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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人家今天跑完步了好累的。”霍寧妍鹹魚翻了個身，帶著耳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陸佳瀾蹲在她旁邊, 學著霍寧洲戳了一下她的腦門：“那是因為你是個死宅，所以跑四百米都吭哧吭哧的, 需要鍛煉啦。”
霍寧妍用背移動，一點點湊到陸佳瀾旁邊, 然後靠在她身上。
她還是盯著屏幕，口中念念有詞：“跑步是不會去跑步的, 這輩子都不會去跑步的……”
陸佳瀾捂住她的嘴：“中考體育不及格警告。”
霍寧妍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她湊近一看，上麵有一個長得很像吹風機或是花灑的粉紅色小豬沿直線平移。
……看來不管在那個世界《小豬佩奇》都還挺火的。
霍寧妍非常嫌棄地跟陸佳瀾說：“嘖, 蘇西和佩奇這是塑料姐妹花，為了個小事都會吵架, 為什麽還不分手, 真的是因為沒什麽人嘛。”
陸佳瀾拖著這個液態小姑娘坐到地毯上：“畢竟英國人口密度比中國小很多啦, 而且還有很多移民, 當然不會跟你們小學一樣擠滿人。”
霍寧妍嘟了嘟嘴：“我倒是希望班上人少一點, 這樣就不會有那麽多紙條了。”
“傳的都是什麽內容？”陸佳瀾還蠻好奇當代小學生的校園生活。
“嗯……大概就是‘我為什麽不借給你水卡你不要生氣其實我是很有苦衷的’、‘親愛的不要生氣嘛’、‘最近王者o藥出了新皮膚你們買不買’之類的吧。”霍寧妍盯著天花板, 思考了半分鍾。
看來他們這些高中生除了使用工具升級為了手機之外, 和小學生居然沒啥差別。
“你不看了？”陸佳瀾看她直接關上了小豬佩奇的頁麵。
霍寧妍癱在她身上：“嗨呀, 其實我對這個不怎麽感興趣的, 隻是莫名奇妙就火了。”
“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他們撕逼啦, 合家歡多沒意思。”她戳開q|q和同學聊天。
你和你哥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親生的沒錯了。
陸佳瀾坐在她後麵抱著她，雖然和霍寧洲是同母所生，但是身高相差還挺大，現在她還是個小小軟軟的小姑娘，抱起來像是裝滿了棉花的布偶，還帶著陽光的氣味。
她湊到霍寧妍身邊，看她打字如風：“打字還挺快的，鋼琴課沒白上。”
霍寧妍嘿嘿一笑，附到她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上個星期就練了一個小時，老師誇我手速非常快，其實是我天天玩節奏大師啦。”
難怪這麽小聲，如果讓她哥哥知道了又該教育她了。
“別告訴哥哥哦。”她雙手捧臉，試圖萌混過關。
陸佳瀾點點頭，畢竟這個已經發生了，她也沒辦法：“行吧，不過下個星期不要摸魚了。”
她高興地仰起頭，把手機舉高高：“剛好也更新完畢。”
“這是什麽？新遊戲嗎？”她問霍寧妍。
“對，我們學校非常流行的遊戲，你看。”霍寧妍把手機拿近，放到陸佳瀾的麵前。
屏幕上有四個男人，標準二次元畫風，身著不同的衣服，不約而同地向屏幕外伸著手，神色各異。
“戀o製作人？”陸佳瀾看著上麵的四個字，慢慢念出來。
霍寧妍點點頭，美滋滋地點開界麵：“這個是個戀愛養成遊戲啦，這四個是可攻略人物。”
“你喜歡哪個？”她看著霍寧妍一個個戳上那些閃亮的感歎號，手法相當嫻熟。
霍寧妍努起嘴，手指在屏幕上晃了晃：“嗨呀，選擇恐懼症要犯了，還是全都要吧。”
她說這話時和那個皮皮的路之揚的神色十分相似。
好像他也玩手遊來著？她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像是有這麽個事。
“姐姐喜歡哪個呀？”她突然問陸佳瀾。
她其實沒怎麽仔細看，而且看她的說法這四個人都各有千秋，陸佳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強行選擇了。
“其實比起紙片人，我比較喜歡大活人。”
我真機智√
“比如我們家裏的那個？”霍寧妍搖了搖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陸佳瀾伸出手，輕輕地揉了她的臉一把。
“不，我全都要。”
然而事實是我們倆全都狗帶_(:3)∠)_
她想起來霍寧洲回來之前說的事，囑咐霍寧妍：“明天你哥哥有同學聚會，我們倆要去蹭飯。”
霍寧妍還是盯著屏幕，敷衍地應到：“ok啦，反正我們有飯吃就行。”
陸佳瀾無奈地從她下麵抽出身來，給她墊了幾個抱枕，然後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我先去整理筆記，你別玩太長時間。”
霍寧妍給她拋了個wink，然後繼續打遊戲。
霍寧洲這哥哥當的還挺心累的吧。
她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裏麵幹淨而整潔，書都整整齊齊地分門別類放好，在書架上還掛了個手工編織的貝殼風鈴，在夕陽下寂寞地閃著光。
這是原主三年前收到的來自男主的禮物，那時候他們剛剛住在一起，這個禮物不算貴重，但是一直被父母忽視的女孩卻一直都記著。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那個深藍色的海螺。
本來有些憂傷的氛圍被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giligili eye～”這歌節奏奇快而且放出的聲音還很大，讓陸佳瀾不由得懷疑原主的聽力如何。
她用指紋解開鎖屏，上麵顯示是陌生來電。
會不會是推銷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坐在書桌前準備繼續抄下午尚未完成的語文筆記。
“喂，是佳瀾嗎？”對麵是個有些熟悉的男聲，由於對麵有些嘈雜，她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是誰。
陸佳瀾一遍翻書一遍回答：“是的？怎麽了？”
對方聽到她確定的回答，聲音顯得愉快不少：“佳瀾，我是你爸爸，現在和你媽媽在澳洲呢，你現在過的怎麽樣？”
what？
她翻到相應的頁數，偏著脖子隨意地答道：“呃，不好意思，這裏不是《星球大戰》片場，你打錯了。”
電話對麵的人明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前世她不僅收到“爸爸”的電話，連不知道拐了十幾個彎的親戚都來給她打電話，都是大同小異的騙錢手段。
她很想吐槽這群騙子，如果真想當她親戚，那他們豈不是還要付撫養費。
這時，對麵切換成了一道溫柔活潑的女聲。她的聲音很甜，陸佳瀾隔著聽筒也覺得自己像是吃了點蜜。
“喂，佳瀾嗎？我是你媽媽，剛才我看你爸爸呆了半天不說話就搶過來了，你長高了沒有啊？”
嗯，這個聲音倒是很好辨認，是她媽沒錯。
而且一戳就戳到了她的痛處。
“沒有，我很好，你們呢？”她歎了口氣，放下筆拿好手機，撐著自己的下巴打量前方原主的貼紙和小筆記。
她的語氣十分輕快，聽得出來，她現在挺高興的：“我們也很好啊，現在在澳洲呢，再過過就可以滑雪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帶你來衝浪，這裏的聖誕老人可是帶著著短褲和滑板來送禮的哦！”
陸佳瀾問道：“你們在哪啊？悉尼還是墨爾本？”
她轉過椅子，看著身後貼著的世界地圖，綠色的陸地在南半球的汪洋裏十分顯眼。
“我們在堪培拉，打算去看夜景，在路上順便問問你。”
難怪剛才挺吵的，是在路上吧。陸佳瀾算了一下時差，現在這裏是六點半，堪培拉剛好是八點半。
這父母心也蠻大的，把孩子扔在朋友家裏自己在外麵玩浪漫。
陸佳瀾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戶外昏黃的天際說：“哦，那你們晚上好好玩吧，我還要寫語文筆記呢。”
“你語文一般都不會帶回家的吧？是有什麽問題嗎？”
出乎她的意料，雖然她基本上沒見父母幾次，但是他們其實很了解陸佳瀾的學習情況。
她媽的聲音還蠻甜，但是她好像完全沒遺傳這一點：“今天的內容有點多，而且還有兩個月就要分班考試了，不能太鹹魚啦。”
“不過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這樣會把自己壓垮的，放假了就玩一下，要記得帶上寧洲和阿妍哦。”
就算是提到了學業問題，她媽媽還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不僅沒說“加油努力好好學習”之類的話，反而讓她放鬆。
這就是萬惡的資產階級吧，陸佳瀾想到前世天天埋頭學習，有點心塞塞。
她囑咐對方：“我知道噠，你們晚上玩注意安全，畢竟國外不比國內，早點回去休息。”
感覺自己好像才是媽，心情微妙。
“掛啦，乖女兒等著，暑假我們回來看你。”在隔著手機給了她個響亮的麽麽噠後，對方非常幹脆地掛了電話，隻留下嘟嘟的餘音。
怎麽覺得自己媽媽都比自己少女呢_(:3)∠)_
天降自古克青梅，更何況人可是本書高人氣角色，豈是她一個小小的炮灰能比的。
陸佳瀾：雖然是這麽回事，但還是好不甘心哦_(:3)∠)_
“好吧，希望不會打攪到他們聚會。”她跟著霍寧洲走向學校最近的地鐵站，由於這會兒正是下課放學的高峰期，路上的人有些多，陸佳瀾努力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以免落下來。
長得高就是好，看著前麵那個清俊挺拔的身影，她有些鬱悶。上一世雖然過的不太好，但是她身高總比現在的一米六二高一些。
“別走散了。”霍寧洲漸漸緩下了腳步，拉住她的手。
以往都是陸佳瀾抓住他的袖子，但是他今天主動伸出了手。
陸佳瀾看他身上背一個，手上還拿一個，有些擔心：“拿那麽多東西不累嗎？”
“不，還好。”霍寧洲牽著她的手順著人流走向地下，他的手比她的大一圈，指腹上有一層薄繭，非常讓人安心且有力。
她看著他身後的背包，一看就裝了不少東西：“你帶了什麽？各科的習題還是書本之類的？”
霍寧洲搖頭：“不是，我什麽書都沒帶，是各個部交上來的報告。”
是學生會長的麻煩啊。
她摸到褲兜裏還有幾顆糖，拿出來一看，全都是薄荷味的。
“吃糖嗎？”
“好啊。”
他沒拒絕，正打算伸手接過來，但此時陸佳瀾已經拆開了包裝，主動送到了他嘴邊。
“你手不太方便，我來幫你吧。”
他頗為微妙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用牙咬起來。
沒想到他還有個小虎牙，有點可愛。她暗搓搓地想到。
“你不吃嗎？”霍寧洲看她把塑料紙一扔，自己卻不吃。
陸佳瀾眼神飄忽：“嗯……中午吃多了，現在還不太想吃糖。”
其實她不怎麽喜歡薄荷糖來著，有點衝。
此時列車停在他們麵前，在乘客魚貫而出之後，他們走上地鐵，由於車上人太多，他們隻能站在列車上。
“中午糖放的太多了，下次少放一點。”想到那碗散發著黏糊糊甜意的湯，不由得皺起眉。
他以前怎麽沒覺得她這麽喜歡吃糖。
“嗯，下次注意啦。”
這是不可能的_(:3)∠)_不放糖是不可能的。
她看霍寧洲一提到糖就皺眉的樣子，有些好奇：“你不喜歡吃糖嗎？”
“不太喜歡，會有點膩。”他點點頭，握著列車上的扶手，陸佳瀾則由於太矮，隻能靠著車門前的主軸。
陸佳瀾繼續問道：“你喜歡薄荷？”
根據原主記憶來看，他身上總是帶著薄荷清洌的氣息。
“很清爽的味道，不過也不算是喜歡吧。”
原主仔仔細細地把他的愛好記在心裏，她很少發問，總是把那些瑣碎的事藏在心裏。但是她卻不知道，那些東西，他是不是真的喜歡。
“你喜歡什麽味的糖？”霍寧洲無意地問她，方便他下次幫她買。
他的確是按照父母的囑托在盡力照顧她，但是她永遠都不會說不好，總是裝作歡快，實則安安靜靜地，帶著他不懂的那種目光。
“我嗎？我喜歡檸檬，酸酸甜甜的那種感覺。”原主這點和她一樣，都很喜歡那種清爽的味道。
看著她明亮的笑容，霍寧洲的神色也不由得軟下來：“那下次給你買檸檬糖吧。”
“不用啦，我建議你多給阿妍買小豬佩奇的餅幹。”她想到了霍寧妍，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明明才上四年級，但是想法總是有點超前。
霍寧洲垂首，從兜裏掏出手機：“不過最近聽說她在玩手遊，對眼睛不太好。”
等等他帶手機？
陸佳瀾盯著他的手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校規明確禁止帶手機的。”
他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陸佳瀾，挑挑眉：“然後呢？它那麽規定，我可不一定要那麽做。”
“……也不是，就是覺得你居然也會違反校規，蠻奇怪的。”陸佳瀾踮起腳試圖看看他手機上有什麽app，但是無奈身高相差太多根本看不到。
她一跳一跳地，頭頂的發絲也和她一起蹦躂，活像個小樹苗。
非常想讓人摁一把。
然後他也那麽做了。
霍寧洲把手機遞給她：“其實沒什麽好看的。”
雖然有點好奇，但是他這個語氣像是在對懷疑丈夫和別的女人有鬼的吃醋妻子解釋，她覺得怪怪噠。
不過他也無所謂，陸佳瀾還是接過來。
上麵的壁紙是係統自帶的風景照，應用也差不多是廠商自帶，整個手機幹幹幹幹淨淨仿佛剛出廠。
她本打算把手機歡回去，但是突然靈光一閃，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到了他一片空白的備忘錄裏。
原主過去一直和男主用企鵝聯係，然而李白月閨蜜過於纏人，直接讓他棄了號，結果他的新號也沒有加她。
畢竟她很少主動給他發信息，而且經常見麵，後來就沒再加上。
“你的q|q？”
陸佳瀾點點頭，順便略帶調侃地告訴他：“下次可不要隨便把手機給別人，不然可是會被套路的。”
霍寧洲歪著腦袋，頗有點萌感：“怎麽說？”
她說到了自己上一世的事：“嗯，就是以前我出去，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打扮的還蠻時髦的那種，問我借手機，說自己手機丟在附近，希望我能幫他找找。”
“然後你就借給他了？”他顯得有點懷疑，“這樣不安全。”
“嗯，不過那時候就在警務室旁邊，更何況手機還有密碼，應該沒什麽關係的。”她繼續說道。
“然後他輸了一串號碼在我的聯係人裏，讓我打電話，看看哪裏響了。”
“如果是我，我大概會直接走吧。”霍寧洲非常淡定地點評到。
想到後來發生的事，陸佳瀾不由得笑了：“然後他身上就響了。”
霍寧洲瞬間就明白了。
這個人的手機根本沒丟，隻是想要陸佳瀾的電話號碼而已。她一打過去就會有記錄，這樣可比單純的搭訕要號碼要高明的多。
“是吧，現在的人很厲害的吧。”陸佳瀾看著霍寧洲，輕鬆地笑了笑：“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小心，防止被套路。”
實際上這是她前世發生的刑事案件之一，那些人就用這種手段騙了很多熱心的女生，最後被抓獲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遇害了。
她本來應該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但是她根本不會站在那聽他的話，更不會把東西借出去。
陸佳瀾繼續說道：“有些人接近你就是圖謀不軌的。”
霍寧洲把手機隨意地插到兜裏：“嗯，我知道。”
“不過被你套路也沒什麽。”
他的神色顯得隱隱有些擔憂：“反倒是你，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小心，畢竟你是個女孩子，警惕一點總是好的。”
一絲暖意從她的心口向四肢百骸傳來，讓她覺得有些安慰。雖然上一世一個人摸爬滾打被坑了不少次，但是現在，至少有了一個人願意關心她。
“我會的，放心吧。”她也想拍拍霍寧洲的腦袋，但是無奈身高差的太遠，她頂多摸摸他的脖子。
他也是第一次聽陸佳瀾提及自己的往事，心情不免有點複雜。
陸佳瀾靜靜地看他垂首沉思，她並不出聲，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仔細留意著四周。
一直到下車的時候，她輕輕地拽了拽霍寧洲的外套：“到站啦。”
由於人潮擁擠，從站台出去的時候，霍寧洲仍然牽著她的手，陸佳瀾感覺他仿佛是在帶妹妹不是青梅。
“我來背著吧。”沒等他說完，陸佳瀾直接拿過他手上的書包，雖然不太重，但是他也拿了一路，該手酸了。
霍寧洲本還想堅持，但是她直接蹦躂到他前麵的不遠處，笑容燦爛。
“好啦，別糾結這種小事了，晚上沒有老母雞湯了！”陸佳瀾又皮了起來，像中午楊筱寧一樣暗戳戳作死。
怎麽感覺她越來越皮了。
雖然陸佳瀾已經很努力地跑了，但是霍寧洲他畢竟是一米七八的長腿高個，一步頂她好幾步，沒跑幾下就像小雞一樣被老鷹抓到了。
“嗨呀好氣呀，為什麽我這麽矮呢。”在被教育了一頓後，陸佳瀾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到霍寧洲旁邊，和他一起慢慢走。
霍寧洲撇了她一眼，淡淡道：“也許你還沒發育吧。”
雖然他的語氣很正直，但是她莫名低下了頭開始打量自己的胸前。
嗯，和自己前世一樣，一馬平川。
“反正還沒十八，我覺得我還可以拯救一下。”她梗著脖子說。
看來現在的目標除了學好語文，還要加一個努力發育。
她覺得“破功”已經要被開除目標了，因為她每為這個皮一次，他好像都會相當巧妙地再坑回來。
“嗯，那你加油。”他的口氣非常平淡，但是她莫名覺得有點憐愛的意味。
陸佳瀾應道：“那也祝你長高長壯虎背熊腰。”
“借你吉言，這樣我和你的身高就差二十厘米了。”
陸佳瀾含蓄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嗯，我覺得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形象。”
霍寧洲還是淡定無比，似乎已經習慣了現在陸佳瀾的節奏：“維持形象是個複雜的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好像沒什麽必要。”
“可是我覺得你很樂在其中哎，這樣沒人煩你還能瘋狂吃瓜。”陸佳瀾質疑道。
想到上午他圍觀她和李白月和楊筱寧的修羅場，估計心裏在瘋狂刷彈幕呢。
他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是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
她當初以為前期男主是個吐槽擔當，其實現在看來根本是天然黑吧！
霍寧洲繼續保持著高冷臉：“而且我覺得你也很樂在其中。”
陸佳瀾：“……你說的對，不過吃瓜看戲不快樂嗎？”
他點頭：“快樂，比如今天上午。”
想到楊筱寧和李白月尷尬地對話，她很想捂臉。
陸佳瀾：反正被說出去了也沒事，畢竟學生會長怎麽會是那種惡趣味呢（狗頭）
她沒想到陸佳瀾會問這樣的問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那個人煩死了，人多了不起啊，下次我也找一堆人去找他麻煩。”
“那就是一樣的道理。”
陸佳瀾的口吻十分平靜：“你被欺負了會覺得憋屈，她也是這樣。”
“昨天你帶著人可以堵住楊筱寧，白浩宇可以帶人來堵我，那麽今天王詠也能帶著人來堵你們，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被堵的那個，所以當校霸以多欺少本身就是很無聊的行為，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少數人，你希望自己被一群人欺負嗎？”
李白月聽著她說話，麵色漸漸黯淡下來，本來因不忿而緊緊握住的雙手慢慢鬆開，無力地垂在腿邊。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聲音不收控製地從喉嚨裏發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犯下的錯都已經存在了。
“對不起。”她低聲說道。
陸佳瀾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溫和：“還是上次那幾句話，無論是謝謝還是道歉，對象都不該是我。”
“原諒還是不原諒，那是受害人的事。”
她離開了籃球場，李白月一個人留在原地，在夕陽下，她的模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是根刺紮在地上。
——————
陸佳瀾覺得她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就直接往楊筱寧的方向走去。
她和霍寧妍站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自己就是一條獨特的風景線，但是由於身上如冰霜般冷淡的氣質周圍的人也隻感行注目禮。
“我們走吧。”她見陸佳瀾來了，麵上笑意淺淺。
“回家啦！”霍寧妍歡呼，雖然試圖現場吃瓜失敗，但是她也看到了一群人被扔出去，感覺有點爽。
走在路上，楊筱寧裝若無意地問她：“你和她說什麽了？”
盡管她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頻繁地撩頭發這個動作出賣了她。
“她覺得你挺好的。”陸佳瀾決定胡說八道。
她白了她一眼，語氣悶悶的：“撒謊。”
陸佳瀾眨眨眼，故意賣萌：“嗨呀我可沒有說謊，畢竟你走之前還誇你了。”
楊筱寧看著她誇張地表現，有些別扭地偏開臉：“我覺得你不是晨間劇傻白甜女主角了，明明是騎士病，喜歡亂保護人。”
“聽起來還滿拉風的，不錯不錯。”她點點頭。
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楊筱寧有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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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一教學樓下。
陸佳瀾神清氣爽地拿著小本本站在門口，本來拿著早餐的同學都被嚇的藏起手上的食物，想要裝作無事發生過到樓上去。
她看他們都是這副反應，有點腦殼痛：“早飯是必需品，你們拿上去我也不會掐太嚴，畢竟不吃飯也沒力氣學習。”
昨天被記的男同學一聽便把兜裏的包子拿出來，賊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問她：“那我昨天還被記了，您看以後……”
“穿耐克和不穿校服，哪個有助於你學習？”陸佳瀾把本子翻到新一頁，瞟了他一眼。
他被那充滿“冷漠. jpg”的眼神震到了，拔腿就往樓上跑，想要溜之大吉，跟在他後麵的同學們一遍起哄一邊擠上樓去，樓道裏也漸漸安靜下來。
在上周五她記了幾十人的壯舉後，同學們也都老實下來，該穿校服穿校服，該把頭發拉直就拉直，非常聽話。
“今天差不多了。”她收起本子。
小助手路露看她沒有繼續作大死，欣慰地露出了笑容：“以後我們這麽記就行了，也別太嚴。”
“知道啦，我們回去吧。”她拍了拍妹妹頭女生的肩膀，回到六班教室。
由於班主任還沒來，而且不少人還沒從放假的喜悅中掙脫出來，很多同學趴在桌子上睡覺，從講台上看去，下麵像是狂風過勁的農田，寸草不生。
班主任，同時也是數學老師的林簡英看學生們都是一副無精打采地樣子，便善解人意地幫他們清醒一下。
“今天上午第一二三節課都是數學，剛好一百二十分鍾，大家打起精神準備考試哦。”她的語氣十分和善，但是下麵的人紛紛打起寒顫。
在掙紮無果後，路之揚接過陸佳瀾傳來的試卷，黑眼圈濃重的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一來就考試，嚶嚶真的好厲害。”他說話的有氣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桌子上靈魂出竅。
陸佳瀾看他滿臉仙氣，有些嫌棄地問他：“你昨晚沒睡做賊去了？”
他拿了卷子就往桌上一放，直接趴上麵打算睡覺，回答的時候嗬欠連天。
“我忙的很，昨晚在肝狗糧，前晚打了好幾把lol，把一個菜雞虐的媽不認，嘿嘿……”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隻有輕輕的鼾聲。
陸佳瀾：如果你爸知道你不睡覺玩遊戲，估計也會把你打的媽不認
她拿起筆，先瀏覽了一遍試卷，對於已經成功畢業的理科生來說，這份卷子完全是小菜一碟，在她寫完後還剩五十多分鍾，還能翻來覆去檢查好幾遍。
路之揚清醒的時候已經隻剩一節課了，在掙紮了二十分鍾後，他果斷選擇抱同桌的大腿。
“ok！”在抄完倒數第二大題後，他把筆一甩，瀟灑地講試卷遞給站在一邊無語凝噎的數學課代表。
確定老師不是在釣魚後，他從抽屜裏摸出手機，摩拳擦掌地等著遊戲頁麵出現：“現在已經滿血複活！現在打一盤王者o耀來清醒清醒吧！”
陸佳瀾可以從陳煜和吳童的臉上看出三個字：沒救了。
——————
接下來的課程和以往沒什麽不同，陸佳瀾也樂得自在，直到晚自習，老師發下數學卷子。
“一百一十四，好像還行吧。”吳童拿出試卷對照答題卡，既不激動也不失望。
“一百三十五，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陳煜顯得不太滿意，重新把錯的那個題驗算一遍。
“一百四十二，厲害呀。”路之揚拿著陸佳瀾的試卷，無不豔羨地說道。
陸佳瀾倒不是很驚訝，數學她一直學的不錯，她問他：“你呢？”
“呃，不問你還是我的好朋友……”他顯得有些鬱悶，還是沒把卷子拿出來。
她其實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提醒他：“隨你吧，不過等會兒不要玩遊戲了。”
聞言，他立刻發出了反對的聲音：“不行啊，我老婆剛剛更新完，還等著我去救她呢！”
陳煜一遍把題抄在筆記本上一邊補刀：“醒醒，你老婆是紙片人，不存在的。”
這位朋友真是病的不輕，陸佳瀾覺得他可能需要電一下清醒清醒：“而且不管你玩的是《ego》《碧o航線》還是《陰o師》，她們都不會喜歡數學不及格的男朋友。”
他顯得有些喪氣，乖乖地收回手機，眼神看向窗外。
看他的小動作她就知道，在這不讓他玩是沒用的，他打算翹了晚自習出去玩。
她想起之前霍寧洲的提醒，直接告知他：“不用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老崔最近要去黑網吧抓人，你當心被抓了喝茶。”
“不會那麽巧的。”他胸有成竹。
“但是被抓到了，那可就一點辦法都沒了。”陳煜放下筆，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問陸佳瀾：“能把你的試卷借我看看嗎？”
她點點頭，把卷子遞給陳煜就轉回身去，不再繼續和路之揚扯皮。
他們三人都有些擔心他的身體。雖然之前他也沉迷遊戲，連衣服都不洗，但是遠遠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希望他聽話一點吧。
出乎她的意料，在警告他之後，周二他的確沒有往外麵跑，而是乖乖地在位置上埋頭苦肝。
但是熱愛作死的人怎麽會就此停下。
周三下午第二節課，也正是每周教導主任總結會議進行的時候，他湊到陸佳瀾身邊，臉色蒼白地問她：“陸委員啊，我今天不太舒服，能讓我出去看病嗎？”
他拂著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讓陸佳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放下手裏的語文筆記對他說：“下午不是我管，想開條蓋章要去找路露。”
“我知道，你的小助手，短發的可愛妹子。”說到路露，他又精神起來，容光煥發。
陸佳瀾：“……說真的，我覺得你在騙我。”
上下打量路之揚全身後，她是在不覺得他哪裏有問題，除了看起來熬夜修仙過度。
等等，不會真的熬夜熬出問題了吧！
她突然有些緊張。
回想他這幾天的狀態，她更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兩天他眼睛裏滿是血絲而且呼吸急促，老是冒冷汗，雖然她不知道是有什麽病，但總之不太正常。
以防萬一，還是去看看吧，別真的是生什麽病了。
她站起來，帶著他往風紀委員值班室走去，一路上路之揚都難得地保持了沉默，這讓陸佳瀾覺得更不對勁了。
在敲過門後，路露打開門，笑容溫柔地看著他們：“有什麽事嗎？”
“他不太舒服，要去對麵一趟。”陸佳瀾說道。
說起來也真巧，校醫這兩天都不在，隻能到對麵去看病，路之揚想不出去都不行。
“好，過了給我報個名吧。”路露坐下來，拿出假條，用詢問地目光看著他。
大概第一次被這麽溫柔耐心地注視著，他的臉有些紅，聲音也不太大。
“我是路之揚。”
路露寫上他的名字，順便在上麵蓋了個章子，將紙條遞給她。
“我們還都是一個姓，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這麽一句。
“不要，人家今天跑完步了好累的。”霍寧妍鹹魚翻了個身，帶著耳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陸佳瀾蹲在她旁邊, 學著霍寧洲戳了一下她的腦門：“那是因為你是個死宅，所以跑四百米都吭哧吭哧的, 需要鍛煉啦。”
霍寧妍用背移動，一點點湊到陸佳瀾旁邊, 然後靠在她身上。
她還是盯著屏幕，口中念念有詞：“跑步是不會去跑步的, 這輩子都不會去跑步的……”
陸佳瀾捂住她的嘴：“中考體育不及格警告。”
霍寧妍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她湊近一看，上麵有一個長得很像吹風機或是花灑的粉紅色小豬沿直線平移。
……看來不管在那個世界《小豬佩奇》都還挺火的。
霍寧妍非常嫌棄地跟陸佳瀾說：“嘖, 蘇西和佩奇這是塑料姐妹花，為了個小事都會吵架, 為什麽還不分手, 真的是因為沒什麽人嘛。”
陸佳瀾拖著這個液態小姑娘坐到地毯上：“畢竟英國人口密度比中國小很多啦, 而且還有很多移民, 當然不會跟你們小學一樣擠滿人。”
霍寧妍嘟了嘟嘴：“我倒是希望班上人少一點, 這樣就不會有那麽多紙條了。”
“傳的都是什麽內容？”陸佳瀾還蠻好奇當代小學生的校園生活。
“嗯……大概就是‘我為什麽不借給你水卡你不要生氣其實我是很有苦衷的’、‘親愛的不要生氣嘛’、‘最近王者o藥出了新皮膚你們買不買’之類的吧。”霍寧妍盯著天花板, 思考了半分鍾。
看來他們這些高中生除了使用工具升級為了手機之外, 和小學生居然沒啥差別。
“你不看了？”陸佳瀾看她直接關上了小豬佩奇的頁麵。
霍寧妍癱在她身上：“嗨呀, 其實我對這個不怎麽感興趣的, 隻是莫名奇妙就火了。”
“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他們撕逼啦, 合家歡多沒意思。”她戳開q|q和同學聊天。
你和你哥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親生的沒錯了。
陸佳瀾坐在她後麵抱著她，雖然和霍寧洲是同母所生，但是身高相差還挺大，現在她還是個小小軟軟的小姑娘，抱起來像是裝滿了棉花的布偶，還帶著陽光的氣味。
她湊到霍寧妍身邊，看她打字如風：“打字還挺快的，鋼琴課沒白上。”
霍寧妍嘿嘿一笑，附到她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上個星期就練了一個小時，老師誇我手速非常快，其實是我天天玩節奏大師啦。”
難怪這麽小聲，如果讓她哥哥知道了又該教育她了。
“別告訴哥哥哦。”她雙手捧臉，試圖萌混過關。
陸佳瀾點點頭，畢竟這個已經發生了，她也沒辦法：“行吧，不過下個星期不要摸魚了。”
她高興地仰起頭，把手機舉高高：“剛好也更新完畢。”
“這是什麽？新遊戲嗎？”她問霍寧妍。
“對，我們學校非常流行的遊戲，你看。”霍寧妍把手機拿近，放到陸佳瀾的麵前。
屏幕上有四個男人，標準二次元畫風，身著不同的衣服，不約而同地向屏幕外伸著手，神色各異。
“戀o製作人？”陸佳瀾看著上麵的四個字，慢慢念出來。
霍寧妍點點頭，美滋滋地點開界麵：“這個是個戀愛養成遊戲啦，這四個是可攻略人物。”
“你喜歡哪個？”她看著霍寧妍一個個戳上那些閃亮的感歎號，手法相當嫻熟。
霍寧妍努起嘴，手指在屏幕上晃了晃：“嗨呀，選擇恐懼症要犯了，還是全都要吧。”
她說這話時和那個皮皮的路之揚的神色十分相似。
好像他也玩手遊來著？她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像是有這麽個事。
“姐姐喜歡哪個呀？”她突然問陸佳瀾。
她其實沒怎麽仔細看，而且看她的說法這四個人都各有千秋，陸佳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強行選擇了。
“其實比起紙片人，我比較喜歡大活人。”
我真機智√
“比如我們家裏的那個？”霍寧妍搖了搖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陸佳瀾伸出手，輕輕地揉了她的臉一把。
“不，我全都要。”
然而事實是我們倆全都狗帶_(:3)∠)_
她想起來霍寧洲回來之前說的事，囑咐霍寧妍：“明天你哥哥有同學聚會，我們倆要去蹭飯。”
霍寧妍還是盯著屏幕，敷衍地應到：“ok啦，反正我們有飯吃就行。”
陸佳瀾無奈地從她下麵抽出身來，給她墊了幾個抱枕，然後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我先去整理筆記，你別玩太長時間。”
霍寧妍給她拋了個wink，然後繼續打遊戲。
霍寧洲這哥哥當的還挺心累的吧。
她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裏麵幹淨而整潔，書都整整齊齊地分門別類放好，在書架上還掛了個手工編織的貝殼風鈴，在夕陽下寂寞地閃著光。
這是原主三年前收到的來自男主的禮物，那時候他們剛剛住在一起，這個禮物不算貴重，但是一直被父母忽視的女孩卻一直都記著。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那個深藍色的海螺。
本來有些憂傷的氛圍被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giligili eye～”這歌節奏奇快而且放出的聲音還很大，讓陸佳瀾不由得懷疑原主的聽力如何。
她用指紋解開鎖屏，上麵顯示是陌生來電。
會不會是推銷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坐在書桌前準備繼續抄下午尚未完成的語文筆記。
“喂，是佳瀾嗎？”對麵是個有些熟悉的男聲，由於對麵有些嘈雜，她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是誰。
陸佳瀾一遍翻書一遍回答：“是的？怎麽了？”
對方聽到她確定的回答，聲音顯得愉快不少：“佳瀾，我是你爸爸，現在和你媽媽在澳洲呢，你現在過的怎麽樣？”
what？
她翻到相應的頁數，偏著脖子隨意地答道：“呃，不好意思，這裏不是《星球大戰》片場，你打錯了。”
電話對麵的人明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前世她不僅收到“爸爸”的電話，連不知道拐了十幾個彎的親戚都來給她打電話，都是大同小異的騙錢手段。
她很想吐槽這群騙子，如果真想當她親戚，那他們豈不是還要付撫養費。
這時，對麵切換成了一道溫柔活潑的女聲。她的聲音很甜，陸佳瀾隔著聽筒也覺得自己像是吃了點蜜。
“喂，佳瀾嗎？我是你媽媽，剛才我看你爸爸呆了半天不說話就搶過來了，你長高了沒有啊？”
嗯，這個聲音倒是很好辨認，是她媽沒錯。
而且一戳就戳到了她的痛處。
“沒有，我很好，你們呢？”她歎了口氣，放下筆拿好手機，撐著自己的下巴打量前方原主的貼紙和小筆記。
她的語氣十分輕快，聽得出來，她現在挺高興的：“我們也很好啊，現在在澳洲呢，再過過就可以滑雪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帶你來衝浪，這裏的聖誕老人可是帶著著短褲和滑板來送禮的哦！”
陸佳瀾問道：“你們在哪啊？悉尼還是墨爾本？”
她轉過椅子，看著身後貼著的世界地圖，綠色的陸地在南半球的汪洋裏十分顯眼。
“我們在堪培拉，打算去看夜景，在路上順便問問你。”
難怪剛才挺吵的，是在路上吧。陸佳瀾算了一下時差，現在這裏是六點半，堪培拉剛好是八點半。
這父母心也蠻大的，把孩子扔在朋友家裏自己在外麵玩浪漫。
陸佳瀾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戶外昏黃的天際說：“哦，那你們晚上好好玩吧，我還要寫語文筆記呢。”
“你語文一般都不會帶回家的吧？是有什麽問題嗎？”
出乎她的意料，雖然她基本上沒見父母幾次，但是他們其實很了解陸佳瀾的學習情況。
她媽的聲音還蠻甜，但是她好像完全沒遺傳這一點：“今天的內容有點多，而且還有兩個月就要分班考試了，不能太鹹魚啦。”
“不過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這樣會把自己壓垮的，放假了就玩一下，要記得帶上寧洲和阿妍哦。”
就算是提到了學業問題，她媽媽還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不僅沒說“加油努力好好學習”之類的話，反而讓她放鬆。
這就是萬惡的資產階級吧，陸佳瀾想到前世天天埋頭學習，有點心塞塞。
她囑咐對方：“我知道噠，你們晚上玩注意安全，畢竟國外不比國內，早點回去休息。”
感覺自己好像才是媽，心情微妙。
“掛啦，乖女兒等著，暑假我們回來看你。”在隔著手機給了她個響亮的麽麽噠後，對方非常幹脆地掛了電話，隻留下嘟嘟的餘音。
怎麽覺得自己媽媽都比自己少女呢_(:3)∠)_
天降自古克青梅，更何況人可是本書高人氣角色，豈是她一個小小的炮灰能比的。
陸佳瀾：雖然是這麽回事，但還是好不甘心哦_(:3)∠)_
“好吧，希望不會打攪到他們聚會。”她跟著霍寧洲走向學校最近的地鐵站，由於這會兒正是下課放學的高峰期，路上的人有些多，陸佳瀾努力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以免落下來。
長得高就是好，看著前麵那個清俊挺拔的身影，她有些鬱悶。上一世雖然過的不太好，但是她身高總比現在的一米六二高一些。
“別走散了。”霍寧洲漸漸緩下了腳步，拉住她的手。
以往都是陸佳瀾抓住他的袖子，但是他今天主動伸出了手。
陸佳瀾看他身上背一個，手上還拿一個，有些擔心：“拿那麽多東西不累嗎？”
“不，還好。”霍寧洲牽著她的手順著人流走向地下，他的手比她的大一圈，指腹上有一層薄繭，非常讓人安心且有力。
她看著他身後的背包，一看就裝了不少東西：“你帶了什麽？各科的習題還是書本之類的？”
霍寧洲搖頭：“不是，我什麽書都沒帶，是各個部交上來的報告。”
是學生會長的麻煩啊。
她摸到褲兜裏還有幾顆糖，拿出來一看，全都是薄荷味的。
“吃糖嗎？”
“好啊。”
他沒拒絕，正打算伸手接過來，但此時陸佳瀾已經拆開了包裝，主動送到了他嘴邊。
“你手不太方便，我來幫你吧。”
他頗為微妙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用牙咬起來。
沒想到他還有個小虎牙，有點可愛。她暗搓搓地想到。
“你不吃嗎？”霍寧洲看她把塑料紙一扔，自己卻不吃。
陸佳瀾眼神飄忽：“嗯……中午吃多了，現在還不太想吃糖。”
其實她不怎麽喜歡薄荷糖來著，有點衝。
此時列車停在他們麵前，在乘客魚貫而出之後，他們走上地鐵，由於車上人太多，他們隻能站在列車上。
“中午糖放的太多了，下次少放一點。”想到那碗散發著黏糊糊甜意的湯，不由得皺起眉。
他以前怎麽沒覺得她這麽喜歡吃糖。
“嗯，下次注意啦。”
這是不可能的_(:3)∠)_不放糖是不可能的。
她看霍寧洲一提到糖就皺眉的樣子，有些好奇：“你不喜歡吃糖嗎？”
“不太喜歡，會有點膩。”他點點頭，握著列車上的扶手，陸佳瀾則由於太矮，隻能靠著車門前的主軸。
陸佳瀾繼續問道：“你喜歡薄荷？”
根據原主記憶來看，他身上總是帶著薄荷清洌的氣息。
“很清爽的味道，不過也不算是喜歡吧。”
原主仔仔細細地把他的愛好記在心裏，她很少發問，總是把那些瑣碎的事藏在心裏。但是她卻不知道，那些東西，他是不是真的喜歡。
“你喜歡什麽味的糖？”霍寧洲無意地問她，方便他下次幫她買。
他的確是按照父母的囑托在盡力照顧她，但是她永遠都不會說不好，總是裝作歡快，實則安安靜靜地，帶著他不懂的那種目光。
“我嗎？我喜歡檸檬，酸酸甜甜的那種感覺。”原主這點和她一樣，都很喜歡那種清爽的味道。
看著她明亮的笑容，霍寧洲的神色也不由得軟下來：“那下次給你買檸檬糖吧。”
“不用啦，我建議你多給阿妍買小豬佩奇的餅幹。”她想到了霍寧妍，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明明才上四年級，但是想法總是有點超前。
霍寧洲垂首，從兜裏掏出手機：“不過最近聽說她在玩手遊，對眼睛不太好。”
等等他帶手機？
陸佳瀾盯著他的手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校規明確禁止帶手機的。”
他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陸佳瀾，挑挑眉：“然後呢？它那麽規定，我可不一定要那麽做。”
“……也不是，就是覺得你居然也會違反校規，蠻奇怪的。”陸佳瀾踮起腳試圖看看他手機上有什麽app，但是無奈身高相差太多根本看不到。
她一跳一跳地，頭頂的發絲也和她一起蹦躂，活像個小樹苗。
非常想讓人摁一把。
然後他也那麽做了。
霍寧洲把手機遞給她：“其實沒什麽好看的。”
雖然有點好奇，但是他這個語氣像是在對懷疑丈夫和別的女人有鬼的吃醋妻子解釋，她覺得怪怪噠。
不過他也無所謂，陸佳瀾還是接過來。
上麵的壁紙是係統自帶的風景照，應用也差不多是廠商自帶，整個手機幹幹幹幹淨淨仿佛剛出廠。
她本打算把手機歡回去，但是突然靈光一閃，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到了他一片空白的備忘錄裏。
原主過去一直和男主用企鵝聯係，然而李白月閨蜜過於纏人，直接讓他棄了號，結果他的新號也沒有加她。
畢竟她很少主動給他發信息，而且經常見麵，後來就沒再加上。
“你的q|q？”
陸佳瀾點點頭，順便略帶調侃地告訴他：“下次可不要隨便把手機給別人，不然可是會被套路的。”
霍寧洲歪著腦袋，頗有點萌感：“怎麽說？”
她說到了自己上一世的事：“嗯，就是以前我出去，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打扮的還蠻時髦的那種，問我借手機，說自己手機丟在附近，希望我能幫他找找。”
“然後你就借給他了？”他顯得有點懷疑，“這樣不安全。”
“嗯，不過那時候就在警務室旁邊，更何況手機還有密碼，應該沒什麽關係的。”她繼續說道。
“然後他輸了一串號碼在我的聯係人裏，讓我打電話，看看哪裏響了。”
“如果是我，我大概會直接走吧。”霍寧洲非常淡定地點評到。
想到後來發生的事，陸佳瀾不由得笑了：“然後他身上就響了。”
霍寧洲瞬間就明白了。
這個人的手機根本沒丟，隻是想要陸佳瀾的電話號碼而已。她一打過去就會有記錄，這樣可比單純的搭訕要號碼要高明的多。
“是吧，現在的人很厲害的吧。”陸佳瀾看著霍寧洲，輕鬆地笑了笑：“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小心，防止被套路。”
實際上這是她前世發生的刑事案件之一，那些人就用這種手段騙了很多熱心的女生，最後被抓獲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遇害了。
她本來應該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但是她根本不會站在那聽他的話，更不會把東西借出去。
陸佳瀾繼續說道：“有些人接近你就是圖謀不軌的。”
霍寧洲把手機隨意地插到兜裏：“嗯，我知道。”
“不過被你套路也沒什麽。”
他的神色顯得隱隱有些擔憂：“反倒是你，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小心，畢竟你是個女孩子，警惕一點總是好的。”
一絲暖意從她的心口向四肢百骸傳來，讓她覺得有些安慰。雖然上一世一個人摸爬滾打被坑了不少次，但是現在，至少有了一個人願意關心她。
“我會的，放心吧。”她也想拍拍霍寧洲的腦袋，但是無奈身高差的太遠，她頂多摸摸他的脖子。
他也是第一次聽陸佳瀾提及自己的往事，心情不免有點複雜。
陸佳瀾靜靜地看他垂首沉思，她並不出聲，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仔細留意著四周。
一直到下車的時候，她輕輕地拽了拽霍寧洲的外套：“到站啦。”
由於人潮擁擠，從站台出去的時候，霍寧洲仍然牽著她的手，陸佳瀾感覺他仿佛是在帶妹妹不是青梅。
“我來背著吧。”沒等他說完，陸佳瀾直接拿過他手上的書包，雖然不太重，但是他也拿了一路，該手酸了。
霍寧洲本還想堅持，但是她直接蹦躂到他前麵的不遠處，笑容燦爛。
“好啦，別糾結這種小事了，晚上沒有老母雞湯了！”陸佳瀾又皮了起來，像中午楊筱寧一樣暗戳戳作死。
怎麽感覺她越來越皮了。
雖然陸佳瀾已經很努力地跑了，但是霍寧洲他畢竟是一米七八的長腿高個，一步頂她好幾步，沒跑幾下就像小雞一樣被老鷹抓到了。
“嗨呀好氣呀，為什麽我這麽矮呢。”在被教育了一頓後，陸佳瀾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到霍寧洲旁邊，和他一起慢慢走。
霍寧洲撇了她一眼，淡淡道：“也許你還沒發育吧。”
雖然他的語氣很正直，但是她莫名低下了頭開始打量自己的胸前。
嗯，和自己前世一樣，一馬平川。
“反正還沒十八，我覺得我還可以拯救一下。”她梗著脖子說。
看來現在的目標除了學好語文，還要加一個努力發育。
她覺得“破功”已經要被開除目標了，因為她每為這個皮一次，他好像都會相當巧妙地再坑回來。
“嗯，那你加油。”他的口氣非常平淡，但是她莫名覺得有點憐愛的意味。
陸佳瀾應道：“那也祝你長高長壯虎背熊腰。”
“借你吉言，這樣我和你的身高就差二十厘米了。”
陸佳瀾含蓄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嗯，我覺得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形象。”
霍寧洲還是淡定無比，似乎已經習慣了現在陸佳瀾的節奏：“維持形象是個複雜的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好像沒什麽必要。”
“可是我覺得你很樂在其中哎，這樣沒人煩你還能瘋狂吃瓜。”陸佳瀾質疑道。
想到上午他圍觀她和李白月和楊筱寧的修羅場，估計心裏在瘋狂刷彈幕呢。
他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是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
她當初以為前期男主是個吐槽擔當，其實現在看來根本是天然黑吧！
霍寧洲繼續保持著高冷臉：“而且我覺得你也很樂在其中。”
陸佳瀾：“……你說的對，不過吃瓜看戲不快樂嗎？”
他點頭：“快樂，比如今天上午。”
想到楊筱寧和李白月尷尬地對話，她很想捂臉。
陸佳瀾：反正被說出去了也沒事，畢竟學生會長怎麽會是那種惡趣味呢（狗頭）
她沒想到陸佳瀾會問這樣的問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那個人煩死了，人多了不起啊，下次我也找一堆人去找他麻煩。”
“那就是一樣的道理。”
陸佳瀾的口吻十分平靜：“你被欺負了會覺得憋屈，她也是這樣。”
“昨天你帶著人可以堵住楊筱寧，白浩宇可以帶人來堵我，那麽今天王詠也能帶著人來堵你們，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被堵的那個，所以當校霸以多欺少本身就是很無聊的行為，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少數人，你希望自己被一群人欺負嗎？”
李白月聽著她說話，麵色漸漸黯淡下來，本來因不忿而緊緊握住的雙手慢慢鬆開，無力地垂在腿邊。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聲音不收控製地從喉嚨裏發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犯下的錯都已經存在了。
“對不起。”她低聲說道。
陸佳瀾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溫和：“還是上次那幾句話，無論是謝謝還是道歉，對象都不該是我。”
“原諒還是不原諒，那是受害人的事。”
她離開了籃球場，李白月一個人留在原地，在夕陽下，她的模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是根刺紮在地上。
——————
陸佳瀾覺得她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就直接往楊筱寧的方向走去。
她和霍寧妍站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自己就是一條獨特的風景線，但是由於身上如冰霜般冷淡的氣質周圍的人也隻感行注目禮。
“我們走吧。”她見陸佳瀾來了，麵上笑意淺淺。
“回家啦！”霍寧妍歡呼，雖然試圖現場吃瓜失敗，但是她也看到了一群人被扔出去，感覺有點爽。
走在路上，楊筱寧裝若無意地問她：“你和她說什麽了？”
盡管她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頻繁地撩頭發這個動作出賣了她。
“她覺得你挺好的。”陸佳瀾決定胡說八道。
她白了她一眼，語氣悶悶的：“撒謊。”
陸佳瀾眨眨眼，故意賣萌：“嗨呀我可沒有說謊，畢竟你走之前還誇你了。”
楊筱寧看著她誇張地表現，有些別扭地偏開臉：“我覺得你不是晨間劇傻白甜女主角了，明明是騎士病，喜歡亂保護人。”
“聽起來還滿拉風的，不錯不錯。”她點點頭。
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楊筱寧有點無奈。
——————
第二天，高一教學樓下。
陸佳瀾神清氣爽地拿著小本本站在門口，本來拿著早餐的同學都被嚇的藏起手上的食物，想要裝作無事發生過到樓上去。
她看他們都是這副反應，有點腦殼痛：“早飯是必需品，你們拿上去我也不會掐太嚴，畢竟不吃飯也沒力氣學習。”
昨天被記的男同學一聽便把兜裏的包子拿出來，賊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問她：“那我昨天還被記了，您看以後……”
“穿耐克和不穿校服，哪個有助於你學習？”陸佳瀾把本子翻到新一頁，瞟了他一眼。
他被那充滿“冷漠. jpg”的眼神震到了，拔腿就往樓上跑，想要溜之大吉，跟在他後麵的同學們一遍起哄一邊擠上樓去，樓道裏也漸漸安靜下來。
在上周五她記了幾十人的壯舉後，同學們也都老實下來，該穿校服穿校服，該把頭發拉直就拉直，非常聽話。
“今天差不多了。”她收起本子。
小助手路露看她沒有繼續作大死，欣慰地露出了笑容：“以後我們這麽記就行了，也別太嚴。”
“知道啦，我們回去吧。”她拍了拍妹妹頭女生的肩膀，回到六班教室。
由於班主任還沒來，而且不少人還沒從放假的喜悅中掙脫出來，很多同學趴在桌子上睡覺，從講台上看去，下麵像是狂風過勁的農田，寸草不生。
班主任，同時也是數學老師的林簡英看學生們都是一副無精打采地樣子，便善解人意地幫他們清醒一下。
“今天上午第一二三節課都是數學，剛好一百二十分鍾，大家打起精神準備考試哦。”她的語氣十分和善，但是下麵的人紛紛打起寒顫。
在掙紮無果後，路之揚接過陸佳瀾傳來的試卷，黑眼圈濃重的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一來就考試，嚶嚶真的好厲害。”他說話的有氣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桌子上靈魂出竅。
陸佳瀾看他滿臉仙氣，有些嫌棄地問他：“你昨晚沒睡做賊去了？”
他拿了卷子就往桌上一放，直接趴上麵打算睡覺，回答的時候嗬欠連天。
“我忙的很，昨晚在肝狗糧，前晚打了好幾把lol，把一個菜雞虐的媽不認，嘿嘿……”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隻有輕輕的鼾聲。
陸佳瀾：如果你爸知道你不睡覺玩遊戲，估計也會把你打的媽不認
她拿起筆，先瀏覽了一遍試卷，對於已經成功畢業的理科生來說，這份卷子完全是小菜一碟，在她寫完後還剩五十多分鍾，還能翻來覆去檢查好幾遍。
路之揚清醒的時候已經隻剩一節課了，在掙紮了二十分鍾後，他果斷選擇抱同桌的大腿。
“ok！”在抄完倒數第二大題後，他把筆一甩，瀟灑地講試卷遞給站在一邊無語凝噎的數學課代表。
確定老師不是在釣魚後，他從抽屜裏摸出手機，摩拳擦掌地等著遊戲頁麵出現：“現在已經滿血複活！現在打一盤王者o耀來清醒清醒吧！”
陸佳瀾可以從陳煜和吳童的臉上看出三個字：沒救了。
——————
接下來的課程和以往沒什麽不同，陸佳瀾也樂得自在，直到晚自習，老師發下數學卷子。
“一百一十四，好像還行吧。”吳童拿出試卷對照答題卡，既不激動也不失望。
“一百三十五，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陳煜顯得不太滿意，重新把錯的那個題驗算一遍。
“一百四十二，厲害呀。”路之揚拿著陸佳瀾的試卷，無不豔羨地說道。
陸佳瀾倒不是很驚訝，數學她一直學的不錯，她問他：“你呢？”
“呃，不問你還是我的好朋友……”他顯得有些鬱悶，還是沒把卷子拿出來。
她其實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提醒他：“隨你吧，不過等會兒不要玩遊戲了。”
聞言，他立刻發出了反對的聲音：“不行啊，我老婆剛剛更新完，還等著我去救她呢！”
陳煜一遍把題抄在筆記本上一邊補刀：“醒醒，你老婆是紙片人，不存在的。”
這位朋友真是病的不輕，陸佳瀾覺得他可能需要電一下清醒清醒：“而且不管你玩的是《ego》《碧o航線》還是《陰o師》，她們都不會喜歡數學不及格的男朋友。”
他顯得有些喪氣，乖乖地收回手機，眼神看向窗外。
看他的小動作她就知道，在這不讓他玩是沒用的，他打算翹了晚自習出去玩。
她想起之前霍寧洲的提醒，直接告知他：“不用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老崔最近要去黑網吧抓人，你當心被抓了喝茶。”
“不會那麽巧的。”他胸有成竹。
“但是被抓到了，那可就一點辦法都沒了。”陳煜放下筆，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問陸佳瀾：“能把你的試卷借我看看嗎？”
她點點頭，把卷子遞給陳煜就轉回身去，不再繼續和路之揚扯皮。
他們三人都有些擔心他的身體。雖然之前他也沉迷遊戲，連衣服都不洗，但是遠遠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希望他聽話一點吧。
出乎她的意料，在警告他之後，周二他的確沒有往外麵跑，而是乖乖地在位置上埋頭苦肝。
但是熱愛作死的人怎麽會就此停下。
周三下午第二節課，也正是每周教導主任總結會議進行的時候，他湊到陸佳瀾身邊，臉色蒼白地問她：“陸委員啊，我今天不太舒服，能讓我出去看病嗎？”
他拂著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讓陸佳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放下手裏的語文筆記對他說：“下午不是我管，想開條蓋章要去找路露。”
“我知道，你的小助手，短發的可愛妹子。”說到路露，他又精神起來，容光煥發。
陸佳瀾：“……說真的，我覺得你在騙我。”
上下打量路之揚全身後，她是在不覺得他哪裏有問題，除了看起來熬夜修仙過度。
等等，不會真的熬夜熬出問題了吧！
她突然有些緊張。
回想他這幾天的狀態，她更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兩天他眼睛裏滿是血絲而且呼吸急促，老是冒冷汗，雖然她不知道是有什麽病，但總之不太正常。
以防萬一，還是去看看吧，別真的是生什麽病了。
她站起來，帶著他往風紀委員值班室走去，一路上路之揚都難得地保持了沉默，這讓陸佳瀾覺得更不對勁了。
在敲過門後，路露打開門，笑容溫柔地看著他們：“有什麽事嗎？”
“他不太舒服，要去對麵一趟。”陸佳瀾說道。
說起來也真巧，校醫這兩天都不在，隻能到對麵去看病，路之揚想不出去都不行。
“好，過了給我報個名吧。”路露坐下來，拿出假條，用詢問地目光看著他。
大概第一次被這麽溫柔耐心地注視著，他的臉有些紅，聲音也不太大。
“我是路之揚。”
路露寫上他的名字，順便在上麵蓋了個章子，將紙條遞給她。
“我們還都是一個姓，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