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這裏是晉江小可愛自主研發的係統自動防盜係統【比例為60%


    一種好的吐納之法, 能夠讓人宛如回到母胎羊水中一般舒服自在, 這是在呼吸間讓神魂放鬆的修行。


    賀綏願意教孫子這些東西, 老李頭哪怕不是很懂也是很高興的,連連點頭道謝, 一邊又捏了手帕給孫子擦了擦下巴上沾滿的湯水, 心裏暗暗決定中午去問問看老吳兼職的事兒, 老李頭想多賺點錢把一日三餐的質量給拉高一點。


    老李頭要上班的醫院就是老城區這邊的一家大型的私人醫院, 給的工資在同等職位上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早上又把中午的菜用不鏽鋼小菜盆裝好, 而後又放進大盆子裏,飄在水池裏涼著。


    飯是直接悶了一鍋米飯在電飯煲裏,好了之後會直接跳到保溫那一欄, 中午賀綏熱一熱菜兩個人就能吃午飯了。


    老李頭手腳麻利的弄好這些事兒, 這就拎了個小布包出門, 臨走前又去隔壁跟徐老太太說了一聲。


    賀綏準備帶著小海去附近走走,賀綏也知道了平時老李頭出門上班都是如何安排的小海, 小海癡傻,可性子反而變得比較活潑,好好一個少年總被關在家裏,也沒人陪著說話什麽的, 隻能每天盼著爺爺回家跟他一起吃了晚飯出門那一趟看看外麵。


    如今賀綏自認已經在吃穿住上占了這爺孫倆的便宜, 白天帶著小海出去轉轉, 順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試著教一教小海調理身體, 權當是幫忙帶孩子以作報答了。


    小海傻乎乎的被賀綏拉著出了家門, 原本還想要往右拐的,老李頭上班一年多快兩年了,小海也每天被爺爺往右邊徐奶奶家送習慣了。


    誰知賀綏卻是鎖好了門就拉著他往左邊樓梯口走,小海傻愣愣的被拉著下了樓站到樓下了才回過神來,瞪圓了眼睛去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樹木,又回頭去看樓上。


    這孩子突然又撅著屁股站在原地拉不動了,賀綏不明所以,又拉了拉小海,見小海看樓上,還以為他不習慣白天出門所以想要回去,特意放軟了態度的安撫道,“乖,哥哥帶你去外麵走走,爺爺去上班了,一會兒吃午飯再回來。”


    怕小海聽不進去,賀綏又耐心的重複了幾遍。


    小海果然聽懂了,當然,懂的可能就是“去外麵走走”這句話,意思就是可以出去玩。


    小海眼睛一亮,情緒立馬就高昂起來了,反手拉著賀綏往外走,“玩,走,哥哥!”


    賀綏忍俊不禁,雖然這個動作用一張擠得五官都看不清晰的胖臉做出來效果十分辣眼。


    賀綏對周圍環境不熟悉,不過老李頭說的那個公園也不難找,帶著興致勃勃到處張望的小海走了二十多分鍾就找到了小公園。


    附近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白天都忙著出門上班賺錢養家,這小公園又沒有什麽齊備的器材,再加上花草樹木疏於照顧,如今來這邊的人很少。


    賀綏給小海掏錢買了一小瓶吹泡泡的東西他就乖得很,二人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小樹林,賀綏安置好小海,自己且在一旁舒展了手腳耍起拳法來。


    如今因為一道七夕之夜莫名而來的天雷,賀綏前世神魂自轉世肉身裏醒來,既讓前世賀綏奪得一線生機又讓轉世賀綏一舉破了蒙昧神魂的那道枷鎖。


    神魂蒙昧已除,接下來卻是要將汙了根骨體質的穢氣慢慢用氣衝散,身體這才能完全恢複正常,而身上這一身肥肉也能日漸消退。


    賀綏也不著急,且先將身手練上,到底不習慣如今這樣如戴枷鎖的軀體,便是掐手訣行步罡踏鬥都走不出三步,更別說通鬼神施展道法了,昨晚那些不過是些小道士耍著玩的小把戲。


    “罡”與“鬥”皆指北鬥星,北鬥星在道家一派中具有特殊的意義,是天神的總管,眾星之侯,於天上管著兩千神仙,於人間掌管命籍。


    用人間的話來說,讓領導那裏態度軟乎了,領導下麵管著的自然就可以借來用了。


    除了步法,在符錄上也能看出這一點,很多符錄上都有北鬥七星的符圖。


    踏步出基本步法,賀綏如今對於召回小海走丟的一魂一魄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之前才跟老李頭說需要等個幾天,就是想要爭取先練好身手,到時候勉勵一試,好歹也能通鬼神追尋那一魂一魄所在之處,再借用外力方可成事。


    想到如今找個走丟的魂魄都要借用外力,賀綏當下將拳法又多耍了兩遍。


    拳法沒個響亮的名字,是賀綏自己在藏經閣裏找到的,連書封都沒有,隻光禿禿一本內容,想當初尚且年幼的賀綏還很是興奮的幻想過這是一本看起來很普通其實很厲害的神拳呢,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這也就是配合著他們《自然道經》,修習起來更加順暢。


    當然,就賀綏那老頑童師傅所言,他們門派本就遵循個自然道,什麽都能去蹭一蹭做個最佳搭配。


    好好的一部道經,反倒被那老頭子說得怪裏怪氣的。


    等到練得一身濕漉漉全是汗,賀綏感覺到身體的疲倦,也不強求,停下來帶著小海盤腿坐在草地上,五心朝天心神放空,賀綏隻盤坐在小海旁邊口中平緩的念起了《自然道經》。


    他們門派講究個順其自然,也並不介意自家的重要道經傳授給別人,若是有人真能練上手,反而要讓人高興了。


    小海放空是放空了,卻是聽著聽著打坐中途美滋滋的睡了一覺,賀綏也沒叫醒他,甚至口中念經的聲音都沒有半點減輕。


    直到十二點左右小海一覺醒來,卻是麵色紅潤目中囧囧,明顯能夠看出來少年整個人的精神十分飽滿。


    賀綏見狀,心裏那個想法越發又濃鬱了一分。


    不過想太多也沒用,賀綏想著還是先鍛煉修行,等到幫少年把缺失的一魂一魄盡快找回來再說。


    若是到時候少年天賦還是這般,便是收做俗家弟子也是好的,傳承沒有斷絕,也算是對得起那老頑童了。


    “小海,回去吃飯吧。”


    賀綏看了看天,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就將小海從草地上拉了起來,彎腰給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聽到“吃飯”二字,原本還在打哈欠揉眼睛的小海頓時精神一震,笑嘻嘻的拉著賀綏要快點回去。


    兩人這次回弄堂卻是在白天,附近的住戶老板都好奇的伸著脖子多看了幾眼,等到拐進小巷子上了樓這才清淨了不少。


    賀綏牽著小海到了三樓埋頭掏鑰匙準備開門,旁邊的門卻是有人刻意大力的拉開,徐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小海,今天怎麽一大早就出門了?不是徐奶奶說你,有些人看著憨厚,誰知道那心腸是黑的還是白的。”


    邊說邊那小眼睛去斜賀綏,這話說是跟小海說的,其實不就是在說賀綏嘛。


    賀綏是有聽沒有懂,隻想著現如今醫學發達,不是都知道心腸隻能是紅的了麽?


    至於小海,卻是沒聽也沒懂,嘿嘿傻笑著衝徐奶奶吸溜了一下口水,嘴裏念叨了兩句“吃飯”。


    徐老太太看見小海吸溜口水就有點兒反胃,這人老了,竟是越發見不得這麽髒汙了,想當初照顧兒子孫子孫女的時候便是屎尿也用手去搓洗過,如今見了這流哈喇子的傻子,卻是飯都要少吃半碗。


    若不是氣惱今天沒辦法剩下一個菜,又怕隔壁這老李家的親戚住久了她就得不到這份兒看人的兼職了,徐老太太也懶得過來理會這一家子鄉下人。


    賀綏打開了門,扭頭客氣的對著徐老太太點了點頭,這才拉著小海進去了。


    徐老太太站在門口往裏麵瞧,也不進門,就在門口叨叨,“小海啊,你爺爺是什麽意思啊,也不說清楚到底是今天一天還是以後都不用我這個老婆子幫忙,搞得我如今要安排飯菜都沒個譜。”


    賀綏聽到這會兒才有點納悶兒了,小海的飯菜不是老李頭自行準備好提前送過去的麽?


    也不是賀綏理解力差,主要是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等老太太指桑罵槐的神功,剛才也沒多想,這會兒卻是回過神來了,畢竟小海智力有損,這徐老太太明顯就不是真的在跟小海說話。


    賀綏想了想,這些事還是等老李頭回來再自己去解決吧,他如今也就暫且借住幾天,等治好了小海自然該離開,或許老李頭也有這方麵的思量。


    徐老太太嘀咕了一頓,裏麵兩人卻是誰也不理會,臉上難免有些沒臉,一跺腳一叉腰剛擺開架子要唱戲,樓梯口下麵一陣蹬蹬蹬上樓的腳步聲,伴隨著兩個孩子的說話聲,是徐家的兩個上初中的學生。


    徐老太太臉上的表情一變,也顧不得叨叨了,隻露出個慈祥的笑容扭頭往樓梯口走了兩步,接到孫子孫女伸手就接了兩個孩子帶回來的小書包,“阿曉阿蕊,餓不餓渴不渴啊?今兒天氣可真熱,奶奶給你們煮了涼茶,甜滋滋的,下午裝水杯裏帶著去學校喝!”


    小書包裏裝的是兩個孩子帶回來準備中午學習用的,被奶奶接了兩兄妹也不扯,抱怨著想吃雪糕一邊進了屋裏。


    他所在的空間是一片灰蒙蒙,寂靜到讓人心神荒蕪。


    賀綏站起身走了一陣,發現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沒有任何不同,索性也不走了,原地盤腿而坐,靜心凝神放空思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痛苦的呻/吟,賀綏睜開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突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灰蒙蒙的空間變成了一間普通的病房,而賀綏本人就站在病床前,作為一個無人能看見的旁觀者。


    病床上是個大肚子的女人,女人應該是陣痛越來越頻繁了,旁邊陪產的丈夫以及婆婆端茶倒水陪著說話,滿臉的擔憂。


    “護士,到底還要什麽時候才能我媳婦才能進產房生孩子啊?”


    男人看自己媳婦痛得滿頭大汗,忍不住著急的去病房門口逮了個路過的護士焦急的詢問。


    小護士原本是端著盤子要去別的病房的,不過被人拉住了也態度很好的臨時走了進來,簡單看了看女人的情況,小護士表示自己會去找醫生過來,“上次醫生來檢查產道已經多久了?要是產道不打開醫生也沒辦法啊。”


    男人感謝了小護士,回去跟母親媳婦商量要不然就剖腹產。


    “我看也是,這痛起來還不曉得要痛多久,不就是多花點錢嘛,媽還存著點錢呢,不怕。”


    婆婆連忙讚同,可產婦反而擔心打麻藥對孩子不好,不過自己身上痛得不行,又被男人婆婆一陣勸慰,等到醫生過來檢查完說產道還沒開好之後,這家人決定選擇剖腹產。


    賀綏站在一旁看著,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不著急,且慢慢看著。


    女人被推進了手術室,賀綏也被一股莫名的牽引力帶著跟了進去。


    一開始秉持著非禮勿視,賀綏還避開了視線,可突然一瞬間產生了一陣驚悸,賀綏不由看了過去,卻見麻醉師江藥打進了點滴瓶裏,產婦徹底昏迷過去。


    賀綏不知道這種刨腹產一般都是局部麻醉,直覺卻也感到了不對勁。


    隻見剛才還態度親切的安撫著產婦的護士轉眼就冷了臉,旁邊的門被推開,一個男醫生穿戴整齊的進來,替換了先前那名女醫生。


    新來的男醫生捏著手術刀等著,旁邊一個護士手裏拿著一個鍾表,另有一個護士在旁邊放了香爐在產婦頭頂,插了三炷香在裏麵。


    等到香燒到一道紅線那裏,鍾表也叮了一聲,那醫生雙眸冷淡的握著手術刀幹脆利落的一切而下,絲毫不顧忌腹中胎兒的安全。


    明明隻是一個手術室,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場在地獄上演的默劇,每個人都滿眼冷淡或麻木。


    等到嬰兒被抱出來,果然已經死了,脖子處一刀而下的切口直接阻止了嬰兒發出任何聲響,“時辰是不是剛好?”


    “是的。”


    “拿袋子過來裝好。”


    “換隻死嬰抱出去給家屬看。”


    醫生態度平靜的交待下去,幾個護士各做各的活兒,收香爐裝死嬰遞縫合傷口的工具,行動間滿是熟練,一看就知道今天幹了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賀綏心裏一寒,擔憂的看了一眼產婦,索性這些人沒有在產婦身上做什麽手腳。


    確定了產婦沒有危險,賀綏這才跟著那名已經縫合好傷口去了換衣間的醫生。


    醫生一邊走一邊扯開口罩,賀綏心頭一跳,這醫生赫然就是晚上才躺進了404冷凍櫃的林醫生!


    之後看跑馬燈似得,賀綏站在中間又看見了很多相似的畫麵,有的嬰兒是選定了出生時辰,有的是自然死嬰,甚至還有一些未成形的流產胎兒。


    這家醫院根本就沒有拿去焚化,反而通過特殊渠道銷售了出去。


    至於最終的去向,賀綏閉上眼不想去看那隻嬰靈故意給他展露出來的餐桌以及煉丹爐畫麵。


    “咯咯咯,好看嗎?”


    那些嬰兒一個個化作了紅眼小鬼,而黑眼嬰靈則是被一團煞氣糾結匯聚,最後出現在了紅眼小鬼中間,扭頭歪著腦袋看著賀綏,臉上是惡意的笑。


    賀綏喉結滾動,壓下反胃的感覺,閉上雙眼心中默念靜心咒。看見賀綏有了反應,嬰靈這才滿意了,又是咯咯一陣詭笑,“你不是好奇那兩個人是誰殺的嗎?繼續看,別閉眼。”


    賀綏眼皮子動了動,到底還是如了嬰靈的願睜開了雙眼。有了之前那些畫麵打頭陣,之後看見的畫麵讓賀綏好受了一點。


    然而這也隻是相對而言,因為他看見了醫生在手術台上偷竊病人的腎髒,也有宣布死亡的病人被偷了一切可用器官部件。


    福康醫院居然固定的向器官黑市提供貨源,參與人從院長到主任到醫生再到借著在太平間上夜班的便利幫忙搬運掩護的老劉。


    一開始福康醫院的目標還是太平間裏那些無人認領的死者,可暴利足夠讓一個人變成惡鬼,他們開始在手術室裏動手。


    遇見黑市急需貨物的時候,甚至還會故意誤診,欺騙病人進入手術室,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動手取了“貨物”。


    這已經不是一家救死扶傷的醫院了,這就像是一所立在人間的魔窟,怪不得昨晚剛進醫院的時候連醫院主樓都被黑霧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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