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這裏是晉江小可愛自主研發的係統自動防盜係統【比例為60%  人體本身因五髒六腑暗合金木水火土無屬性組成一個自然循環圈, 好似一個小世界, 風雨雷電淤泥等等也暗合上下氣、淚汗等物。


    試想一個小世界若是沒有了那些風雨泥土,自是不適合生命體存在, 人體自當如此,這也是肥胖不健康的根源。


    賀綏動了動手腳,好似戴了上百斤枷鎖似的, 一舉一動都不得鬆快。


    對著鏡子歎了口氣,麵對這樣的肉身, 一身修為轉眼即空, 饒是不以外物所役的玄一道長, 也難免略有些想要歎口氣。


    賀綏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沒換,也沒什麽隨身物品, 目前就手腕上一個手表,褲兜裏一支手機一個隻有幾十塊錢現金的零錢夾,裏麵是目前已經沒用的卡以及身份證件,在洗手間裏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 這就直接離開了醫院。


    沒穿病號服一是因為就賀綏如今的體型, 這樣的碼子都得去庫房裏翻, 二來也是因為沒必要,賀綏被送進來的時候醫生檢查之後就表示這人隻是驚嚇過度然後睡著了。


    是的,睡著了。


    這簡直是醫生接待過的最神奇的病人, 等聽到護士說賀綏離開的時候醫生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來醫院就跟去賓館似的, 現在多少人不是拖得沒辦法了才敢來醫院啊,果然炫富也能玩出新花樣。


    然而事實上賀綏如今的狀況並沒有醫生想象的那麽好,張助理傳話的意思那就是今年公司分紅不會再按時打到賀綏手裏那張卡裏了,被前妻淨身出戶踹了出來,這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是所有夫妻共同財產都沒了。


    沒車沒房,衣服之類的估計倒是給他送回來了,可肯定是送到了賀家老宅。


    既然大哥賀峰已經明確表示老宅暫時不會接待他,那賀綏如今回去估計連山頂別墅半山腰那裏的第一道大門都進不去。


    索性賀綏也並不把那些放在心上,稍微帶著點好奇心擺弄了一下手機,站在醫院外麵望著清澈的天空,略有些迷茫。


    海市雖然經濟繁榮,曾經甚至在經濟上超越了北方的首都平城,可因著是對外海口城市,既因為臨海,也因為對外形象,所以海城的環境以及空氣質量是很不錯的,甚至因為臨海,即便是在城裏也依舊能看見一片碧藍的天空,看著讓人心曠神怡。


    這迷茫也就是轉瞬即逝,賀綏準備去找個能免費歇腳的地方,以前他出門辦事,慣常找破廟木屋甚至山洞之類的地方。


    如今新世界新社會,根據記憶,好像也有橋洞以及公園木椅之類的地方可以去。


    賀綏出來的醫院是新興城區這邊的一家大醫院,附近都是些新建築,高樓林立,賀綏有些不習慣這種空間傳遞過來的壓迫感。


    況且看了看方位,也不適合吸收日出日落之時的紫氣,賀綏左右一張望,選了個方向徒步前行。


    身上修為盡失,又是盛夏七月,賀綏走了幾分鍾就感覺到久違的炎熱感,想了想,尋了個附近的公園。


    這邊是商業街,寫字樓鱗次櫛比,這會兒下午五點多,正是商鋪營業公司上班的時候,加上天氣悶熱,老人孩子也不愛這時候出來散步,此時小公園裏基本沒什麽人。


    賀綏隨著感應尋了個沾染陰風的角落,掐了個道家手訣在眉心一抹,勉強開了陰陽眼,看清幾隻縮在角落裏一臉茫然的殘魂。


    確定幾隻殘魂都是已死之人且沒有神智,賀綏這才將殘魂都設法暫時拘在了隨身一張身份證裏麵。


    身份證原本是沒有意義的,可如今新華國將其當做人在社會行走的一種身份證明,上麵自當沾染了活人的生氣,被天道所承認。


    陰魂躲藏在裏麵,自有活人生氣遮掩天機,避免被陽氣灼傷。


    將身份證重新揣進褲兜裏,賀綏隻覺渾身頓時一涼,心裏長長的舒了口氣。


    暫且托幾位仁兄身上陰氣避暑,且等到一會兒金烏墜地之時再將他們送入地府重入輪回,也算是一取一予不欠因果了。


    那陰涼很是有用,即便是再頂著大太陽趕路,賀綏也絲毫沒有流汗,有行人匆匆與賀綏擦肩而過,無不感覺瞬間一涼,那涼氣兒跟鑽進了骨子裏似的貼得人大熱天的忍不住打個冷顫。


    左右一望也想不出是個什麽緣由,且那感覺就是轉瞬即逝,行人隻能暗暗嘀咕一聲怪事年年有,今年估計特別多。


    尋準了方向,賀綏都不需要問路,一直從五點多走到了六點多,雖然身體沉重,可前進的腳步卻一點沒有遲緩,甚至還越走越快。


    整個走動的過程中賀綏心中默念心經,空心眀神,骨肉中摻雜的晦氣也在緩慢排除,雖然這個過程不如打坐修行來得快,甚至效果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賀綏卻一點都不覺得白費功夫。


    無論是做什麽,總是積少成多,用這個新社會學校教導的知識來說,那就是量變積攢引起質變,人類總是這麽擅長總結經驗繼往開來。


    也無怪乎世界各種族不計其數,占領最廣闊天空繁衍長遠的卻是最弱小的人族,這就是天道的偏愛,讓人族生來就開了神府中的智慧,擁有了強大的學習與創造能力。


    一個多接近兩個小時,賀綏愣是走出了新興區靠近了老城區那邊,到了個有湖泊的湖心休閑廣場,賀綏簡單看了下太陽的方位,尋了塊路邊大石,不顧旁人奇怪的注視,盤腿而坐,擺出無心朝上的打坐姿勢,麵向金烏墜入地平線閉目凝神緩緩收回五感。


    所謂五感,既視、聽、嗅、味、觸,當一個人緩緩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警界時,五感就會緩緩收回至肉身,玄妙的第六感將會更加敏銳凝實。


    用普通人的話來說就是放空心神的發呆走神,可對於修行之人,卻是一種對神魂的修煉。


    人有三魂七魄,又有眉心頭顱中神府將其安置。


    有時候朋友間的惡作劇,嚇人一跳,頭腦中神府震顫,就會產生一種悶痛感,同時由腦部掌控的心髒律動也會受阻產生瞬間的斷鏈停滯。


    賀綏也不喜歡被人圍觀,可惜海城七月裏的日落大致在七點半左右,他身上又沒有多餘的錢能夠選擇更便利的交通方式,單靠走路隻能在短時間裏選到這麽一處。


    錢夾裏倒是還有二十多塊錢的現金,可賀綏是節儉慣了的人,或者說他隨時準備迎接天道給予他的考驗,所以哪怕一塊錢的普通公交車他都舍不得輕易浪費,更別說他身上還帶了幾隻殘魂做降溫之用。


    這法子對他而言不過是涼爽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卻難免有損陽氣,輕則感覺一下量入骨髓的寒氣,重則沾了陰氣過幾天小倒黴的日子。


    若是乘公交車,難免會與旁人近距離接觸一陣子,不必跟路人擦肩而過來得鬆快。


    賀綏所在的道門崇尚自然,追求的是修煉本心本我,既神魂,傳《自然道經》一部,內容很簡單,不過是要人持之以恒如積月累方有成效,若是心神無法清淨,則隻能當做延年益壽的普通道家經法搞個修身養性。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們這一門很是凋零,基本上每一代都隻有一個傳人,賀綏當初剛入道的時候還納悶兒過,怎麽師傅那樣頑劣得跟孩子似的老頭兒也能做到心神清淨,可後來深入以後才覺得自己犯了人最容易犯的偏見。


    人們總認為心神清淨定然是要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可他們本來就是追求的本我真我,若是性子活潑的人非要逼著自己安靜下來,反而違背了道門宗旨,注定連入門都無法做到。


    賀綏不知道先秦時代是否真的有道術可翻天覆地的修士,可到了他們那一代,確實更注重的是神魂上的修煉,賀綏為了斬妖除魔的時候更順利,從小又練了俗世的外家功夫,沒有戲本裏玄之又玄的內功輕功,隻佐以道家步伐,讓自己伸手敏捷些,輕易對付十幾二十個山匪之類的還是不難。


    加之內裏有修出的道家輕靈神魂,精力用之不竭,這才被俗世的人稱之為“武林高手”。


    賀綏小時候也曾遺憾過修行沒有傳說中那麽神奇,可現在被天道送來了轉世的身上,卻也正因如此,要恢複往昔鼎盛的力量,卻也更加容易。


    隻是體魄上的修習,肉身已經二十有六,到底是晚了,隻能趁著洗滌血肉中淤堵的汙穢之氣時堅持練拳舞劍,估計能恢複個四五層。


    這些事情不過是轉瞬就拋之腦後,賀綏閉目之後收斂五感,又刻意以道家法門放緩呼吸,第六感延伸而出,感應周遭人間氣息,雖然渾濁,卻也不失為一種入世的趣味。


    又有天邊即將墜落的金烏在日夜交替之際,散發出朦朧紫氣。


    宇宙洪荒在無盡的歲月中不知有過多少變更,天地初始至今,山巔深海倒更無數次,便是那星辰也有新生與隕落,唯獨日月不變。


    所以哪怕是這個科技高度發展破壞了環境的新時代,日月中蘊含的來自洪荒時期的紫氣依舊存在著,是無數人、鬼、妖、魔追求力量的起始點。


    人又發散思維創造各種心法心經等修行手段,根據自然中吸收了日月力量的各種物品進行修煉。


    另外三族中有妄想尋求捷徑的另類,則背棄天道將人族當成了獲取力量的目標,於是人族又在一次次試探中得到了“功德修行”的法子,這便是“替天行道”。


    賀綏閉目打坐不過修行了半個小時左右,太陽落山,紫氣消逝,夜色降臨,這就是陰陽交替。


    雖然還是悶熱得好似空氣都粘稠了,可賀綏也不再留那幾隻給他消暑氣的殘魂,剛結束了日常修行,沒有停歇的直接手上掐了本門溝通祖師爺的手訣,雙唇輕輕煽動,默默念了經文,先是弟子經,後是往生咒。


    這道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要請祖師爺顯靈,不過是借祖師爺的感應之氣溝通陰間地府,讓殘魂能夠順著往生咒一路自行尋到接引門,成功入地府,接受地府神鬼的引導,完成或審判或輪回的這些固定流程。


    老人這才有空一邊抹臉一邊順著孫子的指引看了過去,看見賀綏,自然也明白了是這個人把自家孫子給送過來的,連忙抖著手走過去,拉著賀綏的手再三感謝,剛擦幹了眼淚的臉上全是感激。


    賀綏緩和了神色不甚明顯的微微一笑,“剛才我坐在路邊閉目養神,睜開眼就看見了小兄弟蹲在我麵前。”


    賀綏也沒問老人怎麽讓少年一個人走,看老人那神色,明顯是意外。


    老人滿臉自責的歎了口氣,拉著孫子的手心有餘悸的不敢再放開了,“剛才我就讓他站在旁邊等我一下,結果我太大意了,轉頭就沒看見小海了。”


    原來少年的小名叫小海,賀綏點點頭。


    事實上這種事以前都沒發生過,平時老人下了班吃了晚飯,都會帶寄養在鄰居老太太家屋裏的孫子出來散散步,順便撿點垃圾賣錢賺點孫子的營養費。


    小海雖然癡傻,可平時很聽話,讓他站在原地等著他絕對會乖乖站在那裏。


    湖心休閑廣場拾荒的人可不少,不過因為人流量大,所以老人經常過來,順帶也讓孫子多接觸人群。


    雖然孫子變傻了,可老人總覺得自己不能經常在家陪孫子,讓孫子寂寞了。


    今天老人也跟平常一樣,轉到了垃圾庫那邊,那裏一直都有搶著撿垃圾的人,老人就讓孫子站在不遠處等著他,自己甩著老胳膊老腿兒擠了進去。


    垃圾庫周邊地上都不會太幹淨,老人最是心疼孫子,自然不願意讓他靠得太近被熏到,誰知忙完了一回頭,卻沒看見孫子了,一時把老人急得不行。


    若是真因著幾個瓶子就丟了孫子,老人怕是會想不開直接跳湖了。


    “小海很聽話的!”


    老人顯然因為之前太慌亂害怕,所以這會兒頭腦都還有點不靈醒,說話都有點顛三倒四的,不過一直在著重說明自己孫子很聽話。


    小海突然嘿嘿傻笑著去拽賀綏的衣擺,“飛,飛!”


    說著話呢,滿眼期盼的看著賀綏,似乎在等著什麽。


    老人看孫子居然用捏著棒棒糖的那隻手直接去拽賀綏,把賀綏的衣擺都給弄得黏糊糊的,有些不安的弓著背跟賀綏道歉,一邊試著去拽孫子那隻手,“小海聽話,把大哥哥的衣服弄髒了,乖,聽話啊。”


    少年鬆開了手,嘴上還念著“飛”這個字,似乎是看賀綏沒聽懂,還舉著手往天上比劃了半晌,賀綏稍微有點明白了,估計是少年恰巧看見了空氣裏的什麽東西,不知是殘魂散去還是功德之光降落。


    老人卻不知道,隻以為孫子又犯傻了,一邊心疼,一邊又怕賀綏生氣,隻能眼帶討好的小心翼翼對賀綏笑。


    賀綏抬手抓住少年空中亂比劃的手,右手結了個單掌慈尊印,大指壓住小指,掌心朝天上星辰,而後一翻手掌,借來的星辰光暈就在伸直的三根手指指尖上閃爍。


    這是賀綏弄來哄小孩兒的,並沒有什麽作用,若是小海真的能看見殘魂或者功德之光,這星辰光暈應該也是能看見的。


    果然,少年瞪圓了眼睛,然後興高采烈的跳著拍手,完了還伸手想要來抓,自然是抓了一個空。


    在別人看來,賀綏不過是胡亂一筆畫就哄住了傻子,老人也以為賀綏是在配合自家孫子玩鬧,見孫子這麽高興,欣慰的抹了抹眼角,感激的朝賀綏咧嘴一笑。


    哄好了少年,賀綏左右看了看,“老人家,我們到旁邊去站一站,有些話我想多嘴說兩句。”


    雖然奇怪賀綏的稱呼,可老人也沒多想,原本還想要好好感謝感謝這個好心人呢,可兜裏輕飄飄,他出門也就帶了兩塊錢以防孫子想要吃點什麽。


    此時賀綏有話說,老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連忙跟著賀綏往旁邊偏僻一點的地方走了一段路。


    眼看周圍沒什麽人,賀綏也不廢話,直接問老人,“老人家,我看小兄弟怎的缺了一魂一魄,他是天生如此還是後來出了什麽事?”


    原本還在費心費力想著自己能如何報答好心人的老人聞言頓時渾身一震,睜著眼看賀綏。


    少年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他,就一個勁兒的圍著賀綏的右手打轉,估計是還想看那個飛在空中的亮晶晶。


    老人愣了半晌,賀綏還以為對方不相信這個,畢竟在他的轉世記憶裏好像現在的人都提倡打倒封建迷信崇尚科學。


    誰知老人回過神後卻是神情激動的拉了賀綏的手,急切的問,“小夥子,你、你說的是真的?你懂這些?我孫子是他爸媽出車禍以後才這樣的,小夥子你是不是認識什麽高人可以救我孫子?要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籌齊的,隻要能救我孫子!”


    老人也不是沒想過賀綏會不會是騙錢的騙子,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眼看著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哪一天他真倒下了,孫子又是現在這麽個情況,到時候他的小海可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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