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設定,補足訂閱或過幾日即可正常閱讀, 不便見諒。  韓久月想起強身藥劑,忽而艱難的起身,是該把藥劑提煉配置了,等父親回來後, 就不太適合。


    洗漱後,韓久月便開始忙碌起來,拿出和植物藥草一同郵寄過來的蒸餾儀器,試管等一一放在廚房的台麵上。


    在剛拿到植物藥草的時候, 久月就把第一批能配合有機溶劑萃取的一些植物處理了,分別裝入試管中。


    而現在,開始處理第二批,需要水蒸氣蒸餾法來提煉其中需要的成分。


    久月按照圖示連接蒸餾裝置,然後分別放入所需的各種藥草,添加蒸餾水,用酒精燈開始加熱, 慢慢控製流速,最後,把獲得的各種藥液分類, 裝入各個試管,貼上手寫的標簽。


    再把其中幾種,又加入其他溶劑, 分離出自己所需的成分, 整個過程不慌不忙, 經條有理。


    等久月忙完這些,已經下午了,隨手從櫃子裏拿個麵包啃了幾口,休息了一下。


    然後繼續,取出最後一批需要處理的植物來,這些植物久月已經放入藥品浸泡過,拿出家裏買的榨汁機,開始分別榨汁,然後漂洗,過濾,裝入各個試管,貼上標簽。


    再把其中幾種,分別加入溶劑,分離出自己需要的成分。


    看著不算複雜,但各種藥草植物,各種溶劑和各種處理讓久月專注了一整天時間,等到快晚飯時,才全部處理完成。


    整理好整個廚房後,把用過的裝置,沒用完的溶劑又放回箱子裏,隻留下一排排試管架上的各色溶液,充滿了成就感。


    韓久月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功,簡化星際提煉手段,替換植物藥草,心中也有些擔心,但想起現在還不能修煉的第六式,心頭一動,試一試吧。


    不試的話,這輩子修煉就止步於此了,韓久月肯定不願意就此放棄。


    這些添加合成步驟也需要一步一步來,韓久月看著外麵黑了下來,還帶著冷風呼嘯,而廚房燈火通明,慢慢的走到台前。


    拿出幾個大些的試管,開始對著手機上的時間,開始配置合成,對著時間,一步一步,夜色降臨,韓久月一點也沒在意,全神貫注。


    二十分鍾後,韓久月看著手中一支蘭茵茵的液體,微微晃動了一下,透過白色的燈光,看著有些迷離,就是這個顏色,雖然不太純正,但也差不了多少。


    韓久月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又看向那一排排試管架上的各色溶液,想了想後,決定全部配置合成起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韓久月配出了五支,和剛開始的放在一起,試管中流動著異樣的藍色,顯得那麽美麗。


    既然已經到此,韓久月便不再多想了,成不成,試過就知道,把台麵上其他空了試管清洗放回箱子。


    到此時,韓久月顧不上其他的事,麵臨自己人生的轉折點,韓久月也有些激動起來。


    衛生間,韓久月把溶劑按比例放入熱水中,在浴缸裏泡了半個小時,從開始的難以忍受,到全身酥麻,再到如釋重負,讓她臉上帶起了笑意。


    結束後,換好衣服,站到鏡子麵前,韓久月細細觀察了一下臉,柔潤光滑,摸了摸手臂,發現前段時間修煉後肌肉僵硬的現象舒緩下來,手臂線條柔和了許多,又摸了把腹肌,不再那麽硬邦邦的,捏了捏拳,感到久違的掌控感覺。


    這就是一種緩慢改變全身的強身藥劑,讓你從內到外,身體達到最飽滿狀態。


    藥劑的成功讓韓久月無所顧慮了,心中默念,感謝勞拉,感謝自己,感謝星際聯邦。


    剩下的藥劑被韓久月放好,默默計算了一下,可以支撐到修練完第一階。


    韓久月不怎麽擔心,這些植物藥草雖然有些不常見,但多數都是隨處可見的,等再需要的時候,還是讓錢菲幫她收集。


    選擇韓菲也是韓久月回京前考慮好的,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沒人會在意,強身藥劑雖然在星際見慣司空,但在藍星,卻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擁有這樣的藥劑,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後,老韓家也會跟著被牽連。


    強身藥劑雖然是為了修煉而煉製的,但卻能對身體起到改善的作用,雖然不能治療什麽疾病,但卻可以提高抵抗力免疫力,增加力量和年齡,雖然自己改善的藥劑達不到星際標準,但對現在來說,是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存在了。


    韓久月很想給老爺子用,老爺子半年前做過手術後,就精神不濟,所以大家很少去打擾他,而這次,老爺子舉手投足間就解決了老韓家的危機,讓韓久月終於看到老爺子老謀深算,雷霆手段的一麵了,隻要老爺子健健康康,韓家就不會再遇上大問題。


    但又怕這東西拿出來後,自己需要麵對的情況,解釋不清啊,總不能跟老爺子說,你家孫女星際旅遊回來了,這是星際帶回來的土特產。


    韓久月不想考驗人性,想起自己還有三年能上大學,想起老爺子還有五年才會去世,韓久月心中有些想法。


    這一晚,韓久月睡的格外舒坦,從裏到外,精神上,身體上,就連睡前和父親電話也帶著愉悅的心情,讓父親以為自己在期待他的回歸。


    另外一邊的李邦澤不怎麽愉悅了,冷著張臉,坐在包廂最昏暗的盡頭,看到擠到身邊的小妞,一把揮開,指著大門,讓她滾蛋後,點燃一支煙。


    這一舉動,讓昏暗燈光中喧囂和浮躁的氣氛一掃而空,包廂中所有人,沉默下來。


    薛成軍對著齊曉鋒使了個眼神,齊曉鋒拍了拍身邊的何東江,低聲囑咐了兩句。


    何東江連忙點著頭,隨即對著包廂其他一幫子不知所措的男女揮了揮手,等他們全部出去後,把門關上,走回齊曉鋒身邊。


    “怎麽選了個這地方,”李邦澤抬頭看了眼四周。


    三元河剛開沒多久的酒吧,李邦澤不知道齊曉鋒怎麽安排到這裏,對他們來說,平常喜歡靜謐和隱秘點的會所或者郊區山莊。


    薛成軍走到李邦澤身邊坐下,嘿嘿一笑,抬手搭上李邦澤的肩膀,“我也是到了才知道,海子家弟弟和他幾個小兄弟開的,反正到哪都一樣,順便過來捧個場子,就當給海子麵子。”


    “澤哥,這就是東海哥的堂弟,何東江,”齊曉鋒也跟著說道,順便介紹起來。


    何東江聽何東海說起這幫子京地裏的爺們,特別點出這位,初次見,連忙恭恭敬敬招呼一聲,“澤哥好。”


    京城裏的圈子,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圈子有大小,雖然京城海北區往西山全都是軍區大院,但是各個大院的層次不一樣,玩的圈子當然也不一樣了,而且軍警政都不怎麽相互來往。


    雖然何老爺子和李家薛家也住一個大院,可不代表別人就得接受你,要想在京城混好了,就得拓寬自己的圈子,從一個圈子進入到另外一個高層次的圈子,獲得更多的人脈和機會。


    李邦澤忽而想起什麽,對何東江微微點了個頭,側頭對著薛成軍說道,“徽省過來的那位,好像聽海子說過,那等海子什麽時候有空,大家聚聚。”


    齊曉鋒一見,用手肘推了一下身邊的何東江,何東江反應過來,笑著回道,“好的,一定,那澤哥,軍哥,齊哥你們自便,我先出去招呼了。”


    何江東見這情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三個人肯定有事要談,立馬退出包廂,關上門。


    包廂就剩三人,李邦澤看了一眼齊曉鋒,“你倒是接手的快,這就當自己弟弟來了。”


    薛成軍一聽,笑了起來,沒說什麽話,開來瓶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哪能,看東海哥的麵子罷了,小孩兒,能照顧就照顧一下,”齊曉鋒不太在乎的說道,“也挺能折騰的。”


    “吳啟龍呢,”李邦澤往後一靠,看著安靜下來的包廂,也沒那麽煩躁,對著身旁的薛成軍問道。


    薛成軍慢悠悠喝酒,回了一句,“快到了吧。”


    姥姥的氣質和母親的氣質如出一轍,隻是一個溫柔堅強,一個偏執堅強,而那時候的韓久月並沒有繼承到姥姥和母親的特質,畫虎不成反類貓。


    母親蘇雲是姥姥單獨撫養長大的,姥爺在母親蘇雲出生的時候就不在了,而種種經曆,種種成長,才會讓母親蘇雲成為如此。


    韓久月在臨海市十幾年,從小就和姥姥住一起,偶爾周末才會被夫妻倆接回去住兩天,直到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姥姥重病不治,與世長辭。


    韓久月翻看盒子裏的幾件物品,一個個細細摩挲,這個帶著古韻的梳妝盒是姥姥臨終前留給韓久月的,而裏麵則是姥姥以前用過的幾件首飾,一個國民時期的銀纏絲蝴蝶發簪,一個紫青扁鐲,一個國民時期的紅寶石戒指,就價值而言,不算貴重,可對韓久月來說,則是無價。


    隻是在第一世的時候,被韓久月當作禮物送給了別人,或許還不是別人所需要的,所以,失而複得,讓韓久月有些記憶重新浮現。


    每個物件韓久月都把玩了許久,然後輕輕的放回盒子裏,隨後打開盒子前麵的抽屜,這是韓久月以前存著的小金庫。


    韓天成和蘇雲對她生活上要求比較嚴格,但對金錢方麵,卻還是舍得的,從初中開始,每個月都給些生活費,而過年過節,京城的爺爺大伯二伯們也會給些壓歲錢。


    韓久月吃喝穿都是母親料理,而平常除了買些書本輔導書文具之類,花不了什麽錢。


    隻是這些存款在去京城後,全都花費掉了,自己沒用到,倒是便宜了別人,想起那時候的一些事和一些人,韓久月歎了口氣。


    把存款細數一邊後,韓久月也沒想到以前的自己真能存住錢,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二萬八千對十五歲的自己來說,已經算小有積蓄了。


    而這筆錢,才是回京後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的關鍵。


    把錢如數放回,把梳妝盒放到行李箱最下麵,韓久月才心滿意足的伸了個腰。


    韓天成獨自一人在書房抽著煙,在窗台下的沙發上已經坐了許久,整個房間煙霧彌漫。


    韓天成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那幾天是沒時間給他思考,等到通知他停職調查後,才會首先打個電話給大哥,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能夠敏銳的察覺到一些。


    而現在,韓天成也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所以先是給市公安局搭檔老錢打了個電話,通話時間短暫,可結果讓韓天成臉色凝重起來,因為老錢在他之後也被停職調查了。


    然後又給市委的魏書記打了個電話,韓天成能走到今天這地步,除了京裏老爺子的關照,還是因為和地方官員有些來往,但是,失望比希望更大,魏書記雖然沒有翻臉不認人,但也沒給韓天成任何信息。


    最後,韓天成才想起省公安廳的柳長河,雖然沒和柳長河相處太久,但偶然認識後兩人脾氣相投,沒到利益關係程度,也隻是在相互欣賞的階段。


    而柳長河帶來的消息對韓天成來說,是個不怎麽好的信息,當時的9.18案件對臨海市來說,不亞於一場地震,臨海市南三縣公安局跟案件有關的人員被追責,才平息事端。


    9.18案件雖然沒過去多久,但韓天成記憶猶新,從2月開始到9月,南三縣多名兒童相繼失蹤,一開始南三縣公安局並沒有引起重視,使得案件久拖不決,直到臨海市公安局察覺,展開大量工作,無果後上報省公安廳。


    於2005年9月18日,責成臨海市南三縣公安局成立專案組,全力破案,並由省公安廳主管刑偵的柳副廳長帶隊,組成協調督導組,赴臨海市南三縣指揮破案。


    在省公安廳的參與下,此案件從南三縣擴展到全省,從省內擴展到省外,經過10晝夜,從省外抓獲了16名犯罪嫌疑人,成功解救8名被拐賣兒童。


    韓天成也是那次才和柳長河相遇相知的,所以聽到柳長河的消息,韓天成心中有些了然,但是,因為知道了原因,韓天成才更加疑惑。


    9.18案結束後,省公安廳按照省委指示,對案件進行了責任追究,11月份就已經形成了調查報告,怎麽過了1個月開始追究起臨海市公安機關的責任。


    雖然電話裏柳長河沒有多談,但韓天成知道,這次最好的結果是調離工作崗位,最壞的結果是撤職查辦。


    韓天成把手中的煙掐滅,往後一靠,猛的擼了把臉,這幾天懸而未決的問題現在已經明白,但總覺得其中少些什麽。


    對韓天成來說,他是不怎麽相信,自己被停職調查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其中有什麽關聯,現在的韓天成並不清楚,隻有等到回京後,和大哥細細追究了,但並不妨礙韓天成明了後的釋然,最壞和最好的結果也就那樣。


    人到中年,一旦被擊垮,如果站不起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而這次對韓天成的衝擊,更是前所未有,妻子離開了,那麽決然,工作懸而未決,等待最後的結果。


    一時間,韓天成有些心灰意冷,人生的轉變太快了,讓他應接不暇。


    “爸,晚上吃什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韓久月推門而入,看著煙霧嫋嫋的書房,揮了揮手,才看清對麵窗戶陰影中獨坐的韓天成,當作沒看到父親頹廢的神色,輕快的說道,“爸,你又偷偷抽煙了,趕緊開開窗戶,要不然媽回來,又要說了。”


    韓天成剛頹廢一秒,就被女兒的話一驚,身體有些僵直,揉了揉臉趕緊站起身推開身後的玻璃窗,轉移話題道,“東西收拾好了。”


    韓天成霎那間覺得,就算一無所有,他還有個乖巧漂亮懂事的女兒,他有什麽不滿足的。


    韓久月心中哼哼一聲,靠在門框上,看著父親假模假樣的手工排煙,平靜的問道,“收拾好了,爸,媽什麽時候回來,我都餓了。”


    韓天成忙著收拾煙灰缸,又用抹布擦了擦茶幾,聽了女兒的話,鎮定的忽悠著,“你媽這幾天出差,我們爺倆就叫外賣對付著吧,電話號碼在客廳茶幾下麵,就那個經常吃的和記小館,你多點幾個菜。”


    韓久月瞄了眼父親暗自鎮定的模樣,也沒戳穿,點了點頭,“行,我去打電話,不過我媽出差怎麽也沒告我一聲。”


    “沒來得急,早上就去了,”韓天成假話說多了也感覺自然了,隨口一句。


    韓久月真想看看父親還能不能繼續往下編,但顧及到父親此刻的心情,她到底沒再問些什麽,隨即轉頭往客廳而去。


    韓天成看著女兒的背影,歎了口氣,往沙發一靠,捂住雙臉,半響沉默後,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韓久月打完電話,目光停在未關門的書房門口,她能感受到書房內昏暗中迷茫的氣息,呼出一口氣,雙手叉在腦後,往沙發上一靠,心中沉思。


    剛才書房的通話,韓久月在門口聽了很久,雖然了解不多,但其中原因還是讓韓久月知道了些情況,父親被停職調查不是沒有原因的,或多或少有他自己的責任。


    不管責任大小,父親沒被冤枉這就是事實,而推動這一結果的,才是盯上韓家的人。


    這件事,韓久月想得通,就是不知道滿懷壯誌的父親想不想的通了。


    對韓久月來說,第一世讓她記憶最深的是誰,她會說,姥姥。


    她的母親蘇雲沒讓她感受到什麽母愛,但蘇雲的母親,她的姥姥才是讓韓久月真正得到份沒有任何負擔的愛,難以忘卻。


    姥姥的氣質和母親的氣質如出一轍,隻是一個溫柔堅強,一個偏執堅強,而那時候的韓久月並沒有繼承到姥姥和母親的特質,畫虎不成反類貓。


    母親蘇雲是姥姥單獨撫養長大的,姥爺在母親蘇雲出生的時候就不在了,而種種經曆,種種成長,才會讓母親蘇雲成為如此。


    韓久月在臨海市十幾年,從小就和姥姥住一起,偶爾周末才會被夫妻倆接回去住兩天,直到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姥姥重病不治,與世長辭。


    韓久月翻看盒子裏的幾件物品,一個個細細摩挲,這個帶著古韻的梳妝盒是姥姥臨終前留給韓久月的,而裏麵則是姥姥以前用過的幾件首飾,一個國民時期的銀纏絲蝴蝶發簪,一個紫青扁鐲,一個國民時期的紅寶石戒指,就價值而言,不算貴重,可對韓久月來說,則是無價。


    隻是在第一世的時候,被韓久月當作禮物送給了別人,或許還不是別人所需要的,所以,失而複得,讓韓久月有些記憶重新浮現。


    每個物件韓久月都把玩了許久,然後輕輕的放回盒子裏,隨後打開盒子前麵的抽屜,這是韓久月以前存著的小金庫。


    韓天成和蘇雲對她生活上要求比較嚴格,但對金錢方麵,卻還是舍得的,從初中開始,每個月都給些生活費,而過年過節,京城的爺爺大伯二伯們也會給些壓歲錢。


    韓久月吃喝穿都是母親料理,而平常除了買些書本輔導書文具之類,花不了什麽錢。


    隻是這些存款在去京城後,全都花費掉了,自己沒用到,倒是便宜了別人,想起那時候的一些事和一些人,韓久月歎了口氣。


    把存款細數一邊後,韓久月也沒想到以前的自己真能存住錢,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二萬八千對十五歲的自己來說,已經算小有積蓄了。


    而這筆錢,才是回京後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的關鍵。


    把錢如數放回,把梳妝盒放到行李箱最下麵,韓久月才心滿意足的伸了個腰。


    韓天成獨自一人在書房抽著煙,在窗台下的沙發上已經坐了許久,整個房間煙霧彌漫。


    韓天成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那幾天是沒時間給他思考,等到通知他停職調查後,才會首先打個電話給大哥,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能夠敏銳的察覺到一些。


    而現在,韓天成也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所以先是給市公安局搭檔老錢打了個電話,通話時間短暫,可結果讓韓天成臉色凝重起來,因為老錢在他之後也被停職調查了。


    然後又給市委的魏書記打了個電話,韓天成能走到今天這地步,除了京裏老爺子的關照,還是因為和地方官員有些來往,但是,失望比希望更大,魏書記雖然沒有翻臉不認人,但也沒給韓天成任何信息。


    最後,韓天成才想起省公安廳的柳長河,雖然沒和柳長河相處太久,但偶然認識後兩人脾氣相投,沒到利益關係程度,也隻是在相互欣賞的階段。


    而柳長河帶來的消息對韓天成來說,是個不怎麽好的信息,當時的9.18案件對臨海市來說,不亞於一場地震,臨海市南三縣公安局跟案件有關的人員被追責,才平息事端。


    9.18案件雖然沒過去多久,但韓天成記憶猶新,從2月開始到9月,南三縣多名兒童相繼失蹤,一開始南三縣公安局並沒有引起重視,使得案件久拖不決,直到臨海市公安局察覺,展開大量工作,無果後上報省公安廳。


    於2005年9月18日,責成臨海市南三縣公安局成立專案組,全力破案,並由省公安廳主管刑偵的柳副廳長帶隊,組成協調督導組,赴臨海市南三縣指揮破案。


    在省公安廳的參與下,此案件從南三縣擴展到全省,從省內擴展到省外,經過10晝夜,從省外抓獲了16名犯罪嫌疑人,成功解救8名被拐賣兒童。


    韓天成也是那次才和柳長河相遇相知的,所以聽到柳長河的消息,韓天成心中有些了然,但是,因為知道了原因,韓天成才更加疑惑。


    9.18案結束後,省公安廳按照省委指示,對案件進行了責任追究,11月份就已經形成了調查報告,怎麽過了1個月開始追究起臨海市公安機關的責任。


    雖然電話裏柳長河沒有多談,但韓天成知道,這次最好的結果是調離工作崗位,最壞的結果是撤職查辦。


    韓天成把手中的煙掐滅,往後一靠,猛的擼了把臉,這幾天懸而未決的問題現在已經明白,但總覺得其中少些什麽。


    對韓天成來說,他是不怎麽相信,自己被停職調查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其中有什麽關聯,現在的韓天成並不清楚,隻有等到回京後,和大哥細細追究了,但並不妨礙韓天成明了後的釋然,最壞和最好的結果也就那樣。


    人到中年,一旦被擊垮,如果站不起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而這次對韓天成的衝擊,更是前所未有,妻子離開了,那麽決然,工作懸而未決,等待最後的結果。


    一時間,韓天成有些心灰意冷,人生的轉變太快了,讓他應接不暇。


    “爸,晚上吃什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韓久月推門而入,看著煙霧嫋嫋的書房,揮了揮手,才看清對麵窗戶陰影中獨坐的韓天成,當作沒看到父親頹廢的神色,輕快的說道,“爸,你又偷偷抽煙了,趕緊開開窗戶,要不然媽回來,又要說了。”


    韓天成剛頹廢一秒,就被女兒的話一驚,身體有些僵直,揉了揉臉趕緊站起身推開身後的玻璃窗,轉移話題道,“東西收拾好了。”


    韓天成霎那間覺得,就算一無所有,他還有個乖巧漂亮懂事的女兒,他有什麽不滿足的。


    韓久月心中哼哼一聲,靠在門框上,看著父親假模假樣的手工排煙,平靜的問道,“收拾好了,爸,媽什麽時候回來,我都餓了。”


    韓天成忙著收拾煙灰缸,又用抹布擦了擦茶幾,聽了女兒的話,鎮定的忽悠著,“你媽這幾天出差,我們爺倆就叫外賣對付著吧,電話號碼在客廳茶幾下麵,就那個經常吃的和記小館,你多點幾個菜。”


    韓久月瞄了眼父親暗自鎮定的模樣,也沒戳穿,點了點頭,“行,我去打電話,不過我媽出差怎麽也沒告我一聲。”


    “沒來得急,早上就去了,”韓天成假話說多了也感覺自然了,隨口一句。


    韓久月真想看看父親還能不能繼續往下編,但顧及到父親此刻的心情,她到底沒再問些什麽,隨即轉頭往客廳而去。


    韓天成看著女兒的背影,歎了口氣,往沙發一靠,捂住雙臉,半響沉默後,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韓久月打完電話,目光停在未關門的書房門口,她能感受到書房內昏暗中迷茫的氣息,呼出一口氣,雙手叉在腦後,往沙發上一靠,心中沉思。


    剛才書房的通話,韓久月在門口聽了很久,雖然了解不多,但其中原因還是讓韓久月知道了些情況,父親被停職調查不是沒有原因的,或多或少有他自己的責任。


    不管責任大小,父親沒被冤枉這就是事實,而推動這一結果的,才是盯上韓家的人。


    這件事,韓久月想得通,就是不知道滿懷壯誌的父親想不想的通了。


    韓久月在二哥說的時候,沉默的聽著,雖然她心裏明白怎麽回事,但並沒有說出來,倒是二哥的解釋,讓韓久月知道,二哥對她態度的改變,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交流的成年人。


    “二哥沒說大姐麽,”韓久月順口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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