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防盜君, 防盜章是隨機本書任一章節, 防盜十二小時哦^_^  正逢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夜空圓月高掛, 熱鬧的街市處處掛著紅燈籠,幾乎每個人的麵上都帶著歡喜的笑容。


    係著黑色狐皮大氅的俊秀少年靜靜立在湖畔,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怔怔出神,顯得格外孤寂,與周圍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


    突然尖銳的呼救聲打破了這喜慶的氛圍。


    “姑娘!”


    “來人呐!救命啊!”


    “救人啊!!”


    這尖銳的呼救聲引走少年的注意力, 循聲望去, 便見湖邊幾個俏麗的丫頭驚慌的跪在湖邊喊著叫著, 讓湖邊的人救她們家姑娘。


    少年不由看向湖中。


    因今日是元宵,元宵又稱燈節, 故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湖畔亦是有不少商販販賣各種燈籠, 將湖麵照得清晰可見。


    如此一來, 湖中有無人落水,一眼分明。


    一陣寒風襲來,少年便不由捂額皺眉。


    “大爺?頭又疼了?”跟在少年身邊的隨從見狀不由擔心的問道。


    少年搖搖頭沒回話, 對湖中落水的人揚了揚下巴,“何人落水?”


    “小人不知。”


    少年緊了緊大氅,忍著暈眩感道,“有人落水為何無人下水救人?”


    便是時代不同, 有人落了水, 識些水性的人都會下水救人, 隻要不是那等自私自利冷酷無情之輩。


    “這……小人不知。”隨從也有些困惑,盛京有一條護城河,因此京城倒有不少人通水性,如今有人落水,卻無人相救,實在叫人納罕。


    少年公子攥緊了大氅,感覺有些昏昏沉沉,不由心中暗罵。


    這該死的風寒折磨小爺大半月了,究竟什麽時候能痊愈?


    腹誹完正待離去,忽然神情一凝,正欲跨出去的腳便黏在地上。


    “許傑,你瞧那人是不是董維那廝?”


    許傑凝神細看,點頭確認,“正是他,公子……”話音未落便感覺手中一沉,自家公子身上的大氅落到他手上,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家公子‘噗通’一聲跳入水中,朝著落水那姑娘遊去,目的不言而喻。


    許傑緩過神來,臉色大變,“大爺!你風寒未愈,快回來!!”


    這時,兩名隨從打扮的青年匆匆走來,隻見身著青袍的青年抓著許傑的手追問,“小傑,怎麽回事?你怎麽照看大爺的?大爺如今風寒才轉好,你怎麽讓他跳下去救人?”


    許傑苦著臉道,“大哥,你可別冤枉我,我哪兒會讓大爺下水救人呐?是剛才大爺看見董維那廝正在脫衣,便不由分說將大氅脫下來丟給我,跳下去救人了,想是還在記恨董維那日偷襲他的仇呢!”


    黑袍青年盯著不遠處正在穿衣的華服青年,眉頭皺起,“許鋒,別訓你弟弟了,大爺怕是壞了董維的好事兒。”


    被稱作許鋒的青袍男子皺起眉,“何意?”


    “你還沒看出來嗎?”黑袍青年示意許鋒看不遠處的華服青年。


    “董維那廝是個什麽品行,你我還不清楚?當日他與大爺爭風吃醋,在正大街大打出手,命小廝偷襲大爺,以致大爺頭部受創昏迷不醒,夜裏還著了風寒,若不是老爺求了聖上派來幾位醫術高明的太醫連夜救治,大爺怕是早沒命了。可見董維那廝是何等陰毒,如今他竟打算救人,你看那廝像個舍己為人的君子嗎?”


    許鋒嗤笑,“他若是君子,狗都能改吃屎了。”


    黑袍青年道,“你也曉得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那落水的姑娘,八成是董維設計落水的,否則怎會巧合的出現在此,甚至打算下水救人?”


    “這絕不是巧合。”許鋒滿麵肅容斷然道。


    這還用說?


    一個平日裏流連花街柳巷、秦樓楚館的浪蕩子,會突然變成正人君子,舍己救人?


    想也知道這其中大有問題。


    “大爺是發現了董維的目的,才下水救人?”許鋒若有所思道。


    黑袍青年哼笑,“大爺向來睚眥必報,怎麽可能因為發現董維的目的就不惜性命下水救人?要說他是為了給董維添堵倒有幾分可能。”


    “事已至此,隻能等大爺將人救上來再說。”話音落下便見黑袍男子轉身離開。


    許鋒忙問,“馮敬,你去哪兒?”


    馮敬頭也不回的道,“董維那廝雖不是好人,但也是壽山伯府的世子爺,能讓他謀算的姑娘,定然身份不低,我去查查,免得時候老爺夫人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許鋒聞言嘴角一抽,抬頭便見自家大爺已經將落水的姑娘摟在了懷裏,歎道,“說的也是,大爺救人雖是一片好心,但毀人家姑娘清譽卻是不可避免,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自家大爺的名聲自家清楚,除非那姑娘家的長輩利欲熏心,否則絕對不會叫自家清白的閨女嫁給他們家大爺。


    馮敬已經走入人群沒了蹤影,許鋒拉著弟弟許傑穿過人群來到岸邊準備接自家大爺上岸。


    水下的少年摟著懷裏掙紮的姑娘遊到岸邊,便將懷裏的姑娘交給了湖邊那幾個伸手的丫鬟,正待爬上岸,便見麵前伸來一隻手。


    “大爺,湖水冰,你風寒未愈,快些上岸。”


    少年一怔,接著便笑了,忍著刺骨寒意伸手,借著力道上了岸,一陣寒風襲來,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


    許傑將手裏的黑色狐皮大氅往渾身濕透的紫袍少年身上披,還不住口的抱怨,“大爺,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時候,你風寒未愈,怎可冒著生命危險下水救人呢?”


    被稱作大爺的少年公子微微一笑,沒做聲,似有所覺的抬頭,便見身著銀紅色華服的青年目光怨毒的瞪著他。


    他挑眉,冷笑。


    知道這廝不是好人,他怎麽能坐視落水那姑娘被他毀了清白?


    毀了清白?


    少年公子臉色微變,糟了,他忘了這已經不是現代,這是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古代,那落水姑娘除非被女子所救,否則都是失了清白。


    那……那他豈不是要娶人家?否則毀了人清白又不管人家,豈非禽獸?


    心中焦急,麵上不禁流露出幾分,正待問那丫鬟什麽,便覺得喉間發癢,不住的咳嗽起來。


    “多謝這位公子救了我家姑娘。”


    他抬頭看去,便見他救的那位姑娘已經陷入昏迷,正被兩個丫鬟架著,說話的是最前麵的俏麗丫鬟。


    “你們家姑娘是……”


    俏麗丫鬟聞言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位救人的公子居然不知道她們家姑娘的身份。


    丫鬟猶豫了一下,道,“我家姑娘姓唐,不論如何,多謝公子救了我家姑娘一命!”湖邊人這麽多,居然沒有一人相救,她如何不絕望?要知道以她家姑娘的尊貴,若是在她們的保護下落水喪命,她們幾個隨同出門的丫鬟,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為姑娘陪葬。


    因此可以說,麵前這位公子不但救了她們家姑娘的性命,也救了她們幾個隨同姑娘出門的丫鬟的性命。


    “不,不用謝……”他正在為毀了人家姑娘清白羞愧,這會兒見人姑娘的貼身丫鬟前來道謝,不免不好意思,隻是剛張口,便不住的咳嗽起來。


    俏麗丫鬟見狀怔住,“公子可是受了寒,還是早些回府叫大夫醫治為好,”說著想到什麽,又問,“不知公子貴姓?”


    這是要盤問底細了?也是,他畢竟毀了人姑娘的清白。


    “我……”少年猶豫著正要報上姓名,便覺得頭昏沉沉的,勉強笑了笑,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公子——”


    “大爺——”


    許鋒背起自家公子對俏麗丫鬟歉然道,“我家大爺風寒未愈,如今為了救你家小姐又……告辭!”


    俏麗丫鬟整個人都是懵的,回過神便見那位公子的另一位隨從緊跟著許鋒而去,“大哥,等等我!”


    風寒未愈還去救人,真是不要命了。


    但是想到那位公子救的是她們家小姐,心裏不由滋味雜陳。


    轉過身正欲吩咐人帶姑娘回去,便聽到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誒,兄台,剛才那位救人的公子,我瞧著倒像是榮國府那位世子爺……”


    “嘿!兄台眼神倒是利得很,可不就是那位嘛!”


    “還真是他?”最初說話那人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和同情,“可惜了那位落水的姑娘,也不知是誰家的,被這位公子沾了手,以後的婚事怕是艱難咯。”


    “嗨!看那姑娘身邊幾個丫鬟的穿著打扮也能看出來門第不低,沒準過幾天就能聽到兩家結親的消息呢。”


    “那豈不是便宜了榮國府那位?”


    俏麗丫鬟:“……”


    反應過來,俏麗丫鬟含怒瞪視書生打扮的幾人,嘲諷道,“你們這群酸書生倒是嘴上能說會道,我家姑娘落水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即便那位公子是榮國府的世子又如何?紈絝子弟竟強過你們這群酸書生千百倍。”言罷,帶著人扶著自家姑娘揚長而去。


    夜半,榮國府,東院。


    內室臥榻上,賈赦臉色蒼白,額頭不停冒出汗珠。


    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貴婦人手裏拿著帕子給臥榻上的少年擦汗,同時看向身側的高大身影,“老爺,問清楚不曾?”


    榮國公賈代善背著手站在榻邊,眉頭緊鎖,“已經問清楚了,是唐家姑娘放河燈時不慎落水,赦兒跳下去是救人的,隻是赦兒原本風寒未愈,如今又在這倒春寒的日子裏下水救人,怕是風寒會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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