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不夠哦, 補全可看啦  高中那會兒她吸顏吸得最狂熱的蕭淩如今已經陸梧家養的了,而其他那些個長得好看的,陽樰也都記得。


    但是高中時, 是狂熱狀態;現在, 她已經是個冷靜的顏控了。


    所以在分辨出這個高高帥帥的年輕男人是高一沒分班時的體委後, 她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淡定又意外地打招呼:“陳昱?”


    陳昱笑得陽光燦爛, 熟稔道:“陽樰,真的是你。剛剛在店裏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他盯著她看了兩秒,又笑起來,“你變化好大, 都讓人有點認不出來了。”


    陽樰高中的時候個子就是班上最矮的,後來也沒拔高多少,停止在了155。


    高一剛入學沒多久, 就有男生向她表過白,但她拒絕了。後來或許是她性子太跳脫, 也或許是男生們看不上小矮子, 表白者都漸漸銷聲匿跡了。


    ——都是兄弟,何必談那些風花雪月。


    陽樰客套性地回了一句:“你沒怎麽變啊。”


    陳昱哈哈一笑, “還好吧。”


    連歆看了看兩人, 偷偷戳了下陽樰。


    陽樰其實和陳昱不是很熟, 又這麽多年沒見了, 打完客套的招呼後一股尬聊的氣氛就冒了出來。連歆這一戳, 恰好給了她打破這種氣氛的機會。


    “我跟朋友還有事, 就先走了。”陽樰不好意思地道。


    陳昱毫不介意地揮揮手,“行。”


    走出兩步,陳昱又叫住了她。


    “下周五你有空嗎?”陳昱問。


    連歆意味深長地低聲喲了一句。


    陳昱的表情挑不出什麽毛病,陽樰不知道他的用意,語氣有些遲疑,“有是有……”


    “哦,是這樣的,我和班長——就是於文鑫,你還記得吧?”察覺到自己的問法或許會令人多想,陳昱耐心地解釋,見陽樰點了點頭,他接著說,“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組織一下原先班級的同學,周五回校看望一下老江。”


    老江就是高一時陽樰班級的班主任。


    雖然大夥兒都叫她“老江”,但她當時還是位年輕的英語老師,隻是和大夥兒處得好,上課的時候時常會用英語說些冷幽默的笑話,跟個老幹部似的。時間久了,“老江”這個稱呼就在班上叫開了。


    陽樰鬆了一口氣。


    不怪她太自戀,她莫名地有些擔心陳昱有別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陳昱見到她的第一眼,臉上短暫閃過了一絲不知名的神情。


    很奇特,她說不上該怎麽形容,但身體早一步比思維做出了反應。


    寒毛直豎。


    不過多人一起行動的話,她的心安頓不少。


    陽樰笑了笑,“行啊,我也有好久沒見過老江了。”


    “那到時候具體事宜我讓班長在班級群裏說一下。還得再看看能不能組織起來多點人。” 陳昱比了個ok的手勢,不占用她時間了,“不耽誤你了,你和你朋友忙吧。”


    他說完,笑著告別,轉身走了。


    連歆八卦兮兮地湊上來,“木雪老師,走桃花?”


    “什麽呀,”陽樰推著她的額頭,“我和陳昱當年都算不上熟,哪來什麽桃花。”


    她猶豫了一下,麵帶沉思,“而且是我想多了嗎,我總覺得怪怪的……他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連歆歪頭,朝陳昱離開的方向望,“不會吧,看著挺陽光向上的,說話也蠻有禮貌。你會不會是太久沒見過他,感覺太陌生了?”


    “嗯……可能吧。”


    陽樰也抬頭望過去,陳昱的身影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就快消失在視線裏。


    她的右眼皮毫無預兆地微微地抽了一下。


    **


    吃過下午茶,時間已經不算早,但兩個小姑娘還不覺得餓,就沿著小吃街逛了一圈,買了些小吃填填胃的空隙。


    逛夠吃夠,兩人分開各自回家了。


    回家經過衛書莞家的時候,陽樰抬頭望了一眼,衛捷的房間亮著燈。


    ……哦。


    她在心裏呸了自己一聲,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開門進了自己家。


    出乎意料的是,陽萩竟然在家。


    他正在客房裏騰東西。


    陽樰站在門口看了看,他拿出來的是些洗幹淨疊好的床單、枕套,和一床正適合這種天蓋的被子。


    這架勢,好像要把家裏搬空一樣。


    陽樰目瞪口呆,“哥,你幹嘛呢,這是要搬家?”


    “回來了,”陽萩衝她笑笑,找了袋子正在把擱在床上的那些床單枕套和被子往裏塞,“我那兒缺點東西,買新的太麻煩,家裏有多的,我就幹脆回來拿了。”


    陽樰將信將疑地說:“你當初搬過去的時候不是帶了一些嗎,按理說都夠啊。”


    陽萩似乎噎了一下,才繼續手上的動作,簡短地道:“不太夠。”


    陽樰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賊兮兮地笑起來,“哥,是不是有情況?”


    陽萩打包好了那些被子床單,往上一提,然後往門外走,走到妹妹麵前的時候用空著的手彈了下彈了下她的腦門,“自己都沒個著落,就關心我的情況了?人小鬼大。”


    “你是長兄,要有著落也是你先有。”陽樰揉著額頭嚷嚷,跟在他屁股後麵。


    一路跟著他到門口。


    “哥,在家住兩天唄,”她雙手背在身後,右手抓住了左臂,穿著皮鞋的腳踢了踢門檻,“你都好久沒回來了。”


    陽萩也很無奈:“我也想,但是家離警局太遠了。”


    他想了想,“而且我最近可能要到處跑一陣子,在那邊住著的時間都不會有多少。”


    “又有案子嗎?”


    “……也不算。”


    陽萩食指中指並起,敲在妹妹頭上,“總之,你別在媽麵前多說什麽。”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有情況了麽?


    陽樰興奮地搓搓手,肩負起替他保守秘密的重任,“放心吧,陽警官,人民群眾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看著她臉上偷了腥似的壞笑,陽萩無語地意識到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這小丫頭,不跟著一起摻和就不錯了。


    “也是,”陽萩微微眯起眼,麵露回憶之色,“當初我和衛捷偷著去遊戲廳玩,你個小丫頭還跑來一起作案。”


    “……”


    陽樰哼哼唧唧地撇開眼,“小孩子愛玩是天性……”


    送走了陽萩,陽樰關上門。


    靠在門上,她慢慢地回想起來陽萩說的事兒。


    那會兒她初二,陽萩和衛捷高三。


    高三之後陽萩和衛捷就沒有那麽多休息的時間了,不僅晚自習要上到將近十點,周六也要再多上一天課,隻有周日能在家待一天。


    但陽樰不同,她一個初二的學生,課業不重,放學時間還是照常。於是初二開始,陽萩就沒來接過她了。


    直到高三的第二個學期。


    初夏的時候雨水來勢洶洶,順湖中學臨江而建,從周二開始一連幾天降雨,江的水位一再上漲。校方沒辦法,好不容易捱到周五,取消了晚自習和高三學生周六的補課。


    陽樰撐著齊女士臨時翻出來給她的折了一角的土花傘走到校門口時,就聽到了她哥的聲音。


    她小心地避過擁擠的傘潮和小水灘跑過去。


    陽萩和衛捷站的地方要先上一個石階,石階上布了層薄薄的青苔,一不留神就會被忽視。陽樰擠出人潮,一個高興,沒瞅見上頭的青苔,剛踩上去,腳底就打了個滑。


    她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手邊沒有可以攀扶的東西,身子不受控製地歪倒,手裏的傘都拿不穩了。


    陽樰聽見陽萩著急地叫了她的名字,接著她眼前一花,手臂被一股力道扯住,腳下又小小滑了一下,但好歹自己也有意識地歪歪扭扭調整了一下站姿,堪堪穩住。


    “謝謝了。”陽萩呼了口氣,對眼疾手快抓住妹妹的衛捷道了聲謝。


    衛捷稍稍使力,拉著陽樰的手臂把人拉上了石階。


    陽樰抬眸,映入眼簾的是衛捷那張一直讓她感到一種難言的危機感的臉。


    雨幕中,他眼簾微垂的桃花眼斂去了些平日裏熠熠生輝的瀲灩勾魂,上挑的眼尾也好似被雨水柔化了很多,隻是瞳仁依舊深邃。


    待她站穩了,他很快便鬆了手,看著她的眼神比起現如今的暗藏深意,溫和中更多的是淺淺的疏離與淡漠。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別念,隻把她當做好友的妹妹,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他為了防止陽樰摔倒,抓她手臂的時候力氣比較大,這會兒鬆手了,陽樰略感不適地轉了轉小臂。


    衛捷看了眼她蓋在校服袖子下的手臂,“我抓疼你了?”


    “還好,”不適感褪得快,陽樰飛快地又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有些別扭,語句像咬著舌頭說出來似的,“謝謝衛捷哥哥。”


    “不用。”


    陽萩左右看了看妹妹撐的折了邊的土花傘,嫌棄不已:“媽怎麽給你一小姑娘拿這種傘,太土了吧。”然後便讓妹妹把傘收了,跟自己撐一把。


    好在雨勢小了很多,陽樰小豆芽一個占不了多大地方,依言照做了。


    三人並排往回家的路上走,陽萩和衛捷走在一起,陽樰抓著哥哥的衣袖,走在最外側。


    兩名男生聊得歡,陽樰聽不懂,默默地當小啞巴。


    哥哥和衛捷交談的聲音傳過來,卻隻剩衛捷懶洋洋的聲音鑽入耳朵裏。


    雨水打在傘麵上,劈裏啪啦地響。


    這接連不斷的劈裏啪啦的聲響,最終和自己的心跳聲重疊同步。


    被衛捷抓過的手臂,此刻仿佛正在往外發散著陣陣熱意。


    陽樰抓著哥哥衣袖的手漸漸鬆開了,摸了摸那隻手臂。


    那個時候,即將年滿十四,已然步入青春期的陽樰,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謂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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