麽?”


    “當然能。”納蘭舒容記得,皇帝是最愛吃肉脯的,所以這樣東西被妃嬪發明出來以後,就成了他的日常小食。所以,這樣東西不但可以成為貢品,而且會大受皇室喜愛。如今距離肉脯被送到宮中的日子不遠,賺錢的日子自然也就不遠。


    隻不過,這肉脯是經過醃製的,所以對身體有害無益。皇帝在吃了肉脯一年之後,身體便出現了水腫的情況,所以肉脯很快在太醫的斥責聲中消失匿跡了。


    想到這裏,納蘭舒容說道:“商場沉浮,變動太大。為保自身,你隻能與趙氏簽訂一年的約書。你想做的事,大可在這一年內完成。若是時間太久,便會連累自己。”


    宋妍兒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一年的約書有所不滿。她知道這鋪子有潛力,隻簽一年恐怕有些少。可是既然納蘭舒容說了,她隻能當麵應承。


    看見宋妍兒答應,納蘭舒容繼續開口說道。“我說過,做人要獨立。所以我不會平白無故的幫一個人,你也就別怪我要分走你賺來的錢。”


    宋妍兒趕緊搖頭道:“姐姐說哪裏的話,我原本就是打算把賺來的錢全部都給你的。你能要一半,已是對我的眷顧了。”


    “好,品寧,從店家要紙筆來。”納蘭舒容開口說道。她雖然覺得宋妍兒可憐,卻也不代表她會因為同情她而幫忙。這輩子,她的所有付出,都要有所回報才行。


    宋妍兒倒也絲毫沒有猶豫,而且還當著納蘭舒容的麵,特意擬了另外的一份約書,上麵寫明了每月上交五十兩等字樣,顯然是打算找趙氏簽字用的。


    “好,附耳過來吧。”納蘭舒容簽完了自己的那份約書,衝著宋妍兒說道。宋妍兒趕緊把耳朵湊了過去。二人說了片刻,宋妍兒的臉上早已眉開眼笑。


    “好了,品寧,送一送吧。”該說的話都已說盡,納蘭舒容也不想多留宋妍兒。


    宋妍兒會意,跟在品寧身邊走出了客棧。門外,幾個好色的公子依然沒有離開,似乎等著繼續一睹芳容。宋妍兒毫不避諱,反而大方衝幾人笑笑,幾人更是神魂顛倒,恨不得當時跟了她去。


    這樣的場景被品寧看在眼裏。所以,等她回來找納蘭舒容回話的時候,眼裏就有幾分不樂意。


    “總覺得妍兒小姐有些不正經,小姐你卻還偏幫她。”品寧抱怨道。


    納蘭舒容一笑,“我哪裏就幫她了,我隻不過是在幫自己罷了。這動動腦就得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可是,平白成全了她!”品寧素來不喜歡宋妍兒那副妖妖調調的樣子。


    “這個丫頭雖然腦子不聰明,但心裏卻透亮,大概也不是池中之物。”納蘭舒容猜測道。


    她隻記得上輩子的時候,宋妍兒最終命運淒慘。可這輩子,卻完全因為自己的憐憫而改變了她的命運。所以,納蘭舒容還真是不知道,宋妍兒最終會發展成什麽樣。


    “小姐說是就是吧。反正,我是不喜歡這個人。”品寧噘著嘴說道。


    納蘭舒容寬厚一笑。“倒是沒看出來,你脾氣還不小。”


    “我原來傻,不知道誰好誰壞。現在懂事了,自然就明白親疏遠近了。就像夫人和老夫人,嘴裏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心裏卻根本沒瞧得起我們這些下人。倒是主子你,看著狠了些,其實比誰心都好。”品寧嘀嘀咕咕絮叨道。


    納蘭舒容被她逗得大笑,“原來我是看著心狠的主兒。”


    “可不是麽。老太太與您相反,她才是看著心善,其實心最狠的主兒!”品寧說道。“對了,說起老太太,她快過生辰了,您可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姓納蘭,不回去難免讓人笑話。隻不過,祖母過生辰的時候,隻怕這紗麗也要開始賣了。你去找三意哥說好,一定得找人盯住了,千萬別出什麽事。


    “小姐放心就是。”品寧答應道。


    半月後,孟氏生辰那一日。品寧起了大早,隻為幫納蘭舒容打扮得精致些。


    一隻蝴蝶戲牡丹的寶石玉簪入鬢,納蘭舒容的妝容大成。饒是品寧見慣了,也不由得感歎舒容的美貌難得。更重要的是,納蘭舒容眉宇間的氣質,實在讓人望塵莫及。


    “昨兒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特意來提醒,請小姐一定要過去呢。由此可見,老夫人還是看重小姐的。”品寧說道。


    “她哪裏是看中我,分明是看重我的賀禮,知道我的賀禮必不會輕。”納蘭舒容一語道破。


    “小姐送給老夫人的壽山石是好,可惜老夫人大概不會喜歡。她喜歡的,都是那種可以穿戴在身上的珠玉之物。”品寧笑道。


    納蘭舒容並不在意,隻是淡淡道:“既然心裏不在乎她,又何必托其所好呢。這壽山石剛好折價,比平時買起來便宜不少呢。”


    品寧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


    “好啦,去叫馬車吧。今兒,恐怕又是精彩的一天呢。”納蘭舒容說道。且不說那些妯娌們都遇到了一起,光趙氏一個人就足夠唱一出大戲了。


    “原來是這樣。”品寧的聲音放低了不少,“可是,小姐你對她這麽好幹什麽?”


    “也是可憐人。我能多教她一些,就多教一些吧。她既然把那麽貴重的珠子都給了我,可見是信得著我。”納蘭舒容說道。


    “說起那個珠子,小姐你現在身上的氣味確實很好聞啊。我一個小姑娘,都忍不住想湊到你身邊,多聞幾下。”品寧忍不住使勁嗅了一下說道。


    “不正經的丫頭。”納蘭舒容笑罵了一句。


    二人正聊著,果然見方才歡天喜地跑出去的宋妍兒,此刻哭喪著臉走了進來。


    “容姐姐,祖母罵我不中用。”宋妍兒隻說了這一句,便再也止不住哭聲。想想也是,孟氏正為沒錢過生辰一事急得不行,偏偏宋妍兒隻送去三十兩銀子,她不生氣才怪。


    納蘭舒容也不深勸,隻是讓品寧好好哄著。直到宋妍兒哭聲漸止,她才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聽見納蘭舒容就扔了這一句話,宋妍兒頓時連啜泣都停了下來,而後真的站在那裏思考了半晌,才開口說話。


    “容姐姐,我想明白了。今日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他們還抱有幻想。從今以後,妍兒明白了女兒當自強的道理,再也不會做這等阿諛討好之事了。”宋妍兒道。


    納蘭舒容點點頭,示意品寧替她擦幹淨淚水,而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做人,要有自己的本事才行。即使是阿諛討好,如果方式不對,也會適得其反。”


    “是,妍兒都明白了。”宋妍兒乖巧說道。


    “那就安心回鋪子裏去吧。既然你想給自己謀前程,那就挑個好人。”納蘭舒容說道。


    宋妍兒一愣,隨即明白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納蘭舒容看穿了。她臉色微紅,剛要開口解釋,納蘭舒容卻已經帶著品寧走回了房裏。


    秋風乍起,落花已至,一身暗色長裙的宋妍兒心裏滋味複雜。她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成為像納蘭舒容這麽強大的人呢。她哪裏知道,納蘭舒容是用上輩子幾十年的付出才換來此生的自在逍遙。


    幾日過後,趙氏擺家宴。除了納蘭慶明和納蘭凝香之外,納蘭舒容亦在邀請之列。


    納蘭舒容心知這是鴻門宴,但是還是大方去了。


    納蘭舒容一進門,趙氏的語調就七拐八繞說道:“你大伯說了,這階段家裏多虧有你,所以特意讓我做頓好的來款待你。”


    “伯母客氣了。”納蘭舒容淡淡說道,目光往那桌上一掃,隻見上頭不過擺著幾碟冷盤,幾碟鹹菜,還有一份不知哪年的火腿充當肉菜。這趙氏,還真是有誠意。


    納蘭慶明看著這個姿色不凡卻淡掃蛾眉的少女,心裏不由得納悶,就這麽個小丫頭,竟然能把家裏鬧得天翻地覆?


    納蘭凝香懶懶瞧了納蘭舒容一眼,往旁邊給她挪出了一個位置,而後喚著納蘭慶明道:“爹,我記得你教過我,出門赴宴必須要帶上一些見麵禮才行,要不然顯得沒規矩。”


    納蘭舒容隨即抬眸,這話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再一瞧納蘭慶明,分明是縱著自己的女兒說出這句話。


    身後,趙氏的聲音幽幽響起。“舒容先坐吧。”


    納蘭舒容一見這形勢就知道她們不安好心,於是幹脆連坐也未坐,隻是淡淡說道:“大伯和伯母有什麽話隻管說吧,不消藏著掖著的。”


    趙氏瞧了納蘭慶明一眼,納蘭慶明點點頭,朗聲說道:“我和你伯母叫你來,隻是想告訴你,咱們府小,住不下這麽多人了。你既然手段多,如此自立,就先搬出去吧。”


    納蘭舒容一笑,她沒想到納蘭慶明不過就這點手段而已。於是心裏愈發鎮定,平靜問道:“這事,祖母可知道了?”


    納蘭慶明毫無恐慌,坦然說道:“我是府裏的嫡長子,難道娘還能為了一個庶孫女跟我過不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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