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好。”


    江糖脊梁挺直:“婆婆你說去哪兒, 我們就去哪兒。”


    說完,她看了眼今天任務,得到梁深的“媽媽, 我愛你”。


    “我去上學了……”


    “等一下。”江糖伸手扯出梁深書包帶子, “你走前應該和媽媽說什麽?”


    梁深眨眨眼:“媽媽, 我走了?”


    “不是。” 江糖搖頭,“另外一句。”


    梁深思索半晌:“我會早點回來?”


    “也不是。”


    梁深苦思冥想,半天也沒說出她想聽的,江糖沒了耐心, 道:“你應該說媽媽我愛你。”


    話音落下, 梁深的表情立馬變成赤.裸裸的嫌棄, 他用力搖頭:“好惡心, 我才不要說呢。”


    江糖麵帶微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眼神非常溫柔,“我剛才沒聽清, 你說什麽?”


    刀子閃爍著陰冷的寒光, 倒映出梁深極度驚恐的小表情。


    他咕嚕聲吞咽口唾沫,哆哆嗦嗦:“媽媽, 我……我愛你!”


    說完,閉眼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任務完成,獲得生命值0.45天。


    江糖放下刀子, 望著背著小書包倉皇逃離的梁深, 目光慈愛:“你看他多開心啊……”


    充當背景板的林隨州:“…………”


    他不知道兒子開不開心, 反正他不是很開心, 心裏一度想起昨夜被槍.支支配的恐懼。


    十點過後。


    江糖隨婆婆來到了美容院。


    她顯然和這裏熟了,美容師們一口一個林姐叫的非常親昵。


    “給她做個全身按摩和麵部水療。”


    “好的。”美容師看向江糖,她亭亭玉立,五官明豔,不由讓美容師出神幾秒,很快回神,“這是您的女兒嗎?長得真漂亮。”


    林愛國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她們要了一個小包間,香薰淡淡,氛圍頗好。


    江糖閉眼享受著按摩,一直緊繃的神經不由放鬆下來,她半抬起眼,小心看向身側,躺在身邊床位的林愛國雖然年過五十,可依舊漂亮。


    她忍不住好奇問:“媽,這麽多年,你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說完,江糖覺得自己冒失了,正準備開口道歉時,耳邊傳來聲音。


    “我命裏克夫,還是不禍害別人了。”


    江糖沒說話。


    林愛國有三段刻苦銘心的愛情,一段是自己的初戀,因為她身體原因終結;第二段是比她小三歲的戰友,結果結婚前一周,死於海難;第三段便是和華天娛樂創始人,結果這段感情隻維持不到五年,他死後,將所有家產都交給了林愛國和不是親生更甚親生的林隨州。


    經曆多了,也許就淡了。


    林愛國突然頓悟,整日瀟瀟灑灑,不喜不悲。


    江糖莫名有些心疼婆婆,“我們是在五星紅旗下長大的,不要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林愛國笑了下:“我不信,可是別人信啊。”


    “……”


    她又說:“其實你嫁入我們林家前,有個道士給我算了一卦,他說什麽福星蒞臨,可保家室安康,還給了我一副生辰八字,巧了,正和你的吻合。那會兒老劉病重,醫生說挺不過春兒,我就封建迷信了一次。安排你和小米粥結婚後,他身體突然好轉,雖然還是沒挨過冬天,可也算是奇跡。”


    林愛國口中的老劉便是華天原來的創始人。


    她沒說話,靜靜沉默。


    “小米粥可憐,小時候被恐怖分子囚禁七天之久,他父母死在他前頭,我找到他時,已不成人樣了……”林愛國頓了下,“他不太愛表達,有什麽事兒都在心裏憋著,也不知道怎麽親近人,我知道你有時候委屈,覺得小米粥自私自利,沉默寡言,可那不是他本意,隻要你願意對他好,他會十倍的對你好。”


    聽完這段話,江糖總算明白林隨州為什麽會心理變態了。


    完全是被逼的啊!


    別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受不了那麽多天的心理折磨和肉.體虐待。


    江灘突然心疼起自己的反派老公了,在遊戲裏,他隻是一個出現過兩章,被描述成十惡不赦的,最後眾叛親離,淒慘死去的炮灰反派,可如今,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苦楚也有柔情的普通男人。


    “唉,這話你不要告訴小米粥,他悶騷,不想用自己的經曆博取同情。”


    “您放心吧,我不說的。”


    林愛國滿意點頭,又道:“江糖,一會兒我們去夜店吧。”


    “哦,夜店啊……”她應下,幾秒後,“媽,您說去哪兒?!!”


    林愛國重複一遍:“夜店啊。”


    夜……


    夜店????


    江糖眼神擔憂:“您都一大把年紀了……”


    林愛國振振有理:“有規定說老年人不能去夜店嗎?沒有!”


    “……”


    掌聲送給社會人林愛國,惹不起惹不起,不敢惹不敢惹。


    從美容院出來,林愛國又帶著江糖去瘋狂購物一番,她不差錢,基本見什麽買什麽,江糖多看一眼的都會打包帶走,看著那越來越長的清單,林愛國眼底沒有絲毫心疼,但凡江糖阻止,婆婆基本回答四個字“及時行樂”。


    最後林愛國給江糖挑選了一條黑色緊身裙,長裙裹臀,薄紗曼妙,腳上點綴一雙細高跟,襯著她雙腿袖長,身姿誘惑。


    看著鏡子裏褶褶生輝的江糖,林愛國眼裏有了光:“我年輕時候也是這身段,可惜常年軍裝,不能穿這種裙子在,就算結婚……”


    她猛然停下,眼中劃過瞬間的酸楚。


    江糖眨眨眼,環視圈挑了一條和自己這款差不多,但長度稍微保守的黑裙,她遞給林愛國:“媽,你試試這條。”


    林愛國掩嘴笑笑:“那我試試。”


    很快。


    林愛國從裏麵走了出來。


    裙子一穿,頭發一披,配上笑容爽朗,竟有了幾分年輕人的活力在裏麵。


    “媽穿這個真好看。”江糖由衷說。


    到底說女人,被誇好看還是會心裏美滋滋的。


    眼見林愛國要刷卡付錢,江糖急忙攔住:“這條裙子我來買。”


    “我來吧。”


    “我送您的,當然是我來付錢。”說著,江糖把卡遞了過去。


    她抽回手,重新打量起江糖來。


    此時林愛國才發現,自己這個兒媳婦格外的明豔動人,精致奪目,隻是常年自卑,不肯抬頭看人,硬生生讓自己的姿色和氣質打了折扣。


    “一年沒見你,倒是像換了個人。”


    這句無心之言令江糖心裏一個咯噔。


    她心思百轉,牽強一笑:“人不是死物,總是會變得,我要是再以前那個德行,孩子還不知道長成什麽樣呢。”


    “沒事兒,改過來就好。”


    糊弄過去的江糖默默鬆了口氣。


    晚十點,婆婆帶著兒媳婦江糖輕車熟路找到一家名為norway forest的夜店,這家店麵建立在較為僻壤的城中邊緣處,比起其他夜店來,裝修也格外的優雅大方。


    林愛國出示了自己的vip卡,牽著江糖向裏麵走去。


    norway forest的室內裝修偏向歐式古典,此時還沒到高.潮時段,氛圍較為平和,漸漸地,進出來往的人多了起來。


    老實說,江糖並沒去過幾次夜店,一是工作繁忙,一天下來累成爛泥,哪裏還有時間起來嗨;二是身份特殊,一旦被人拍到出入夜店,就算沒什麽,也會寫成有什麽。


    “媽,您經常來這兒嗎?”


    “哪有。”林愛國牽著江糖來到吧台,“之前工作來過一次,還挺熱鬧的,現在趁活著要多玩玩,不然進了棺材,隻能別人在你墳頭蹦迪了。”


    江糖:“……”


    理是這麽個理,可怎麽聽著這麽別扭?!


    隨便點了杯雞尾酒後,江糖眼神四處打量。


    正中的高台上,金發男女在聚光燈下跳起熱舞,一首緩和輕柔的樂曲過後,突然轉為嗨爆的舞曲,伴隨著陣陣有力的鼓點,氣氛逐漸火熱。


    尖叫聲與嘶吼的男高音混合,吵得江糖耳膜發麻。


    再看林愛國,完全是一副沉浸其中的狀態。


    一曲完畢,光線突然黯淡,隻聽啪嗒聲,光束在舞場來回遊離,最終,白色光束停留在江糖身上,將她完整暴露在眾人視線內。


    手握酒杯的江糖有些懵。


    吧台人員向江糖解釋:“這是一個遊戲環節,被選中的要上去跳舞哦,恭喜你了。”


    沒等江糖反應過來,幾個人就上前拉住她,將她往台上推搡,兩邊人群散開,高喊起哄,熱鬧異常。


    江糖到了台中央,偌大的夜店近乎人滿為患,不管是角落的休息椅還是邊緣處的角落,都坐滿曖昧的男男女女,旋轉的燈光下,江糖看到林愛國衝她揮揮手。


    她抿唇微微一笑,衝一邊的樂隊打了個手勢後,音樂變成了《i\''m gonna getcha good》。


    駐場歌手是個青年人,他聲線低沉,唱這首曲子時格外磁性富有張力。


    江糖天生適合舞台,有人說她生來萬眾矚目,成為焦點,鼓點響起的那刻起,江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汗毛都在書寫著性感,她揚起的發絲,擺動的腰肢,魅惑的雙眸,都深深吸引著在場男女。


    口哨聲此起披伏,她的舞步成功炒熱氛圍。


    音樂愈發密集,就在此時,一行人自裏麵包間出來。


    被圍在幾人中的青年人穿著白襯衫,黑長褲,身姿挺拔,氣息溫潤,他柔和的麵龐和如玉的氣質與混亂熱鬧的夜店格格不入。


    他腳步突然停下,雙眸穿過人海,直直看向舞台上發光發熱的江糖。


    眉梢似是揚了下,目光卻未從她身上離開。


    “阿潤,看什麽呢?”夥伴順著夏懷潤視線看去,笑了,“新來的領舞?怪火辣啊。”


    夏懷潤微一定神,蹙眉未語。


    餘光瞥去,發現幾個男人鬼鬼祟祟圍在吧台前,其中一個掏出一小包粉末,撒向其中一杯半滿的雞尾酒裏……


    一會兒工夫,一曲已經結束。


    滿頭大汗的江糖拒絕了再跳一支的起哄聲,穿過人群來到自己的位置前。


    夏懷潤眯眯眼,發現她舉起了那杯雞尾酒……


    “踢你哪兒了?”


    “腿。”


    說著,江糖撩起褲腿,她白皙的皮膚上,一片青紫格外突兀。


    “啊呀,青了。”


    耳邊,林隨州像是歎了口氣。


    他轉身從櫃子裏取出醫療箱,從裏麵翻找到一瓶藥膏後,半蹲在她麵前,揩出一點給她塗抹。


    “不用上了,青了點兒而已,哪那麽矯情。”


    林隨州垂著眸,溫熱的指腹用力在她傷口上按了下:“我太太的身體,必須矯情。”


    江糖:“……”


    “和我說說,怎麽回事。”藥膏上完後,林隨州放下藥膏坐在了床邊。


    江糖眉頭皺皺又鬆開,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林隨州麵色陰沉,不知再想些什麽。


    她抬起眼,敏感覺得後背發涼,小心翼翼道:“你生氣了?”


    “沒有。”林隨州笑,“我隻是覺得你很英勇。”


    江糖頓時鬆了口氣,一拍大腿,向林隨州炫耀起自己當時的帥氣表現:“好家夥,你當時那是不在場,沒看到食客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哈利.波特,當眾擒拿伏地魔,別提多拉風。”


    林隨州眼神意味深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哈利波特,但我知道你是我二奶。”


    二奶江糖糖:“……”


    “這件事我會處理,先下去吃飯吧。”


    江糖癟癟嘴,慫巴巴的一聲哦。


    等兩人到餐廳時,三個孩子都已經入座。


    看到餐桌上搖頭晃腦的和林梁深,江糖才想起還沒和他算賬。


    “梁深,吃完飯去我書房一趟。”


    書、書房???


    梁深瞬間安分,瞪大安靜滿是驚恐。


    作為三個孩子當中的老二,又是最不聽話的那個,他自然沒少被叫書房,可是……梁深好好回想在一天,今天他挺乖的啊。


    梁深委屈巴巴:“爸,我今天沒闖禍。”


    林隨州眉眼低垂:“你闖不闖禍,你自己清楚。”‘


    梁深撓著頭,最後靈光一閃,指著江糖說:“我媽讓我潑人可樂,都是她指示的,和我沒關係。”


    “很好。”


    林隨州放下碗筷,直勾勾看向梁深,那眼神不由讓他心裏發毛。


    “推卸責任,不勇於承擔,今天的晚餐你不用吃了,趙媽,抱小少爺去書房,讓他冷靜一下。”


    哎……


    哎????


    “爸,我要吃飯——!“


    “啊啊啊啊啊,你是後爸!”


    “沒天理呀——!嗚嗚嗚,我要吃飯!!!”


    “……”


    梁深的哭喊聲逐漸遠去,最後徹底被隔離開來。


    飯桌上一片安靜,就連梁淺都沒敢搭腔。


    江糖默不作聲夾著菜,眼光餘光一瞥,看到初一麵露痛苦,筷子抬了抬,又放下,他咬唇皺眉,輕輕摸上自己右臂。


    “初一,你不舒服嗎?”


    對上江糖視線,初一立馬搖頭:“沒有不舒服。”


    “那你胳膊怎麽了?”


    他眼神遊離,“沒、沒怎麽。”


    “我看看。”


    江糖起身過去,強行拉過初一手腕,當她的手觸碰過去時,初一明顯往後瑟縮一下,他死死咬著唇,慢慢將袖子卷了起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她神色驚愕,嘴唇囁嚅:“是中午弄的嗎?”


    “幫淺淺擋的時候濺到一些,媽媽不用擔心。”說著,初一把手抽了出來。


    江糖此刻已經氣急,雖然初一不是她生的,但也她名義上的兒子,他們竟然這樣對他?再聯想網絡上對這些孩子們的惡意批判和辱罵,江糖徹底坐不住了。


    “初一,等我給你拿藥。”


    她快步上樓,目送江糖離開後,淺淺湊過來,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是不是很痛?”


    初一搖搖頭,溫柔的拍拍淺淺的小腦袋:“不疼,就是看著疼。”


    “初一。”


    聽到林隨州聲音,初一立馬挺直腰杆:“爸爸。”


    “你能保護妹妹我很開心,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因此受傷。”


    “嗯,下次我會注意。”


    江糖很快取藥下來,她從來沒照顧過別人,一時間笨手笨腳不知從哪下手,林隨州看不過去,把初一抱在懷裏後,接過藥箱開始為初一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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