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這裏是晉江小可愛自主研發的係統自動防盜係統【比例為60%  慎重起見, 賀綏把自己如今本領算不上高出手把握無法百分百確定的事也說了。


    老李頭卻毫不猶豫的懇請賀綏幫忙,“小夥子、不不不大師!大師你能一眼就看出來, 這本事就已經是許多人都比不上的了。”


    這倒是實話, 新時代自比不上賀綏原本所在的泫朝,畢竟應時代發展的需要, 如今可以說是科技時代。


    想至此, 賀綏也不再就此時多做計較,隻說了自己的名字, “大爺叫我賀綏就好。”


    跟老李頭說了會兒話,賀綏在口語上也終於記得要改變了。


    老李頭完全沒注意這個小細節,拉著小海直擺手,臉上是始終退不下去的激動振奮, 一雙被生活中各種苦難打磨得沒了神采的渾濁雙眼此時也是冒著光的,就好像看見了自家孫子恢複健康的那一天似的。


    “這怎麽行,那我就叫您賀大師了,賀大師,您看什麽時候到哪裏去找您才合適?”


    可不能把人給弄丟了, 老李頭如今是越發相信賀綏了。


    畢竟要是單純想要騙錢的騙子, 哪裏能有這樣正直的眼神呢, 說話也很是實在。


    老李頭堅持要這麽稱呼他,賀綏也沒辦法,不過老李頭這個問題倒是把賀綏問得一愣, 左右張望, 目之所及的範圍裏也沒看見有什麽橋梁。


    若是有的話, 倒是能暫時定一個橋洞作為自己之後的居所,至於今晚準備休息的公園長椅,自然不能作為長久的落腳之處。


    老李頭見狀,也是一愣,剛想說話,卻聽肚子一陣咕嚕聲。


    起先賀綏也沒注意發聲處,倒是老李頭視線落到了他肚子上才反應過來,一旁的小海更是蹦躂著拍手笑了起來,“餓,肚肚餓,哥哥!”


    原本的賀綏胃口大,從中午在咖啡廳還沒開始吃飯就暈倒,到醒過來後離開醫院,算起來午飯晚飯都沒吃任何東西,便是水也沒喝,也怪不得肚子能響得這麽清晰了。


    到了這時候,便是嚴肅慣了的賀綏也不免露出一絲赧然。


    老李頭被自家孫子弄得哭笑不得,不過被小海這麽一鬧騰,老李頭剛升起來的對大師高人的拘謹尊崇也稍稍減小,再想剛才他問賀綏在哪裏找對方時賀綏的表現,老李頭忍不住有了點猜測,試探性的問道,“賀大師,您這是還沒找到落腳的地兒?”


    賀綏默默點頭。


    老李頭鬆了口氣,笑了笑,發出邀請,“那個,要是不嫌棄,賀大師就到我們家住吧,我跟小海住的弄堂,雖然地方窄,可好歹也能遮風擋雨。”


    至於別的老李頭沒有多問,海市雖然是個繁華的大都市,可再繁華的地方也會有他們這種在夾縫裏掙紮討生活的人。


    雖然看賀綏手腕上還戴著手表,氣質也不像尋常人,可誰還不能遇見個暫且邁步過去的坎兒呢?


    原本老李頭還擔心自己沒辦法報答賀綏,如此一來倒是能管賀綏的吃跟住,即便再拮據一點,頂多他這個糟老頭子再去找個兼職的活兒就行了。


    在太平間守了一年多了,老李頭也知道一些尋常人不願意幹又能來錢的活兒,比如說幫忙整理儀容換衣縫補背屍之類的。


    反正他也是個泥巴埋到脖子的糟老頭了,也就老天爺長眼讓他一把年紀了身體還算健朗,身上有一把子力氣,去幹那些活兒賺點錢也不成問題,至於那些神神鬼鬼的隻要心中無愧就不用害怕。


    賀綏搖頭拒絕,畢竟小海跟老李頭的生活已經夠艱難了,他就是個天生窮命,去了也隻能白費老李頭家的飯錢。


    “今晚我就在公園這邊歇一晚就行了,等明天時間寬裕了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今晚不會下雨,賀綏並不擔心。


    老李頭卻是堅決不同意,非讓賀綏跟他們爺孫倆回去,“雖然吃不起大魚大肉,可稀飯青菜我這老頭子還是能供得起,再怎麽說大師今天也幫我把小海送了回來。”


    至於醫治好孫子的事,老李頭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合計一下家裏的積蓄,到時候一定傾盡全力的報答賀綏。


    眼看賀綏不願連累他們爺孫倆,老李頭再接再厲,“況且咱們海城每年七月八月都有可能會起台風,到時候便是橋洞下搭了棚子的人都抵不住。”


    其實那些人到時候會到專門的收容所去臨時躲避台風,可老李頭也看出來賀綏似乎對這方麵沒什麽認知。


    為了讓賀綏同意,這老實巴交的老頭兒也耍了點小聰明,故意隱瞞了沒有說。


    賀綏一聽也是恍然想起了還有這麽一樁事,果然猶豫了。


    如今正是七月下旬,八月是台風季,海市雖然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所以台風很少滯留,卻難免被台風尾巴掃到,偶爾也有些年份裏有台風無視凹口海岸的地形阻撓成功上岸作客海市,賀綏不敢確定在短時間內能否找到一個能夠遮風擋雨且穩固的住處。


    雖然有一身本事,可賀綏卻不相信自己的財運,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這玩意兒。


    老李頭低聲跟小海說了一句話,原本正在扭著頭東張西望看人跳舞的小海頓時眼睛一亮,扭頭看向賀綏咧嘴一笑,丟開了爺爺的手改去拽了賀綏的衣擺,“哥哥,走,回家!”


    這話估計是他爺爺經常跟他說,所以小海十分難得的把這句話說得很是清晰順暢。


    爺爺說,要請哥哥去家裏陪小海一起吃飯睡覺,一直都是一個人吃飯睡覺的小海頓時就興奮起來,拽著賀綏不肯撒手,邊說還邊迫不及待的拽著賀綏要走,這是急著把人給帶到自己家裏呢。


    賀綏被小海一拽,再對上小海那雙跟裝滿小星星的眼睛,這才略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見狀,老李頭跟小海都很高興,老李頭也不撿垃圾了,拉了孫子引著賀綏,三人一起踏著路燈的光走了約莫二十分鍾,彎彎繞繞拐出了高樓林立的街道。


    走了兩條小馬路,入得一個寬敞的巷口,站在巷口下麵抬頭一看,頭頂鐵質的巷口牌子已經鐵跡斑斑,隱約能看見“東三巷”三個字兒,這就是這條弄堂在外麵的名稱了。


    入了巷口,周圍的建築隻兩三層樓,有的樓頂倒是有大膽的或者有關係的房東又加蓋了頂棚,專門用來租賃給外地來打工的人住。


    老李頭這回沒走後巷,走的前巷,巷子兩邊有很多做買賣的店鋪,路邊還有趁著夜色出來擺地攤的,老李頭讓賀綏幫忙牽著小海,自己笑著上了台階到一家煙酒鋪裏跟一個老板打了招呼,湊近說了幾句話。


    那中年老板十分豪爽的笑了笑,拍了拍老李頭的肩膀,然後低頭從胸前掛著的破舊女式小掛包裏摸出一張紅鈔票塞給老李頭。


    老李頭借到了錢,這才回來,帶著賀綏他們倆到旁邊一家蔬菜水果店裏佝僂著身子挑選了一些菜。


    猶豫了一下老李頭又買了一兜水果,都是應季的,這個更便宜。


    不過即便是便宜的水果,在如今的老李頭看來也是難得的奢侈了,平時老李頭就隻舍得給孫子買一兩個果子,這回買一兜,那相熟的女老板都有些驚訝。


    “李老頭兒,今天在外麵撿了錢不成?”


    老李頭笑了笑,隻擺手說家裏有客人。


    買了菜又買了肉,家裏還有幾個雞蛋,經過一個衣服攤的時候老李頭又買了內褲背心大褲衩,大褲衩是純色的,老李頭覺得賀綏那性子應該不會喜歡花色的。


    賀綏兩手空空,一看就知道沒換洗衣服,雖然錢花出去心疼,可想想是報答賀綏的,老李頭又花得高興。


    賀綏注意到了衣服的大小,一看就知道這是給他買的,心裏倒是被老李頭這種行為弄得暖烘烘的,除此之外還有點別扭。


    賀綏還沒被人這麽親近的對待過呢,便是當初對他最好的師傅,也因著那頑童似的性子,照顧起還是小豆丁的賀綏也是馬馬虎虎的。


    賀綏能健康長大且形成嚴肅認真的性子,不得不說是十分神奇了,可能也是因為師傅不管事兒,小時候賀綏就不得不擔負起照顧兩人以及道觀的責任。


    至於轉世後的賀綏,更別說了,基本就是沒人疼沒人愛,便是保姆也曾欺負“賀綏”憨傻,偷偷拿了“賀綏”的東西回家給自己孩子吃用。


    雖然這條街擁擠且嘈雜,環境也談不上好,老李頭買的那些東西更是粗糙得很,可賀綏感受到了這老頭兒對他的貼心跟照顧,旁邊被自己牽著手的小海也在人群中安靜乖巧的跟在賀綏身側,一邊十分依賴的緊緊挨著賀綏一邊睜著眼興致勃勃的到處張望著。


    老李頭買足了東西,三人擠過了街道,最後從兩棟樓房中間的夾到裏繞到了後麵,這才進了樓道。


    老李頭跟小海住的是三樓,樓頂還有一層在陽台上搭建的棚屋,房子是那種老式的,走廊都在外麵那種,各家各戶一個門,裏麵就一室一廳。


    廁所在走廊盡頭,是公用的,水龍頭以及天然氣倒是每戶都通上了。


    比起其他的,天然氣顯然更實惠,當初老李頭租房子的時候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仔仔細細掰著手指頭算了一筆賬才願意每個月多出了幾十塊錢租了這裏的房子,畢竟用電或者煤氣罐做飯炒菜的話,一年積攢下來要多花一千多。


    “老大,你說你天生無財運,那你可以把錢‘送’給別人,然後再讓別人‘幫’你花錢啊。”


    周凱雖然是個宅男,可好歹也是看了十來年各種小說的,腦洞打得突破天際。


    中午老李頭暫時吃了飯進裏屋休息的時候看見賀綏眉頭皺起,一看就知道賀綏有什麽難事。周凱問起賀綏也沒隱瞞,周凱聽完之後搓著下巴蹲在窗台上如此說道。


    賀綏一愣,想了想,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以前還在道觀裏的時候觀裏的財米油鹽都是兩名記名弟子在打理,可說來那二人雖然隻是記名弟子,到底還是道觀裏的人。


    若是如今找個其他人,或許可以規避。


    賀綏決定試一試,因為他發現這新世界新時代沒錢真的能難倒英雄好漢,這裏再也不是哪怕沒房沒錢沒衣服也能養活自己的泫朝了。


    賀綏不講究生活質量問題,可他卻不能忍受要弄個降妖除魔的輔助物件都素手無策的情況。


    見了害人性命為非作歹的邪祟古怪,若不除之,賀綏如何安心,怕是多來兩次,直接就能將被反噬心神,亂了神魂,就此渾渾噩噩不得掙脫混沌心魔。


    賀綏進去看了看老李頭,老李頭神情疲倦的睡著了,睡夢裏都不安生。賀綏抬手在老李頭眉心一點,老李頭皺巴巴的老臉這才舒展了不少。


    賀綏叫了已經小睡一會兒的小海起來,準備出門試一試這個法子。


    周凱雖然已經死了有七、八年了,可也是一隻與時俱進的的水鬼,又在路上找了幾隻躲在陰暗角落甚至地下排水溝裏的鬼哥們兒問了問門路,帶著賀綏跟小海找到了一處價格還算公道的二手奢侈品店。


    賀綏那塊手表是比較經典的限量款江詩丹頓,賀綏出門的時候就直接將表戴到了小海手腕上,並且認真的跟小海說了“贈送”的話。


    手機賀綏也是想一並賣掉的,可周凱自己心癢癢,想玩手機,就攔了一下,說沒手機以後聯係也不方便,手機還有很多功能,人家那電視劇裏的卷卷偵探都能用手機上網查很多東西,說不定以後就有用了。


    賀綏沒興趣,不過也沒介意留著,畢竟這辦法還不知道能不能行,若是能行,這手表賣的錢暫且用著也足夠了。


    賣的時候遇見點問題,賀綏拿不出手表的證,現在不止是人需要證,很多東西都要有證才能正常買賣。


    所以最後賀綏那塊已經送給了小海的限量款手表找了個不太正規的店,被人家砍成了四折,到手的也就八萬多塊錢,直接拿的現金。


    畢竟賀綏自己錢包裏那些卡是肯定不能用的,用了就把錢放到了他的名下,而小海又沒卡。


    估計老板經常接到這樣的活兒,賀綏提議拿現金的時候胖頭胖腦的老板眼都沒眨的就回裏屋拎了個黑色的小號垃圾袋出來,讓賀綏數數。


    賀綏數術也是學過的,畢竟掐算一門裏也需要用到很多相關知識,隻數了一遝確定真假以及數量,又顛了一下其餘七遝,這就收下了。


    胖老板見狀笑了,“兄弟,還有這手啊?”


    說著話,用胖乎乎的手抽了支煙遞了過來,這是要跟賀綏拉點交情以後繼續做買賣的意思了。


    賀綏頓了一下,伸手接了,笑了笑沒吭聲,拎著錢牽著小海跟老板道了謝就走了。


    胖老板也不介意,幹他們這行的,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笑基本就差不多了,揮著戴了幾個金戒指的手讓賀綏下次再來。


    周凱趁著賀綏跟小海拐進一條巷子,太陽曬不著,這才從賀綏褲兜裏鑽了出來,好奇的圍著自家老大上上下下的轉了一圈,“老大,咱有錢了,現在要去幹啥?”


    要不要去消費消費?


    周凱是隻安靜不下來的鬼,一旦沒有太陽直曬的時候就巴巴兒的鑽出來到處飄,等有太陽了鑽回已經被賀綏編成一隻手環的柳枝裏,嘴巴還是叨叨個不停。


    賀綏把那支煙揣進了褲兜裏,去看拎著錢袋子真跟拎垃圾袋似的小海,“先去買點急用的東西。”


    好歹把今晚可能會用上的給勉強準備上。


    “至於剩下的,既然那表已經送給了小海,自然就該交給大爺幫小海收起來。”


    賀綏因為經曆過於特殊,在這方麵已經是大方到全部身家都瞬間變空也能心無波瀾的地步了。


    周凱腳在上頭在下的表示佩服,一邊羨慕的小眼神直往小海那邊飄。


    小海無知無覺的拎著袋子一甩一甩的左右張望,偶爾嘿嘿傻笑兩聲。


    買的東西也不複雜,找了個門店買了朱砂黃符並一把桃木劍,老板還積極的給賀綏推薦七星銅錢劍,賀綏沒要。


    那東西就是看著炫酷,銅錢是仿的,每一枚也沒開光施法,連基本的符籙都沒刻,拿去砍鬼人家鬼怪都要笑痛肚皮。


    不過賀綏倒是起了心思,準備以後有機會了就收幾枚銅錢自己慢慢養著,那東西當作暗器輔助還是挺有用的,養好了偶爾還能臨時用來布陣。


    當初賀綏在泫朝雖然窮得褲衩都要打補丁,可好歹很多東西還是有從師傅上頭傳下來的,想想現在,這才是真的要啥啥沒有,情不自禁歎了口氣。


    帶著一人一鬼出去逛了三個多小時,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左右了,老李頭心神不安的一直在等著,一邊準備了晚飯。


    看見賀綏跟小海回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別說,哪怕是老李頭先前覺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見了昨兒還一起說話吃飯的同事一晚不見就離奇的躺進了冰凍箱櫃裏,這心裏還是難免有點兒發毛,看見賀綏他這才心裏放心了不少。


    要是換了旁人,可能更相信老劉是被人謀殺的,可老李頭認定了自家孫子癡傻病是丟了一魂一魄,從根本上就信了鬼怪,在看待事情上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往這方麵想。


    “回來啦?剛好準備吃晚飯,吃完了咱們倆就去醫院?”


    老李頭看了眼小海,想把小海暫且放到隔壁徐老太太家。


    賀綏點點頭,今晚確實不準備帶小海出門,剛好將周凱留下來陪著。


    現在想想,賀綏還挺慶幸今天白天去找了隻周凱回來,還能當個保姆,不知道周凱會不會做飯,以後自己找了個單獨的住所,還能讓周凱幫忙做點別的事,每天給周凱燒點香燭算做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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