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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害怕的就是把賈政的心思全部點破後, 鬧得個兄弟不歡而散的結局。


    不過現在看來, 他最害怕的結局是不會出現了。


    “王家妹妹我是見過的,還不錯,兄長不用為我擔憂,便是沒有嶽家相助, 弟弟也能靠自己科舉入仕。”


    看著朝氣蓬勃,自信滿滿的賈政, 賈赦不知該說什麽好。


    有自信是好事,他就怕賈政自信過了頭啊。


    不過兩兄弟才把話說開, 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潑冷水,隻好點點頭附和,“有什麽需要跟我說, 我那兩個鋪子現在都是許傑管著,掙了不少,你若是缺了花用, 可以來跟我說。”


    “多謝大哥。”


    賈赦解決了心頭的頭等大事, 頓時輕鬆了很多, 起身道, “那就這樣吧,你好生讀書, 我可等著你金榜題名, ”說著往門外走去, 忽然想到什麽,頓住,扭頭道,“你還沒去考過童生試吧?我建議你今年下場試試,畢竟王家姑娘已經及笄了,你成婚也就這兩年的事兒,你有功名在身,成親的時候也能多幾分臉麵。”


    “我曉得了,回頭我去跟老爺說說。”賈政想了想,覺得大哥說得有道理,點頭附和。


    賈赦現在看賈政哪兒哪兒都順眼,笑著拍拍賈政的肩膀,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塞給賈政,“拿著去買書吧,缺銀子使就來跟哥說。”


    賈政呆呆的看著手裏一疊百兩麵額的銀票,回過神來,他兄長已經沒了人影。


    心裏充斥著暖意,賈政呆坐了片刻,起身走到桌案前,從抽屜裏取出一疊紙,全是一個姑娘的畫像,看了片刻,賈政從懷裏摸了個火折子,將這一疊畫像付之一炬。


    兄長如此待他,他若心裏還存了妄念,便與禽獸無異了。


    賈政書房裏發生的事兒沒多久就被賈代善知道了,畢竟他早就遣人盯著賈政,自然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


    擺手令回稟消息的丁福出去,賈代善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很欣慰。


    赦兒當真是進益了,為著政兒愛慕唐姑娘的事兒,他可是頭疼了將近一個月,也沒想到什麽好法子解決,隻能讓夫人為政兒定親,想以此絕了政兒的妄念。


    當日從唐家回府後在榮禧堂與長子的一番談話,讓賈代善知道,給次子定親,隻怕也不能斷絕次子的妄念。


    這段時間他一直心焦這件事,若點破又擔心刺激到政兒,不點破又擔心次子越陷越深,真是叫他束手無策。


    他膝下唯有赦兒與政兒兩個嫡子,兄弟倆不合他是很清楚的,發生了唐姑娘這事兒,他愈加擔心唐姑娘會成為他膝下二子兄弟相殘的導火索。


    萬萬沒想到,向來脾氣暴躁的長子居然會堵住次子把事情完全攤開了講,倒是歪打正著的解決了榮國府未來最大的隱患,也解開了次子心中的結。


    這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心裏感慨著,再想到政兒已經把藏在書房抽屜裏的唐姑娘畫像全部付之一炬,賈代善完全確定政兒是對唐姑娘徹底的絕了心思。


    如此一來,賈代善對政兒娶王家姑娘就有些不滿意了。


    早知道有今日,就不該忙急忙慌的讓夫人為次子定王家的姑娘。


    如今政兒與王家大姑娘的婚事已經問名合八字,結果都已經出來了,若此時反悔,那可就是結仇了,兩家畢竟是故交,昔日賈代善也曾承蒙都太尉統製縣伯王騫的提攜幫助,與王騫的長子王耀亦是世交好友,哪怕如今身份懸殊,兒女的婚事卻是他先提起的,現在倒不好反悔。


    苦惱政兒將來科舉之路該如何艱難的同時,賈代善也不得不另尋辦法為政兒的科舉之路添磚加瓦。


    轉念便將主意打到了唐家身上。


    唐家是長子未來的嶽家,也是書香門第,唐太傅的三個兒子都有了功名在身,長子還不到而立之年,便已中舉,今年便要參加春闈,想來必是榜上有名的。另外兩個兒子都是二十出頭,都過了童生試,今年想是也會參加八月的秋闈考取舉人功名。


    想到太傅的三個兒子如此優秀,他的次子因沒有名師指導,至今都未下過場,心裏就有些不好受。


    如今赦兒與政兒已經和好,赦兒還如此支持政兒科舉,想來也會幫政兒的,他倒不必多事的提醒赦兒,保不準他提了反倒讓赦兒心裏不舒服,覺得他偏心。


    雖然他以往確實是偏心次子的。


    想到這裏,賈代善就放下了對王家姑娘的成見。


    又過了幾日,宮裏傳出消息,下個月要在西山狩獵,賈赦被陛下點名參加這次的圍獵。


    “老爺,陛下為何親口點我參加這次的圍獵?”賈赦這兩天出門都覺得如芒在背,什麽都沒做就被陛下記住,可不得被人羨慕嫉妒恨嗎?


    賈代善老神在在的道,“叫你去就去,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賈赦:“……”他就隨口一問,這麽凶幹嘛?!


    才從榮禧堂出來,迎麵就撞見手裏拿著木盒子的賈政。


    “二弟這是打哪兒來?”賈赦說著目光落在賈政手裏的盒子上,“這是什麽?”


    賈政似乎沒想到會在榮禧堂碰到賈赦,表情有些僵硬,支吾著道,“這……是一套頭麵,今日去了躺琉光樓,新出了一套頭麵,我瞧著挺好看,就買了回來送給太太。”說著說著,話語就流暢了很多。


    賈赦盯著賈政手裏的盒子,輕笑了一聲,道,“原來是送給太太的頭麵啊,那你去見太太吧,正好我有事兒要辦,先走了。”說著擺擺手往東院走去。


    看著自家大哥離開的背影,賈政低眉斂目,看了眼手裏的盒子苦笑不已。


    想來大哥是看出他在撒謊了,否則不會匆匆離開。


    也是,琉光樓裏的金銀首飾哪兒有太太能戴的?


    他剛才也是沒想到會在榮禧堂碰到大哥,又不是個慣會撒謊的人,一番話自然是漏洞百出。


    早在那日下了決定後,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讀書上,想著自己既然已經與王家姑娘定了親,自然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才在今日去了一趟銀樓挑了一套頭麵,怎能料到會碰到大哥呢?


    他剛才下意識的就想瞞著大哥,結果卻弄巧成拙。


    閉了閉眼,歎了口氣,徑直往榮禧堂後院去了。


    賈赦往東院走,就一邊笑,他這個弟弟人品確實不錯,但卻是個不會說謊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剛剛那個表情,簡直是在臉上寫了幾個大字,明晃晃的告訴他,我在撒謊!


    想到賈政說起那套頭麵時的神態,像是不好意思又帶了點尷尬。


    賈赦雖然不是女兒家,但因為許傑的關係,對京中生意好的鋪子都有些印象。


    琉光樓是京城新開沒兩年的銀樓,雖然是新開的,但名頭卻絲毫不遜於那些開了十來年的老店,尤其琉光樓的各種珠寶首飾,都是最適合還未出閣的千金佩戴的,近半年來琉光樓新出的珠寶首飾都偏向年輕少女的風格,賈政說是送給太太的,一聽就知道是在撒謊。


    太太雖然說看上去三十出頭,但實際上也是年近四十的婦人了,若不是因他的婚事拖了兩年未成,太太早就是做祖母的人了,琉光樓那些年輕姑子佩戴的珠寶首飾,哪裏是太太能佩戴的?


    府裏雖說有三個庶出的妹妹適合佩戴琉光樓的頭麵,但他那弟弟慣會做好人,若是送給姐妹們的,怎會隻買一套頭麵?一套頭麵,三個姐妹,送給誰都會有兩個人沒有,這樣的紕漏,怎麽可能會是他那好弟弟做得出來的?


    排除府裏這些人,能得到這份禮物的,很顯然便知剩下已經跟他弟弟定親的王家大姑娘了。


    想到這裏,賈赦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那讀書讀得腦子都迂了的弟弟都能想到給未過門的妻子送禮,他似乎從未想過這件事?


    而且,定親以來,他都沒想起過唐家姑娘,更不用提送禮了。


    賈赦唇邊的笑意斂去,他獵了一對活雁回來的次日,府裏便將擬好的婚期並一對活雁送去了唐家,最終將婚期定在了今年的七月初七。


    唐家是希望將婚期定在明年,而賈代善覺得賈赦年紀已經不小,又幾次三番遇險,堅持要定在今年的五月成親。


    唐夫人秦氏如何都不肯將女兒倉促的嫁了,也不知晚上吹了什麽枕頭風,隔日唐太傅就堅定的駁回了賈代善擇定的日子,又累得賈赦再次獵了一對活雁,這次賈代善沒有直接擇定日子請期,而是去了一趟唐府詢問唐太傅的意見。


    唐太傅便已賈赦還未及冠為由,要將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賈代善據理力爭。


    最後兩家各退一步。


    因賈赦六月底才滿二十,也就是說他的及冠之禮要在六月底才舉行,唐太傅既然以賈赦未及冠為由駁回了賈代善擇定的婚期,賈代善便幹脆將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七,這個時候賈赦已經完成了冠禮,唐太傅總不能以這個為由再駁回他擇定的婚期。


    唐太傅原本還想推遲幾個月,賈代善便將賈赦這段時間以來幾次遇險的事兒攤開了說,唐太傅也不好再駁回。


    最終,婚期就按照賈代善的意思,定了七月初七。


    聞聲,唐曦更是哭得停不下來。


    賈赦見狀,想了想,道,“你餓不餓?”


    唐曦微愕的看著賈赦。


    賈赦笑了笑,鬆開一隻手作勢在另一隻手的袖子裏掏了掏,實際上卻是從空間戒指裏取出用紫砂壺裏的水做的棗泥糕,將之遞到唐曦嘴邊,“本來今兒是打算試過冠禮的禮服後再讓人把這個給你送去的,沒想到會有機會親手喂你,實在是幸運。”


    聞言,唐曦破涕而笑。


    都落到這麽慘的境地了,賈赦居然說這是幸運?


    偏她心裏卻覺得暖融融的,張嘴咬了一口,頓覺精神了許多,隻以為是吃了東西的緣故,並未多想。


    “我爹娘他們怎麽樣了?是不是很擔心我?”


    賈赦沒說唐家的人都以為她死了,正在懸崖下麵尋找她的屍骨,輕笑著道,“你可是唐家三代唯一的嫡女,又是被他們嬌寵著長大的,愛你護你這麽多年,聽聞你生死未卜,怎能不擔心呢?”


    唐曦是個聰明的,在賈赦未出現前,她都認為自己死定了,她的父母親長,必是也以為她死了。


    不過賈赦的心意她領了,也沒點破賈赦的隱瞞。


    抬頭看著圓月,唐曦苦笑,“現在我們都得死在這兒了,若是不帶著我,你還能上去,帶著我,你……”


    賈赦打斷她的話,“我下來就是救你的,難道找到了你還能把你扔下不成?來,把棗泥糕都吃了,先墊墊肚子,晚上沒法兒動,今兒晚上咱們就先湊合吊在這兒一晚上,明兒再想辦法上去吧。”


    唐曦含淚不語,抿抿唇,靠在賈赦懷裏,將賈赦遞到嘴邊的棗泥糕一口一口的吃了。


    她若是沒受傷,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如今她一隻手受傷,完全無法動彈,賈赦除非有三頭六臂,否則天亮了也是上不去的。


    賈赦看著懷裏的唐曦,忽然想到什麽,又作勢在袖子裏掏了掏,然後將手裏的丹藥遞到唐曦嘴邊,“這是緩解疼痛的丹藥,會有點安眠的效果,不用擔心,我們都能活著回去的。”


    唐曦依言吃了,輕聲道,“恩侯,若實在沒辦法了,你就自己上去吧。”


    賈赦沒理她。


    唐曦還想說什麽,便覺得有些困,張了張嘴,還是沒發出聲音來,轉眼就睡了過去。


    感覺到唐曦整個人都往他懷裏靠了過來,賈赦便知藥效發作了,將唐曦送去空間戒指裏,隻剩下賈赦一個人後,就方便了許多,辨別了一下方位,賈赦抓著繩子往上麵爬了爬,然後穩當的站在了一棵樹上,故技重施的換繩子,繼續往下爬。


    青霞山統共一千多米高,相思崖坐落在青霞山的中段位置,也就是說相思崖有五六百米高,他往下爬找到唐曦,下來大概四百多米,那麽他距離地麵的位置大概有一兩百米,比起上去,當然是下去更容易些。


    換了三四次繩子,天已經蒙蒙亮,看時辰大概是卯時(五點到七點)左右。


    賈赦又下去了三十多米,就看見了山下的一片湖,就在他的正下方,賈赦本想直接下去,但想想好像沒法兒跟唐曦解釋他們是怎麽下來的,但是看見這片湖泊,他頓時有了另外的主意。


    他本來是打算隨便搪塞過去,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想了想,賈赦換了根繩子,然後又往下爬了十來米,將自己掛在半空,又把唐曦從戒指空間裏帶出來抱著,等著她醒過來。


    天亮了,給唐曦吃的藥,藥效也過了。


    唐曦緩緩睜開眼,便覺得有些刺眼,緩了緩才張開眼。


    見唐曦醒了,賈赦便笑了,“感覺怎麽樣?”


    他喂給唐曦吃的藥,是從空間的丹藥房裏拿的,是療傷的丹藥,但催眠的效果也很強。


    他很清楚這些丹藥的效果不是特別的逆天,但卻又比一般人煉製的丹藥要強許多,想來唐曦的手便是骨折了,這會兒怕也沒之前那麽嚴重了。


    “感覺好多了,天亮了?”


    賈赦點頭,“我找到下去的辦法了。”


    “下去?”唐曦一愣,旋即低頭,就看見他們的正下方有一片湖。


    “這是……”


    賈赦笑道,“運氣好,下麵有湖,隻要注意一點,我們掉下去不會死的。”


    這會兒唐曦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可是我們怎麽下去?”


    “你抱緊我,”賈赦說著,從自己的皂靴裏抽出一把匕首,“我割斷繩子,然後我們會掉下去,你千萬要抱緊我,記住了嗎?”


    “嗯。”


    唐曦看著賈赦雜亂的頭發,即便如此狼狽,依然英姿勃勃。


    賈赦一隻手摟著唐曦的腰,一隻手拿著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割斷了繩子,沒了繩子做支撐,兩人飛速的往下墜落。


    賈赦緊緊的抱著唐曦,想說什麽安撫一下她,兩人就已經砸進了水裏。


    好在先砸在水麵上的是賈赦,他身體強壯,若是唐曦,怕是半條命都沒了。


    兩人沉入水中,剛開始根本無法動彈,等到慣性消失,賈赦摟著唐曦往上遊。


    好容易衝出了水麵,賈赦看著懷裏的唐曦,“還好嗎?”


    唐曦喘著氣,忍不住笑出來,“我很好。”


    從來沒感覺這麽好過。


    見狀,賈赦笑了笑,“抱緊我,我們上岸。”


    唐曦笑著點頭。


    兩人上了岸,賈赦見唐曦身上的衣裙緊貼著身體,玲瓏有致的身體展露無遺,轉過身將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唐曦。


    “披在身上遮一下。”


    唐曦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臉頰緋紅,咬著下唇,剛想伸手,便皺起眉,“我的手……”


    聞言,賈赦頓時想起唐曦的手傷著了,隻好轉過身幫她披上。


    看了看天色,賈赦蹲在唐曦身前,“上來,我們回去。”


    唐曦抿抿唇,紅著臉靠過去,趴在賈赦背上。


    賈赦背著唐曦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唐曦伏在他耳邊輕聲道,“謝謝你,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第一次救你,我得了個好媳婦兒,第二次救你,是應該的。”


    賈赦笑著道。


    唐曦聞言笑了,“這世間男兒,誰會將自己妻子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若是旁人,隻怕聽到未婚妻墜崖,轉頭就另娶他人了。”


    “那是旁人,不是我。”賈赦道。


    唐曦又笑了,“其實我以為,我若死了,你也會高高興興的另娶旁人,但昨晚上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又看錯了你。”


    “又?”賈赦挑眉,“這個又字談何說起?”


    唐曦有些羞慚的道,“其實從前我聽到你不堪的名聲,便以為你是那種人,後來聽說救我的人是你,我連尋死的心都有了,還是我的大丫鬟晚晴說你不像傳聞中那麽不堪,我才請了祖父幫我掌眼,祖父對你評價極高,京中年輕一輩的青年俊才,我祖父都見過,但從未給過那麽高的評價,你是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為此我反省自己,犯了偏聽偏信的錯誤,也接納了你,我一直以為我已經足夠信任你了,但如今發現,還是不夠,昨日我掛在懸崖的樹上瀕死,還想著你會另娶他人,但你卻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我又一次看錯了你,賈赦,你對我如此,讓我如何報答你?”


    賈赦沉默許久,忽然笑了,“報答?我救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不是應該的嗎?下個月我們就成親了,我們將會是一家人,你會是我孩子的娘,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唐曦,不要妄自菲薄,其實,在這個世界,我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你更適合我的人了。”


    這話不是安慰唐曦。


    他其實早就發現了,唐曦不像那些名門閨秀,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大家閨秀。


    比如王家大姑娘就是流水線生產的大家閨秀,像這樣的大家閨秀,他第一印象就是那些外國的流水線偶像,全是一個樣。


    沒有貶低的意思,但他確實不喜歡那種泛濫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總之,唐曦有他理想中的妻子的各種品質。


    聰明心細,獨立自主,她不像別人一樣,將自己當做男人的附庸。那些大家閨秀完全就像菟絲花一樣,圍繞著男人轉,似乎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他不喜歡那種將自己的一生全都放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換句話說,他覺得這樣的負擔太重了,他承擔不起一個人的人生,他不是不願意負責妻子的一生,但他討厭那種沒有思想的木偶妻子,不,其實那些大家閨秀不是沒有自己的獨立思想,而是她們被這個時代所束縛,她們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但是,唐曦敢!


    所以他對許鋒說,他不明白,唐曦是獨一無二的。


    也許這世上還有這樣獨立自主的女人,但卻不一定會比唐曦更契合他。


    “賈赦,賈恩侯,我也覺得,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你這般待我的人了。”


    願意為了自己的妻子,性命都不要的男人,這世上還找得到第二個嗎?


    也許找得到,但她卻不一定會動心。


    是的,她對賈赦動心了,從前還有所保留,但如今,賈赦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值得她付出真心。


    她可能要辜負母親的教導了。


    母親說恩侯這樣的出身,即便不許納妾,那樣的出身也有通房丫鬟,到時候通房丫鬟有孕,你還能不許她生出來不成?但許她生出來,就必須提了做姨娘。


    如此一來,若付出真心,到頭來,會遍體鱗傷。


    她相信母親的話,但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賈赦,不會負她的。


    若這樣的男人都能負她,世間還有男兒可以托付終身嗎?


    史鼒已經付了賬,過來聽到這話便笑道,“你弟弟我見過,依他的脾性,若是真愛慕唐姑娘,唐姑娘與恩侯定親他怎麽可能不去堵恩侯?”


    謝瑾聞言一愣,似有些信了史鼒的話,“如此說來,舍弟對唐姑娘隻是欣賞?”


    他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牛繼宗神情古怪的看了史鼒一眼,沒說話,他倒是聽出史鼒在偷換概念,不過他卻沒拆穿史鼒。


    他心裏想,謝琦若真要去堵賈赦的人,也得賈赦出門才能堵得著啊。


    年前賈赦險些一命嗚呼,好容易救回來,身體卻虛弱至極,外頭又冷,根本不許他出門,元宵出門一趟,救了唐家姑娘,自己也栽了,又在府裏調養了一段時間,等到西山狩獵,第二天便光榮負傷,回府後再次被困在府裏養傷,來來回回小半年,根本找不到機會堵賈赦的人好嗎?


    要說堵賈赦的人,董維那廝才是最不想放過賈赦的,如此也是到了今日才找到機會,便更不用提謝琦了。


    這頭賈赦出了山海樓便直接回了榮國府。


    偷偷回東院沐浴更衣,滿身酒味兒盡除,但畢竟是喝了酒,還有些醉醺醺的,去了內室剛躺下不到一炷香時間,許傑跑了進來。


    “大爺,老爺身邊的丁叔過來了,說是老爺叫你去榮禧堂。”


    賈赦翻身坐起來,皺起眉,暗忖:不是這麽倒黴吧?出府喝個酒回來就被逮到了?


    心裏的想法暫且不提,賈赦起身換了件衣裳,疾步匆匆的往榮禧堂走去。


    到了榮禧堂,賈赦就被迎了進去,卻見榮禧堂不止老爺在,還有個年近六旬的白須老者。


    賈赦:???


    “老爺。”賈赦不認識來人,隻得先向賈代善行禮。


    賈代善介紹道,“這位是太醫院的院使,姓秦。”


    “秦院使好。”賈赦笑著見了禮,轉而看向賈代善,“老爺喚我過來,有什麽要事嗎?”


    “不是我找你,是秦院使找你。”


    賈赦疑惑的看向秦院使,不明所以。


    秦院使笑嗬嗬的道,“老夫今日受邀去唐府為唐老太爺請平安脈,無意中瞧見唐老太爺院裏的一本醫書,看過之後略有所得,便厚顏向唐老太爺討要,誰料那醫書並不是老太爺的,而是其孫女唐姑娘的,我又厚顏去向唐姑娘要,唐姑娘便道不能給,我問及緣由,唐姑娘方道,這醫書乃是你送她的禮物,老夫便不好再厚顏討厭你們的定情禮物,但又確實想要,便請求唐姑娘允我抄錄一份,誰知唐姑娘那裏有十來本醫書,俱是罕見孤本,老夫想著你也許還有一些,便厚顏上門來了。”


    賈赦嘴角抽了抽,道,“我也是無意中得來的,大半都送給了唐姑娘,我倒是留了幾本,但是也是打算……”話雖未盡,但意思很明顯。


    他也是打算送給唐家姑娘的。


    “如這般稀世醫書,我豈敢厚顏討要,這可是無價之寶,老夫厚顏上門,隻是想抄錄一份罷了。”秦院使聽見賈赦說還留了幾本,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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